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在天命当舰长的日子 第742章

韦德依旧在反复推敲他所做出的每一个决策，可每一个决策都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发现他的真实目的，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计划，如果想要执行得如同理想般顺利几乎是不可能的，越是精密复杂的计划越是要在步骤中解决一个个突发事件，使整个计划的走向更加贴近理想形态。但到目前为止，他计划的每一步似乎都没碰到什么障碍，这让他有些在意。

“所以【蛇】的行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接下来的几步中吗？让我想想——被我抓住，然后被我带到我的秘密基地，确认我的身份，同步到【世界蛇】的思维网络中，然后自爆？”韦德若有所思地掐住了电笔，慢慢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没劲。”

“换了个身体之后，感觉思考起来都灵敏了许多……果然是那个身体老化得太严重了吗……”

就在此时，韦德的通讯器却突然亮了起来，一条新收到的简讯呈现在它的屏幕上，引起了他的注意：“目标已捕获，正在前往目标区域。”

“终于来了吗……”这条原本应该让韦德兴奋起来的简讯却最终让他叹了口气，【蛇】到目前为止的行动已经完全被他洞悉，反而让他觉得有些无聊。

“【404】全体人员注意，将目标运送至目标地点后按照新的撤离路线撤离，车辆可以随意丢弃，我发给你们的新路线图附有一封加密信件，会在二十分钟后解封。二十分钟后，阅读信件，返回【逆熵】。”

将新的指令传达给【404】后，韦德转过身，看着地下室中央孤零零的手术台，再看了看周围忽明忽暗的灯光，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蛇】既然已经在运送途中，而且如果【404】小队真的对那条【蛇】说了自己嘱咐过的那句话，也就说明【蛇】知道自己已经被抓获了。

而那条【蛇】既没有试图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脱，那么就只能说明一点。

【蛇】的行动目标里……至少在它的行动纲领中，有一个抓捕自己的任务。

韦德的目光再度转移，转到了墙角处被昏暗的灯光借助视觉差掩饰起来的东西上，如果他的计划能够成功，就能用得上那个东西。

如果失败了，比如自己被【蛇】的陷阱捕获，或者被【蛇】的自爆波及，他也有相应的准备。

只不过……韦德还是觉得这份胜利来得太轻易了些，在他的印象中，【蛇】应该更加危险，警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一步都被他算计到了。

“难道因为是最新的型号，所以【性能】更加优秀了吗？真是……”韦德自嘲地笑了笑，将地下室内的设备再次检查了一遍，“嗯……设备运转没有问题……接下来……”

另一条短讯出现在了他的通讯器上：“目标送达，准备接货。”

韦德低下头，看了看地图上显示的【404】小队的位置，发现她们已经快要抵达这里了。险些笑出了声。

“这么急的吗？路上闯了不少红灯吧……”

韦德站起身，大踏步地向着地下室外走去，将自己隐藏在没有摄像头可以拍摄到的阴影中，耐心地等待着【404】小队送货。

渐渐的，车辆行驶的声音靠近了，韦德甚至能听到轮胎和柏油马路剧烈摩擦发出的尖锐声响。这个声音从韦德身后的那片建筑物后面从左面转移到右面，在街角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态漂移过弯，车尾擦过街上停着的车辆，迸发出电焊般的火花。

那辆救护车以与它自身定位不太符合的气势向着韦德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压根就看不出半点减速的意思，直到即将撞到通道口的时候，才猛地一个漂移，车尾向着通道口横扫而来，而后车厢的门也同时打开，一个黑影从中被抛飞而出，韦德迅速地侧身才堪堪避过。

那辆救护车在漂移过后也没有停下，它的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肉眼可见的烟，陡然加速，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韦德给【404】小队安排的时间很紧迫，她们没有时间在交接事宜上浪费，这也是韦德的意思，但他没想到她们竟然剽悍到这个地步……

他靠在走廊的边上，看着救护车渐行渐远，直到车辆的影子消失在视野尽头，他好像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望向地下室的方向。

被抛飞出来的那个黑影毫无疑问就是【世界蛇】在沧海市的负责人，它这一路上看起来好像很乖，没有反抗，也没有试图逃跑，更没有袭击【404】的队员。

但是这也说明了一点：它早在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被俘虏了，而它一路上如此配合的原因……就是要顺藤摸瓜找到韦德这个隐藏在幕后的主使者。

圣芙蕾雅学园不可能无缘无故地知晓【世界蛇】的存在，更不可能运气那么好地碰到了量子之海的入口。

而量子之海的入口……由于有那个东西的存在，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如此轻易地将X-10实验体从量子之海中带出来，可圣芙蕾雅学园做到了。

且不论圣芙蕾雅学园究竟是怎么将希儿带回了现实世界，就单论圣芙蕾雅学园在带回希儿之前的那些举动，包括寻找X-10实验室的量子坐标与有计划地袭击【世界蛇】的尘世据点，就足以说明有知情者在为他们指路。

那么，这个知情者会是谁呢？

现在，知情者将【蛇】带到了他的面前。

……

“你能忍到现在也是够可以的啊。”

地下室入口的光影中，一个人背着光慢慢踱入地下室，他轻轻地鼓着掌，似乎是在为对方的精彩表演喝彩。而被他赞誉的一方却也并不谦让，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地下室的中央，那双电子眼在此刻终于褪去了仿生技术的伪装，绽放着令人心怖的红芒，冰冷地注视着来者。

“你好像并不惊讶。”沙哑的嗓音仿佛带有魔力，它并不动听，却让人浑身不舒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它完全是为了单纯的信息交流存在，而非让听见它的人感到舒服。

“我很惊讶，我十分惊讶，但这份惊讶并不足以让我表露出什么——我这样说的话，你会不那么害羞吗？”韦德背着双手，站在地下室唯一的入口也是出口之前，他的目光很是温和，并不像是将对方绑架过来的罪魁祸首，而像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初号，你果然没有死——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伪造了自己的死亡，但现在的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蛇】的面部微微扭曲了起来，原本的一张中年男子的面庞在这阵扭曲中逐渐变化，凝实，如同液体凝固成固体一样凝固成了一张金属面具。

也许这并不是面具，而真的是它的脸。

“我觉得你是不是对我们之间的立场有一些误会？”韦德毫不在意地走近【蛇】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它的肩膀，“你体内的电子仪表现在还能运转吗？我最好奇的其实并不是你体内的电子仪器没有被烧毁，而是你现在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蛇】依旧一动不动，仿佛韦德所说的都是真相，它现在看起来确实无法动弹，能从地上站起来好像已经是它的极限了。

韦德的表情十分轻松，他的手搭在【蛇】的肩膀上，绕着它走过半圈：“我猜猜，你现在正在联络你的上级信息节点，但是发现电子信息无法送达；你想在传递完我的身份信息后启动体内的自爆程序，但体内的零件不听使唤；你想要用体内搭载的环境探测装置扫描包括我在内的周围，却发现所有扫描到的信号都是乱码……”

见【蛇】并不言语，韦德的表情有了稍许的玩味，在对方的电子元件无法运转的环境下，对方只能依靠它的生物部分进行运作，故而他试图扰乱对方思考的行动自然也会奏效：“我再猜猜……那艘浮空战舰应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根据【逆熵】在沧海市的行动中的隐匿表现，这艘浮空战舰应该与他们有关。你们通过不知道什么办法将那艘浮空战舰送到了沧海市，一方面暴露了【逆熵】正在准备中的战争兵器，另一方面还能引起中立国家，逆熵和天命之间的矛盾，使你们最擅长的浑水摸鱼能够得以实施——哦对了，你们还袭击了圣芙蕾雅学园，试图夺走那个X-10实验体，对不对？如果以一个局中之人的视角来看，这简直是一个完美的连环阴谋，可是对于一个旁观者来说，这实在太清晰了，尤其是在知道了你们的存在的前提下。”

【蛇】的身体依旧没有丝毫异动，但它的体表正在不断地冒出电火花，韦德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电了一下。

就在韦德下意识地想要缩回手的时候，他的胳膊却被【蛇】捉住了。

那双闪烁着不安定红芒的电子眼此刻正牢牢地盯着韦德，它的身体不知何时恢复了行动能力。此刻，那双明显被改造过的机械手臂死死地捏着韦德的胳膊，仿佛要将自己的手指嵌进韦德的胳膊里。

“古斯塔夫，你根本就不知道【世界蛇】是什么，你的变装小把戏根本就没有奏效。你以为你骗过了【蛇】，但实际上，你的一切都在【蛇】之眼的注视下。”

“顺便一提，你说错了一点：这次行动的目标并不是圣芙蕾雅学园——是你。”

仿佛是【世界】眨了个眼，当它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地下室中已经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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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这些天停更了太久，手有些生，我缓缓先……

第五百零七章 存在与不存在

“原来这就是你的办法吗？说实在的，你终于给了我一点正在与人角力的感觉，这样才正常，这样才对——如果你的所有行动都被我预料中，那才会让我怀疑我的计划出了问题。”

这里是一片无法被人类目前已有的语言描述的地方。之所以不用“空间”这个词来形容，是因为它的复杂性远远超出了“空间”这个概念。

它是存在的，却也是不存在于现实的；它可以被观测，却不可以被确切地观测；它是量子态的无限种可能，也是塌缩态的微观个体；它如水般未有定型，却有着与它的容器相同的形状。

“这里竟然还能说话？”韦德惊讶了一下，随即从兜里拿出一个硬币，轻手轻脚地将它放置在半空中，观察着它是否会落下。

“硬币没有落下，所以这里不存在‘重力’。可我的衣服和头发还是正常地垂下，说明它们受着‘重力’的影响……这里的物理定律是混乱的吗？不对，应该是另一种状态。我还能呼吸，但我不能保证我此刻呼吸的是氧气，或者说我不能保证此刻的我正从氧气促成的体内的生物反应中获取能量……是类似于虚数空间一样的存在吗？确实，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这里不是虚数空间，但我也不能证明这里就是虚数空间……你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啊，【蛇】。”

“初号，放弃反抗吧，这里是你无法理解的地方。我们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个体，却没想到……你竟然是唯一一个领悟了自身真正能力的实验体……不过这也确实可以理解，作为最初代的型号，你是以最大程度的相似性继承了那个男人的个体……尽管在成长的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瑕疵，但我们一直在观察着你，希望能从你的身上找寻到不同的未来。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走偏得太远了，你需要一次返厂大修。”

就当【蛇】说出“那个男人”这四个字的时候，韦德的神情骤然一紧，他眼中的杀气几乎在刹那间如同火焰般喷射了出来，但又被他迅速收回。他将那枚硬币很随意地往外一抛，双手插回了兜里。

“那么着急干嘛？说实在的，我以为你会采取的行动是当着我的面自爆吓我一跳，没想到却是在这个鬼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地方跟我聊天？”韦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紧张的感觉，尽管他现在已经完全迷失在了这个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空间里，但他依然很冷静，甚至还有心思嘲笑一下对手，“现在，你把我拖进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呃，我可以用‘空间’来形容一下这个地方吗？我承认人类的语言并不能完整地描述这个世界与自然现象，但我想我可以用一个比较容易接受的名词来代替一下这个还未创造出来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