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的一百万种求生法则 第807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站在千米之外,黑色衣裙,黑发在风中凌乱。

巨大的恐怖,生物的天灾。

那头黑龙就那么倒在大地上,身躯潺潺流淌着鲜血,嚣张的气焰与狂暴的神威都化作凄惨的狼狈。

但它依旧巨大,虽然受伤,可还不至死。

它扭动着身躯,扬起足以遮蔽天空的头颅,

黑龙从废墟中抬起龙首,瓦砾尘土与水滴从空中洒落,一双眼瞳自然而然的聚焦在了千米之外的李秀宁的肩头。

瞬间,无处可避的恐惧在一双龙眸聚焦的刹那填满了整个心脏,哪怕仅仅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也使得李秀宁的心脏都停滞了跳动。

被它所凝视着,她忘记了呼吸。

却也……想起了什么早已遗失的记忆。

既视感纠缠了她半生的时光,那不像是馈赠,反而是一种折磨,但她还是会记住,因为那是她经历了足足七次轮回后留下的残缺记忆。

前方吹来一阵风,风卷起她的发梢,也仿佛将她带回到了过往的绝望时刻,就好似这一刻。

她记得这只黑龙。

在海滨之上,在怒潮之下,当海水淹没大地,浪潮摧毁城市,她见过它。

在天灾般的崩毁之下,她眼前的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毁灭,任何人都是以不同的方式表现着绝望。

她记得自己站在燕京的城墙上,放眼看去,天空是燃烧的云层,视线尽头有怒潮汹涌,大地之下传来虫子们的咆哮……记忆中的熟悉光景,便是在怒潮之中抬起的漆黑龙首。

再然后她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倒在瓦砾之中等待死亡,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的最后,她似乎是看见了鲜红色的彼岸花在盛开,在盛开的花朵中,她闭上了眼睛。

“哈——!”

她停滞的心脏再度跳动,深深吐出一口空气,从窒息与回忆之中进行,她重新抬起头,看着这方世界竟觉得如此怀念,看着那远处的黑龙觉得面目可憎。

她记得它,也憎恨它,更憎恨自己。

因为自己没有力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在乎的一切被摧毁殆尽。

它就在那里,而自己没有力量。

又一次的面对着绝望,无能为力。

在内心快要被恐惧和无力压垮之时,她听见了一个脚步声。

一袭白衣落在地面,手持三尺长剑,如雪般纯澈,剑刃上倒映着黑色的夜空与海潮,也倒映着风景线的尽头,李秀宁莫名失神的面容。

两人一兽站在一条笔直的长线上。

白觉看着巨兽,李秀宁看着白觉,巨兽看着二人。

如此一副场景维持了并不久的时间,仅仅数秒,却漫长的足够听完一首歌谣。

承受着更加可怕的凝视,白衣的背影只是扬起长剑,以谈笑般的口吻说。

“第三回合……决个生死。”

李秀宁站在背影的后方,听见了这番谈话。

她骤然想起,这里不是燕京城,而是申海,那黑龙还是黑龙,但它也会流血,鲜血染红了海水,也曾狼狈的坠入大地,大地上尘土飞扬。

那双眼瞳里有着吞噬这个世界的欲望,却又仿佛藏匿着恐惧,不敢迎接苍白的剑光,因为它在流血。

白衣站在街道尽头,一人一剑,如死神般宣告着它的忌日到来。

有时候,你看见有谁站在自己身前,那单薄的身影仿佛撑起了整个天空。

他守在那里,未来犹在。

漆黑的云层被撕裂,月光顺着裂开的云层洒落,皓月犹如最尽职尽责的灯光师,令全部的视线都聚焦于这短暂的千米距离。

李秀宁脚步一软,差点下意识的跌坐下去,但她支撑着自己不让倒下,她没有那么怯弱,只是很欢喜,只是很开心,只是有些苦涩。

……

当黑龙落在陆地之时,战斗其实并无悬念。

它的主场是海洋,没有腾空能力,说是龙,不如说是一种海洋生物,在海洋里它或许是无敌的,但是在陆地上,它仅仅只是靶子而已,面对加载了救世主模式的剑圣,白觉每一剑都能让它血洒长空,如果不是它的血够多,恐怕早就已经缺氧了。

意识到了自己失去了主场优势只是靶子而已的黑龙立刻拖动巨大的身躯朝着海洋退去。

可这谁没有意识到?

白觉将黑龙在陆地上拖延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将海滨一代摧毁殆尽,这这附近本就是军事基地,大多设施内夜晚根本无人,也足够白觉拖延。

这十分钟的时间足够做到什么?足够封锁半个海岸。

当一排的军舰同时列成一排,白炮齐鸣,黑龙硬生生被轰的不进反退,它或许可以狂暴的冲出封锁线,但承受的伤害必然巨大,更何况冷凝激光在准备。

不论它往哪边逃窜,结果都已经注定。

白觉双足踏在海面之上,妃雪剑一荡,划出泾渭分明一线:“你无处可逃。”

第五百八十五章 (第二更)

夜尽天明。

这一战持续了六个小时,直至天色放晴的那一刻,黑龙被白觉斩首,这一战才算结束。

它的临死反扑相当的惊人,早在四个小时之前就该死,却一直坚持着苟,为此海军基地九成的军舰全部损失,小破中破大破均有,损失的士兵数量也不再少数。

黑龙最后一波临死反扑撞上了海军基地,摧毁七成建筑物,也将郑文迁埋在了几十层的瓦砾之下,即便白觉之后立刻把他挖了出来,他也几乎就剩下一口气。

白觉将他送去了急诊室。

手术室的灯光亮起,白觉就站在门外。

……想来没被黑龙吃掉而是被瓦砾砸死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死法,但是可千万别死了,真这么丢人的死了,我可是会在你坟头蹦迪的。

突然间,他觉得有些累了,便靠着墙壁坐下。

这时一名头发上顶着两根海草的中年人也走了过来,他看了眼白觉,又看了眼手术室,叹了口气,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这臭小子……让他安分点,也不安分,还把老子的证件给偷了,不然……”

说到这里,他有些话也说不下去了。

实际上,见到那条黑龙之后,什么事都不用说了,郑文迁是对的,哪怕他做的是很冲动很胡来,但谁能责怪他什么,真等那玩意打过来,整个申海怕是都没了。

“你跟那小子,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