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免谈！你当我是什么人！区区火锅折扣券你就让我去做连干什么都不知道的事？我不干！”胡查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对于铿惑的不信任溢于言表。
铿惑一狠心，改成三根手指：“三张！”
“成交！”胡查眼睛一亮，他早就知道铿惑能拿火锅折扣券作为交换的事情肯定不会很难办到，毕竟铿惑虽然经常性地坑自己，但其实都是无伤大雅的程度，完全可以当作朋友间的恶作剧，所以刚才也只是故意想噎他一下而已——把自己从冰天雪地的南极洲调到满是青春靓丽女武神的学园，给自己安排了虽然性取向好像不太对劲但是十分努力又聪明逻辑性还强得不像个没经过大学培训的学生，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很危险但实际上很好说话的同事爱丽丝……
“我们学园不是打算出口军火吗，但是爱丽丝设计的军火外观……你知道的，她的成品外观都很少女系，你能不能劝她一下让她把那些涂装和挂件都给去了？”铿惑威胁似的用搭在胡查肩膀上的那只胳膊勒了勒胡查的脖子，“这件事事关重大，这可是我们学园第一批自主出口的军火，初印象可得打好了，学园长对这件事很看重，你挚友的年终奖是多是少很可能就看这一关了……”
“我可以试试……”胡查摸了摸自己稀疏的胡茬，昨天晚上他通宵做了最后一轮特种合金的强度测试，胡子都没来得及刮，“但是不保证成功啊，毕竟人家不愿意的话我又打不过她……”
铿惑有些忐忑地在爱丽丝办公室门外等着，他原本以为胡茬此行会去很久，但没想到两分钟他就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了，冲着铿惑伸出右手，做出了一个搓钞票的动作。
铿惑心领神会地从兜里掏出三张优惠券塞了过去：“成了？”
“那是，我出马还有办不到的事？我当研究员那可真是屈才了，我要是当谈判专家我能靠一张嘴统治世界……”胡查张口就吹，连个草稿都没打，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
“……容我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铿惑突然间觉得事有蹊跷，不禁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了胡查几眼，“你莫不是在诓我？”
“怎么可能？我跟她说学会让步与体谅别人的难处是增进和别人关系的方法之一……”胡查的目光往旁边游移了一下，“还说如果她答应了就请她吃火锅……”
就在铿惑即将发作的前一秒，胡查突然小声说道：“不过她也有条件，就是出口的装备她可以不加自己的外观设计，但是学园自用的装备绝对不能去掉那些装饰……”
铿惑只感觉到一阵牙疼：“她真这么说的？”
“放心好了，我觉得我们学园的女武神应该会很乐意用那些装备的……”胡查对于圣芙蕾雅学园女武神的印象绝大多数都来自于神野华，在他的印象里，神野华属于那种很有少女心的类型，以此类推的话跟她一起参训的同期女武神应该也都差不多，“而且她说她之前囤积了许多设计好的军火的设计图，只是没有人敢用，就只好一直压在箱子底……”
铿惑眼睛一亮，大力地拍了拍胡查的肩膀，又掏出了一张优惠券塞进他的怀里：“兄弟干得好！”
胡查用有些怀疑的目光看了看铿惑，没搞清楚他到底是从哪搞来的那么多大力度折扣券，不过这些事他并不关心，他只是笑容满面地把优惠券揣进兜里，洋洋自得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会你办完事告诉我一声，我还要给爱丽丝上课……”
第二百四十二章 休伯利安第一偶像
“爱丽丝呀？”铿惑那张慈眉善目却又带着贼眉鼠眼笑容的脸从略微打开了一道缝的木门处露了出来，“谢谢哈……那个……哈哈哈……学园不会亏待你的……十分感谢你这次的贡献……想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你这次真的是帮上大忙了……”
爱丽丝眼睛一亮，如果不是她头顶上的猫耳在急速地左右摆动，铿惑差点以为她下一秒就要按下遥控炸弹的引爆按钮了。
爱丽丝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向铿惑莫名其妙地鞠了一躬，但鞠完了躬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躬莫名其妙，一时之间又陷入了举足无措的处境。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铿惑连忙把爱丽丝安抚了下来，“放心，你以后给学园自己配备的武器装备是肯定不会更改外型的，放心好了，你做的设计非常优秀，谁要改我还跟他急呢！”
可是铿惑话锋一转，慢慢露出了狐狸尾巴：“可是有个问题啊……你其它的武器设计图……那个外观设计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我现在求知若渴……”
好像是因为受到了鼓励的关系，爱丽丝头顶上的耳朵摇得更欢了，铿惑默默捏了一把汗，幸亏当初Necomimi做的是猫耳外型，如果是做的犬尾外型的话，现在的这个场面恐怕就控制不住了……
爱丽丝一拍桌子，几个自律人形从房间的几个看不见的角落露出了头来，接着爱丽丝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在电脑键盘上敲击几下，那些自律人形好像得了令一样向着资料柜涌去，打开柜子门后，一个顶一个搭成了人梯，飞快地取出了一大堆纸质文件。
铿惑的眼前不禁浮现出了一个画面：爱丽丝掷盏为令，一众手持刀斧的自律人形从屏风后杀将出来，将自己捆作一气……
爱丽丝邀功似的把那些纸质文件摆在了铿惑面前。
“这是……原稿？”铿惑感觉到一阵牙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武器设计图不是用电脑软件制作而是使用原始的手稿式设计图，一种复古的气息扑面而来。
铿惑一张张地看着那些原稿，这些文件上根本没有记录半分任何跟武器参数相关的数据，通篇全都是外形设计，因此铿惑也能看得懂。
“爱丽丝，我发现一个问题。”铿惑眼中精芒一闪，似深思熟虑，又似独唱空城，“你这些设计都很不错，但是风格太过突出，以至于每一种都十分倾向于某一个设计风格，比如说这个以粽子为原型设计的机弩式榴弹发射器，我们学园的女武神里神州人几乎没有，因此给她们用这个外观的武器有些……她们很可能无法接受，这个你有没有考虑过？”
爱丽丝的神情很明显地愣住了，头顶上的猫耳渐渐软趴趴地塌了下来，她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好像在苦思冥想。
铿惑见状趁热打铁：“再比如说这个做成了扭蛋机样式的立式自动榴弹发射器，它的设计确实独具匠心，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背着一个扭蛋机上战场的……喜欢扭蛋的人毕竟是少数，你的武器如果要配备给我们学园的女武神用的话，你肯定也不想看到自己设计的武器外观被使用者嫌弃的情况吧？”
爱丽丝好像十分紧张，她急匆匆地拿起自己还没有给铿惑看的那些原稿中的一个，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头顶的猫耳也没有再度立起的趋势。
“给每个人设计贴合她们审美的外观。”爱丽丝想了想，在本子上如此写道。
“但是那样也就意味着每一种外观都要设计不同的车床与模具，这就意味着武器无法视线真正的量产，成本会大幅度提高，我们交付予你的任务是设计出可大批量生产的武器，而不是为每个人量身打造的特殊型号。”
爱丽丝浑身一僵，仿佛死机了一样一动不动。
铿惑对于爱丽丝的反应早有预料，他循循善诱道：“我不是说你的设计不好，只是你需要再考虑一下使用者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设计，但是每个人的爱好都不同，你怎么能保证给每个人都设计一个贴合她们审美的武器呢？”
爱丽丝很明显陷入了慌张，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好像想要制止自己继续不自觉地点头或者摇头一样。
“其实这个问题我有个解决的方法……”铿惑见鱼已经上钩，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自律人形递过来的咖啡，“要设计一个所有人都喜欢的外观很难，但是那是建立在你的使用者是全世界所有人的前提下——如果把使用者圈定在咱们学园，这个问题就不是那么棘手了。”
爱丽丝那感情流露不多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困惑，她也知道众口难调的道理，可是之前从来都没人跟她……从来都没人敢跟她说过这个问题，因此即使她愿意改，也没有人会提出这个要求。
“要设计出一个外形可爱又容易得到所有人喜爱的形象可以说是很难了，其中最难的一步是如何让所有使用者迅速地熟悉这个形象并且对其产生喜爱。”铿惑见时机渐渐成熟，便将话题引到他一开始就想说的东西上，“但是我们学园不一样啊，我们学园有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第一偶像，她与女武神并肩战斗，在任务中给予她们情报支援，安排她们的科学训练计划，每个正式女武神都对她熟悉无比……”
“德莉莎？”爱丽丝亮出了她的小本本。
“……不不不……”铿惑的脸色凝固了一下，立刻摇了摇手指，“德莉莎毕竟是学园长，她的形象需要与威严与可靠联系在一起，作为学园的精神象征，而不是一个供大家使用的工具……所以她是不合适作为武器设计的原型的……”
“但是她可以！”铿惑献宝似的亮出了他的PDA，上面正展示着一张十二三岁小女孩的图片，她的外貌仿佛精心雕琢过的工艺品，充满了二次元风格与特征——比如说那双地球人不可能有的大眼睛和足以扎成两个大包菜的发量。
“你可能不熟悉她，她是休伯利安号的战舰AI，与每个正式女武神都十分熟悉，她给每个执行任务的女武神提供各种各样的支援，在女武神的心里，她几乎就是最为可靠的战友；而且她本身还是AI，使用者不会因为武器是她的外型而产生陌生感，倒不如说只是一个工具换成了另一个形态而已，因此她们不会有心理障碍……”
爱丽丝的目光聚焦在了爱酱的图片上，她把爱酱的三维模型来回反转，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爱酱，一双眼睛好像要把爱酱烧穿一样。
良久，她把铿惑的PDA放下，眼睛死死地盯着铿惑，身体一动都不动，猫耳朵也没什么反应，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铿惑耐心地等着，半晌过后，爱丽丝终于举起了她的小本本：“幼齿，不喜欢。”
铿惑深呼吸一口气，扭头看了看那满满一地的两尺来高自律人形，回过头，指着它们对爱丽丝说：“你好意思吗？看看你设计的这些自律人形，爱酱难道比它们还幼齿？”
爱丽丝歪着头看了看那些自律人形们，再次举起了自己的小本本，这次写下的话稍微长一些：“不够幼齿，所以不够萌，不够可爱；年纪太小，没有少女的美丽，成年女性的魅力，所以不行。”
铿惑一拍大腿：“这个好办。”
说完，铿惑调出了爱酱的另一个形态——Q版形态。爱酱经常在各种操作界面上为了不占用太多空间而使用这个形态，如果爱丽丝之前觉得爱酱不够萌的话，那用这个Q版形象一定能行！
果不其然，爱丽丝终于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同意了。
铿惑长舒了一口气：“对了，你能不能顺便告诉我一下你那些武器的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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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惑仿佛挖到了什么财宝一样傻笑着从爱丽丝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随手敲了敲胡查的门，一溜烟地跑了。
过了几秒，胡查那拿着文件夹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左右张望着，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胡查思考了片刻，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走到了爱丽丝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爱丽丝，是我，今天的课程是《意愿表达优先于语言表达》……”
……
铿惑哼着小曲就从精炼厂溜达了出来，这次的收获远超他的预料，如果爱丽丝能在预定期限前完成武器外观的再设计，那么对于他的计划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推动力。
或者说其实倒卖爱丽丝的军火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这一切都要从不久前本部发来的一纸通告说起，在那个通告中，简明阐述了本部将要举办一个【记忆战场系统排行竞赛】，文书要求每个支部都要参与，通过使用受一些条件制约的女武神小队挑战记忆战场中程序设定的强敌来进行比赛，而这个比赛的目的据说是收集女武神作战数据，统合各个支部的零散战术，进行女武神战术教材的再次编辑，拟定对律者级敌人的作战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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