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时埃
这也就是有关酆都的天机不可泄漏的原因。符华也开玩笑一样地说过,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酆都】的存在,是不是【酆都】就永远无法入侵神州了?
可是方士们又解释说,【酆都】本身就与神州有联系,不仅仅是跟人们记住它有关,所以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酆都,酆都的妖魔还是会入侵这个世界,然后人们又会因此认识【酆都】,【酆都】与世界的【因果】再度加强。
说到底,【酆都】就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而方士们不让自己知道他们真正的计划,难道也与这个有关?可是为什么不早早告诉自己这个计划,反而一定要拐这么多弯,跨过六年,冒这么大的风险?
符华感觉自己的大脑混沌一片,她手足无措地看着手上的这一摊东西,心中却慢慢有了打算。
“虽然不知道你们绕这么多弯路是为了什么,但是……原来你们是想让我做这个吗……”
【番外】忍冬(六)
“大主教,那个人离开这座城市了。”
“去哪?”
“不知道,但是属下已经派人登上她搭乘的火车跟踪了……”
奥托手中搅拌着红茶的汤匙略微停顿了一下:“让他回来。”
“大主教……”
“让他回来。”奥托转过头,此时的他面若寒霜,碧绿的瞳孔中满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锐利,“我说过,不许跟踪她,你忘了?”
“……是。”
“她会回来的,她需要我这个盟友。”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失态,奥托眼中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她也说过,给她一些时间去处理一些问题,作为盟约的缔结者,这是我必须表现出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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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看你看,那边那个山是秃的!”
“哇!你看你看,我喝西北风了!”
季忍冬第不知多少次惊喜地转过头对着符华说着话,他半个脑袋露在窗户外面,张大了嘴,让风把他的嘴兜满,发出乌拉乌拉的声音。
“别把头伸出去;别张嘴对着外面;小点声;把脚从椅子上放下去,坐没个坐相,一会窗外挂过去一棵树把你脑袋都削没了……”坐在一旁的符华一边数落着季忍冬,一边把他从窗户边拉下来,按在座位上,“你打扰到别的叔叔阿姨了,知道吗?”
“哦……”季忍冬怂了,不好意思地从火车座位的靠背上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到啊?”
符华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反而像是迟疑了片刻才敷衍式地回答着:“快了……”
得到了符华肯定的回答,季忍冬继续开心地向着窗外望去。
季忍冬跟随着符华搬过很多次家,但坐这种绿皮的火车还是第一次,小孩子的心性让他对什么都感到新奇和兴奋。
符华对他说过很多次“快了,就快到了”,但这趟旅途还是很长。不过好在季忍冬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对于能和符华一起出来玩感到很开心,甚至还希望这段旅途长一些。
如果能一直开到晚上就好了,这样今天就不用练拳,也不用练剑,但是抄书可能还是要抄……
想到这里,季忍冬偷偷地看了看符华的神色,想从她的表情判断一下她心情怎么样,以此来推断自己今天用不用做功课。
但是符华的脸色很糟,让季忍冬有点害怕。
……
符华心事重重,这一点即使是小孩子都能看得出来。
她此行要把季忍冬带回襄阳城,带回那个阵法处,重新启动预设好的阵法,将一切拨回正轨。
或者说,其实这一切都是方士们预定好的“正轨”,此时的自己,不过是照着他们的预想去做罢了。
只是……
符华偷偷瞥了季忍冬一眼,又迅速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真的要这么做吗?】
确实,于情于理,方士们做出了重要的抉择,符华理所应当地要帮助他们,尽管她对方士们的隐瞒心有不满,但如果这隐瞒是计划的重要一环的话,她倒也能谅解。只是季忍冬她养育了六年,即使是块石头也捂热乎了,更何况是一个活蹦乱跳,听话又可爱的孩子呢?
符华清楚地知道自己将要去做什么,但是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难以取舍。
……
季忍冬向四周看来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有趣的东西,符华又不让他玩窗户,这让他感觉很难办。
【因为阿妈不开心啊,所以要逗她开心才行。】
季忍冬经常会做一些很搞怪的事情,让人看了忍俊不禁,或者让人看了哭笑不得。
因为符华总是板着脸,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所以季忍冬会想一些办法逗她笑一笑,或者惹得她哭笑不得,拧一拧自己的脸。也许这些举动并不能解决问题,却能让她短暂地开心一下。
【因为阿妈笑起来可好看了。】
“阿妈,你把书拿出来好不好,我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呢……”季忍冬轻轻推了推符华的胳膊,如果现在找不到什么笑料的话,就努力学习给她看看,也许这样她也会开心呢?
符华愣了一下,看了看季忍冬:“今天不用做功课了。”
季忍冬傻了眼,放到以往,符华是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把今天的功课做完的,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
可能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话有些不妥,符华连忙补救道:“车上人这么多,吵得很,你能静下心来背书吗?好好休息吧,到了襄阳城,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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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襄阳城,符华领着季忍冬在街上缓缓步行。
鹅毛纷飞,襄阳城迎来了罕见的大雪,雪花落在行人的肩头,却不融化,只是让行人默默地载自己一程,直到自己消失。
连雪花都希望在自己消失前能够有人陪伴,更何况是人呢。
符华低下头,看着图案拽了拽自己的季忍冬,却发现他把手里的冰糖葫芦朝自己伸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开心和希冀:“阿妈,你吃。”
符华歪了歪头,躲开了冰糖葫芦:“你自己吃吧,我不喜欢。”
季忍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听话,而是执拗地举着那串冰糖葫芦,不停地反复念着一句话:“阿妈,可甜了,你吃一个。”
实在拗不过季忍冬的央求,符华只得低下头,勉为其难地咬下一颗,却发现这颗裹着糖浆的山楂反而不是那么甜,想来是制作者偷工减料的缘故。
“好不好吃?”季忍冬用一副充满希冀的眼神盯着她。
符华张了张口,本来打算实话实说,但看到季忍冬的目光,却没来由地心软了:“嗯,好吃。”
“嘿嘿嘿……”季忍冬又露出了他那一贯的傻笑,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蹦跶着,好像身体里有用不完的活力,“那你高不高兴啊?”
“一般般吧。”符华把头扭了过去,她还是搞不明白季忍冬想要干什么。
“那你笑一下嘛,笑一笑。”季忍冬并没有因为符华的表现而气馁,反而孜孜不倦地鼓动着符华,“高兴就笑一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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