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玄一
“那好，既然你们要分家，那就盘算一下家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有多少存款，怎么分。还有，你们是打算当着大家伙的面分，还是？”王主任的意思很明显，看阎家还要脸不要。
阎埠贵脸色变化，浮现出一抹纠结之色。今天他的这张老脸算是丢光了，阎解成死猪不怕开水烫，可他还是个老师呢，多少还是要点脸面。
“王主任，我们进屋里说吧。”
听到阎埠贵这么说，邻居们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们还想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阎家有多少家底，分家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呢。
一个小时后，前院的人还没散去，有人就这么一直等着，有人端着碗，吃着饭，就想看个结果。
王主任面无表情的从阎家走出来，跟着出来的还有欣喜若狂的阎解成和满脸土色好似死了亲爹一样的阎埠贵。
没人知道分家的内情，也没人知道阎解成分了多少，只不过从阎埠贵那恨不得掐死阎解成的表情中，大家就知道阎埠贵怕不是被分走了不少东西。
王主任走后，阎埠贵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阎解成，“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房子！”
“走就走，记得把属于我的那份给我。”阎解成转身离开，家里的房子他没分到手，他也不想在家里住，跟王主任商量过后，前院还剩下一间倒座房可以租给他。现在他要去街道办办理租房手续。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家里居然有这么多的钱。
“老阎，你们这到底？”
“老易你别问了，家门不幸啊。”阎埠贵捂着脸，“总之，他阎解成以后跟我们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都说养儿防老，我看这养儿子也没啥用处。”
阎埠贵自嘲一声，想他自诩读书人，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却教出这么一个混账儿子。这让他怎么有脸见人啊。
这时刘海中站了出来分享他的育儿经验，“老阎啊，我早就说了，这棍棒底下出孝子，孩子不听话就要打，不打他不长记性。你看看我们家老二老三，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撵狗，他不敢杀鸡。多听话，那都是打出来的。”
易中海脸色一黑，转身走了，他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阎家大年初二分家的事让大家吃了好大的一个瓜，虽然不知内情可这并不影响大家揣测其中原因。
一时之间，阎家分家的消息通过众人的嘴传遍周边。
“大哥，这阎埠贵一家闹腾的什么事啊？阎解成没结婚就分家，分家也就算了，专门在这大过年的分？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姜二牛在村里也见过分家的，可闹得这么难看的还是第一次。
姜大牛缓缓摇头，“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这八成跟阎老西那抠门算计脱不了关系，还有阎解成整天不工作，应该也是引子，估计是伤到什么地方，不能干重活了吧。”
姜大牛不算聪明，可也要看跟谁比。跟姜凡，沈月比，他确实显得鲁钝了些，可一个能在乱世拉扯弟弟长大的人，怎么可能会没脑子呢？
其实也用不着分析什么，因为下午阎解成刚从阎家搬到倒座房，关于他废了的消息就被阎解放和阎解旷给传了出来。
众人哗然，合着阎解放成了绝户了。
“又是一个死太监。”
许大茂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不由得发出惊叹，他以为阎解成腿脚不方便，没想到是那条腿不行啊。
“啧啧啧，咱这四合院是不是风水不好，这绝户怎么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
“你在说你自己？”姜凡瞥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好心提醒，许大茂也是个绝户。这样一来，95号四合院，三个院子各有一个绝户。
“我？我都好了，我要生八个儿子！我才不是绝户。”许大茂气道。
姜凡也没理他，思索着阎解成身上的事：阎解成变成废人似乎就是从那个晚上开始的，自己打昏了他，扔在胡同里。之后住了两天院就回来了。
不过姜凡却很少见到阎解成，他似乎在有意躲避姜凡。
姜凡和阎解成相差不到一岁，还都在前院住着，可以说是绝对的对比对象。可不论从哪个角度来比，阎解成都没赢过。所以阎解成心中对姜凡多有怨气，就像是许大茂对傻柱一样。只不过姜凡穿过来以后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靠老婆才有点小成就的人，不值一提。
倒座房内，阎解成面前摆放着一沓沓钞票，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如果不算以前金圆券和第一套以万元为单位的货币的话。
上午在王主任面前，他狂飙演技，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述说着阎埠贵的恶行，自己被亲爹两脚踹废，还不愿意花钱给自己看病，甚至都不愿意安慰自己等等。说到动情处，他甚至要给王主任看自己的伤势，那玩意到现在那还是瘪的。
好在王主任及时制止了他，不然就名声不保了，不过同样的，她也对阎解成这个年轻小伙子产生了深深地同情。在主持分家时，难免偏向了阎解成。
这也让他分得了阎埠贵存款的六成，一千二百元。
两千块是阎家存款总额，这是从家里存钱的地方找出来的现金加上银行存款单上记载的总和。至于阎埠贵有没有私下藏一部分，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再减定量
这一千二百块，一千块被阎解成存入银行，二百块留在身边花销，租房一年缴费二十四块，又被阎埠贵以打碎了不少碗盘为理由索要了五块钱，不过相应的他也拿回来了自己的粮食。
晚饭时间，阎解成一口小酒，一口卤肉又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这特么的才是生活啊，想想这些年，老子过的都特么的是什么清汤寡水的日子啊。”
他一想到这些年在阎家过的日子，心里就是一阵酸楚，眼泪不禁从眼角流了下来。他大口的吃着肉，喝着酒，不一会就把面前的食物消灭殆尽。
打了个饱嗝，阎解成躺在床上，“明天找人修缮一下房子，还要买个工作，再去找大夫看看我这病，治好了病娶个媳妇…嘿嘿嘿。”
饱暖思那啥，吃饱喝足的阎解成不禁有些想入非非，不过一瞬间，疼痛把他拉回了现实。
“畜生啊！畜生！阎解成他就是个畜生！”阎埠贵看着清点的清单骂了一天，双眼通红，声音嘶哑。
阎解放几人早就躲回了自己屋里，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阎埠贵，狰狞，恐怖，比那话本小说里的妖魔还要可怕，阎解娣都被他吓哭了。
砰
“杨瑞华！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他居然敢干出来这种事，我老阎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我的钱啊！”
阎埠贵第一次对老伴发了火，那可是一千二百块钱，不是一块两毛钱。就这么被阎解成给拿走了。可他也不敢不给，王主任亲自开口，有理有据，这是他废了阎解成的补偿。
杨瑞华也发了火，这么多钱她也心疼，“我的好儿子？那不是你的种是吧？你非得踹那几脚干什么？这下好了，几脚踹出来一千二百块！”
阎埠贵一时语滞，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他瘫坐在椅子上，瘦小的身躯像是瘪了的气球。
……
易中海以前不是没见过儿子不孝顺的，可今天阎家的事还是给他上了一课，亲生儿子都这个鬼样子，贾东旭还有个亲妈，他能好好孝顺自己吗？
吴大妈跟易中海结婚多年，看出来了易中海的忧虑，开口宽慰道：“老易，你是不是今天阎家的事情，又担心东旭给咱们养老的问题？”
面对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易中海没有隐瞒，直言自己的担忧。
“老易，你怎么看不清呢？那阎埠贵怎么教育孩子的，一根咸菜也要算计，阎解成跟他不亲也说的过去。可咱们对东旭可是真心真意的，你不也常说，东旭是个好孩子，有恩必报，你不用太过担心。”
老伴的安慰让易中海舒坦了一些，他不是阎埠贵，阎解成也无法与贾东旭比。他们之间的师徒羁绊不比父子之情要差。
许大茂和姜平安带着媳妇回娘家今天都没有回来，两家都不缺住的地方，也不缺粮食。
而贾东旭和傻柱只是拿了一顿饭的口粮，中午吃了顿饭就回来了，不过紧赶慢赶，到四合院也天黑透了。
两家人正好在门口遇见。
“东旭哥，你也刚回来啊？”
“是啊，距离远，耽误了点时间。”
两家人打了招呼就一起进了院子。
回到家，贾东旭就从贾张氏嘴里得到了今天的消息。
这一下子也把贾东旭给惊的不轻，他结婚这么多年，就今天回一趟娘家，就特么出了这事。
聪明的贾东旭立刻想到了易中海，他了解易中海，知道易中海会有什么反应。眉头一皱，贾东旭开始思索起来，直到棒梗喊爸爸的声音惊动了他。
……
大年初三。
依旧是欢庆的日子，四合院里，只有阎埠贵一家愁云满面，还有刘家两兄弟，昨晚上又挨了一顿打。
阎解成来到中院打水，看到了同样在此的阎埠贵，两人都没有说话，眼中没有悲戚，只有厌恶之情。
阎埠贵打完水走了，阎解成看着他的背影哼唱着胜利的歌谣。
只是他没发现别人看他的目光也不对劲，这些目光主要集中在……
接下来的几天，阎解成找人修缮好了房子，又打听有没有工厂招文员之类的工作，不过都没什么收获。包括在治疗身体上的，跑遍了四九城的医院，就一个结果，切了吧。
这让阎解成极度丧气。
……
时间一晃，来到了四月份。
这一晚，四合院的人，或者说整个四九城的人，唉声载道。
因为各个街道办又来人说，因为种种原因，粮食配量要再减少一成。也就是说现在每人每个月的粮食定量只有原先的八成。
这让不少有农村户口的家庭焦头烂额，这几个月，鸽子市也好，黑市也罢，粮食价格上涨的很快。刚开始削减定量的时候，玉米面的价格就上涨了一半，截止到昨天，价格更是涨到了八毛钱一斤。今天这消息一传开，怕不是能直接冲上一块钱大关！
贾东旭很着急，他们家就他自己是城市户口，其他人都农村户口，没有定量，以前都靠去黑市或者鸽子市买粮食吃，还要把细粮换成粗粮，这才能够裹得住家里的嘴。
要不是贾张氏怀孕的事被拆穿，地位下降，在家里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大吃特吃，肆无忌惮，贾东旭的头又得疼上几分。
虽然他现在一个月也有五十块的工资，可有钱不一定能买到粮食啊。
“淮如，我去找师父，今晚上去黑市多买点粮食回来，你早点睡觉，不用等我。”
“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要是我也是城市户口的话就好了。”
秦淮茹的话让贾东旭心头一颤，要是她也是城市户口，家里就不用愁了。
贾张氏自动转移到黑暗中，本来他们一家都是有机会转为城市户口的。
不只是贾东旭有这般想法，傻柱也有。他们家现在也多了两个农村户口的人，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正是吃粮食的时候。他和何雨水两个人的粮食也不够吃，不过他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是个厨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娄晓娥有孕
傻柱和贾东旭几乎同时出门，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阎埠贵家里，粮食定量减少让他感觉亏了两成粮食，不，是一个人的份额，他们家有五口人呢。
“老阎，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买点粮食？以前没粮食吃的时候……”
听到买粮食，阎埠贵脸色一暗，去年也是因为买粮食的事，结果粮食没有，好好的一个家没了。可不买粮食也没办法，总不能饿着吧。而且谁也不知道以后粮食会涨到什么价格。
“嗯，我去找老易商量一下，跟他们一起去。”别人去不去他不知道，但是易中海一定会去黑市的。
出了门的阎埠贵，看了看亮着光的姜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心里又咒骂了几句阎解成，要不是因为阎解成，他也不会跟姜家的关系闹得这么僵。
他不跟姜家闹的这么僵说不定也能搭上线，跟着他们去买粮食。
“唉。”事情已经发生，阎埠贵就是有心挽回，姜家也没给他机会。
姜家。
除去上学的三个人，一家人坐在一起。
“小倩，你们家买的粮食够不够吃？”
“够了，妈，上次听你们的，我大哥他买了不少，再加上口粮定量，挺过这一年没啥问题。”陈倩感激地说道，前两个月，陈家跟着姜家买了不少粮食回去，粮食嘛，越多越好。
“爸，妈，今天又削减定量，咱们要不要也去黑市转一转？”姜平安说道。
“咱们家里的粮食倒是够吃，就是以后……算了，人家都去，咱们不去，就有些惹人注目了。”
姜大牛说道，家里有姜凡在，不缺买粮食的路子，他们只要出钱，姜凡自然会把粮食弄回来，至于姜凡从哪来的粮食，不会有人去问。
可要是真不去黑市转一转，就怕被有心人察觉到家里有存粮啊。
姜家在四合院里是蝎子拉粑粑——独一份的。平日里也很受大家关注，都等着看姜家哪一天倒霉，从山上滚下来，摔个灰头土脸的。
谁也保不准有没有那闲着没事干的人，整天就盯着姜家，看看他们出不出去。人闲着，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征得大家同意后，姜家人决定今晚上去一趟黑市，也就是去这一次，去黑市边待两分钟就回来。
许大茂今天没有放映任务，在家里陪着娄晓娥，现在她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估计年底就要生产。
“娥子，你在家待着，我把这袋子粮食给姜凡送过去，他们家人多。”许大茂拎着一个布袋，里面估计有三四十斤粮食。作为娄振华的好女婿，他许大茂缺啥，都不会缺钱和粮食。他不知道姜凡家缺不缺，大概率是不缺的，不过这不影响他主动去送粮食。
娄晓娥对许大茂的行为见怪不怪，嫁过来这段时间，许大茂弄到啥好东西都会主动去给姜凡送一份，哪怕是她从娘家弄来的一些珍贵吃食。她也没意见，毕竟娄振华都说让她听姜凡的。
而且姜凡也不是白占便宜，也会有回礼送回来，好东西也不少。
许大茂拎着东西外出，在中院碰到了从易中海家里出来的傻柱。
傻柱看到许大茂这个样子就嘲讽道：“呦，许大茂，又去看你姜凡爹了。家里粮食够吃吗？还给别人送？”
“傻柱，我给姜凡送粮食，那是因为他是我兄弟，是我儿子的干爹。不像你，有亲爹不去找，天天往一个绝户家里跑，给人家上赶着当儿子！”
许大茂不愧是许大茂，三言两语就刺激的傻柱怒火冲天。
“许大茂你找死！”
傻柱确实十分生气，前两天娄晓娥被查出来有了身孕，许大茂带着她在中院傻柱门口转了两个多小时，这让他极其愤怒，可他还真不能动手，万一碰到娄晓娥，那他可就说不清了。
“别一天天我找死，我找死的，看到了吗，那是姜家，你敢动我一下，你信不信我兄弟一大家子能弄死你。”许大茂丝毫不惧怕傻柱的恐吓，他背靠姜家，七个男人，还能被一个小小的傻柱给吓住了？
“你！这一次放过你，许大茂！你别让我逮住你！哼！”
傻柱放下狠话回了屋，他突然不想去黑市了，他想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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