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这就是所谓的远征吗？”齐格飞皱皱眉头，看了看这些负伤累累的蛇皮人，“按照之前聪慧者的意思……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进行着这种活动？不断迁移，不断捕猎，不断远征？”
八重樱晃了晃狐狸耳朵，略有些失落：“应该是吧……可惜我和符华还不够强，没能减少这些蛇皮人的伤亡……”
虽然外表上完全不符合审美，但是这些蛇皮人单纯的敬重还是让八重樱对他们颇有好感。
“这些蛇皮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八重樱皱着眉头，很是不解，“这次也许算是敌人太强了吧，但平时再加上之前那只巨兽野猪，这些蛇皮人如果一直进行这种远征，一代代传承，他们没有灭亡都是奇怪的事情……”
“应该是兽魂觉醒吧……”齐格飞忽然出声说道，“灭亡……比起自己的灭亡，对这些蛇皮人来说可能同族的灭亡更容易让他们心情激荡，毕竟自己灭亡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族人死亡就是种种情绪刺激。”
“……嗯？”符华从齐格飞的话中听出了一点意思，“齐格飞老师……你是发现了什么吗？蛇皮人所说的兽魂觉醒，在当时我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就是重伤的传火者突然变成了一条浑身骨刺的巨狼杀入战斗。”
齐格飞指了指符华包扎好的手臂：“对于一个真正虔诚的信徒来说，神……哪怕是神使受伤了也不会去质疑神使的力量，而是愤怒有人伤害了神使，真正而纯粹的信仰，不会关系到任何其他因素，因为信，所以诚。”
“这样啊……”
八重樱和符华显然明白了齐格飞的意思。
这时候蛇皮人们有所动作了，在简单吃了点东西（螳螂尸体以及还没有烂的野猪肉）后，这些蛇皮人汇聚起来向着某个地方一起出发，传火者也爬过来，首先感谢了一下齐格飞将兽魂赐予聪慧者的仁慈，接着想让齐格飞三位神使见证新的子民，他认为这是一种莫大的祝福。
“新的子民？”齐格飞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向符华抬起手，“对了，那只巨兽螳螂的魂石……哦不，兽魂呢？”
“魂石？”符华微微疑惑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枚幽蓝色的结晶，“这东西是从那只巨兽螳螂的脑袋里挖出来的……齐格飞老师，你好像在这段时间了解到了很多事情。”
“是啊，很多事情，很多麻烦的事情。”齐格飞颇为郁闷地翻翻白眼，随后调笑道，“要不要等会儿来我房间……呃，或者说去小树林我们谈一谈？”
“为人师表。”符华只是简单地说了四个字。
旁边竖着耳朵的八重樱放下了警惕，颇为无奈地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看着传火者瑟瑟发抖的绯玉丸，这小家伙怎么胆子这么小？真的是当初那个无法无天的绯狱丸吗？
“你们为远征立下苦功，为了奖励你们，这东西交给你，这是我的恩赐，不允许拒绝。”齐格飞咳嗽一声，随手将这东西丢给传火者。
传火者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将自己在战斗中付出的东西看得太重。
在神使的带领下取得了胜利，杀死了强大的敌人，然后神使仁慈地将战利品赐予自己与族人。
自己所应得的只有神使看起来并不需要的猎物尸体，这就是传火者和所有蛇皮人的脑回路，即便传火者经过觉醒，看起来感情丰富，思维已经与正常的智慧生命无异，对于神的信仰和神使的虔诚依旧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制止了传火者一分钟一次的感激，齐格飞感觉脑门有点痛，这家伙感情丰富思维完善起来了，怎么变得这么唠叨和废话多了？
随着前进，一群蛇皮人带着阵亡的蛇皮人的尸体，渐渐来到了乱石滩中一个比较后方的位置，这里贴着山谷的一侧，周围被蛇皮人特意用大量石头包围了起来，阳光不管从什么角度都无法照射到这个圈里。
“rua！打开传承之地！”聪慧者吐着舌头发出扩散性极强的嘶鸣声。
十几只蛇皮人上前，将一块块巨石推开，石头摩擦的刺耳声中，一块块巨石被推开，然后齐格飞三人加上小狐狸，与众多蛇皮人进入蛇皮人口中的传承之地。
这里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由于常年没有阳光照射，土壤略显湿润，处处透露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虽然齐格飞三人从蛇皮人的蛇头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也能到一股略带肃穆与使命感的气氛，这是来自于无数日月的传承，无数次的重复。
“rua！”
传火者嘶鸣一声，几十只蛇皮人首先上前，后面几十只蛇皮人则是带着那些阵亡的蛇皮人们的尸体，前面的蛇皮人们在沉默中挥动双爪刨开湿润的土壤，很快就刨出一个大坑，坑中露出一个个人头大小，苍白色的蛋状事物。
齐格飞三人顿时猜到了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些蛇皮人原来是卵生动物？”八重樱展现出不符合自己古人的一面，显然她是好好学习了的。
齐格飞瞥了她一眼：“蛇不就是卵生吗？这有什么奇怪的？”
“……”八重樱没说话，不去看齐格飞。
绯玉丸发出有些好奇的低声：“唉？大姐，你耳朵怎么红了？”
八重樱：“……哦。”
“rua！”
刨开土壤后，刨土的蛇皮人爬到坑外，而带着同胞尸体的蛇皮人则是一个个向前，将同胞的尸体放入坑中，同时旁边的蛇皮人开始将刨出来的土填回去。
没过多久，除了土壤翻新了一些，与之前并没有什么相同之处，而蛇皮人们静静等待的样子显然表示这个仪式还没有结束。
在齐格飞看来就是仪式，毕竟这种行动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咔嚓……咔嚓……rua……咯吱咯吱……
齐格飞三人敏锐地听到了土壤中传来的细微的声音，除了齐格飞心理承受能力颇为强大之外，符华和八重樱脸色都有着发青。
这种细细碎碎的声音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土壤翻动，一个个只有几十厘米大小的蛇皮人从土壤中钻了出来，向着天空和自己的同族发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嘶鸣。
“rua——！！”
ps：神位纷争似乎值得一玩的样子……不过还没出，切。
第二百八十六章 说话是一门艺术
“接下来我们需要和神对话，神的声音是凡人无法理解无法明白的，所以才有了我们这些代神传言的使者，在我们没有出来之前，你们绝对不能过来打扰，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懂？”
齐格飞满脸郑重肃穆如同一个神棍，但他的表情基本上是摆给瞎子看的，正如齐格飞无法从蛇皮人的蛇脸上看出脸色这玩意儿，蛇皮人也无法从齐格飞脸上看出脸色这种东西，他们只会听话，毕竟是神使的话。
“rua——！我们一定守护好神使与神的交流，绝对不会有什么东西过来打扰神使大人！”传火者吐着舌头，声音坚定。
“嗯，那就好。”
齐格飞转身走回了刚刚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从森林里砍木头搭建起来的小木屋，传火者维持着礼仪姿势直到齐格飞走进木屋里，然后他才转身去安排族人。
比如训练一下刚刚传承勇士之血而出生的新生儿。
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向着天际远征的过程中，总会有族人倒下，但也会有新一批的族人在他们的尸骨上诞生，除非彻底灭亡，否则总有一天能够抵达故乡。
传火者吐着舌头，经过觉醒，他发现自己思考的东西似乎越来越多了，也渐渐理解了其他族人的变化，也许那些族人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由于一次次远征与战斗，即便天性好斗，但看不到尽头的同胞死亡，看不到尽头的轮回仍然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勇气。
不过好在神使降临了，在神使的指引下，一定可以远征到天际的终点，回归故乡……
“mua……”低声嘶鸣了一下，传火者抬起头，看着摆放在乱石滩正中间的巨大雕像，雕像周围是来来往往的蛇皮人，其中还有些乱蹦乱跳的小家伙，雕像抬着头，目光看着遥远的方向。
那是世代相传的使命的归处，那是故乡。
也许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能看到那一天也说不定……传火者若有所思地吐着舌头，看了看手上幽蓝色的结晶，该选一个族人了，去和其他四个族长商议一下吧，经过自己觉醒还有神使降临，他们应该能打起精神面对远征天际这个使命了。
不过人族还是要靠自己，毕竟神使们看起来很忙的样子，还是不要过多打扰他们了。
……
……
“所以说啊，你们的反应就这么大吗？连一点种族之间的偏见都无法抛开？”齐格飞拿着主神点开兑换列表，一边算着自己的工资和上次任务奖金能换些什么东西，一边看兑换列表里有什么东西有用。
新鲜出炉的木桌边，坐着的符华和八重樱脸色还有点发青，绯玉丸倒是挺活泼地到处乱窜，根本没搞清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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