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宫无乐
“在心爱的男人面前，露出这种下贱的表情。堂堂骑士王居然不是圣处女，连贞洁都献给了自己的御主吗？真遗憾，我本来想到了更多玩法……”
浅羽目光冰冷，说：“到此为止吧。”
“生气了吗？”
美狄亚收手，指尖带出晶莹的丝线。她回过头，表情变得疯狂而扭曲。
“你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只不过是把你所作的一切还给你。我要让你在哀怨自己的无能中死去，浅羽瞳！”
吉尔哂笑道：“那听起来很有趣。”
Caster一挥衣袖。一股无形的阴风吹过，幻化出无数龙牙兵，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教堂。每一具骨架都是小型恐龙的形状，有着尖锐的牙齿。其中有一些，甚至披坚执锐，像忠诚的亡灵士兵。
玛修如临大敌，架盾护住了浅羽。
“不需要。”
他一边拖着刀，一边走向骨头的海洋。
阳光透过彩色的天窗，将圣子的画像投在地上。
一只龙牙兵踩在翻倒的长椅，扑了上来。被浅羽一刀斩断了脊椎，化作七零八落的骨头。更多的龙牙兵蜂拥而至，像铺天盖地的跳蚤。
百人一太刀！
浅羽随手挥出一刀，劲风拂动了衣角。剑气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骨头翻飞，像秋日的麦浪，一圈又一圈地荡漾。
剑气纵横，横扫千军。
如此弱小的杂兵，甚至不需要第三刀。
最后一只龙牙兵跳在空中，定格了一秒钟，“砰”的一声支离破碎。随后，视线畅通无阻，看见了魔女的诡异笑容。
她，在笑？
“我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这些废物有用。”
一道魔力锁定了浅羽瞳，仿佛置身于粘滞的葡萄酒。整片空间被封锁了，呈现出美丽的琥珀色。他就像被凝固了千年的昆虫，沦为精致的艺术品。
竟然藏着这种杀招！
吉尔一皱眉，说：“空间魔术？”
原来如此，Saber没理由输给Caster这种职介。因为中了这一招，才会猝不及防败下阵来。
美狄亚一声令下：“Rider，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Rider浑身一颤，难以抵抗令咒的约束力。这一刻，她心中悲凉，没有Saber那样的意志，被迫对昔日的同伴出手。
如果中了这一招，浅羽真的会死！
Rider动了，以极快的速度接近。虽然玛修搞不清意图，一定会发生糟糕的事。她连忙架起盾，拦在了敌人面前。
“不会让你过去！”
Rider置若罔闻，锁链缠住了盾牌上的凸起。凭借手上发力，踩着盾牌一跃而起，优美的身姿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
什么？！
最后一道防线是吉尔。她双手抱胸，不打算阻拦。
擦肩而过的瞬间，吉尔嘴角上扬。
有趣。
Rider一翻手腕，赫然是很久没用过的眼罩。这也是隐藏最深的一件宝具——魔眼杀。并非只能对自己使用，而是普通人没有值得被封印的魔眼。
自我封印·暗黑神殿！
空间魔术渐渐崩溃，无法控制太久的时间。Rider从身后环住浅羽，遮蔽了他的眼睛。当他从魔术中脱身，已然置身于一片漆黑的世界，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
“对不起。”
耳畔响起好听的女声，有水滴落在后颈，泛着凉意。
你在哭吗？
第432章 追逐姐姐的身影
“前辈！”
玛修迅速支援，击退了Rider。
浅羽只觉伸手不见五指，完全丧失了视力。瞳力被封印了，无法启动哪怕一种魔眼。当他试着抓住眼罩，爆发出一股魔力，深深刺痛了眼睛。
他不禁痛呼一声。
“怎么样？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杀招。”Caster放肆大笑，“哪怕你是最强的魔眼使，现在也只不过是普通人。”
Rider眼神一黯，就像见到了从前的自己。
Caster一挥衣袖，凭空浮现数枚光弹。在指尖盘旋，宛如顽皮的精灵，随后如机枪一般扫射。
浅羽心神剧震，还是第一次失去引以为傲的瞳力。只听劲风袭来，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下意识举剑。
一枚光弹落在剑刃，像水果一样被切成了整齐的两半。去势不减，险之又险地掠过面颊，留下灼烧感。旋即，第二枚、第三枚接踵而至。
“轰！”
浅羽瞳如遭重击，被轰飞了出去，撞倒了长椅。
玛修坚定不移站到了他的身前，用盾牌挡住了连番的轰炸。
浅羽似有所觉，说：“玛修……”
这时，吉尔伽美什动了，身后升起王之财宝。
玛修松了一口气。如果Archer愿意出手，一定能轻松解决Caster。
下一刻，吉尔一刀砍中少女的脊背，血花四溅。一只手再也握不住盾牌，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无力倒下。
为什么，要背叛……
“自由的空气，真不错。”吉尔冷笑道，“轮回眼的瞳力已经消失了。浅羽瞳，你还记得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吧？”
美狄亚眼睛一亮，笑道：“虽然不清楚你的来头，也是个强大的英灵。加入我如何？圣杯已经唾手可得了。”
“那种杯子，我没兴趣。像你这样的背叛之魔女让我作呕。我若臣服，不屑于背叛。只不过，跟这位盾娘从一开始就算不上同伴。”吉尔嗤笑道。
美狄亚很不爽，但心中忌惮，并没有主动树敌。当下之急还是杀了浅羽瞳，以解心头之恨。
“Rider！”
Rider手持锁链，一步步靠近。经过玛修的时候，她突然动了，一手抓住脚踝。
少女吃力地抬起头，粉色刘海底下，血流满面。
“不许，对前辈出手。”
“你……”Rider不禁动容。
Caster不耐烦地说：“还在磨蹭什么？杀了她，Rider！”
“是。”
玛修用娇小的身子，一如既往扛起了盾牌。她的双腿在颤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敌人空前强大，就连最憧憬的老师也被封印了。
“我是……”
Rider的锁链在空中飞旋，缠住了柔弱的身躯。
“盾牌。”
Saber蓦然抬头，仿佛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圆桌骑士团一次又一次冲锋，直到剩下最后一人。孤独的王屹立于尸山之上。
原来这样，是你啊。
玛修利用盾牌的体积撑开了锁链，好不容易脱困。她看见了Rider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左边吗？
“砰！”
玛修仿佛预知了Rider的动向，用盾挡下攻击。
Caster不满道：“你磨磨蹭蹭的在干什么呢，Rider！”
“抱歉。”
正因为魔眼杀用来封印浅羽瞳。Rider才露出了漂亮的眼睛，看清这个世界的同时，学会了说话。
这也是那个男人带给我的改变。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玛修心里一暖：谢谢你，Rider小姐。
“真是的，我自己来吧！”
美狄亚漂浮在空中，直面浅羽瞳。如今的浅羽，把握不到她的方位，只能用声音判断个大概。
一枚光弹瞬息而至，浅羽一刀劈开。同时，本身的武技还在。剑气喷薄而出，朝着一个方向扫去。
“你在打哪里啊？”
耳畔响起一道妩媚的女声，却令人毛骨悚然。浅羽反手就是一刀，只砍中了空气。光弹从诡异的角度袭来，难以捕捉。
“轰！”
浅羽惊险躲过，千锤百炼的战斗直觉救了他一命。如果换算成英灵的固有技能，大概是“直感”吧。
吉尔戏谑道：“怎么样，要我出手吗？从此以后臣服于我，戴着眼罩老老实实做一条忠犬。我允许你活下去。”
“不需要。”
他半跪在地上，拄着剑，鲜血染红了剑身。
这是前所未有的苦战。第一次失去了瞳力。有一瞬间，浅羽脑海里浮现一道倩影。换成她，要怎样活下去？
时间之外的往事，英灵殿。
斯卡哈见到了忌惮着的女人，吃惊道：“你的眼睛……”
“我把它丢在地球了。”
“开什么玩笑？”
女子紧闭双眼，露出有点困扰的表情：“因为，太过喜爱自己的弟弟，已经没有可以送的东西了。对了，就送他一双眼睛吧。我的眼睛，可是很强的。”
“你这个弟控。不，疯女人。”
“随你怎么说，我会陪着他看清这个世界。”
女子眼角流下血泪，流露绝美的笑容，像做了一个幸福的梦。
浅羽瞳恍然失神，置身一片花海，从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暖。一双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温凉之感透彻心扉。
“姐姐……”
女子温柔地说：“闭上眼睛，不要看……这个残酷的世界。”
“不，我已经不在乎了。”
浅羽抓住她手背，温存了零点一秒，非常怀念的触感。然后，骤然用力，像镜花水月般破碎，倩影在风中飘散。
一只白鸟飞过花海，盘旋在英灵殿。
“现在的你，要怎么跟我打？”斯卡哈淡淡地说，“我对你没兴趣了。小心点，别死了。”
“喂，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转身之际，浅羽梦挥下双刀，发出铿锵的剑鸣，只留下一道决然的背影。在斯卡哈的瞳孔中渐渐远去，却又无限放大。
后来，她听闻其他位面开始流传一个传说
——无目的怪物。
“斯卡哈大人？”侍女试探道。
英灵殿，斯卡哈拄着脸，悠悠醒来。
“我做了一个梦。”斯卡哈怀念道，“他的背影，其实很像那个女人。所谓弟弟，一直在追逐着姐姐的身影。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
浅羽瞳调转剑刃，摆出横一文字的起手式。
既然捕捉不到，那就不必盲目进攻了。一直依赖着眼睛，却从来没有看清自己——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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