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玄一
可收了钱，那就是交易了。钱货两清，谁也不欠谁的。往后要是有人来问阎家人人品怎么样？他们就是说坏话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老阎，你就说吧，要什么条件才肯把这个消息说出来。”
陈有福抬眸，看着阎埠贵。
几个年轻人一愣，随即而来的就是气恼。
“阎老西，你特么真是抠门到家了，这你也好意思要钱？”
“大家都是邻居，这事也不是占你家的便宜，你要钱可就过分了。”
面对众人的指责，阎埠贵丝毫不慌，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各位邻居稍安勿躁，我这个消息不卖钱。只要各位买肉的时候，一斤肉给我们家分上半两就行，肥瘦我们不挑。”
寂静了一下，瞬间就有人开骂。
“阎老西，你特么的好计算啊。一斤肉分你半两，十斤肉就是半斤。这么多户人家，你至少能白拿一斤肉啊。”（一斤十两，二十斤就能刮下来一斤肉。）
“唉，各位邻居，这账不能这么算啊。大家想想，正常去买肉，要有肉票，一斤猪肉七八毛，而一张一斤猪肉的票据，怎么着也得几毛钱吧。
而我这个消息让你们剩下来肉票，只要半两的猪肉，你们绝对是赚了的。大家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阎埠贵的解释很有道理，邻居们不会亏。只是被这么索要，他们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陈有福冷笑一声，“阎老西，你这名字还真是没叫错。这个条件我们家答应了，不过咱们要白纸黑字地写清楚了，咱们这就是一桩买卖。”
阎埠贵闻言，立刻答应下来，拿出纸笔开始写契约。
就在他写契约的功夫，其他人家也都做了决定。
不要票的肉，还是市场价，这个诱惑对于他们来说诱惑力还是太大了。要是能弄到几斤肥的或者板油，拿回来熬猪油，那就更好了。
看着一个个人往纸上写名字按手印，阎埠贵脸上乐开了花。
就算是每家只买一斤肉，他也能刮下来大半斤肉呢。
“阎老西，字也签了，现在该告诉我们啥时候去哪买肉了吧？”
阎埠贵道，“后天早上，大家早点起来，我带着你们去。”
“你！”
众人没想到阎埠贵这老小子这么不放心他们，这时候了还瞒着他们。
不过他们也没办法，总不能把阎埠贵打一顿吧。那还不得被讹死。
众人带着满腔愤恨从阎家走出，一个个低声咒骂阎埠贵。
“爹，阎老西他太过分了，要不是家里肉票短缺，我真想给他两拳头。”陈大刚回到家里就表达了内心的不满。
“别这么暴躁。”陈有福淡淡地道，“阎老西这么做也好，咱们不欠他人情。往后遇到事就是落井下石也不会觉得对不起良心。”
陈大刚听了后冷哼一声，“我对他们家本来就没什么良心。阎埠贵那个老货，天天蹲在门口薅羊毛。
虽然东西不多，可这么多年下来，他在咱们院子里少说弄了几十块甚至上百块了吧。
还有那段时间，院子里有孩子的为了孩子的学习，也给他送礼。这老王八蛋，真想揍他一顿。”
“不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等买完肉再说。”
阎家，阎埠贵睡觉的时候都是笑着的。
阎解旷和阎解娣也是一样，大半斤肉，够他们一家好好吃一顿的。
如果阎埠贵愿意一顿把肉做完的话。
阎家只有一个人不太高兴，那就是阎解放，他总觉得这事办的不好，会影响到他。
时间很快过去，眨眼又过了一天。
凌晨三点多，阎埠贵从床上起来，喊醒了老伴和阎解放，让他们跟着一块去买肉。
阎解放一听就表示拒绝，他白天还要上班，现在可不能去消耗精力。
“爹，你要是买半扇猪回来，我跟你一块去抬，可你就买几斤肉还用的着我和妈一块去啊？”
杨大妈也觉得三个人去有点小题大做了，也劝阎埠贵算了，早点过去才是正事。
阎解放不去的原因还有一个，他想到了大哥阎解成。
其就是跟阎埠贵一块去了趟黑市，结果就惨遭毒手和毒脚，最后成了那个样子。
阎解放不敢去赌啊。
几分钟后，由阎埠贵带头从四合院里走出了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朝着某供销社走去。
天色渐亮，四合院里不少人都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还往跑出去看看。
只是每次回来都是一脸失望的表情。
还有不少人去阎家问阎解放他那个消息靠谱不，怎么这么久还没有结束？
阎解放哪里知道情况啊，他又没跟着去。
“不会真出事了吧？到时候可别找到你们两口子头上啊？”许大茂有些担忧，害怕出事了，这群人会找姜凡和钟雪莹求情联系钟铁雄。
现在他们都知道，姜家后面有个副处的亲戚了。
“不会有事的，可能是开门晚了点吧。”姜凡道，就是真找到他们也不怕。派出所也有关系，该用就用。
不是救人，而是警告他们别找事。
又过了几分钟，有人跑回来喊道，“回来了，他们扛着猪肉回来了。”
第六百二十三章 分肉
此话一出，院里瞬间热闹起来。
刚才还在担心的邻居们一下子就都跑了出去，看着阎埠贵他们扛着半头猪回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周边的邻居也被他们这吓了一跳，都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打劫供销社去了。
“哎呦，他们怎么还扛了半头猪回来？买这么多啊？”
“后面还有半头呢。”
一些人上前询问他们在哪买的肉，可是没人告诉他们。
回到院子里，瞬间就有人贡献出家里桌子搬到前院来。又有人拿出来刀和秤，准备分肉。
看着桌子上油花花的大肥猪，围观的众人眼里都快冒出来绿光了。
这些年，谁也没见过这么多肉啊。
阎埠贵站在人群中，“咳咳，我给大家伙先说一下为什么要买这么多肉啊。
因为今天这猪不仅数量多，价格也比市面上便宜一毛半。就是有个限制条件，每个人最低买五斤。”
“五斤！现在市面上一斤肉七毛二，加上肉票怎么也得一块多。这肉居然只要五毛七！太划算了。”
“当家的，你买了几斤？五斤？你傻叉是吧，这肉你居然只买五斤？你气死我吧。”
“还好我家那口子聪明，买了十来斤。”
邻居们反应不同，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肉真便宜。
“阎老西，别巴巴了，赶紧分肉吧。”
阎埠贵也不恼乐呵呵地拿出来一张纸，“这上面是各家买肉数量，我先念一遍，你们看看对不对。
方图家，八斤。
陈有福家，十五斤。……”
阎埠贵记账的本事还是有的，没有一个错误。
念完了以后，开始分肉。
可是谁来分？分哪块？
这又是一个问题，大家都不想让对方来分肉，害怕会把不好的分给自己。
又是一顿争吵。
“好了，我出个主意，咱们去买肉的不下刀，请没去买肉的下刀分。”
话音落下，众人齐刷刷地把目光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姜凡等人。
可这活是一个得罪人的话，姜凡他们虽然不怕，可也不想掺和进去。
“看我们干什么，那中院还有俩专业厨子呢！找他们去。”
姜凡毫不客气地硬怼，让众人知道了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四合院最大的家族势力。
因为阎埠贵和何大清闹得不太愉快，去请何大清的事就交给了中院的陈有福。
而何大清也不愧他大厨的名头，把这事办的很漂亮，很快就把肉给分好了。
只是听着邻居们一声声的，“谢谢何师傅”，阎埠贵脸上多少有些不太高兴。
明明是他提供的消息，带领大家去买的肉，这怎么都感谢上何大清了。
不过他也没有很纠结，等到分好了肉以后，何大清要回家收拾，准备上班的时候。
阎埠贵跳出来笑眯眯地对着买肉的众人道，“各位邻居，咱们肉也分完了，是不是该按照定好的份量给我了？”
何大清先是震惊了一下，眼神立马变得戏谑，这阎埠贵还真是算计到了骨子里。居然这么急着就要好处了。
其他人原本高兴地情绪也在这一刻直接腰斩。
而阎埠贵好像没看到一样，还是乐呵呵地按照名单上的顺序，挨家挨户地找了过去。
虽然很心疼要被割出去的肉，可要是不给阎埠贵肯定会跟个牛皮糖一样黏着，纠缠你。缠到你给他为止。
所以邻居们也都心疼地把肉割了给他。
阎埠贵拿布兜着着一块块碎肉，脸上都快乐出花来了。
每家每户最少是五斤肉，分给阎埠贵就是二两五，也就是说阎埠贵最少能整三四斤肉。
更别说还有跟陈有福一家买的多的，阎埠贵可以说是花了一份的钱，买了两份的肉。
这样的事，你说阎埠贵能不高兴吗？
上班的路上，许大茂完全无法理解阎埠贵这种做法。
“阎老西这事办的，算了不说了。”他扭头道，“姜叔，今天院里人肯定要改善伙食，你们家怎么个章程？要是需要买肉，我上午跑趟市场给你们带点回来？”
姜大牛道，“这事你问老二吧，我们家买肉都是他办的。不过你说的也对，他们改善伙食，咱们也趁这个机会好好地吃一顿。老二有没有问题？”
姜凡点头道，“妥了，我中午跑一趟，晚上炖肉把你们家也带上？”
“行啊。晚上我给你拿钱票。”许大茂也乐意去姜家吃饭，人多热闹还省事。
姜凡买肉自然不会去买那市面上的冻猪肉，空间那么多东西也不能光放着啊。
中午跑一趟市场，骑着车回家的时候，后座上就多了小半扇猪肉，两个大肘子，还有一些牛羊肉。
回到家里把东西一歇，沈月佯装埋怨道，“你买回来这么多肉，这要吃到啥时候去。现在天还热，这肉容易坏啊。”
姜凡道，“这可不是咱们一家的，还有许大茂他们家的呢。而且家里十几口子，几顿不就吃完了。”
“这么多肉几顿吃完？你个败家玩意，就是以前地主老财他们也不敢这么吃。”
“不能吧，那地主老财不得天天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啊？”
“还山珍海味？顿顿吃白面馍都能吃破产，滚去上班去。”
跟沈月说了晚上许大茂一家来吃饭，让她通知一下娄晓娥后，姜凡又踩着车去轧钢厂了。
“哪辈子都逃不了这上班的命啊。”
不过这个时代要比几十年后好的多。
现在努力的话还有出头的机会和概率，而且机会还不小。
而几十年后嘛。
呵，你也是打了十几年工的，见过哪个人单纯靠着打工成为富翁的。
傍晚下班，回到四合院的人，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还没到家就闻到了院子里的肉香味。
煎炒炖煮各不相同，但是味道只有一个——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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