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你明白的(╭??ω?)╭?。”
……
公交到站，齐格飞关上手机，提着笔记本走下公交车，他走了两步，公司下面那个早餐店还没开，这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肚子似乎都在闹腾了，那两个女孩子开的早餐店，味道很不错，最近公司的同事都情不自禁地改变了自己的早餐习惯，来公司的时候都会顺手买上一份美味而热腾腾的早餐。
齐格飞看向武馆，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干净宽敞的武馆内，那个人如他（？）所说的那般坐在地板上，是很标准的那种正坐坐姿，腰身挺直，双手平放在大腿上，对现在人来说也是一种很难受，太过于规矩化和礼仪化的坐姿。
似乎察觉到齐格飞的注视，对方睁开眼睛，镜片后的赤红色眼眸，静静看着外面街道上提着笔记本的齐格飞。
本来还打算看一眼就走的，这下子直接转身就走就显得有些不恰当了，搞得就像对方守信如言，而自己却理所当然地违约了一样。
齐格飞走进了这家奇奇怪怪的武馆，天花板上安装的那些电灯让宽敞的馆内没有一丝阴影，光线十分充足，只不过眼下到了冬天，馆内也没有装空调暖气，让人不自觉地想打几个哆嗦。
“凌晨就开业了，你还挺勤奋的。”齐格飞走进来，对方没说话也没招呼他，他只能自顾自地扯开话题，目光打量着馆内场景，果然是空无一物，小偷都不屑于光顾那种。
没有得到回应，齐格飞看向对方：“我叫齐格飞，还不知道你名字。”
“符华。”对方终于回答了，他（？）微微深吸了一口气，从标准的正坐姿势恢复到站姿，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平静，“要学武吗？”
齐格飞这才注意到对方是光着脚踩在干净地板上的，他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你说除了钱财，这里什么都有……不过你也只是在教武术而已。”
“武术能干什么？杀人还是放火？”
符华摇摇头：“争强斗狠，在如今的社会并没有什么意义，保护自己，法律比武力更有效率。”
“那还有什么用？传播传统文化？”
符华依旧摇摇头：“文化随时而生，随世而变，随史而留——我说的武，与这方面有关，但担不起传播文化的名头。”
“那……”齐格飞表情颇为怪异地说道，“你总不会是想说强身健体吧？”
“强身健体，那只是次要携带的东西，我说的武，是强心健神，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唯一的作用估计就是强身健体，但对于你的未来有着巨大的回报。”
符华平静地看着齐格飞：“要和我学武吗？”
强心健神，未来有着巨大的回报，短时间内的作用不明显……怎么听着和传销那一套似的？
“我姑且试试吧，反正不要钱。”
就当打发时间吧，距离上班这时候还有一个小时四十几分钟呢。
第七百二十章 你学的是武还是舞
天色依旧漆黑，凌晨时分没有凌晨的黎明，在冬季，黎明总是姗姗来迟，不过武馆内依旧是灯火通明。
“扎马步？这是你所谓的武？”
齐格飞微妙地看着符华：“我看过的小说不少，但那些都是基于现实也脱离现实的幻想……莫非你还能给我扯出什么‘这个动作虽然简单朴实，但却蕴含着最根本的人体原理，具有大智慧’这种话？”
“扎马步就是扎马步，没那么多道理。”符华微微皱起眉头，“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换成跑步也行。”
“……那我还是选择扎马步吧。”
总比跑步来得有趣点吧。
齐格飞抬抬右脚，看了眼符华踩在地板上的光脚：“我需要脱鞋子吗？”
“随意就好。”
……越来越感觉不靠谱了。
齐格飞将笔记本放到一边的木地板上，想了想还是脱掉了鞋子，不过没脱掉袜子，这大冬天光着脚不嫌冷吗？
他挠挠头，双脚分开，身体下沉，双手收在腰间，扎马步而已，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某种意义上扎马步这个名字都快成为社会的常识了，随便叫个小孩子给你表演个扎马步，对方都知道该做什么动作……
这么大把年级了还扎马步，总有种羞耻感和无语感。
“徒有其型。”
平淡的点评中，齐格飞看见符华光脚踩着地板走到自己旁边，虽然依旧是平静的表情，但莫名能感觉到一种严肃认真的魄力……感觉比偶尔有自己想法，执意要和自己争论个对错出来的卡莲一样。
“双腿分开，扎稳地面。”
符华抬起左脚，踢了踢齐格飞两只脚的脚踝，将两只脚之间的距离拉大了一些，这让齐格飞感觉这东西更羞耻了一点。
“收在腰间的双手要稳，拳头要握紧，手肘向后拉，带动肩膀！”
符华拉了一下齐格飞的双手，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一只手握成拳头，顶在齐格飞后背心上向前发力，口中是平静的呵斥：“顺着这股力量挺起胸口！”
接着符华的拳头顺着齐格飞后背下滑，一点点压着，让齐格飞的脊梁骨挺直。
最后，符华抬起手，用力按在齐格飞肩膀上，微微下压：“保持这个姿势不动，这就是扎马步。”
“所以……”齐格飞浑身都感觉十分别扭，不过还是勉强稳定住自己这个马步的姿势，“这种标准的姿势有什么意义？能更好地锻炼身体？能给学武打下基础？”
“都不是。”
符华走到扎着马步，身体微不可察颤抖着的齐格飞对面，她深吸一口气，光脚在木地板上踩出两道清脆的响声，接着身体一沉，扎出一个马步，然后身体一动不动，同时嘴上回答了齐格飞的问题：“姿势标准的意义，就是让你更难受。”
让我更难受？你这是什么狗屁答案……
齐格飞无语了一下，然后维持着这个扎马步的动作，符华就在对面看着自己，让他感觉有些微妙，对方做这个动作不会觉得有些奇怪和羞耻吗？
“你的肩膀松了，绷紧。”
齐格飞下意识挺直后背，绷紧双肩。
“腰挺直，下沉。”
“拳头握紧，身体绷紧。”
……
齐格飞有些支撑不住了，身体在不由自主地流汗，同时双脚如同被慢慢灌铅一般，逐渐变得沉重而僵硬，一阵阵酸痛和僵硬感从全身传来，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莫名的疲惫和难受感，让他呼吸不由得紊乱急促了几分。
身体好重，好酸，好累，好沉……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大清早跑到这地方来受罪？
符华平静的提示还在传来，但齐格飞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控制住身体做出标准的扎马步动作了，而且他也不想去压制身体传来的抗议了——这简直是毫无道理，自己跑来这里受罪干什么？学武？自己学武有什么意义吗？对方的话也说得玄里玄乎的，还不是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刚才的问题？
动作微微开始走形，符华平静地看着齐格飞的动作，他的膝盖不自觉开始挺起，腰身微微弯下去，高度慢慢变高，全身在微微颤抖之中，已经说不上是一个扎马步的动作了。
然后，齐格飞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面带苦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符华：“你还真是厉害啊，能站这么久……”
“我身体素质与你相差不是天地之别，唯一多的只有扎马步的经验，但经验这东西在扎马步上，你应该明白并没有多少用处，因为从根本上来说，扎马步就不是在比谁扎得更久，谁扎得更标准。”
符华依旧一动不动，平静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齐格飞：“扎马步的姿势之所以标准，是为了让人感觉更难受，是为了让人支撑的时间更短，你之所以比我扎的时间短，原因很简单……你没能坚持到自己身体的极限，没有适应这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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