作者：张玄一
“小玉，你说咱们去哪玩？”
姜大雷把决定权交给姜玉，一来他们不熟悉四九城的情况，二来姜家这一代就姜玉一个女娃。
“嗯……，堂哥，咱们去什刹海滑冰吧。那边人可多了，很热闹的。”
“凡哥？”
姜凡也点点头，“行，那就什刹海，出发！”
一行人来到什刹海，冰面上有不少人在滑冰，周边也有一些卖糖葫芦之类的小商小贩。
姜凡给姜大雷拿了两块钱，让他带着人去滑冰。
他自己买了根糖葫芦，去看老头下棋去了。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这几个老头怎么想的，出来下棋。
姜凡秉持着观棋不语真君子的想法，看那下象棋的老头换了一个又一个。
姜凡咬下最后一个糖葫芦，梆硬。吃完了，拿着竹签子剔牙。
回到溜冰场。
几个人还在那滑，准确的说是姜玉和姜阳在滑，姜岳在学，晃晃悠悠地也能动。
姜大雷就往边上一站，靠着栏杆，一动不动。
“停着干嘛？滑去啊。”
走到姜大雷身边，姜凡调侃道，他能看不来姜大雷不会滑？
“凡哥，别笑话我了，扶着我回去吧。这一会我都摔多少下了。这运动对我一点也不友好。”
姜大雷苦笑，他滑了一会，摔了七八下，滑的时间都没有站起来的时间长。
“那你不让姜玉送你回来，搁这待着。”
“这不是花钱了吗？总不能白花不是。”
姜大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走吧，我扶你回去。”
姜凡把姜大雷带回到岸边，两个人在那看着弟弟妹妹们滑冰。
过了一会，姜凡看看太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又看了眼系统，十一点半了，也该回去吃饭了。
“大雷，把人喊回来，咱们回去吃饭，吃完饭我还有事跟你说。”
“好嘞，凡哥。”
姜大雷去喊姜阳他们。姜凡看了看手腕，“我记得我有手表票来着，改天整一个，确实方便一些。”
姜凡对时间一直没有什么概念，以前是没条件，系统来了后会自动显示时间。他也就忽略了买表的事。
姜凡给他们一人买了根糖葫芦，也没忘记给大哥姜平安带一根。
回到胡同口，看到了姜平安。
“你带着他们去哪了，我正打算去喊你们回来吃饭呢。”
“什刹海玩去了，喏，这是给你带的。”
姜凡把手中的糖葫芦放到姜平安手上，领着人回去了。
回到家，姜母和二婶已经做好了饭菜。
“赶紧洗手，吃饭了。”
……
吃过饭后，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话。
这时姜凡从屋里拿出来两封介绍信。
“二叔，这有两封介绍信，一封是附近废品收购站的，那的站长和我是朋友，我帮他一个忙，他给了个正式工的名额。
还有一封是轧钢厂的，轧钢厂要开新车间，会招一批工人进去。我想着把这两封介绍信给你和大雷，这样你们也能到城里来。咱们也能离得近一点。”
姜凡语出惊人，姜二牛一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工人身份可是很贵的。
尤其是轧钢厂这样的大厂，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的身份，都能卖到七八百块。要是宣传科，采购科，财务科这样的岗位，上千块也不是不可能。
“凡子，这不行，二叔不能收，这太贵重了。”
“是啊，凡哥，这可是两份工作，能卖不少钱呢。”
姜二牛连连摇头，姜大雷也是拒绝。
二婶倒是想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没说出口。她想给丈夫和儿子弄一个出路，可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该说话。
“二牛，老二给你，你就拿着。这事我们全家都知道，也都同意。”
姜大牛把两封介绍信塞给姜二牛，沈月也在一旁劝道，“是啊，二牛，你安心收着就行，咱们都是一家人。
以后有了工作搬到城里，咱们一家人也常见面，免得以后生分，以后也好给大雷他们说媳妇，将来好开枝散叶不是。”
“大哥，大嫂，我”
姜二牛红着眼眶，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二牛，听大哥的。咱爹走的时候让我照顾好你。大哥只能把你养大，给不了你一个好出路，幸好现在日子好过了。
这工作你要是不干，咱们家也没人干，老二中专毕业分配工作，小玉学习成绩也好，以后也不愁。
我不担心他们，我就担心你，大哥这些年一直想把你接到城里来，可大哥没什么本事，只能让你在土里刨食。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咱爹。”
“大哥！你说这些干什么，要不是你把我养大，帮着我娶了媳妇，这些年又一直帮衬着我，我哪有本事养大这三个崽子啊。”
姜二牛老泪纵横，跟姜大牛抱头痛哭。两人都想到了当年那段差点饿死的年月。
爹娘死的早，姜二牛真的可以说是姜大牛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两个人运气好，从那个年代活了下来。
长兄如父这个词在姜大牛兄弟俩中间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姜凡也是感同身受，上辈子他是家里那一代八个孩子里，唯一一个大学生，算是有文化的人。
每当过年的时候，家里都说将来要靠他，以后要帮衬家里，别忘了兄弟姐妹们。后来毕业了才发现，他们这类人哪有出路啊。
“二叔，你就安心的去工作就行了，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姜阳和姜岳考虑啊。
他们俩还小，现在还能读书，将来考个高中，或者中专都行，以后也能有个出路，总不能让他们也在家里种地吧。
当然了，我不是说种地有什么不好，只是好好学习，将来才能有更广阔的天地不是。
再说了，以后我要是能往上爬，肯定也需要几个信的过的人。二叔，咱们是一家人，有些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或许是姜凡的话打动了姜二叔，他抹了把眼泪，“凡子，多的话二叔不跟你说了，以后二叔这百来斤肉就交给你。
不过这工作二叔不能白要你的，二叔得给你打欠条，你不要拒绝，要不然，二叔真的没办法做人了。”
姜凡听了，也知道这是二叔的底线了，不能在拒绝了，不过他只要了一个工作的钱，另一个算是他这个做侄子的孝敬二叔。
姜大牛也不再反对，让姜玉拿纸笔过来写欠条。废品收购站的工作是姜凡孝敬的，轧钢厂的工作打欠条，400元。
要不是二叔二婶和大雷他们不同意，姜凡都打算要个一百块钱意思意思得了。
二婶对此也是坚决不同意，在她看来能白的一个工作已经很好了，另一个不按原价她心里本来就不安心，要是再降价，她真没脸见大哥大嫂一家了。
第五十章 姜家父子话谈
初二下午，姜二叔一家留下了欠条和介绍信回家去了，不安全。
他们回家收拾东西开介绍信，过了初八，先让姜二叔和姜大雷过来入职。等分好了房子，再把人接过来。
姜凡也让姜阳和姜岳两个人回家好好看看书，来了以后看看能不能插班，直接参加今年的中考。
两个人都上了初中，学习成绩只能说一般，姜凡那时候也没办法辅导。只能等来了以后冲刺一波。
姜家。
姜大牛和沈月把姜凡，姜玉还有姜平安叫到屋里。
“老二，这四百块钱你拿着。”
姜大牛从沈月手里拿过一沓十元纸币，放到姜凡面前。
“爸，你这是干啥？觉得我吃亏了，补偿我？没有那个必要，你不是说了，咱们一家人，一家人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
姜凡拒绝道，他不在意这些，四百块钱不少，可他现在确实不需要这些钱。也不愿意跟家里人分的太清楚。
阎埠贵就是跟家里分的太清楚，分到最后，孤苦无依，要不是傻柱和娄晓娥这两个冤大头，死了都没人知道。
“老二，这是两码事。你孝敬你二叔，我不会多说什么。可是你给大雷的轧钢厂工作，爹不能不管。
本来这些都该是我这个当大哥，当大伯的去做这些事，不过我没那本事，只是我没想到你现在就帮我把这事办了。
我寻思着怎么着也得你中专毕业后工作个几年才有这能力。”
姜大牛感慨道，当初姜凡跟他说有两份工作在手上的时候，他也很震惊。
那时候他还想着怎么劝说姜凡把工作给他二叔，没想到姜凡自己提出来了说要把工作给他二叔，这让他又感动又愧疚。
他不能让儿子吃亏，所以跟沈月商量了后，打算把差价给姜凡补上。
“凡子，你听你爸的。要是你大哥结婚，不管怎么样你都少不了出一份力，将来你结婚也是一样，因为你们俩是亲兄弟。就是玉儿结婚，你们两个也该添份嫁妆。
而你和大雷他们终究还是隔了一层，这钱你收下，也算是了了你爸的心愿。要不然，你爸心里不安稳。”
沈月也在一旁劝姜凡把钱收下。
姜凡也不再犹豫，把钱拿了过来，揣进兜里。他知道这钱是推不回去的。
“行，那这钱我就收下。”
姜大牛看到姜凡收下钱，心里才算是安稳下来。他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一来他们兄弟俩几十年相互扶持的感情不是假的；二来有父亲临终的嘱托；三就是姜二牛也是个拎的清的。
这么多年，姜大牛一直帮衬着弟弟，姜二牛也一样，家里的菜丰收了，弄到的山货，都会给哥哥送来。
或许两者之间的价值不对等，可是心意都是一样的。
姜二牛从来不会把哥哥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应当，李小花和儿子们也是一样。
这要是放在院子里其他家，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
若是姜二牛把姜大牛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应当，姜大牛也会把姜二牛养大，帮他娶媳妇，完成父亲的嘱托。
但也就到这了，不会让媳妇孩子跟姜二牛一家有过多的牵扯。
“平安，叫你过来也是想告诉你，爹不是偏心。不会因为老二学习好就偏心他，只是这次老二确实帮爹解决了一件难事。”
即便知道姜平安不会因此有什么意见，但是姜大牛会向姜平安解释，他不希望兄弟俩因为自己产生什么误会。
有时候一个误会就有可能毁了一个家庭的幸福生活。所以只要是有偏向任何一个孩子的事，他都会把事情说清楚。
“爹，我都明白，我脑子笨，就只有一身力气，老二有本事，他能帮家里做事，我只会开心，我们俩不会因为钱的事产生误会。”
姜平安的话让姜大牛和沈月都大感欣慰。
两个儿子，大儿子虽然愚钝了些，但是听话，二儿子有本事，懂事早，也不用操心。以后两个儿子互相扶持着，都能把家给立起来。
……
牛家村。
姜二叔一家回到家，姜二叔就把门给关上。
“媳妇，你去看看家里还有多少钱。老二老三。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出去玩了，给我在家里好好看书。”
没有理会姜阳和姜岳两个人受伤的神情。姜二牛又对着姜大雷说道，“老大，你跟我来。”
姜二牛带着姜大雷进入地窖。
地窖里一张四方桌上，放着两个牌位。牌位前有盘子白面馒头，两根蜡烛，一个香炉。
姜二牛点上蜡烛，上了把香。
而后跪在地上，姜大雷也紧跟着跪下。
“大雷，这是你爷爷奶奶的牌位，往年都是我和你大伯过来祭拜一下。挖了地窖后，凡子就建议我把牌位放到地窖里。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我还是听了凡子的话，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凡子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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