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506章

“……你是那个第二律者？”

听着脑海中忽然冒出来的声音，琪亚娜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之前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另外一个意识了，而且那个意识还是十几年前出现的第二律者的意识……其中的弯弯绕绕细思起来让她感觉有些不寒而栗，仿佛存在着一张巨大的黑网包裹着她至今为止的人生，而她就是网中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飞出去的苍蝇……

想起齐格飞曾经说过的话，琪亚娜镇静下来：“你这时候冒出来干什么？不对……你上次不是被我打败了吗？”

“呵呵呵，我可没那么容易死……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啊，小姑娘。”成熟中带着些许冷色的声音在琪亚娜脑海中回响，“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总有一天……”

“本小姐不信！”琪亚娜果断地回道，“齐格飞说过了，你说的什么话都别信，都只是为了削弱我的抵抗意思，然后让你自己复活的手段而已！至于什么本是一体？本小姐是琪亚娜，不是你！要不然齐格飞为什么不帮你，而是帮我？想忽悠我，想得美。”

“哦？但是你现在不是很渴望力量去保护身边那个人吗？没有力量，你什么都做不到……”

“没有力量的话，就去请求有力量的人……本小姐只是想保护芽衣，但可一点都不想让芽衣担心！”琪亚娜坚决地说道，“你别想潜移默化地夺取本小姐的身体，而且齐格飞他们也是不会让你成功的！区区第二律者而已，哼哼……虽然齐格飞总说我是个菜鸡，但在很多东西面前，你也只是个菜鸡！”

“没有力量守护其他人，那就别让其他人担心，安安心心接受别人的帮助，心怀感激，如果觉得不甘，那就靠自己去获得力量……如果为了获得力量而让自己在意的人担心，那不就是本末倒置吗？本小姐一点都不蠢，你别想忽悠我！”

第二律者，西琳微微沉默了一下，声音平静地说道：“借你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琪亚娜愣了愣：“啥？”

“那颗并非地球的星球上，舍弃身躯与欲望，毫无罪孽，以灵魂构建国度的人类……”西琳说道，“你似乎遇上了一些……很高的层面上的东西，已经超越这颗星球上的东西，我的确无法取代你……起码，帝国认证的主神使徒助手，是琪亚娜·卡斯兰娜，而非第二律者。”

“……？！！”琪亚娜懵逼了一下，脑子转了几个弯才搞懂西琳的意思，“你你你……你能看到听到我看到听到的一切？！！”

“之前被那个齐格飞破坏了梦境空间之后，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就能看到了。”西琳平静地说道，“我被强制保持着清醒状态，无法通过沉眠保存力量，甚至力量在慢慢转移到你的意识与灵魂上……不过这次那颗药丸，让你在夺取了我不少力量的同时，也让我能够再次与你的意识联系起来。”

琪亚娜有些迷糊：“所以……呢？”

“你不懂空间之力，也没有律者核心，虽然得到了一部分我的力量，但你不会操控空间……”西琳声音中略带笑意，“我把一部分知识与力量分享给你，让你赶跑外面那个假货保护你旁边这个小姑娘，如何？”

“……你不会想坑我吧？”琪亚娜警惕地问道。

西琳似乎无语了一下：“……我既然见识到了异世界，那么你认为我没听到你们平时讨论时候透露的东西吗？你认为我就算真的夺取了你的身体，我又能跑到什么地方？齐格飞还能抓不住我？”

“也对哦。”琪亚娜此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后台有多大……自己的后台是齐格飞，齐格飞的后台是帝国，在若有若无了解到帝国的一鳞半爪的情况下，对方是第二律者又如何？也不过是个地球上的菜鸡而已。

借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玩阴的和来硬的。

不过琪亚娜依旧保持着警惕，对她来说，最值得警惕的就是身体里面这个家伙了：“那你为啥要帮我？”

“……也许我是高估了你的智慧。”西琳平静地说道，“从前我以为崩坏是神……直到那个叫杀生丸的人，或者说天妖？对于地球与人类来说，那也许才是真正的神，井底之蛙跳出了水井，还会认为天空只有水井一般大小吗？”

“你不用这么警惕我……这次借你力量，就当是一次小小的帮助。”西琳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对你来说，就算我真的抱有损坏你利益的心思，也会被其他护着你的人看出来吧……”

而且，自己的力量不断转移到这个少女身上，如果再保持沉默，说不定就在沉默中慢慢消失了……还不如和这个少女打好关系，不至于让自己烟消云散。

尤其是那个杀生丸，拖着一片星空行走……那才是真正的神灵吧，再加上借助琪亚娜的眼睛所看到的那些人类，为了摒弃战争与内斗，他们舍弃了身体从而舍弃了绝大部分欲望，形成了一个在她看来可以说是完美的文明。

然而那种文明，在齐格飞的口中却也存在着致命的特点……止步不前是毁灭，前进是灾难，漫长的沉睡之中，再加上作为宿体的琪亚娜的变化，第二律者也不禁开始沉思起来。

“神”的做法是否过于偏激，自己过去的想法是否过于偏激，人类是否应该被毁灭，自己……那时候的心态，是否被“神”做过什么手脚。

超越凡俗，统领多元世界的帝国……又是从何而来，在那高高在上的地方，又是以何种目光看待这颗星球上的芸芸众生。

她知道人类有善有恶，也知道人类中更多的是普通的人……人可以因为人性中正面的东西而拥有存在的权力，那是否也可以因为人性中负面的东西而被赋予正当的毁灭？如果真有的神，她想要问问对方是如何看待人类的……

其实，若非那个玲所使用的，名为天生牙的力量，自己现在应该还是第二律者，而非西琳，否则自己必然不会开始思索起一切的意义，而是忠实地履行‘神’所赋予的任务。

不过以后的一切的前提，是和这个小姑娘打好关系。

“不要抗拒，不要排斥，接受这份知识，驾驭你的力量吧！”

琪亚娜感觉到脑子一疼，似乎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塞了进来，让她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都膨胀了一圈。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有些痛苦地拧着眉头，好在这股膨胀与疼痛感来得快去得快，下一刻她睁开眼睛，湛蓝色的瞳孔已经变成了璀璨的金黄色，那无法控制被她看到的线在扭曲，随着她的意志与观测而出现消失……她好像朦朦胧胧地有些明白了。

“琪亚娜？”雷电芽衣勉强转了一下脑袋，对现在的她来说这是十分巨大的运动量了，要不是因为担忧旁边琪亚娜忽然散发出来的气息，她都不会这么做。

“啊？芽衣我没事，放心吧！”琪亚娜精神满满从沙发上站起来，她的视野之中，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空间的线隐没和出现，确保不会被她无意识的行动给触碰到，从而引发无法预计的空间现象，她握着手，感受着这股力量……也许这股力量并不是多少多少当量，但给了她无以伦比的信心，仿佛周围感知的一切，都能被她随手揉捏。

“我只是暂时将这部分知识与你共享，让你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力量……你最好还是快点，因为我很快就会把这些知识从意识的接触上分离开来。”西琳的声音从琪亚娜体内传出，让雷电芽衣和绯玉丸惊讶了一下……琪亚娜身体里的那个人？！

“唉？让我永远记住不好吗？”

“哦？你是觉得自己的意志力能抵抗住我的意识侵蚀吗？小女孩可不要这么自大，纵然你遇到了不得了的机缘，但和我的差距还是不小的……过于长久的意识接触，可是会让你的人格受到我的影响哦，为了我的安全起见，我可不敢让你的人格被我的力量干扰。”西琳说着，似乎感觉到了旁边雷电芽衣的惊讶，“小姑娘不用担心，我姑且没有恶意吧……”

“琪亚娜，等齐君回来了，让主神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全面检查。”雷电芽衣明显懒得听西琳的解释，“既然你能打了，那我就把能力扯了吧……哈欠……能打过不？”

琪亚娜咧嘴一笑，握了握手，身后披散的白发在引动气流的能量波动中微微起伏，她金黄色的眸子闪闪发光：“我能把外面那家伙按在地上摩擦！”

果然啊，我核心的一部分已经不是我的东西了……西琳感觉着雷电芽衣的状况，对方现在算律者吗？没有“神”的支持，但也有律者核心……自己分裂的那一部分核心在对方体内，已经完全变成了对方的一部分，成了对方形成律者核心的一个前置材料，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帝国啊……

“仔细查看我和你意识接触共享的知识，里面有一种叫亚空之矛的武器，通过崩坏能为素体，抓取空间之力进行塑形，从而形成的可以干涉空间，加强你攻击性的武器。”

琪亚娜按照西琳的指点，抬手一抓，一柄与其说是长矛，到不如说是一般漆黑，一半雪白，如同拉长的菱形武器，将近两米长……

“首先用你的空间能力干涉重力，抵消对方的重力压制，然后攻击对方……怎么用？当然是用你的崩坏能有意识地去干涉那些你看得见的线，然后引发空间现象……”

一顿指导中，琪亚娜抬起手用力抓了一把目光中浮现出来的那些线。

雷电芽衣收敛了雷光，中和重力的磁场消散，磅礴的力量陡然压了下来，然而却被琪亚娜阻挡了短短的一瞬间……

西琳略微满意地在琪亚娜脑海中说道：“很好，趁着现在攻击对方，迫使对方停止范围重力，保护你在意的那个小姑娘，只要你使用亚空之矛就很轻松可以办到，方法是……”

“我当然明白！往这家伙脸上招呼就对了！为了守护重要的人……卡斯兰娜家族的人，是绝对不会退缩的！！”琪亚娜抓住亚空之矛白色的部分，大吼着冲向前面的瓦尔特，“吃本小姐一矛！！！”

第四百六十九章 好用就对了

撕裂的破风声还未赶到，瓦尔特已经提前捕捉到了那杀来的锋芒，他中断了区域性的重力扭曲，后退几步，抬起双手抓向亚空之矛直刺而来的漆黑矛尖。

紫黑色的小球瞬间在双手之前出现，亚空之矛刺入小球之中，无序而混乱的力量不断从四面八方施加在亚空之矛上，琪亚娜双手抽了风似的不停颤抖，她借力想要让亚空之矛刺向前面那个看起来就找打的家伙，但前刺的力量却被小球不断抹消。

“看起来还有几分力气，这柄奇怪东西的材质也不错，居然能在本大爷的混乱立场里保持完整。”瓦尔特嘴上虽然在夸着，但眼中的嘲笑就算是琪亚娜也能看出来，“不过想凭一股蛮力打败本大爷？哈哈哈！我就让你见识一下第一律者的力量吧！”

瓦尔特猛然一个后跳，捆住亚空之矛尖端的紫黑色小球陡然膨胀，一瞬间将拿着长矛的琪亚娜给吞了进去，刹那之间这颗小球的力量已经被瓦尔特催发到了极致，以最中心为基点，磅礴的力量随着膨胀的光球缩小而不断向中心点汇聚。

轰！最终一个爆炸，压缩到极点的空气如同炸弹般散开，将地面炸出一个大坑……

“哦哦哦，看起来有些本事啊，居然能逃出重力压杀的范围……”瓦尔特勾起嘴角，抬起手，周围浮现出一颗颗紫黑色的小球，“不过你和本大爷的差距，就是草履虫和人类的差距，在抓捕第三律者之前，你勉强算是一个合格的玩具。”

通过空间瞬移逃出刚才地方的琪亚娜额头一根根青筋冒出来，她紧紧握着手里的亚空之矛，金黄色的眼睛狠狠盯着瓦尔特：“想抓芽衣？本小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家伙！！”

脑海中，琪亚娜连忙问道：“喂喂！你是第二律者来着吧？能打过那个第一律者吗？”

“……他可不是什么第一律者，而且第一律者我又不是没打败过。”西琳平静的语气中带着自然而然的骄傲，“另外，亚空之矛不是让你拿在手上当棒槌用的，主要是让你用精神控制它，然后通过空间能力将它用于远程攻击……”

轰隆！重力陡然袭来，琪亚娜连忙用半生不熟的空间瞬移离开原地，她快速接近瓦尔特，长矛如风般不断向着对方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