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151章

“2001年3月15日，于日本鸟取发生的崩坏，造成当地一千一百二十六人死亡……”

“2005年7月21日，于神州明平镇发生的崩坏，造成当地三千七百六十一人死亡……”

……

……

鲜血、死亡、废墟、文明的足迹被碾碎成渣滓散落在大地上、怪物游荡在人类的尸体之上欢呼咆哮……

无比写实的投影画面，随着齐格飞低沉的声音切换，崩坏的残酷一点点展示在这些少女们面前。

“作为人类的一员，生来便是人类的我们，与崩坏，乃是彻头彻尾的死敌。”齐格飞看着沉默不语，渐渐认真听课的学生们，“你们将来要上战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忐忑，或多或少都有埋怨，为何是自己上战场……但是你们要知道一点，崩坏面前，所有人类都责无旁贷，而你们，只是有了能做更多事情的资质！毕竟很多因为崩坏而失去亲人的人们，他们甚至没有办法获得你们一样的实力去战斗！”

“当然……不要怀着我是人类的救世主，我比其他人都高贵，作为保护者，就应该比被保护者的等级高的这些荒谬念头！”齐格飞忽然大声说着，“人类才是人类的救世主！每个人类都在为对抗崩坏而努力，全球那么多国家的赋税，你们知道有多少捐给了天命吗？你们以后领到的装甲和武器，你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努力才形成的吗？”

“你们的亲人能享受到一辈子衣食无忧的待遇，你们自己能够享受大部分人都享受不到的物质生活，你们不用朝九晚五的工作，你们不用面对社会中太多太多的问题，你们不用为生计发愁，你们只需要战斗！每个人都在为人类的未来而努力，哪怕他们自己只是觉得自己在正常工作换取报酬，但是他们也在为文明的前进与强大努力，所有人加在一起才是人类！”

齐格飞平心静气地问道：“想想这些，然后再想想，作为人类的一员，作为有能力的你们，是不是该为人类做点什么？这是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教室里鸦雀无声，也许有人在思考，也许有人无所谓，但只要听了，就会记住，这就足够了。

符华推了推眼镜，合上笔记，这节课，还是没有什么能够做笔记的东西呢。

没人回答，齐格飞双手撑在新讲台上，目光凛然地俯视着教室里的学生们：“普通人为了生计，可以忍受自己不喜欢的事物与人，可以强迫自己适应社会，为了生存而奔波，你们呢？你们不需要这些，你们只需要战斗！所以，天命以前都是军事化的管理，每一个女武神都是最精锐的军人，也就是我所说的工具，但工具并非贬义词，每个人，都是名为‘人类’的机器中的工具，各司其职才能让这台机器运转。”

齐格飞目光威严，声音沉重：“即便很多女武神们被当做工具牺牲，但我相信，其中肯定会有很多见证过崩坏所造成灾难的女武神怀着这样的信念！”

“为了人类。”

简简单单四个字，是铺面而来的沉重，也许这一刻，仍旧天真的学生们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该去往何方。

“当然，你们不同，圣芙蕾雅学园不同，天命极东支部不同！”齐格飞又话头一转，投影画面切换，这次出现的是一个人……

背着金色十字架，满脸坚毅，眼神威严，面对着一片荒野的人——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学生们愣住了。

后面的德丽莎也微微一愣，唉？这不是我吗？等等！饿而且这个图片是哪儿来的？自己好像没被拍过照吧？

德丽莎警惕了起来，这家伙又他喵想干啥？！

“即便是终究要上战场与崩坏抗衡，即便没有寿终正寝，也要让她们在活着的时候，体会到一个少女应有的快乐与自由——”

齐格飞语气轻柔地说道：“十四年前，一位女武神带着这样的信念，离开天命总部，来到这较为偏僻的地方，建立了圣芙蕾雅学园，可以说天真，可以说孩子气，但这样的信念不容置疑，如今的你们，就是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但你们不一定知道，圣芙蕾雅学园和天命其他地方有多么不同！”

符华推了推眼镜，微微垂下眼帘，目光略显深沉……何止是不同啊。

“在这里，你们很自由，在这里，你们很快乐！这位女武神如同母亲，自愿并且努力地给予你们最宽松的环境……”

齐格飞从讲台上走下来，走过一位位坐着的学生，走向教室后面坐在十字架上的德丽莎，他的声音在教师内回荡，他的身影牵动着所有学生的目光。

“她一力推行最合乎人道的规则，她让科研人员将注意力放在怎么减少崩坏能对你们的侵蚀上，她用尽各种方法保障你们的快乐。”

“她就是我们的学园长，德丽莎·阿波卡利斯。”

齐格飞手掌伸向德丽莎，德丽莎下意识小手抓住齐格飞的手从十字架上跳下来，面对学生们的目光脸色僵硬，压低声音：“喂喂，你这家伙在搞什么？”

然而齐格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拉着略显僵硬，小脑子已经完全蒙圈的德丽莎走回讲台上。

接着……德丽莎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咳咳，她只是被齐格飞像抱小孩一样双手抓着腋下给举高高，放到了讲台上，让她面对，俯视着所有学生。

僵硬……德丽莎感觉自己完全僵硬了。

而齐格飞猛然加大的声音还在她耳边回旋。

“让我们！为德丽莎学园长献上掌声！！”

说着，齐格飞用力鼓掌，后知后觉的学生们下意识跟着一个个鼓起掌来，讲台上站着的德丽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虽然感觉很不错，但是……好羞耻啊！！

德丽莎内心满地打滚中。

当然，齐格飞还没有结束，他目光凛然，大声地说道：“现在，请所有同学站起来！跟随我的声音！大声说一遍我的话！！”

安静之中，符华面色平静，推了推眼镜站了起来，其他人见状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八重樱满脸茫然地被布洛妮娅拉着站了起来，她低声问道：“布洛妮娅，这是在干什么呢？”

刚才，她基本都处于蒙圈状态，女武神是啥？崩坏是啥？为什么齐格飞说话感觉好有感染力但自己听不懂？大家都在激动个啥？懵逼个啥？自己在干啥？

“……”

布洛妮娅想了想，平静地低声说道：“倡导圣芙蕾雅主义核心价值观，为学生树立正确的女武神观念，提升学园长个人威望，潜移默化加大圣芙蕾雅学园与天命总部以及其他支部的隔阂与差别。”

八重樱：“？？？”

五百年后的世界好陌生……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人类文明的火种永不熄灭！

教室内，气氛凝重中带着压抑的激昂，又带着一股莫名的热血冲动。

所有学生从座位上站起，以各式各样的目光看着讲台上的齐格飞还有站在讲桌上的德丽莎，在他们身后，那投影上的图片变成了一张画。

漆黑的底色，一缕火光在漆黑之中明亮而温暖，而在那火光之下，隐隐约约是一只右手，黑暗中若隐若现，看起来是女人的手掌，又似乎像男性的手掌，有些像小孩子的手，又有些像老人的手，充斥着视觉上的诡异混乱。

而这个手掌宛若要用力地握住那一缕火光，不断挣扎着与周围的黑暗抗衡，整张图片充斥着压抑与一种特别的张力。

再次感谢主神的技术支援。

听主神说，这一张画是一个文明中流传下来的画作，当时那个文明面对着一种完全无法抵御，可怕的传染病，那个文明的某位画家在染病的晚期，竭尽最后的生命创作了这幅画作，鼓舞了还在与疾病抗衡的人们。

然后那个文明死于不知名的传染病。

一位主神使徒在文明熄灭的废墟星球之中，找到了这张画和一些文本历史记载。

这是文明的遗物。

这幅画，充斥着一种悲壮而奋发的张力和感染力，而且艺术审美与这个星球的文明较为贴近，主神就直接将这幅画在信息上编织了出来。

德丽莎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这幅画，心中的尴尬和僵硬渐渐消散开来，这幅画……莫非是齐格飞画的？不可能！这种艺术感还有极致的表现，齐格飞怎么会有那个水平？她可是亲眼见过齐格飞的小鸡啄米图的！

“现在，我亲爱的学生们，请和我一起喊……”

齐格飞站得笔直，左手放在胸口，一字一句，神情庄严肃穆：“我们，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