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官的一百万种死亡方式 第520章

作者:苹果味咖啡

呆愣:朝你发呆(●—●)

高冷:用一种更犀利的眼神反凝视你?? ?

逗比:突然严肃起来?_?

神经病:朝你傻笑ヾ(???)?

爱美:盯着你的瞳孔整下发型(*′ ?`*)

学霸:用脑电波干扰你的心智∑(っ °Д °;)っ

老师:“就决定是你了,上来做题!”

第四百三十七章 月面战争序曲(八)

平安时代毫无疑问是日本近代历史上文学崛起和故事人物繁多时代之一,当今天皇为一条天皇,藤原家的势力也随之抵达巅峰,藤原兼家五男,藤原道长三女皆为皇后,算是确确实实的攀上了皇室的亲戚,一时间权倾朝野,也正是这个时间段,开设了一帝二后的先例。

皇室的事情如何,白谛并不感兴趣,但京都内部必然涉及到权利斗争,阴阳寮和源赖光的处境也并没有那么安全,不仅要面对妖魔鬼怪,还要面对有心之人的敲打,权贵的拉拢以及其他同僚的嫉妒和威胁。

上白泽慧音将这百年变迁一一道来,沧桑变化在寥寥几句之间铺陈开来,白谛和藤原妹红的反应都是极为平淡,作为长生种,人类就犹如浮游般朝生暮死,历史变迁只是眨眼功夫。

白谛前往京都是去探望一下自家妹妹和安倍晴明,雪絮也留在安倍晴明身边帮忙,毕竟签下了式神契约,似乎二女情感已经快好成亲姐妹了,虽然很苦恼不能常常见到白谛,但只要对方一召唤立刻就过去帮忙了,然而看在她们同为女性的份上,白谛选择原谅她了。

藤原妹红和上白泽慧音此行则是为了返回藤原氏,当然不是打算认祖归宗,只是妹红作为女儿,想要给藤原不比等尽一尽孝道罢了,给他和自己的母亲上柱香,祷告在天之灵。

于是三人就顺理成章的一起上路了,走在一起倒是不显得寂寞,闲来无事调戏一下小妹红,气得她火冒三丈,撸起袖子伸出拳头叫喊着要比一比,也算是人生一大乐趣。

……

三日之后,京都城内。

“倒是热闹啊,不愧是人类都城。”藤原妹红多年都没见过如此繁华景象了,她穿着打扮随意,与街道上身着华美和服的男男女女们显得格格不入,却也丝毫不在意别人视线如何:“比许多村子好多了。”

“如果你去过大唐帝都就更有一种乡巴佬入城的感慨了。”白谛笑了笑,当年的罗马城可也比这里要恢宏大气的多,他仍是一袭白色唐衣,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从哪里买到的折扇,扇子上书剑仙李白的诗句,行走时一边晃着扇子,一边儒雅的微笑,故作姿态,格外骚包,所谓浊世佳公子果然还是要看脸的。

上白泽慧音相较之下反而有些普通了,并不是特别显眼,这也是她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结果,毕竟是半妖,走在人类都城里还是尽可能小心为好。

行至京都城内部,白谛脚步一顿,指着右侧:“我走这边。”

慧音指着前方:“我们走这边。”

“有事找我的话,可以直接去源氏宅邸找源赖光或者阴阳寮大门,如果没人理会,记得对着大门吼几声——安倍妹子快开门。”白谛竖起大拇指:“保证分分钟会有人请你进去喝茶。”

“也可能是毒酒吧。”慧音拉住妹红的小手:“我们走了,回头再见。”

白谛哼着小曲走向了源氏宅邸的方向,走入长廊中化作残影消失不见,看的路过的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

京都城,大将府邸。

近年来,源赖光斩鬼大将的名号流传的越来越广,因其功绩卓越,受到天皇册封,她为了方便居住,也直接搬进了新建的府邸里,暂时离开了源氏家宅,这里的空间很大,有些过分宽敞了,可居住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人,一开始让她颇为不适应,但随着时间推移,身边渐渐聚集起了其他几人。

日后威名远赫的赖光四天王此时已经聚集齐全了。

渡边纲,卜部季武,碓井贞光以及坂田金时。

是金时,不是银时,很重要,强调一遍,两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寂静的道场之中,源赖光正坐,十步之外是一副残破的盔甲,刀伤剑痕、齿痕爪印,每一次与妖怪和反叛者搏斗都会在她的防具上留下印记,每一次看见,那些战斗时的记忆总是历历在目,犹如往昔重现,在无数次的搏杀之中,狡猾的、勇武的、正直的、阴险的、可敬的、可恨的敌人全部在她的刀刃之下或饮恨或惆怅或满足的死去。

每一次斩鬼杀妖,她都能清晰感受到生命在刃下流逝。

可为了源氏的荣耀,为了父亲的期待,也为了不让自己的尊严不受践踏,除了战斗之外,别无他法。

她闭上眼睛,盔甲上残留的妖气如此之多,被她所斩的人鬼妖魔的怨恨犹如催化剂般令什么快速的成长着,它在黑暗之中,呼之欲出……有一只畸形的怪物向着源赖光扑面而来,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之下遍布着万钧雷霆,它踏出一步,发出震天怒吼之声,只是看着便感到双手颤抖不已。

睁开眼睛,从黑暗里逃脱出来,赖光拔剑出鞘,锋利的刀刃发出破空之声,剑气挥洒,一记横切在虚无缥缈的空气上留下一道尖锐剑痕。

“还是,没能斩却。”

少女低语着,汗如雨下,剑刃发出颤抖,不,是她的手掌在轻颤,一种令人惧怕的东西正在缓缓复苏,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它无法被沟通,也不能被 干涉,每日坐于道场之中修习剑禅亦不能将它斩却,只是见到它,手脚开始麻痹,思维被恐惧填满……犹如遭遇了天敌的食草动物,本能的颤抖。

冷汗浸湿了衬衣,源赖光摇晃的站起身来:“去冲个凉吧。”

拉开道场的大门,她走向后院深井一旁,倒是不用担心自己此刻的打扮会被其他人看见,这里是自己专用的厢房阁楼,其他人是进不来的,哪怕是大大咧咧的金时也是意外的尊重女性,不会擅自闯进来,反而教训了几次慌不择路打扰自己休息的渡边纲,那孩子真的只有十三岁么,总感觉某些地方意外的成熟啊。

走到深井旁侧,她拎起水桶当头浇下,冰凉的地下水将几丝炎热冲刷干净,可依旧无法抚平她对于未知的恐惧。

“可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这幅模样。”源赖光默默握紧拳头,再度拎上一桶井水,强制冷静自己有些发昏的头脑:“我可是源赖光……作为大将摆出一副迷茫的面孔让下属怎么办?”

“人可不是机械,如果你总是板着面孔,反而会让其他人担心的,你又不是那种严苛的上司,偶尔流露出一些女性柔美谁会说你软弱呢?”调侃的声音传来,源赖光寻声看去,只见白谛坐在回廊上,面带微笑:“哟,几个月不见了啊,赖光。”

“兄长!”源赖光惊喜交加,三步做两步直接冲了上去,乳燕归巢般紧紧抱住了白谛,随后悦耳的骨折声传来……

“啊,不愧是吾妹啊,这熟悉的骨折和脱臼的感觉还真是,啊疼疼疼疼疼!”被一名半裸湿身美人抱住不可谓不幸福,如果不是手臂习惯性脱臼的话,他应该挺享受的。

忽然间,源赖光脸色一红,松开手,转过身去:“兄长什么时候偷窥的?”

“我刚刚才来,放心,看着妹妹的果体也不会石更的才是兄长,我又不是混乱邪恶阵营的妹控。”白谛麻利的给自己右臂接好骨头,犹如变形金刚换零件淡定不已:“对自己妹妹都能产生邪念的就应该拉出去弹丁丁一千次,之后每次见到妹妹果体时都产生条件反射的疼痛感,看还石更不石更的起来。”

“我又不是你的亲生妹妹。”赖光嘀咕道。

又是我把你当妹妹,你想却想当嫂子的节奏吗?这种梗还要玩几次啊口牙!不腻味吗!

白谛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我待你如亲妹有问题吗?你还有事要做吧,赶紧换上衣服,这么大人了还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你可是名门闺秀啊,稍微在意点形象问题,有客人要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见一个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一名侍女恭敬的欠身:“小姐,皇室来人,天皇召您即刻入宫,宫廷执事在等待你,她看上去十分焦急……啊,白大人,失……失礼了,我不知道您和小姐正在……”

“我觉得你误会了什么啊!”白谛看着自己弄湿的衣服和全身衣物半透明的赖光,眼皮跳了跳,打了个响指,火焰将水分蒸发一空:“我是清白的!别乱传出去啊!特别不准给安倍晴明发小道消息!如果她知道了,说不定雪絮马上就会提着薙刀来找我问清楚了。”

“是……”侍女回答的很恭敬,可眼里熊熊燃烧的八卦火焰却完全没有熄灭的趋向。

源赖光快速换好衣服,这一次没有穿着古板的武士服饰,而是破天荒的穿上了女性的朝堂和服,略去了繁琐的发饰和梳妆打扮,素颜上阵,深紫长发如瀑,带着几分妖冶妩媚,她不知何时已经成长到了如此成熟的地步……我值得是气质,不是那可怕的胸器,别想歪了。

此时的客人正一脸沉重的坐在正厅里等待,左右顾盼,只见屏风、家具、座椅、茶壶、笔画、古玩,差点污秽自己走进了大唐书香门第的家门里,作为宫廷执事且直辖于皇后的女官,她自负有几分眼力,眼下这个大厅摆设极为巧妙,安和自然之道,武将和文官大多不合,前者认为后者怂货,后者认为前者傻 逼,哪怕是她也一直认为天下闻名的源赖光不过只是一介武夫,可这个大厅的摆设却无一不透露出她是一个有品位有格调的人。

这其实是个误会,赖光是个好女孩,她遵守着一切为家人服务的原则,对于父亲的嘱托不予余力的完成,对于兄长的喜好更是千依百顺的迎合,为此在装修新家的时候,她不惜斥巨资从大唐定制了全套昂贵家具,购置古玩和山水壁画,请来了建筑大师进行布景,硬是靠着砸钱砸出了一个有品位有格调的宅邸出来,深得老白欣赏。

具体花了多少钱不清楚,但至少是五位数以上,由于这位小富婆实在太有钱,哪怕不算她自己的供奉,光是讨鬼过多怒刷几十万声望多到只能换钱的情况便得见她到底多富有……因此一度产生过保养白谛的计划,可惜最终老白还是败在了永远亭的糖衣炮弹之下,让她的兄长养成野望夭折于胎腹之中。

宫廷女官一时间欣赏其了不远处的墙壁上的诗句,定睛一看,顿时愕然不已,眼中放出精光来:“白白白居易的真迹!居然是真迹!”不由得她不激动,如今大唐国威犹在,平安时代多少文学少女崇拜唐代诗人天下皆知,为表尊重,很多女性虽然对于唐诗研究颇深,却不敢擅用汉字,用的多了反而会被同行们斥责。

不等她细细观摩,另一旁传来了脚步声,只见一位明眸皓齿的美丽女子身着宫廷和服步步靠近,伴随着她神态自若、从容不迫的步伐,那一上一下随之颠簸的世界杯在视线正下方怒刷存在感,这一刹那,女官对于源赖光原本的好奇、疑惑、淡淡憧憬甚至轻微好感在一眼望穿秋水的大彻大悟之中灰飞烟灭。

一个对眼,声望立刻从友善转变为仇视,敌意呈指数函数般爆炸式增长,啊,上帝真是残酷啊……

她发出阵阵崩坏的低笑声,目光无神,低头一看,能看见自己的脚尖,一瞬间悲从中来,止不住泪洒长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