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笨蛋也是好事，乐观积极，那个家伙啊，在慌张了一段时间之后，我感觉她就将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每天依旧傻呵呵地过着日子。”雷电芽衣声音微弱地喃喃着，“有时候看着那个笨蛋，就为自己这段时间烦恼思索浪费的心劲儿不值……不过这也是她才会有的样子，我倒不觉得多么生气……”
齐格飞微妙地摸摸下巴：“那个……”
“齐君你安安静静听我说完行吗？哈欠……”雷电芽衣动了动身体，让被子把自己裹得紧了一点，她平静幽幽的声音不仔细去听的话都听不太清，“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很多很多东西，毕竟我们都不是凡人，不是群居生物中的独居生物，所以对我们而言，什么是爱情，什么才是重要的……”
“这些年陆陆续续也见过不少三观与地球上人类不同的生命了，地球上的人类感觉很简单，因为是物质生命，所以必须要物质才能生存下来，物质是最基本的需求，所以作为群居生物的人类，彼此之间所产生的感情必然与物质有着联系，也必须与物质有着联系，而为了整体的延续，掌握着大量物质的人也不能将欲望明晃晃地展现出来，更别说绝大部分普通人了。”
“地球上人类的爱情，哈欠……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生一世一双人，相互扶持着，努力着，为彼此融为一体的生活增添色彩，人虽然追求着浪漫，但很多浪漫的基础需求不也是物质吗？这种普遍的爱情观想要变化，只有随着社会的发展，人类的变化而变化。”
“我以前就是那么想的，普通的遇见一个普通的爱人，普通地度过普通的一生，好歹也算千金大小姐，对爱情更偏向精神层次的追求……只是遇见了那个笨蛋，卷入了崩坏，后来又跑到帝国的立场。”
雷电芽衣的声音越发轻微了：“后来我又在想另一群人类，就是遇见主神空间那一次，在文明的倒退与重建之中，毅然决然地抛弃了自己的物质身体，化为精神生命，没有了物质需求，许多欲望也随之崩塌，三观也是自然而然地进行了改变……虽然失去了欲望带来的进取心，但人与人平等了，人格上的平等就是身份上的平等，哈欠……”
“当生存已经不再是需要担忧和为之努力的事情，物质不是干扰人性的东西，那么爱情会是什么样的呢……人可以没有那么多顾忌地去表现自己的爱情观，实际上在那种情况下，爱情反而变得更纯粹了，或许因为那本就是纯粹的东西，只不过作为物质生命的时候，爱情自然而然地也带上了物质的部分。”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不会去爱一个只知道索求不知道付出，只知道表现自己欲望，不知道生活为何物的人，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是如何呢？生为物质的人类，却在一夕之间不需要为生活所劳心劳力，单纯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就足够的……超脱者？我们之间的感情，应当就是最纯粹的精神互动了吧。”
“齐君，当初你为什么要将还认识算不上多么久的我们带去执行任务，让我们成为你的助手呢？”
齐格飞摸摸下巴：“因为你们都很漂亮啊，放在身边挺养眼的，其次是你们人都不错啊，起码在当时的我看来，虽然性格上各有相对缺点的地方，但算不上坏人——丢进我以前生活的人类普通社会里面，你们都很有魅力啦，也许这是由于你们与普通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吧。”
“总之顺眼，不闹心，关系还行，有乐子——这就是我的动机。”
“哈呜……这倒是像齐君你的性格呢。”雷电芽衣迷迷糊糊地说道，“其实你们的事情，能现在这么平静下来也算是好事，也许因为我们之前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普通人，那时候的感情太过莽撞了，仿佛时不待我一般非要在短时间里得出一个答案才能让自己安心，但是啊，我们的未来还有很久很久……”
“其实感觉你说的话有一句挺有道理的，让时间去证明一切，齐君……从心里说句真心话，其实我对你也怀有一些好感哦。”
齐格飞扯扯嘴角，抬头望天：“我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本事吗？”
“没有。”
雷电芽衣迷迷糊糊，却很果断地回答：“最近我仔细……哈欠，仔细想了想，才发现是个很正常的道理，女性应该爱男性，我们依旧有着这种观念，最初大家只是朋友，但是朝夕相处，你也算不上多么惹人讨厌，对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日久生情几乎是一种必然，哪怕是班长那种性格的人也是，哈欠……”
齐格飞看着被窝里的雷电芽衣，他倒是完全没想到雷电芽衣这段时间会想这么多东西，并且用努力去理解至今问题出现的原因。
“虽然想明白了，但起码现在我的感情和想法还没有多少变化，好感只是好感，我的爱人还是琪亚娜，虽然那个笨蛋似乎开始花心了，真担心有一天她做出像学园长那样的事情来。”
雷电芽衣轻声呢喃道：“齐君，不要让那个笨蛋伤心，虽然她恢复得也很快，也不要搞得像之前那件事情一样……如果你对琪亚娜做了对学园长做的事情，现在的我可是会相当生气呢，所谓的看得明白却做不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们都需要时间，哈欠……去慢慢改变自己，起码这次结果不算差，没有出现谁离开这个家的极端情况，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大家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未来怎么样都好，我只希望大家都平安，没有心事。”
齐格飞翻翻白眼：“你这就是最大的奢望了，这次闹腾下来，我烦，小八烦，小矮子也烦。”
“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的——齐君你的原话哦。”
雷电芽衣似乎发出了轻轻的笑声：“齐君……今天的事情就当成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吧，很难得能找到和你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啊。”
主神默默发光。
“好，就当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齐格飞比划了一下手，“要不要拉个钩啊？”
“那就算了……哈欠，我有些担心琪亚娜那个笨蛋，唔，感觉要睡着了……晚安，齐君。”
两分钟后，雷电芽衣消失在原地，齐格飞将她的被褥给收起来，然后坐在光源（主神）旁边的凳子上。
“搭档，刚才那个时候你就应该过去抱芽衣啊，顺便再来个法式深吻！”
齐格飞瞥了眼吃瓜看戏模式的主神：“那之后呢？”
“之后本神就能看更精彩的戏码了啊！”主神理所当然地说道，“反正和本神没关系，越热闹越好。”
“呵，当心看戏的你哪天被丢进茅坑。”齐格飞威胁了一下，随后说道，“等会儿监视好我的情况，对了，我进去了你不会就留在这里了吧？”
“不会不会，我们之间可是最紧密的精神链接，其他人本神检查不出什么，但你等会儿入睡的话，本神应该是能够抓住那缕空隙，跟着你一起进去的。”主神悠悠地说道，“至于你那个梦，本神会注意你的精神状况……虽然本神最近没检测到你的精神状况有什么不对劲儿，但你都说做梦了，估计辉夜长官知道一点儿吧。”
“但那家伙秉持着‘我啥都知道但我就tm不说’的骄傲，我能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过她，也抓不到她的小尾巴去举报一波，而且也没举报的途径了。”
齐格飞随口吐槽了一句，然后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
“那么我就入睡了，主神你这次可得给我跟上，别掉链子。”
“了解了解，本神的能力你还不放心？”
几分钟后，坐在凳子上的齐格飞陡然消失不见，充当着光源的主神紧跟着消失在这片区域中。
失去了次级源能转化的光芒，几只扭曲怪物出现在空间结界之内，然后缓缓移动起来，一点儿也没有之前那般疯狂的模样。
当齐格飞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了……
冰天雪地之中，远处那个小点儿。
“浮华？！”
第六百三十四章 贝勒纳斯
“活跃的崩坏能反应，就是在这里吗……”
雪白而发梢带着火红之色的头发扎起的低马尾垂在身后，穿着合体，透露着些许严肃气质的白色执事服，符华踩着厚重的积雪，慢慢向前走着，眸子中带着几分沉吟之色，而在她耳边则是带着一个小小的通讯器。
离开极东支部，去了天命总部了解一些情报，紧接着她就独自来到了西伯利亚，严寒的天气，短短十年左右的光阴，早已抹去了曾经大战之后遗留下来的痕迹。
“是啊，第二次崩坏降临的时候，第二律者被打败，但她所统御，或者说崩坏赐予她的东西并没有消失。”奥托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无论是她死亡后散落出的四颗律者核心，还是崩坏曾经词语她的那些军队。”
出于自己的目的，奥托虽然知道有些东西被冰封在西伯利亚，等待着某一天的苏醒，但他从来没有插手去干涉，因为需要崩坏存在并且能够稳定地发展下去，直到他所求的那一天到来。
虽然如今各种事情发展得相当微妙，但他感觉也并不算是太差。
“老朋友，也许要多亏你做的那些事情，让天命在卡莲眼中算是也做过一些好事……”
“不，那本就是天命应该做的事情。”
符华踩着积雪前进：“我帮你不是因为赞同你的想法，只是因为在所有人类里面，你是最有的能力的那个人，对抗崩坏是每个人类都无法躲避的责任，卡莲有想法却能力尚缺，你有潜力却没有想法——结果而言，一种环境之下，能力不足弥补起来相当困难，想法不同改变起来也相当困难。”
“五百年前战场上一面之缘，我还以为你可能会被卡莲改变。”
“只能说时也命也，现在回想起来，五百年前的记忆也已经很模糊了，我所记得最清楚的时候，大概只有害死了卡莲的事情吧。”奥托笑着说道，“说起来，卡莲现在……”
“跟着齐格飞去拯救世界了，从天命总部回来之后，她没有和我们提过任何有关于你的东西。”
“拯救世界？看起来是在做她喜欢的事情，也好……”奥托将话题转开，“前几天开始，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过的崩坏再次活跃了起来，强度不高，但范围却不小，从各地支部都收到了小规模崩坏爆发的情况，某种程度上加快了天命融入社会的脚步，但也让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符华微微皱眉：“你偷偷对崩坏进行的一些研究，莫非就没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有倒是有，只不过崩坏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没有切实答案之前，那些研究的成果是否真实尚不可下定论……”奥托轻声笑了笑，“而且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足够力量之下，就没有多少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倒是不用过于在意了……姑且听听我的一个猜测如何？”
“说说吧。”
“没有多少切实有力的证据，没有多少明确的发现，本质上来说天命如今的技术都还未抵达上个文明制作圣痕、改写基因、锻造神之键的地步，甚至那位博士，将崩坏的一部分力量都给用不知道什么办法给剥离封印了起来，直到第二律者在崩坏的指引下解除了封印。”奥托平静地说道，“你可以将这句话当作一个猜测，当成一个妄想，看做一个毫无根由的推断，甚至将其归结到我年轻时候的中二病想法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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