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蛇的抬起右臂护在额前，靠着强悍的肉身硬接这一击。
然而这一击看似只是平凡一击，却融入了高端的技巧，压缩了相当规模的能量，足以击穿地壳。
血雷没入蛇的右臂之中，他垂下右手，望着手臂上的一个小小血洞，一滴鲜血从伤口渗出……他受伤了。
“first blood！”白觉平稳落地，他勾起手指：“bang！接下来你会流更多血，不要忙着心疼了。”
“这或许是你最后的一句骚话了。”蛇抬起眼：“取回了圣魂的现在，单靠肉身的力量我不足以击溃你，我得承认你有时候这种打不死踩不烂的特性很是让我头疼，所以你第二回合结束了，现在是我的……第三回合。”
他缓缓摘下了圆毡帽，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瞳，他的头发同样是银白色，而摘下帽子之后，其面容都发生了变化，皮肤上覆盖着白色的鳞片，如果将这些鳞片剥除，会发现它的样貌与白觉十分的相似，但是不同的是，他的样貌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人类，甚至不像是妖怪。
蛇低沉道：“做好准备，我很久很久都没有展现过这样的姿态了……”
话音落下的刹那，充斥着整个轮回之座的刺目光芒点亮，宣告着终结震怒的攻势只是开场白的一击，犹如神祗般，银色的辉光犹如凶兽般狰狞。
毁灭，毁灭之！屠戮，屠戮之——！
银色的光芒是什么根本无法判定，但一刹那间白觉甚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这本就是最终一战，白觉当然是抱着死亡的意愿到了这里，可不代表他真的打算去死，可事实上蛇的抬手的第一击就让他目眩良久，但可见蛇的实力远在想象之上。
作为最终一战，本就应该惊天动地，可这份战栗感也是许久都未曾感受到的恐惧。
纵然是苏雨寒和防火女也瞬间动弹不得，无比纯粹的意志光芒笼罩了轮回之座，所有目光聚焦于此，或恐惧或战栗……这或许是力量的某一种极限。
银色的光芒停下了毁灭的冲动，它缓缓停歇，最终伫立。
一条仿佛流动的水银铸造而成的巨大之蛇盘旋的漂浮在蛇的背后，他的全身鳞片都已经剥落，站在原地的他眼瞳一片金色，而水银之蛇的眼瞳里同样是金色的辉光。
那才是它的真实姿态，才是真实的模样……
“水银之衔尾蛇。”它说：“这才是我的真正姿态。”
“这才是你的完全体么？”白觉稳定住心神，水银之蛇的姿态其实还不如烛龙庞大，却有着他看不透的某种神秘，但是力量来自于同一个源头，源头是灵魂的力量，这庞大的水银之蛇具有实体却也是虚幻，它的本质是魂魄，是意志力量的结晶体。
因此他可以肯定：“这是灵魂的结晶体，这也是你的魂魄力量……是你的圣魂。”
“圣魂？”蛇却是嗤笑一声给予了否定的回答：“它不是我的圣魂。”
“如果不是圣魂……”白觉不信。
“它不是圣魂，它是我……我就是水银之蛇！”
蛇抬起眼眸，衔尾的水银之蛇咆哮，声浪震撼四周，轮回之座上再度充斥着白色的威严之光，灵魂意志的心灵之光强盛到了难以理解的程度，这光芒并不是物理意义的光芒，却在释放的时候，灼伤烫伤了皮肤，炙热感与灼痛感传来时，白觉满心都是不可思议。
这不仅仅只是灵魂力量的强盛，更是极端凝练的意志，是一种极端强横的质量的叠加。
白觉拥有的灵魂力量是过去的自我进行不断的叠加，在数量上，他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他拥有的灵魂力量不仅仅只是七倍，每一次的轮回都得到过去轮回的馈赠，不断重复叠加，一加二加四加八加十六加三十二加六十四……数百倍的增加。
因为自身的灵魂力量的相融十分顺利，也许会得到的不是相加而是相乘……也正是坐拥如此庞大灵魂力的基数，白觉才能拥有足足五个圣魂，六种能力……这是数量的基数带来的馈赠。
反观水银之蛇，它支配轮回多次，而自己始终都是唯一，是绝对的唯一。
可它的灵魂力量是在过于凝练，凝练到了强横的地步，数量之多或许可以抵消质量的劣势，但是质量上的绝对强痕同样可以将数量视为尘土草芥……
数十数百数万？诚然是令人惊叹的庞大灵魂力量，更是经过轮回的淬炼，在质量上远超普通人，可惜仅此而已……与水银之蛇相比较，终究缺少了一种决定性的东西。
“将自身灵魂转化为圣魂供给下一次轮回的自己来趋势，固然是一种力量的传承方式，但是这样的你，这样的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终究是轮回过去的灵魂。”
“当你们选择将自己的灵魂固化的瞬间，你们的极限就已经定下，必须要有存活的人才能激发圣魂，哪怕是融入下一个轮回的自己，也终究不能成为完整的个体，因为这些圣魂既是你的，却又不是你的，它们是属于轮回过去的力量，而你自己的力量又在哪里？”
蛇轻蔑一笑：“你依赖依旧是过去的你自己，不是现在的你所拥有的力量……终归，还是在我的掌心重复着不断的轮回！七次的轮回带你的积累也不足以击溃我，你的积累不够，永远都不会够。”
蛇所言并非虚妄，这是实话，是真理。
他虽然自称为蛇，也同样是水银的衔尾蛇，却极少说什么谎言。
至少对待白觉，他表现的都是纯粹的恶，有过隐瞒，却几乎没有说过谎言，所言皆是真实。
他不会在这点上说谎，因为当白觉选择接纳了来自过去的轮回的自己的灵魂时，他已经选择了走数量而并非是质量的道路。
与白谛不断锤炼和打磨自己的灵魂武装截然不同，他是将过去的灵魂摄为己用，说好听点是融合和传承，说不好听这同样是一种剥夺和强取，好处在于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变强，事实他从一名普通人走到如今的境界花费的时间堪称短暂……但坏处在于，他缺少决定性的力量，很容易走到瓶颈。
白觉卡在瓶颈已经很久很久了，他或许自己也有意识到，剑术无法超越武者的极限，踏入不了下一个境界，圣魂同样如此，轮回的五大圣魂带给他的增幅已经抵达了极限，接下来该怎么走？已经不存在轮回中的圣魂了，他对灵魂力量只能随着时间缓慢增长。
蛇展现出的姿态，是极端的凝练，凝练到极致的圣魂力量，这甚至足以击溃白觉七次轮回中的漫长积累，他不知道蛇走到这步究竟花费多么漫长的时光，但一定久远到令人难以想象。
白觉仰起头，凝视着象征轮回的水银之衔尾蛇，他听着它的冷嘲热讽，却不禁想到……它自称为水银之蛇，说自己就是圣魂，却在积累了如此庞大的力量后，来到这里开启轮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什么他那么的痛恨自己？为什么他会给自己建造一个美梦？为什么这是一场它的力量是轮回？
灵光闪过大脑，白觉在刹那间意识到了答案，他喃喃低语原来如此，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水银的衔尾蛇，代表着轮回……轮回是你的能力，是圣魂的力量。”
“轮回的本质，是对时空的操控，对因果命运的重复阐释。”
“你开启了这次的轮回，但这次轮回中没有你的故事……”
“轮回构造了一场美梦，你憎恨却始终对我手下留情……”
“我早该意识到的，你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你来自很久远的未来……”
“你是圣魂，来自未来的……第一圣魂。”
————
ps1：第一圣魂是空的，之前有提到过，是伏笔，应该不难猜到……白家人自己坑自己也是传统了，只是为什么蛇要从未来回来，这点……之后再说吧。
ps2：
第六百二十九章 我的翅膀们啊
或许存在这么一种可能性。
第五天位宇宙改变，而世界按照着正常的秩序运转着，白谛并未被偷袭，也没有丢失自己的书签，他只是漫无目的游荡在浩瀚的宇宙之中，或许是巧合，或许是其他，他见到了一个少年，并且赠予了他自己的一枚空白书签，给予了少年穿梭世界的能力。
少年在穿梭世界的旅程之中日益强大，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经历了很多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很多，实力日益变强，最终开花结果，庞大的灵魂力量凝聚成了圣魂。
这是一条与白谛相似却又并不相同的道路。
水银之蛇，是白觉所空缺的第一圣魂，最初的圣魂，亦是最强的圣魂。
这是白觉得出的结论，足以解释他的全部疑问。
也只有这个回答才能解释为什么蛇这么执着于白觉，痛恨他却又选择将他困在轮回之中，明明有数之不尽的机会，在轮回之初能杀了他，却没有这么做。
“你终于意识到了。”水银之蛇抬起眼眸：“不错，我是圣魂，最初的圣魂……但我不是你的圣魂，因为我的支配者已经死去，临死之前释放了我的力量，将我归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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