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36章

作者:夏墨

『六道轮回·饿鬼道』

一个明亮复杂的魔法阵在久远寺有珠的脚下出现,将她囊括在内。无数以符文形成的锁链在虚空浮现,灵活地飞舞盘旋着,如同蛇类狩猎般将猎物紧紧缠绕束缚。接着,原本暗淡的锁链明亮了起来,刻画在其上的魔力汲取、虚弱乏力、意志消沉等负面诅咒立马生效,让久远寺有珠陷入了绝境。

看着被锁链紧紧束缚住的久远寺有珠,四季露出一个微笑:“我赢了!”

面无表情的童话魔女冷冷地看了四季一眼,随后扭过头不再理他。

四季耸耸肩,也不在意。这已经算是温和的反应了,要是其他人也许会露出憎恨的眼光吧?

这时,司命决斗的判决随着战斗的结束而出现了。游乐园的光幕化为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显然,胜负已分,舞台同样随之谢幕。

之前融入两人身体的光芒再度浮现,随后久远寺有珠身上的光芒化为一张古朴样式的羊皮纸,这便是获胜者的战利品,支配失败者的证明与工具,正如四季的言灵所说的那样,胜者获得一切,败者失去所有。

这是司命决斗中的注释有所提及的。四季没有多想,伸手去拿羊皮纸,在他接触的瞬间,羊皮纸便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融入他的身体。

“呃……”

有些出乎四季意料的情况让他的手一僵,光芒入身之后,他便感觉自己和久远寺有珠之间建立了一种奇特微妙的联系,和使魔契约有点类似,却又不尽相同,更具体细微的差别四季暂时没法体会。

随着四季切断了魔法阵的魔力,束缚住久远寺有珠的锁链随之消散。对自己魔法阵效果很是了解的四季顺手为有珠用了恢复体力和安抚心神的魔术。

并非出于善意一类的东西,这么说实在过于伪善,毕竟造成少女如今状况的便是四季自己。仅仅是怜香惜玉罢了,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忍不住小心呵护——前提是并非敌对或者没有威胁。这是浅神浩司从小便教导的理念,曾经因为同情一个人外的少女手下留情却因此而受了不轻的伤后,四季从此认真恪守这一理念。

看着默然无语的少女,四季耸耸肩:“不用考虑自我了断一类的事,暂且别说司命契约的约束,单单是你所持有的魔术刻印,这一想法便实现不了。”

魔术刻印既是恩恵,但同时也是束缚命运的锁链。外因致死尚且不论,魔术师自己是没法亲手打破一族的戒律的。也就是说,因为受到挫折所以自行了断,这样的中途弃权是不被允许的——越是古老的传承就越是如此。

相传,从西元纪年以前延续至今的家系所持有的起始之命令,是在魔术世界当中最为崇高的血之戒律。直至一族灭绝为止都要为那个使命而牺牲,仿佛诅咒一样的绝对严守的骄傲,那就是被称为冠位指定―――Grand.Order的东西。简单说就是在该名魔术师的家系诞生时,由神所授予的职责吧!

不仅无法自我了结,魔术刻印还会千方百计地维持魔术师的性命,不论是重伤濒死或是昏迷,魔术刻印都会自发地发动魔力维持魔术师的生命。魔术刻印密度远高于普通魔术师的久远寺有珠更是如此。

稍微处理了一下战场残留的痕迹后,四季不负责任地说道:“剩下的就交给圣堂教会了,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没有回话,一副将沉默进行到底的久远寺有珠起身整理一下有些狼藉的衣服后,率先朝着久远寺洋馆所在的白犬塚的方向走去。

“等等……”四季叫停了她。

少女停止了脚步,盯着四季的墨色眼眸中透着严重不满的情绪,显然在责问四季的行为。

对于少女赌气一般的行为,四季也不在意,反而觉得意外地有趣,用手中的空间魔术礼装在身前划了一个圈:“直接用空间魔术就可以了,不用走回去的……”

“……”

有珠默默退后了两步,走进空间魔法阵的范围。

魔法阵的魔力光辉闪耀过后,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游乐园中,留下一座辉煌繁华短暂重现后,留下一片狼藉的游乐园。

在日光室的沙发上打着瞌睡的苍崎青子是被洋馆庭院内突然出现的魔力波动惊醒的。

苍崎青子的任务地点在铃穗支点。四季随手做的几架魔偶,面对魔弹少女苍崎青子,很快便被拆成了一堆的不可回收垃圾。相信着自己同居人兼魔术老师实力的苍崎青子并没有寻找的久远寺有珠的念头,直接回到了这座洋馆。

意识有些迷糊的青子眼睛余光依稀瞄到了洋馆的门打开了,走进了两个身影。

“今晚真慢呢,有珠,居然比我还迟,是碰到什么棘手的魔术……”

等等,两个身影?

本能地察觉到不对的苍崎青子,来自魔术师的警觉瞬间让她进入状态,睡意顿时被赶走,右手的魔术刻印飞快地启动,体内的魔力注入,淡蓝色的魔力荧光浮现,随时可以发射数以十几的魔弹。

“不错的反应速度哦,苍崎会长!”门口传来四季打趣的声音。

“呃,诶……浅神?”意外的人选让苍崎青子陷入一瞬间的呆愕,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被普通人看到魔术了’,下一秒,轮盘装的蓝色魔法阵浮现在苍崎青子的右手,对准四季的方向:“不对!你是什么人?魔术师?”

“不用露出这种戒备神情嘛!起码,现在的我和你们可是一伙的。不信你看看久远寺……”四季看向他前面的久远寺有珠。

仿佛没有听到四季的话一般,魔女将头扭到一边。

“……”

“……”

第五十章 一震,再震,狂震

这是四季第二次进入这座遗世独立般的洋馆。

整体是古典的欧式风格,起居室是高档硬木所铺成的地面,白色的墙面在岁月的侵蚀下褪变为灰白色,家具很少,是和古典风格相配的老式家具,木质的座椅和古老的落地钟。连日光灯都不见哪怕一盏,和现代化生活完全绝缘。白天的光线依靠的巨大玻璃窗构成的天花板,至于夜晚,不想捉瞎就只能去日光室了。

商谈的地点是日光室,毕竟没有必要,没人会喜欢黑漆漆的地方谈话。

不同于起居室,日光室的两面墙都镶嵌着明亮高大的落地窗,可以见到庭院的景象——虽然枯树和裸露的黑土地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室内不仅有着古典优雅的桌椅,还摆放着一台跟这座洋馆的风格格格不入的彩色电视机。显然,这是苍崎青子入住洋馆所带来的改变了,否则四季无法想象厌恶现代化制品的童话魔女会购买彩色电视机。

“好了,现在可以说到底怎么回事了吧!”坐在绵软而温暖的沙发上,苍崎青子双手抱胸,目光凛凛地盯着四季,这个姿势让她本就傲人的某部位更加凸显,“你这家伙是魔术师,没错吧?”

之所以是询问四季,是因为一进入日光室,有珠便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书看了起来,一副你们别打扰我的样子。

“没错哦,我也是魔术师!在时计塔的评级中,如果没更新前应该是典位吧?”四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四季并没有隐瞒,爽快地交代了自己进入三咲市后进行的一些活动,包括见过苍崎魔法使和之前赢了久远寺有珠的战斗。

“诶……”当四季讲述到今晚的司命决斗时,苍崎青子触电般跳着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带着些许惊慌的语气道:“你该不会想把罪恶的双手伸向我吧?”

意外见到铁之学生会长这么可爱的一幕,四季悄悄地用魔术将这一幕记录了下来。

“真要展开舞台的话,拉开这点距离完全没用的哦?”面对于苍崎青子的质问,四季先是调侃一句,然后否认了:“放心吧,不会的,因为你不值得这个价,我刚刚算了一下,制作一次司命舞台的费用折算成金钱的话,大概要九位数?单位是美元哦……”

得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哪怕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四季都吓了一跳,幸好有诗音……

“咕……”

听到这个夸张的数字,不止青子,连假装在看书的有珠都忍不住盯着他一会。天文数字般的数字对于生活费一万日元左右的两人来说来说是遥远的距离。

青子的脸色很是纠结,对四季的反问是肯定好还是否认好呢?肯定的话不就说明她不如有珠,否认的话……

随即,她反应过来了,干嘛要理会这个问题,都被刚刚的天文数字绕进去了。心中为自己的同居人的处境默然的同时,再度询问道:“按照你之前的说法,一开始并非冲有珠的童话魔术而来,那你到三咲市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夺取这座城市的灵脉?”

所谓魔术师不过是一群研究神秘的学者。说得难听一点,不过是一群为了达到目的,即为了抵达根源而不择手段的疯子罢了。作为日本首屈一指的歪芯灵脉,曾经诞生过魔法的地方,三咲市的灵脉一直被外界的魔术师所窥觊。过去有着苍崎魔法使的威慑,所以一直平安无事,不过如今灵脉的管理者换成了两个乳臭未干的少女,自然有不少的魔术师像像闻到臭鸡蛋味道的苍蝇一样扑来。

“不是……”四季摇摇头,再度否认了青子的猜测。

“不是为了夺取这里的灵脉?不是为了夺取这里的灵脉的话你来三咲市干什么,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想体验一下这里的高中生生活吧?”

大概是四季有问必答的好态度,苍崎青子恢复以往自由奔放的口吻。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不过青子却本能地遗忘了这一点。

“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我说过的话吗?苍崎。”

“唔……?”青子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为了见一个人和等一个人?后来还说想见的人见到了?”

“没错,我们见面以来,我可没说过谎……”四季摊开双手道:“我想见的人就是你哦!毕竟我们两个在某方面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