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不懂。”苏墨继续做着试题卷上的题目，“那等我们关系结束了，我就给齐格飞当理财师吧。”
“前提是你得有本事通过我面试。”齐格飞随意地笑了笑，不以为意，“前提是在起码十年的时间里，你不会变主意。”
“哦。”
第八百三十九章 交易
柔顺长直的墨黑色头发垂在后腰，一双黑珍珠般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手里的书，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
总感觉和布洛妮娅姐姐有点相似呢。
咖啡屋里，希尔喝着味道已经非常熟悉的咖啡，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静静看着书的少女，她瞥了眼书名，似乎是金融学方面的书籍，距离俩人正式见面已经过去三分钟了，对方就这么默默翻着书，根本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的意思。
根据之前的调查来看，对方是刚上高中的时候就被齐格飞包养了，现在三年时间过去，对方刚刚结束了高考……而且成绩相当优秀，只不过报考的大学是这所城市中拔尖的大学，而不是全国范围内拔尖的大学。
眼见对方看书似乎能看到天荒地老，希尔咳嗽一声，不得不主动挑起话题：“那个……苏墨是吧？”
苏墨将目光从书本上挪开，她抬头看着希尔，面无表情地平静点头：“嗯。”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尔觉得单刀直入地说比较好，“你觉得齐格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有钱人。”
“不、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齐格飞？”希尔整理了一下语言，小心地说道，“从被包养者和包养者的角度上来说的话。”
苏墨微微歪头，依旧平静地说道：“有钱人。”
“额……那我换个说法！你为什么要被他包养？”希尔感觉心情有些抓狂，“三年前你才刚上高中吧？那时候你为什么……”
“因为他有钱，所以我愿意被他包养。”苏墨依旧平静万分，“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为什么感觉我想的和这个苏墨想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希尔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无法相互理解……
她小小地呼出一口气，认真地说道：“那么苏墨……你能详细说说原因和经过吗？被齐格飞包养，你做出那个交易的原因和经过？”
“详细经过……”苏墨合拢手中的书籍，她想了想，说道，“我家很穷，爸爸妈妈生活很困难，他们的能力并不适合在大城市中生存，齐格飞遇见了我，提出交易，我答应交易，用青春换钱。”
希尔挠挠头，皱着眉头：“那个……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你最美好的青春要陪在一个包养了很多人的人渣身边，社会的伦理告诉你这是一种错误的选择，你的父母也不会赞同你的决定……”
“爱情，是不必要的东西，我卖掉自己的青春换钱，实际上我的时光不会溜走，我卖掉的是自己的美，不是我的人权，每天我都有认真学习看书提升自己。”苏墨打开书，平静地翻页，平静地说着，“利益最优解，如果你要说什么靠自己也有可能……那么很遗憾，可能性比起我所选择的东西来说太小了，不值得冒险。”
“其次，社会的伦理谴责，早晚都会随着时间过去，人们的目光总会被此起彼伏的热闹所吸引，事实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三年前沸反盈天的谴责，如今再也没多少人记得，伦理谴责主要是来自于人内心对自我的批评和否定，我并没有这种感觉。”
“最后，爸爸妈妈赞同了这件事情，已经事成定局，有钱拿总比穷苦着要好，而且齐格飞的条件并没有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没有限制我的人权，也没有践踏我的人格，他所需要的，只是一个足够漂亮的异性把最美的时光陪伴在他身边，我符合这个条件。”
希尔忍不住说道：“你这样还说他没有践踏你的人格？”
“因为这是交易，不是爱情，所以没有。”苏墨看着希尔，目光平静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钱，有能力的尊严才叫尊严，否则那什么都不是——除非胆敢无视死亡。”
“三年前的事情闹开之后，爸爸妈妈很痛苦，因为亲戚朋友们都用鄙夷和厌恶的态度看待我们一家人，然而一年之前，当一家曾经嘲讽辱骂过我的亲戚登门借钱救急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希尔好奇地看着苏墨：“你借了？”
“借了，换了那个亲戚一句对不起。”苏墨翻动着书页，“这是交易，这不是爱情，你的问题一直没问到重点上……卖身也好，卖容貌也罢，我和齐格飞各取所需，我答应他的条件，他答应自己顶下的条件，我需要钱，他需要漂亮女性，仅此而已。”
这是交易，不是爱情……
所以齐格飞向自己提出这个交易……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希尔微微呼出一口气，“人都是会老的。”
“交易的内容就是这样，当我已经没有齐格飞所重视的美，那么交易就到了结束的时候。”苏墨平静地说道，“不过哪怕交易结束了，我也是齐格飞交易过的对象，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学有所成，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有能力支撑家里过富裕的生活的人。”
“你就这么肯定？”
“总比不遇到齐格飞带来的可能性更大。”苏墨看着希尔，条理清晰地说着未来的规划，“女人三十岁之后就会开始衰老，我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开始出来工作，可以借助齐格飞的人脉，向那些精英学习经验，等我三十岁之后，我会被齐格飞抛弃，而到了那时候，我已经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了。”
“时光不会止步，所以只有笨蛋才会止步不前。”
希尔完全无法反驳苏墨的话，显然和苏墨谈什么感情都是扯淡，因为对方已经摆明说了，那是交易，不是爱情。
“为了钱，你什么都可以出卖？”
“？”苏墨歪歪头，“我只卖掉我最美的时间而已，我没有卖掉诚信，我没有卖掉尊严，没有卖掉人权，或者我还卖了身体和爱情？总之这笔交易我觉得很划算，各取所需。”
希尔叹了口气，无语地喝着咖啡：“所以呢？以后打算怎么办？在不漂亮了被齐格飞丢掉的时候。”
“给齐格飞做理财师，他说会亲自面试，等到交易结束之后。”
“……”希尔微妙地看着对方，“你……”
“齐格飞不会在意任何人际关系，他很理智无情，如果我没有通过面试，他一定不会录取我，所以我还需要努力。”苏墨平静地说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我回家学习去了。”
“你以后想和齐格飞结婚吗？”
“没有，我已经卖掉了那些东西。”苏墨摇摇头，“人贵自知，其后知人——齐格飞不会因为感情而做出任何偏颇的判断，他不需要婚姻，不需要爱情，不需要子嗣，只需要足够美丽的人把那段时光陪在他身边，而他会花钱买，公平公正的自由交易，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现在他包养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情，不要想着什么在齐格飞心里占据更多的地位，那从最开始就是不成立的假设，因为齐格飞只爱自己，他就是这么一个无情的人，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偏袒任何人，我们都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者，没有干涉交易之外内容的权力。”
“交易的内容一开始就清晰明了，他不会做交易内容之外的事情，也不会让我们做交易内容之外的事情。”
但是你明显对他有感情吧……
希尔沉默了一下，说道：“刘若云说齐格飞是魔鬼。”
“魔鬼……挺像的吧，爸爸妈妈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享受生活了。”苏墨拿着书站起来，“所以和魔鬼做交易，绝对不能放松警惕，我要回家学习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目送对方拿着书消失在咖啡屋门口，希尔紧紧皱着眉头沉思着。
人难免是有感情的，无论那份感情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是不自量力还是自视过高……无论刘若云还是苏墨，看起来都对齐格飞有一些感情，只不过她们都很了解齐格飞——自己心中那份感情，于对方而言是不需要的东西，也是绝对得不到回应的东西。
感情……
金钱、物质、精神、爱情……
解开心象世界的方法自己已经大致找到了，但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达成这个目的呢？而且这个齐格飞……
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希尔沉思了一下，她紧紧拧着眉头，似乎这样做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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