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元使徒 第632章

作者:惰天使

【我一直遗憾飞机失事的他们没有享受完自己的人生,不过后来地府一游,看见他们最后留下的笑容,倒是了却了这个心愿。】

【可惜,我做不到老爸老妈一样的事情,我超脱了凡俗社会,是帝国的半神员工,但我依旧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或许是因为爱情只此一份的关系,我努力想将两条线看成平行线,用卡莲是女人,我是男人,你和卡莲的爱情我可以接受,因为有些事情只有你我之间才有可能的说法想要蒙骗自己……但你是两条线的节点,注定这两条线有相交而冲突的那一刻。】

【遇见喜欢的人,谈恋爱享受这份感情,无所谓付出不付出,回报不回报,因为我确信自己爱上的人肯定是对的人,然后求婚,结婚,让曾经的轰轰烈烈,山盟海誓,酝酿成最久远的感情,那绝不只是亲情,而是心与心,人与人最深厚的羁绊。】

【我走对了前两步,却错了求婚那一步,当你没有回答的时候,我就明白了答案,你在牵挂担忧卡莲的看法,看似平行的两条线从一开始就是相交的。】

【我知道小八你想要的是什么,两份纯粹简单的爱情,不是因为见一个爱一个,也不是舍弃责任,只是命运的捉弄,让你在触不及防之下遇见了两个本不应该存在于同一个时间的人。】

【你心中的爱意纯粹而浓郁,仿佛占据了你的整个世界,若将心中的情绪化作数字,对于爱情并非唯一的我来说,这份爱意比不上你的一半。但我改变不了自己的想法。】

【你拥抱两份爱情如同拥抱整个世界,重要的不是唯一,而是你爱上的两个人,两个爱上你的人,我知道,我的要求你都能够拼尽一切去完成,哪怕生命,唯独爱情例外。】

【你也知道,爱情于我而言不如很多东西重要,只是我心中小小的角落,但也容得下彼此唯一的纯粹,我们努力过了,最后都未能改变彼此,你不可避免地在与我相处中受到卡莲的影响,我不可避免地由于你的表现,心中对一个无辜之人带上偏见。】

【无关对错,无关是非,人与人的冲突,只是如此。】

【我啊,自诩超凡脱俗,智商过人,总归是凡夫俗子一个,那一天为什么接受德丽莎?因为她展现出来的纯粹爱意?因为她当时磕了药在我看来非常漂亮?因为无法容忍你的不专一,试图让自己爱上另一个人?因为单纯的生理欲望?事后想来,我发现这些都零零散散存在。】

【当爱情不再纯粹,当我主动背叛了你我的爱情……这并不是讽刺你,因为对我来说这就是我背叛了你,我主动接受了别人的爱意,背叛了自己所想的彼此唯一,一时冲动,精虫上脑,报复心理,主观自我,欲望心理……我犯下了很多错误。】

【我也明白了一点,我们之间的羁绊,我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却也让其在不可避免地走向另一个层面,很多人都想爱我,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去回应,我爱不了那么多人,也接受不了那么多爱。】

【拥抱住德丽莎的那一刻起,我便明白自己是个凡人,远没有自己所想的那般高洁伟岸,也许那时我心中的爱情就已然破碎,唯有用责任去接纳德丽莎的感情……我应当是对不起她的,就爱情上而言。】

【小八,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在问自己一个问题……我到底还爱不爱你?结论是我还爱着你,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再接受你的爱意,也无法在言行上去爱你,无法做出承诺,无法承担责任,无法回应,无法呼唤,爱情还是爱情吗?我认为不是,但我又确信自己还爱着你。】

【我也许是继承了老爸老妈的固执极端,有些事情永远不会变通,有一无二,结果就是你没能改变我,我也没能改变自己。】

八重樱沉默着,手指轻轻翻到最后一页,每看一行,她都感觉手里的信纸变得沉重了几分,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

【我问过老大一个问题,时间是否能改变一切?她说我问的不是时间,并回答:时间不能改变一切,只是给予了那些终究会改变的事物一个改变的载体而已。】

【所以,我将希望寄托在时间上,有的责任只能承担一份,有的东西只能接受一份,但我却贪恋着我们的联系……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也许萌芽的爱意会找到归宿,也许关系渐渐冷漠破裂,形同陌路,也许逐渐成熟,明白那不过是一时冲动,也许依旧执着追逐着心中所想,也许爱情变成另一种牵绊,也许顽固的我终于改变……未来充满可能性,才如此令人着迷和恐惧。】

【我思索良久,终究是解不开如今的局面,因为无关对错是非,只是你我渴求着不同的事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有答案的我,将问题抛给了时间,毕竟我们都不缺这东西。】

【来一场没有胜负的豪赌吧,赌我们的未来。】

【在不以力量干涉你们自我的前提下,我唯有将一切托付给时间,亲手投下名为别离的骰子,等着尘埃落定的那一刻。】

【重逢之前,珍重,勿念。】

“齐格飞……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八重樱轻声呢喃着,走出齐格飞的卧室,将这份信放在大厅的桌子上,然后上楼走向自己的卧室,她尝试了一下进入圣痕空间去寻找齐格飞,但是齐格飞却将圣痕空间彻底封闭了,如今她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齐格飞的所在的方向。

“绯玉丸,我有些事情要做,别来打扰我。”

绯玉丸迷糊地眨了眨眼睛,搞不懂八重樱说的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连忙点着头。

“好的大姐!”

第五百八十九章 白无垢

“齐格飞这是……”

卡莲复杂地看完桌子上的信,然后看看其他人:“那个,是不是因为我……”

“你就这么喜欢背锅吗?齐格飞自己都说了无关对错是非……只是冲突吧,现实与想法的冲突,如今与未来的冲突。”姬子揉着眉头叹了口气,“德丽莎那家伙也跑了,还得我安排那个齐格飞和那个琪亚娜的住处,琪亚娜呢?”

“她在叔叔家里……”

雷电芽衣看起来精神了不少,看完这份信的时候,她瞬间就精神了,药物带来的怠惰被驱走,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齐格飞和学园长的事情……她有些在意吧,但总得先照看着眼前的事情,毕竟叔叔和那个琪亚娜的情况你们也清楚。”

“她?照看?”姬子扯扯嘴角,“希望不会打起来吧……不过总而言之,现在怎么说?”

布洛妮娅抱着吼姆玩偶和希尔站在一起,目光闪烁地思考着,没有回答。

“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齐格飞老师又不是一去不回,等就是了。”符华平静地开口说道,“他出门旅游一趟而已,别忘了现在还有多少事情,奥托要对天命进行改革,普及科技,人类社会要见证真实引来变化,圣芙蕾雅学园里还有大大小小的事务,崩坏也并没有彻底消失,也许当初百里妖梦对其造成了足够的威慑,但总有一天它会卷土重来。”

“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齐格飞老师的事情,就如他所说,等时间给所有人一个答案就行了。”

姬子抱着双手,皱眉叹了口气,这么被动的方式她可不怎么喜欢,不过问题是齐格飞带着德丽莎溜了,做着休伯利安号跑了……虽然她们一个个,飞上宇宙不成问题,在宇宙中移动一段距离也不成问题,但是能找到齐格飞吗?能找得到随时可以隐匿,能够超光速飞行,乃至直接跳跃到另外一个宇宙的休伯利安号?

麻烦重重啊,齐格飞这一手,直接让人想找他跑哪儿去了都没办法。

不过的确是终究要把眼前的事情给处理好再说。

奥托为了保护崩坏,将天命发展成凌驾于凡人的组织,哪怕拥有了一统全球的力量,能够统合全人类的力量与智慧,他也没那么做,因为需要保护崩坏,他需要等到崩坏发展到自己需要的规模,然后研究崩坏的力量,复活死去的卡莲。

九成九的人类,对真实的世界一无所知,活在自己安稳平和的生活之中,不过这种局面终究是需要被打破的。

至于所谓披露真实可能产生的恐慌和动乱,在有足够的力量维持秩序的情况下,那都是笑话或者对人类黑暗面过度的解读罢了,以天命的力量,全球所有国家都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反抗,没有人会在必输无疑的情况下选择走死路,没有战争就不会有秩序崩溃的危险,秩序没有崩溃,群体就乱不起来。

也许只需要几天时间,天命就能够从超然世俗的组织,变成统合全球的政府机关,后者无疑比起前者,对人类来说的实质性帮助更大,至于将崩坏的真实告诉所有人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那更是无稽之谈。

也许会有三观重组的混乱期,但人依旧要生活,谁也不会因噎废食,更别说他们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崩坏的展现,哪怕是见到过,熟悉之后也只是会将其当做星球运转之中发生的天灾,努力抗争,努力生存,谁会在灾难没有到来之前首先毁灭自己呢?除非是天命找事儿一样去公布人类肯定会玩完的恐怖组织言论。

但是,这些都是事儿……和平解决问题,谈判、展现武力、分享民用科技与知识、普及关于崩坏能的认知等等等等,姬子感觉自己会忙死,一个支部负责一块儿区域,她得去找日本政府谈协议。

楼下众人各有心思地谈论着,楼上房间里,八重樱静静织着一件衣服,对于这种针线活儿,她已经逐渐熟练起来这种事情,而如今手里一针一线,倾注了她的心血。

齐格飞向她求婚的那个时候,她心动了,但因为还没有将卡莲的事情定下,所以犹豫着选择了沉默,那时候符华推门进来打断了话题……

男人女人是不一样的,她理解齐格飞的想法,也知道齐格飞能够容忍她与卡莲的原因,只要说服了卡莲,稳定了卡莲的关系,然后就能嫁给齐格飞了,自己无法将齐格飞视为唯一,但只要拜堂,成亲,结合,那就是夫妻。

利用齐格飞的责任也好,三心二意也好,有所愧疚,用身体弥补心灵上无法唯一的东西也好……

无法放弃任何一个人。

那一天开始,她就在准备自己的嫁衣,只要能够说服卡莲,自己就可以嫁给齐格飞……那是多么美好的未来。

八重樱明白这是自私,无法将卡莲视为唯一,无法将齐格飞视为唯一,对卡莲和齐格飞来说,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但她也明白,唯有认为那是伤害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只有自己去付出,去努力,去改变,才能得到对自己来说,对其他人来说的好结局。

无法避免自己行动和想法对他人带来的伤害,那就唯有努力去弥补和改变……

只是事态发展终究不如人所预料和准备的那般。

“齐格飞,我们来赌一赌吧……我愿意为你付出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你变坏一点,你要决绝到什么程度,才能舍弃这段命运,将它视为孽缘斩断……”

榻榻米上跪坐着的八重樱微微低头,轻轻咬断最后一根丝线,然后她站起来,看着手里终于完成了的洁白衣裳,目光微微有些迷离,从开始缝制嫁衣的盼望与期许,到后来的忧虑与惶恐,再到如今的悲伤与决绝。

一针一线慢慢缝制出来,灌溉着不断变化的心情,但无论如何……

崩坏能构筑,点缀着淡蓝色樱花的巫女服消散无形,赤身的狐耳狐尾女子摊开洁白色的衣服,准备穿戴在自己身上。

略显宽厚的布料,洁白没有杂色的丝线,一针一线都倾注着复杂难言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