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拜克眯了眯眼睛，连忙点头。
有这种无需顾忌太多的力量，有些事情做起来的确是简单得令人发指，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啊……
年轻的子爵脑子里转动着各种主意，他的确没有恶意，甚至对卡莲颇为欣赏，哪怕只是欣赏对方所拥有的力量，他也看得出来卡莲似乎想让奴隶和贫民过上好日子，虽然举动十分粗暴，并且直接将属于中层上层的利益分给了下层的民众。
这就足够了。
力量也是能力的一种，卡莲的力量在拜克眼中明显是合格甚至远远超出，这位落魄的贵族明显不是那几位被抄了领地，整天诅咒卡莲，顺便期待着国王拯救自己的贵族。
他对如今的贵族体系不抱丝毫好感，从被流放到这个领地之前，知晓赈灾粮被一层层克扣的时候开始。
如今卡莲要做的事情，在他看来简直是与自己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攻打抢劫其他贵族，治理建立与国家秩序截然不同的社会秩序……这是要造反啊！这是要推翻一切的革命啊！
卡莲有能力吗？拜克觉得当然有，力量不就是能力的一种吗？自己如果有力量，何必沦落到以舍弃封地为代价，换取让封地子民度过凛冬的救济粮？
为什么训练组织军队？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维护治安，更重要的是为了造反，卡莲大人的力量的确很强，但更重要的是凭借这股力量，让子民们拥有侵略的气势以及造反的勇气。
将一切打碎，再造乾坤！
所以拜克一扫被逐出领地的抑郁之情，燃烧起了前所未有的动力，经过几天的调查和准备之后才来到卡莲面前。
让那些只吃饭不干活，早就忘记了过往荣耀的贵族全部去死吧！卡莲大人将会成为新时代的王！
卡莲长舒一口气，感觉心头的压力一下就减轻了不少，至于拜克的精神波动为什么变得一下子激昂火热，她当然是搞不太明白的，她只是葛优瘫地靠在椅子上，随口颇为天真地抱怨道：“魔法这东西还是挺方便的，如果人人都会魔法的话，那这些东西就轻松多了。”
人人都会魔法？魔法这东西本来就是天赋决定个体上线，虽然有着魔法符文，但没有力量是发挥不了魔法效果的，不过……懂魔法的前提是懂符文，懂符文的前提是懂文字……人人都会识字？
没想到卡莲大人不只是要打碎旧秩序，还准备建立给一个更加繁荣的秩序！
“卡莲大人，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实不相瞒，对此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第六百四十四章 去加班
法尔·劳文并不是自己回到领地的，他是在刚刚抵达另外一个贵族的领地，准备把那匹马给卖出去的时候，琪亚娜奇袭了那个地方，不过说是奇袭也并不恰当。
她是光明正大地走进领地，光明正大地打翻了路上所有士兵，光明正大地将贵族领主从城堡里揪出来，光明正大地一记空间挪移大法直接把整片领地给搬走了，顺便还去领地郊外把那些农夫以及田地一起搬走。
法尔·劳文全程懵逼，就像那些做生意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来到这片领地上的人一样，直接被打包带走，不过比起其他一直懵逼的人来说，他的运气很好，见到了拜克，了解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他就躲在城堡自己的房间里继续做着魔法实验。
直到拜克带着卡莲过来。
“我并没有魔法天赋，很多贵族都是如此，不过贵族的高傲无法允许自己和那些平民一样没有丝毫魔法天赋，于是他们大多通过服用各种魔药刺激自己的魔力、精神力和身体素质增长，从而学会那么几手低阶魔法，只是魔药价格昂贵，我实在是没钱购买用在自己身上。”
卡莲看了看拜克：“不对吧，你的魔力比起没有天赋的平民高多了，按照你们……咳咳，按照分级来看，都快赶得上三级魔法师了。”
“但我天生精神力缺陷，根本无法完成法术模型的构筑，一身魔力除了用来放安神术和一级戏法之外，也就是让自己挨饿挨得久一点。”拜克低声说道，“魔力与智慧是人类生而便有的财富，但生来具有天赋的人，没有承担起自己与生俱来的责任，反而用以压迫其他没有天赋的人……真是可笑的世道。”
卡莲赞同地点点头，就像以前的天命一样，不去承担对抗崩坏的责任，反而去压榨平民……唉？卡莲古怪地看了眼拜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拜克很穷。”老人从自己的房间中翻找出一本本笔记，他走了过来，“而且被古人和历史给洗脑成了傻子——这是王都贵族讥笑他的原话。”
“那些人就是一群猪猡！”拜克显得有些愤怒，“他们宣扬着自己生来高贵，生来就和平常人是不一样的，所以他们才是贵族，简直是可笑，我们为何是贵族？那是因为我们的祖先在兵荒马乱之中建立了国家，将混乱的时代引领回归秩序，所以他们是贵族！将近两千年了，王国祖先的后代做了什么？抛弃了祖先的开括精神，奠定了秩序的基础，让秩序走向繁荣，他们呢？”
“划分地盘收敛财富，制订乱七八糟的礼仪还有一些简直可笑的潜规则，将其美名为贵族的权利——时间在进步，我们在后退，整整将近两千年，王国一成不变！简直是笑话！”
年轻的子爵愤怒地斥责着贵族这个阶级，看起来有那么几分愤世嫉俗的味道，卡莲听着就感觉头大，倒也没什么疑惑了，什么时代都有可能出现这样的人，有的多有的少而已，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能力配得上反愤世嫉俗的想法，敢不敢去做。
她感觉拜克还是挺有能力的，也敢去做，结果就是被放逐到这个边境领地自生自灭。
卡莲连忙叫停：“好了好了，我不是来听你抱怨的，还是来说说‘所有人都能使用魔法’这件事情吧。”
“抱歉，我失态了。”拜克冷静下来，说道，“关于这件事情，还是让法尔给卡莲大人解释吧。”
法尔恭敬地将笔记递给卡莲，然后说道：“魔法这东西，很讲究天赋，而天赋终将归于个体的能力，魔力亲和、精神天赋、魔力增长，这三项综合起来，就是魔法天赋，如果其中有所缺漏之处，那么就是魔法师中的残次品，如果具有身体天赋，那么就能够去当骑士。”
“我天生魔力稀少，最多也就达到二级魔法师的水准，所以我将目光放在了其他地方，比如环境中本来就存在着的魔力，我自己魔力不够，所以我想尝试运用环境中的魔力释放高级法术，比如把在精神中塑造的符文魔法阵，用魔导材料在现实中构建起来，借用储能法阵，通过多次输入的方式累积出一个三级魔法的能量需求，经过多次试验，更换各种魔导材料，最后我……”
卡莲看着忽然停下来的法尔：“怎么了？继续说啊。”
“最后因为太过贫穷，跑到我的城堡希望我能给他一份工作。”
拜克咳嗽两声，替法尔说了出来：“而在那时候，我意识到法尔的研究跨越了天赋的局限，有可能将魔法变成一种人人都能够使用的力量，于是我竭尽所能支持他的研究，并试图将这种研究交给其他魔法师……可惜有天赋的他们估计看都没看我交过去的东西，如果我不是一个贵族的话，估计连那些魔法师的法师塔都进不去。”
不是忌惮，不是怀疑，不是猜测，不是感兴趣，而是根本没有看的意思，在瞥了眼开头之后就确定这些东西极其荒谬，如同地球上有人在一片论文上开头就写“核弹是可以用泥巴捏出来”的一样。
哪怕看完，也是抱着戏谑嘲讽看笑话的心态——实践研究？拜托，那么多能够提升自己力量的魔法实验，那么多魔法等自己学习，浪费自己的资源去验证一个可笑的理论？钱多得慌吗？证明了又如何？
如果真有上层人士去证明了那些东西，拜克和法尔根本活不到今天，不得不说以前没有经过打击的拜克还是太年轻冲动了，好在那些贵族和超凡者足够傲慢以及自信。
卡莲感觉手上的东西有些沉重了，她微微点头，以肃穆的心态慢慢翻开这几本笔记，看了看，面对法尔和拜克期待的目光，她合上笔记，有些羞愧地说道：“那个……我看不太懂。”
拜克下巴都快掉了，法尔则是微微恍然：“原来卡莲大人是骑士吗？不是魔法师的话可能的确看不太懂。”
“对对对，我是骑士来着。”卡莲咳嗽两声，“总之如果能够让人人都使用魔法，我会给你支持的，你需要什么东西，需要什么人，我给你提供最大的支持！”
“拜克，等会儿开始执行你那套计划。”
说着，卡莲翻着手里的笔记离去，努力试图让自己读懂，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目送卡莲走远，法尔看向拜克：“子爵大人，这位传奇骑士的确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敢造反的人都不一样。”
“造……造反？！”
“没错，虽然卡莲大人没有说过，但是攻击贵族，组建新的领地，试图颁布新的秩序，还能支持你离经叛道的研究——能一样吗？”拜克表情渐渐激动起来，他有些兴奋地说道，“有一位传奇骑士准备造反，建立新的秩序，法尔啊！我的理想可以实现了！”
看着拜克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法尔微微沉默了一下，自从被逐出原本的领地之后，他已经很久没在自己这个效忠的子爵脸上看见这种表情了：“一位传奇骑士……王国也有传奇啊。”
“但王国只有两个……虽然不知道卡莲大人他们是从哪儿出来的，但他们可是有六人！其他的哪怕不是传奇也绝对弱不到哪儿去。”拜克微微握拳，“不过传奇虽然强大，但维持秩序还需要的是更强大，更广泛的力量，琪亚娜大人暂时可以用一个人的力量压住上万人的混乱，但传奇的力量用在这种事情上是在拉低效率，太过奢侈了。”
“法尔，如果你的研究成功了，那我们就能拉起一只能够释放魔法的军队！依靠卡莲大人的力量，拉开一个崭新的时代，把那两千年来腐朽的制度与贵族，全部扫进垃圾堆！”
法尔倒是颇为苦恼：“子爵大人，你别急着高兴，这个研究中有些东西我还没推导出规律……唉，如果有魔法师愿意和我一起研究就好了。”
“当然有，别忘了卡莲大人的本事！”
拜克自信地离开。
十几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十几个三级魔法师和一个四级魔法师来到法尔的实验室报告。
……
……
魔法师真好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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