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拥有时间控制能力的她们本可以瞬间就结束战斗，但偏偏她们似乎找不到对手在哪，只能陷入了拉锯战中，比拼双方的耐心。
白觉看了一会儿便想打瞌睡，他随后开始找寻德莉莎和阿比盖尔。
然而找不到。
如果她们已经结束了战斗，应该会返回乐园。
“难道，是输了？”白觉想到了这个可能，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德莉莎的实力虽然不强，但也不算很弱，满级的女武神，拥有四种不同的形态，三套顶级圣痕和武器，她的战力至少也足以持平律者。
而阿比盖尔更是满级的英灵，泡泡护着她，只要宝具命中，以旧神的力量，摧毁一个人的精神着实不难。
可如果她们没输的话，人去哪了？
白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要看回放，还得等白谛回来。
“不用找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白觉闻言立刻转身，只见阿尔泰尔神情复杂的站在他的背后。
“拖把，你怎么在这？”
“我一直都在。”军姬的神色很严肃，她并不是来叙旧的，而是不得不出面说清楚：“我原本是不想露面，但现在我觉得不是继续藏着的时候了……”
“什么事，这么严肃？”白觉还没反应过来：“难道是关于特异点的……”
“不是，是关于阿比盖尔和德莉莎的。”阿尔泰尔艰难的开口道：“我看到了全过程，但我没办法阻止她们，只能等她们失去意识后强制结束了大赛……她们现在已经回到了原本的世界里去，我只勉强保留下来了一部分。”
“一部分……什么？”白觉心生不妙的预感：“她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阿尔泰尔沉默着抬起手，她的掌心紧握着一束白色的头发，染着血的白发，看得出是被人硬生生的扯断的，白发里有几片碎掉的指甲，还有一颗破损的眼球。
可怕的沉默萦绕在大气里。
白觉出乎意料的冷静，他没有被强烈的杀意冲昏头脑，反而轻声问道：“她们……还活着？”
“活着，被送回了各自的世界，应该会第一时间受到最好的治疗。”阿尔泰尔说：“但，伤得很重。”
“谢谢……”白觉道了声谢。
空间降下一道光柱，白谛手里捧着冰阔落，正喝的透心凉，突然见到白觉一把抓住他的手。
“陪我走一趟。”白觉说。
“啊？”白谛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去，去哪啊，这马上就开赛了，你这……”他说了一半停了下来，老白意识到了什么，他问：“谁出事了？”
白觉没有回答，只是说了目的地：“去休伯利安和迦勒底……”
他补充了一句：“我一个人的话，来回时间赶不上。”
白谛难得的没有逗比，直接扬起手掌对着空中虚挥一刀，空间被撕裂了，五彩斑斓的通道浮现，通向不知多遥远的世界。
白谛先一步迈进了通道里。
白觉临行前对着阿尔泰尔叮嘱道：“我们最迟后天会回来，记得跟其他人说一声。”
军姬点了点头，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张了张口，低声道：“我知道了。”
“还有……”白觉将阿尔泰尔手中的残留物放入自己的口袋里，他凝视着军姬说：“保护好你自己。”
阿尔泰尔眼瞳微微放大，她竭力的扬起唇角，微笑着点头：“嗯！”
白觉走入了通道里，背影消失在虚空中。
阿尔泰尔站在了原地，久久没回神，她的手掌心还残留着血痕。
不是德莉莎，也不是阿比盖尔的血，而是白觉的血。
他的指甲刺入了掌心里，鲜血滴落在了她的指尖与掌心。
方才触碰到他的手指时，他的手都在颤抖，却还在极力保持着平衡，分明强烈的煞气都快要溢出来了，却还要竭力保持着稳定。
因为他不想吓到自己吧，因为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是自己，所以他连愤怒都遏制住了。
不，是假装遏制住了……
自制着悲愤，佯装着冷静。
内心快要碎裂了，却还出言安慰他人。
这是怎样的坚强，又是怎样的悲哀。
军姬咬着嘴唇，用力的咬出血痕。
她低声说：“傻瓜……”
……
通道中。
“我刚刚有一瞬间，以为你会杀人。”白谛走在前方说道。
“怎么会？我的剑不是对准自己的朋友和亲人的。”白觉走到白谛并肩处：“我很冷静。”
“我看不见得。”白谛望着白觉血流不止的手掌。
“流血和疼痛，能让我稍微舒服点。”白觉说着，再度握紧了拳头，四根手指都刺入掌心，皮肉翻卷。
白谛无法阻止他这样自残的行为，只能问：“她们不仅仅只是受伤那么简单吧。”
白觉摇头：“自然不是，这头发是被暴力撕扯断裂，沾着一部分头皮，指甲是被剥离的……眼睛是被生挖的，你认为，这是一场战斗会造成的伤口？”
白谛沉默了一会儿，道：“是屠杀。”
“是屠杀。”白觉以分外平静的语气诉说，而这份平静的语气也令人感到格外的毛骨悚然：“女武神与英灵的生命力都很强，我不担心她们的生命安全，但……心灵的伤口是无法看见的，她们所承受的屈辱和痛苦会在内心留下永远的伤疤。这份痛苦和屈辱，即便是我们也是难以承受，更别说她们了。”
白谛听着白觉平静的语调。
他说：“你的心情，我明白……我曾经亲眼看见着自己所珍视之人被杀死，那瞬间的痛苦撕心裂肺，到现在我也忘不了。”
白觉缓缓转过头，表情略微麻木：“是……吗？那还真是惨烈。”
“但即便是那时候的我，也没像你现在这样。”白谛说：“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危险……”
“没问题，我控制的住。”白觉说。
“你现在需要的是发泄，而不是控制。”
“发泄？我找谁发泄去？”白觉反问：“去找伤了她们的人？如果我这么做，持续了这么久的计划将会功亏一篑……第四特异点不修复，不知道还会重复出现多少次同样的悲剧，我不能感情用事，我也别无选择，我只能等，等到机会到来……在此之前，我只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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