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1267章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本不该是这样的，他还记得自己最初的，那个质朴到有些卑微的梦想。

可就和奥托所说的一样，他也不可避免地成为了龙。也许有一天，他也会下达着没人听得懂的命令，直到另一个眼睛闪闪发亮的屠龙者来到自己面前。

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再回去当圣芙蕾雅学园的老师，也不可能再去当休伯利安号的舰长了。从他决定加入【日珥议会】的那一刻起，从他决定向围墙之外的狼群进攻的时候起，从他愿意去涉足那片吞噬人性的沼泽起，他就不能回来了。

他用毁城拔寨的力量威慑宵小，用禁忌的力量和利益诱惑群狼，用深不见底的城府修饰门厅，用恶人的方式取得自己需要的一切。昔日的S级女武神为他打扫，曾经仰望鼻息的大人物与他共坐一桌。

而代价，只是他最喜欢的那个，小人物的自己。

哪怕他最喜欢的，其实就是这个可以放肆大笑的，小人物的自己。

“但我不是你啊……”铿惑低声说着，“我不是你。”

虚空万藏，这个带着奥托大主教面具的人偶是铿惑最后的底线。

他是无冕者议会的议长，不是天命的大主教，而是不戴冠冕之人。

无冕者，不戴冠冕不可称王。

无冕者不戴冠冕，不可称王。

铿惑突然站起了身，将密钥收回：“丽塔，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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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冰洋的海面上，一座凸出海平面的小岛在浪涛中安稳地伫立着。

苔藓，地衣和浆果植物占据了这座小岛绝大部分的生态系统，鲜有灌木，树木更是一棵都没有。在这光秃秃的小岛上，只有鸟才会偶尔驻足，却也因这小岛的贫瘠而迅速离开。

这是一座无人岛，上面唯一的建筑就是一座坟。

“呵……”铿惑的手搭在墓碑上，垂下头低笑着，他刻墓碑的水平并没有倒退，“现在花都没人卖了，贱得很，五块钱就能买这么多，便宜你了。”

他把一大捧洁白的鲜花放在墓碑前，让它稳稳地靠住。

白色的花瓣在微风下轻轻拂动，扫过墓碑上镌刻的凹痕。

【奥托·阿波卡利斯】

【生年……卒年……】

铿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留恋。远处，丽塔正站在直升机前等他。

在铿惑离去后很久，微风忽然变大，将那捧鲜花吹倒，露出了被花束遮挡的墓志铭。

【我守护了你们。】

天上薄云悠悠，乘着风缓缓地移动着，投落下一片淡淡的影子。

影子静悄悄地趴在墓碑上，万分不情愿地跟着薄云挪蹭，从墓碑的正面挪到了它的背面，爬过另一行凹凸不平的铭文。

【我伤害了你们。】

第八百二十三章 一些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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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主教，属下告退。”

随着书房的门合拢，前来报告兵工厂近日原料紧缺问题的工厂负责人消失在了【奥托】的视野中。

【奥托】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正在倾听某人的声音。片刻后，他站起身，推开书房的暗门，进入了最里面的密室。

通道长而狭窄，向斜下方通行二三十米才抵达另一个门前。这里原本是奥托用于研究某些保密度极高的事项时才会进入的房间，拥有极高的反监听与反入侵等级。现在，它依旧坚守岗位，主人却已经换了一个。

通道后的大厅空旷如一个小型广场，半空中却漂浮着大量的光屏投影。而那投影中央，一个人正静静沉思，似乎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入。

爱酱的投影有气无力地靠在搜索面板上：“老板……这个真没有，爱酱已经把数据库翻了两遍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啊……”

“知道了，退下吧。”铿惑的眼神波澜不惊，似乎已经习惯了爱酱的这个答案。

铿惑原本以为自己能在奥托留下的东西里找到那个情报，可他已经把所有情报都检索了个遍，却还是没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

【难道是奥托隐藏起来了？没理由啊……或者说，他故意这么做，是想引我用他留下的那个密钥？】

由虚空万藏拟态而成的【奥托】缓步走到铿惑身后十步处停下，却并未出声，而是等着那个人思考完毕。

半晌，铿惑才转过身来，把审视的目光放到了虚空万藏的身上。

“尊敬的先行者，天命旗下的四家军火公司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货源紧缺，原因在于原料的紧俏。近来战事频繁，金属价格一路上涨。虽然现在的钢材主要来源于废钢回收，但我们对于金属的需求总量也提高了不少。”

“嗯。”铿惑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放到了面前的全息地图上，“北非和澳大利亚的矿场情况如何？”

“北非和澳大利亚的矿场保存情况均较好，但北非的劳动力数量不足，而澳大利亚虽然也是劳动力不足……但原因不同。”

铿惑挑了挑眉毛，沉思片刻：“一个是死人太多，一个是没人愿意去，是吗？”

虚空万藏谦逊地低下头：“正是。”

同样是矿石产区，北非地区因为军事力量的不足，在【大崩坏】中人口锐减，矿场荒废。

而澳大利亚的矿场，则是因为位置偏僻，如果发生崩坏事件连逃都没有地方逃，因此人们不愿意去那里工作——无论开再高的工资。

“澳大利亚的矿场还是在天命旗下，是吗？”

“是的，先行者大人。”

铿惑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下达了命令：“派遣三支女武神小队和一支机械化部队驻守，招人。如果还是招不到，就从居民区调部队过去驻守。”

若是居民发现原本以为安全的居住区因为军队数量的减少而不再安全，那他们自然会寻找一个更安全的地方居住。

澳大利亚目前已探明的铁矿石资源90%集中在西澳地区，分布于皮尔巴拉和中西部。这两个地方的人口相较于东海岸和东南海岸较少，再加上【大崩坏】的影响，不少人选择向人口稠密的东海岸迁徙。

【大崩坏】过后，大都市因为军事力量的强大而幸存，遭殃的多是分布广而稀的小城镇。因此，人口不断地向大城市迁徙，并在大城市周边重新组成小城镇。

如天上的繁星，无数伴星聚拢在主星的周围，形成了一张网络。

因为人口的集中，这些大都市的工业力量反而得到了爆发式的增长，同时也让部队的利用率得到了提高。

谁说人类在灾难面前束手无策的？人类总是能在灾难面前找到活下去的方法。有时候甚至不需要安排，人们就能找到安居之所和行之有效的新生存途径。

这是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无数个个体的本能汇集在一起，就形成了群体的智慧。

而这种群聚式都市，便是这种智慧的体现之一。

这种现象出现在世界各地，不仅仅是澳大利亚。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神州的六座主要要塞都市。

天穹市，淮江市，南苑城，上京，西岭市，千秋城。神州的这六座要塞都市同时也是铿惑建设的亚空间避难所的原型，它们周围已经蜂拥了一圈新建的小城镇，由神州的军队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