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1156章

作者:辰时埃

这些日子里他的故作凶狠,暴戾,怨天怨地的怒气,熊熊燃烧的恨意,对人神阶级的批判,对人类争斗不休的失望,这些东西如肆意生长的寄生藤一样缠绕在他的脸上,编织成一张面具。

在这些千变万化的面具的帮助下,他在丽塔面前是漆黑的复仇者,在幽兰黛尔面前是恨其不争的圣人,在韦德面前是把胜利的希望带来的信使,在渡鸦面前是残忍毒辣的魔王。

这张面具如心上的毒瘤,一边帮助着铿惑,一边夺取着他原本坚守着的东西。

肉体的疲惫可以睡一觉恢复,心灵的疲惫却只能在心灵的港湾中休整。

他用不同的面具面对不同的人,而此刻它们却如被野火烧焦的树皮,细细簌簌地掉落下来。

由这些编织成的面具被她用一个眼神摘下,露出了面具后的铿惑。

他很想哭,但他早就在那片坟墓中发过誓不再用哭来发泄情绪。

他不想哭,可眼泪却已经顺着脸颊流下。

如果她没有醒过来,这张面具就不会被摘下。自始至终,能让铿惑不以面具相待的人就只有琪亚娜一个。

是的,不是自己找到她了,而是她找到自己了。

“……嗯,你找到我了。”铿惑亲吻着琪亚娜的手,任凭琪亚娜轻轻地擦拭着他的泪。

【你找到我了。】

【在这由人心和假面搭建起的,天穹之下。】

今明两天停更整理大纲

如题,停更两天整理大纲,同时准备一下把没写的番外都给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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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血澪音(一)

在北美洲最为繁华的城市边陲,一条笔直的马路从工厂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小镇里。这个小镇其实算得上是城市郊区,是一个中产家庭社区,居民大多在不远处的工厂集群中工作。他们大多都是工程师,律师或者会计之类的中产阶级职业,极少数则是从大城市中央区域里流落出来的流浪汉。

不过那些流浪汉其实算不上居民,他们大多都是在大城市里都找不到一处可以搭帐篷地方的失败者,在流浪汉阶层中都是最底层的人。这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的几个人依靠小镇居民的慷慨和善良过活,包括一个月一次的社区救济和居民们的厨余垃圾。

当然,这些流浪汉并不能参加小镇社区的活动,因为他们没有房产,不算小镇居民。

他们只是从那些居民的牙缝里讨生活的可怜虫。

……

春天的风在被太阳加热之后,总是柔软得让人觉得有些醉醺醺的。安吉拉是小镇上公立小学的学生,每天下午三点半放学后因为学校离家很近,所以她可以溜溜达达地走回家。

安吉拉很享受这段不长的回家路,因为这是唯一一段她可以独享的路程。

今天的课很有意思,老师讲了美利坚合众国的历史,告诉她们星条旗上的每一颗星都代表着什么。从欧罗巴大陆远涉重洋来到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接受了这片土地原主人的馈赠,在风雪交加的寒冬勉强活了下来。

他们为了抵抗来自欧罗巴大陆旧宗主的剥削,扛起了为自由而战的反旗,将美洲彻底从欧罗巴大陆那些老牌帝国的手中剥离了出来,

安吉拉和周围的其它同学一样听得很入迷,时不时地为这段历史感到激动。但听到后面,安吉拉的心里却产生了疑问。

在老师开始讲历史的时候,提到过这片土地的原主人。可是在后面的历史中,这些【原主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安吉拉对此感到困惑,并且大胆地把问题提了出来。

卡芙女士是他们的老师,也许别的同学没有注意到她神色的变化,可安吉拉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敏锐洞察力,立刻就发现了老师的犹豫和为难。

安吉拉感到了一丝不好意思,尽管她好像问了老师一个连老师也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可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卡芙女士其实只停顿了一下,随后便笑着给出了答案:“他们一直都参与了我们的历史,印第安人自那以后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一分子,他们就在我们之中,同样参与了我们的历史。”

安吉拉恍然大悟,原来是印第安人和这片土地上的黑人白人亚裔一样,都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一分子,从此以后的历史中只以国民代称,不再特地指出他们是印第安人。

课程得以继续,同学们也都没有特意记住这个小插曲,可安吉拉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都思考着这个问题。

她一个印第安人都没有见到过。

她周围的同学都是白人,黑人只有三个,亚裔更是只有她一个。她从没见过头上插鸟毛,脸上涂油彩的印第安人。

可能是印第安人太少了的关系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只在电视上见到过印第安人呢?安吉拉如此安慰着自己。

一天的课程就这么过去了,安吉拉也终于能从那所学校里离开。安吉拉并不讨厌学校,但她今天很想快点回家。

因为今天晚上【寿司恶魔】系列的新作《地狱杀神》就要发布了!虽然因为年龄限制她不能玩,但她可以看她爸爸玩。

更何况她爸爸白天离开家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载游戏,现在肯定已经下好了。只要自己今天回家之后表现得乖一点儿,爸爸至少会同意在他玩的时候自己可以在一旁看。

虽说这个游戏在分级上禁止未成年人玩儿,但玩的人是她爸爸又不是她。

一想到这里,安吉拉就兴奋得想要飞起来。她高举着双手,在路上蹦蹦跳跳。

“老子会一脚把你的脑袋从菊花里踢出来!”

这是《寿司恶魔》系列主角的经典台词,那个永不摘下头盔的九尺大汉就是喊着这句经典台词,一个人硬生生杀穿了地狱。

游戏里的主角总是强壮而又聪明,不像她,连说话都天然地带着一股不自信的弱弱语气。

安吉拉很胆小,不会打架,身体也弱,在班里一直都是不显眼的那个。她最羡慕的就是游戏里那些肌肉大块头,他们强壮有力,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谁敢惹他们,他们就会提起霰弹枪把那个不长眼的混蛋从头到脚轰成渣。

安吉拉已经等不及要快点回家了,为了这个她今天甚至都没有和朋友们放学后一起玩儿,而是直接走上了回家的路。

只要穿过流浪汉公园她就能远远地看到家了,她家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位于郊区边缘的边缘。因为当初社区规划的失误,它被道路和主要居民区隔开,使得很多年都卖不出去,最后才让她家捡了个便宜。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方响起,安吉拉并没有回头去看,反正也就是下午在公园跑步的人而已,并不罕见。

可那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了安吉拉怀疑那个人会撞到自己的程度。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想躲开那个人,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在小镇上流浪的流浪汉。

安吉拉认识那个流浪汉,安吉拉的父母心善,经常会把家里过期的食品分给这些流浪汉,小镇社区对流浪汉的捐助活动父母也会参加。

一来二去,安吉拉最起码是认识这个特点明显的流浪汉的——他是个哑巴,好像有点智力障碍。

他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好像又不识字,这就使得他能干的工作很少。不过他至少不懒,会在小镇上到处找活干,有时候会给镇上的人打个短工,干个洗车修草坪之类的杂活。但一年里他大多时间还是都在垃圾堆里倒腾,找上那么几口吃的。

还没等安吉拉反应过来,那个流浪汉就一把把安吉拉提了起来,抱在怀里。

安吉拉的脸被按在流浪汉脏乎乎的衣服上,他粗糙坚硬的胡子刮得安吉拉脸疼,一股难闻的酸味从衣服上传来,把安吉拉熏得睁不开眼——辣眼睛。

他太臭了,臭得简直像一个活动的垃圾堆。

安吉拉被吓傻了,她的身体像木板一样僵硬,双脚凌空够不到地面,只能听见流浪汉粗重的呼吸声。

她被流浪汉包在他身上的大衣里,简直像在木桶里发酵的臭鱼。生羊肉一样的膻味充斥着安吉拉的鼻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安吉拉后知后觉地叫了起来,抬起手用力推着那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流浪汉。可她还不到十岁,力量和一个成年男人相比实在太微弱,她根本挣脱不开那个怀抱。

一阵颠簸过后,安吉拉几乎被勒得晕过去——那个流浪汉的力气太大了,紧紧地把她包在衣服里,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几乎把她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