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苹果味咖啡
这已经不是铁头娃，而是愣头青了吧。
“这里就是顶次元？”
借着白谛的视觉，库丘林和乌伊芙能看清外面的风景，他们现在位于书录里，为了方便也为了骗过白面。
“并不是多么稀奇的地方吧，原本只是一片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而已，这里的物质都是人为创造的，星辰也好，神域也罢。”白谛虽然口中碎碎念，可心中还是涌起了一阵怀念。
打开星海图，虚拟的光幕上显示着三人现在所处于的位置，库丘林的声音响了起来：“果然是在顶次元的偏远地区，白面真君也位面太谨慎了，选择这么一个旮沓，生怕被发现，真鸡儿丢人。”
“这也算是谨慎吧，当年如果他不是因为太谨慎，我早就弄死他了。”白谛道：“虽然来到了顶次元，可距离我们的目的地比较远，顶次元太过于广阔，靠着普通方式横渡至少要数年时间，只能借用近处的传送门了……如果这种时候有个小叮当的任意门该多好啊。”
“任意门的话，我有啊。”带着谈笑的语气，魅惑的声调从身后传来，白皙的手指自然而然的环绕住白谛的脖子，仿佛情人的拥抱……这只手臂冷的透心凉。
“谁！”乌伊芙立刻脱离书录，警惕的注视着白谛背后不明身份的女人。
“你居然是带着别的女人回来的，让阎知道了，可是会伤心到拿刀子捅你心口的。”对方没有放开的打算，也丝毫不介意的继续耳鬓厮磨，语气越是妩媚，声音越是冰冷。
“……你是怎么找过来的？”白谛没有回头：“难道是一早就在我的身上下了定位器吗，古月前辈？”
“知道我的名字，你果然是白痴。”青行灯眯起眼睛：“差点被你骗了。”
“我是白谛，不是白痴……我也没有欺骗你，白痴已经死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白谛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文字游戏只是一种诡辩，白马非马的说法你糊弄的了谁？”古月青灯好笑道：“不过你的性格倒是变化了许多，与之前的三无腹黑完全不同，是什么让你变了这么多？”
“我不是变了，而是本性如此。”白谛叹道：“你到底是怎么追踪过来的？”
“你猜不到吗？”她反问：“你应该知道答案。”
白谛沉默片刻，他恍然道：“心象之书……居然忘了这么一个要点。”
“没错，心象之书是书记官的身份证明，亦是不可剥夺的一部分，你拥有的是万象书录，所以是万象书记官，而我持有的是博物书录，博览万物，收藏与收集，故而我的称号是博物书记官，又称为收藏家。”青行灯埋怨道：“你可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我们当初可是非常热烈的、深入的交流过~”
“那只是简单的学术性 交流，你收集的是物品，而我整理归纳的是知识……万象记载的是规则，而你收集的是物品，这两者虽然相似，但要点不同，所以我只是借鉴了你的博物书录的编写方式且加以修改，作为好处，你也从我这里得到了一整套的赛博坦始祖们的收藏……”白谛一一解释着：“古月前辈请自重，您可是我的长辈。”
“嘲笑女性年龄的人将来可是要下拔舌地狱，吞一千根针下肚的！”青行灯语气冰冷起来，但很快重新换上妖娆的笑容：“你的心象之书和我的心象之书十分相似，所以只需要若有若无的微弱联系，我便能感受到你在什么地方，前期是我们在同一个次元维度里，换而言之，只要你来到顶次元，我就可以顺利的守株待兔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了。”白谛叹道：“您打算把我抓回森罗吗？那恐怕我恕难从命。”
“你看我像是这种出卖后辈换取名利的人吗？”青行灯翻了个白眼。
“像。”白谛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喂！你这是诽谤，这是诽谤！”
“您的做事风格在整个森罗都是有着不小名声的，虽然我也是松鼠党，但和您想必，只是小巫见大巫……连轮转老师的收藏品都敢敲诈，您还有什么不敢的，所有和你达成协议，或者有求于您的人，谁没有被痛宰过？”白谛幽幽道：“如果有足够高价值的物品，别说出卖我了，出卖您自己的贞操……嗯咳，没什么。”
“贞操什么的……”
原以为青行灯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她却突然弱气下来，表情忧伤道：“反正我就是几千岁的没人要的老女人！贞操什么的谁想要谁拿去啊！”
库丘林默默道：“师傅他妹啊，这话题是不是有点不对。”
乌伊芙冷冷的看了一眼库丘林：“闭嘴！这种时候你应该表示尊重，这叫做独立而坚强，你懂什么。”
汪酱恍然大悟，乌伊芙似乎也是单身了两千多年啊！她这算是同病相怜吗？
“……如果前辈你寂寞的话，我不介意……”白谛开口。
“不介意？”青行灯眼睛一亮。
“我不介意把我最好的兄弟介绍给你，绝对身强体壮，能跑能跳，是个一流的抖M，别说一夜十八次，一千零一夜也没问题，简直就是个人形自走炮台，绝对器大活好，有凯尔特女王梅芙亲自验货……”
白谛还没说完就听见库丘林咆哮道：“住口！无耻老贼！草拟爸爸！”
“我对犬类生物没兴趣。”青行灯盯着白谛，笑意盈盈：“现在我给你一个贿赂我的机会，让我满意了我就放你走~当然价格你懂得，不能太低。”
“古月前辈，您太自信了……论战力，你可不是书记官里的翘楚啊，作为收藏家，自己主动上战场未免太托大了吧。”白谛斜眼：“您不怕我现在把你绑了然后丢进不可描述的世界里去？”
“我要报警了哦，这里是帝国和万神殿实力交界处，只要三分钟就会有大批军队赶过来，我只要拖住你三分钟时间就可以领取封赏，加官进爵，然后有朝一日登基称帝……”
“你的思维跳跃有点太快了。”白谛表情严肃：“古月前辈，我的时间不多了，容不得一时半刻的浪费，你再这样无理取闹的话，我就只能……”
“嗯哼？”
“说服你了。”白谛突然从心。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来……说（睡）服我。”青行灯松开双臂放他自由，坐在青灯上，翘起右腿，裙下风光差一点便可一览无遗，这么一位惹人犯罪的御姐却始终都是单身，这证明了她不仅是红颜祸水，更是洪水猛兽……一旦被盯上了，就算没有倾家荡产，也要肉疼好久。
哪怕白谛采用第二种方式进行睡服，短短十分钟也是绝对不够的……而且对方绝对也是占大便宜，这?不就是大妈对小正太下手吗？就算你看上去很年轻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啊口牙！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啊。”白谛叹了口气，白痴的财富很多很多，各式各样的奇珍物品都在万象书录之内，论收藏，足以和古月青灯的博物书录比较，但种类必然不如她的齐全，现在也不是心疼这些的时候了：“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东西啊。”古月青灯轻轻叹息：“我不知道……”
“……前辈是在说笑吗？”
“我很爱说笑，但唯独这种时候不会……我自己也很疑惑，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我成为书记官已经有三千六百载，这只是顶次元里记载的时间，实际我在不同次元世界里度过的时间远远比之要漫长太多，可我不同于其他书记官，他们都将在历练之中与谁结缘……活的无比真实。”
“而我的心象之书是博物，必须走遍山川，踏遍四海，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因为我还想见识更多，收集更多……这份欲望就像是填不满的洞穴，我的收藏品越来越多，可派的上用场的机会却越来越少……因为我逐渐变成旁观者，不再参与其中，犯错也可以弥补，也不会有人在意。”
“我逐渐的开始喜欢去收集一些怪谈传说，去从故事之中去领略别人的人生来充实为自己的一部分，甚至于亲自传播这些怪谈，或者干脆成为怪谈的一部分，这副模样也完成了百物语、千物语、万物语之后得来的，我一开始的模样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古月青灯轻笑着，笑容里带着疲倦：“为了寻找一些新鲜有趣的故事，我甚至主动参与进来，设下棋局，布下游戏。”
白谛默然：“所以当初你特意在月面战争的时候拿走了落日箭和后羿弓，以及嫦娥，这是为了排解自己的无聊，或者说，去追求精神上的满足感。”
“是啊，我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但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这些已经不足以填补我内心的空缺了……”
她叹息着：“你当年对我说过，一味的追求物质，最终导致精神上的匮乏，不是因为缺少什么才去贪图，而是因为渴求什么才去追求——我的道路已经开始崩坏了，从追求收藏品到追求怪谈，甚至亲自扮演棋手，推动暂新的剧情发展……我却不论如何都无法消除这份倦怠感，这份苦闷，这份寂寞……”
此时的古月青灯，就像是空守着财富的巨龙，躺在金子上沉睡，却只能寂寞的与金山相伴。
无法与任何人结缘，无法填补内心的空缺，无法提起勇气继续旅程……
她此时此刻，毫无疑问，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这个废人，所指的不是对社会毫无贡献，而是说，她已经失去了任何前进方向。
这对于书记官而言，是致命的，一旦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道路都是崎岖歪路，一旦走到尽头，便无法更进一步，只能等待着慢性死亡……为何有的书记官放弃了书记官的身份，放弃了心象之书，在一方世界里隐居起来，这便是缘由……但至少这些主动放弃书记官身份的人可以坦然的活下去。
可古月青灯不行，她没有这个选择，因为她拥有的财富太多了。
一旦放弃书记官身份，她将会成为所有人眼红的目标，一如当初的白痴。
这一点，她无法跟任何人诉说，只能默默忍受……愿意对白谛和盘托出，是因为他并不是森罗的书记官，是因为难以承担起重负吧。
“你想要我给你一个答案？”白谛叹道：“这个问题困扰了无数书记官，你为什么认为我有能力解答？”
“我不知道，但是冥冥之中有这种感觉……”青行灯轻声说：“如果回答不上来，那我只能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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