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墨
“在狩猎或者战斗中死去不是很好吗?”
“……”四季耸耸肩，懒得回答了，这就是种族代沟吧，人与人之间都无法相互理解，更别说是差别悬殊的人类和天翼种了。
“嗷！！”
为了掩护自己的队友，之前首领模样的中年男人躲散不及，被妖魔种堵住去路，被逼到绝路的男子从腰间拔出一把陈旧的匕首，“就算是死，我比克也要在你身上留下一些纪念！”
吉普莉尔吹了一声口哨，显然，这名叫比克的人类这种狠劲挺让她欣赏。
比克深吸了一口气后，依靠灵活的动作，避开巨怪硕大的拳头，绕到它的背后，瞬间便攀爬到巨怪的身上，他的目标是巨怪的眼睛。
可惜比克低估了巨怪的反应速度，听着耳边传来的尖锐风声，退而求其次的他快、准、狠地在巨怪的后颈部割过，带起一澎腥臭的血液。随后，他被击中了。
哪怕在被击中的前一秒，比克丰富的搏斗经验让他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要害，然而没有用，他就像是被一辆疾驰的重卡撞上了，整个人都倒飞了。
“嗬…呜啊……”
重重摔到地上的比克躺在血泊中，巨怪的力量让他成了一团烂肉，连话都说不出了。
可惜巨怪并非巨人，看着受伤后更狂暴的巨怪，比克闭上了眼睛，心里祈愿着自己的妻子和妹妹在自己死后，日子不会太难过。
‘这种绝望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啊！’
巨怪的拳头没有到来，连走动时产生的地面震动都消失了。
这时候，比克听到一道温和的声音：“放心吧，你会没事的。”
语言是具有魔力的，下一秒，神迹降临了，比克只觉得原本破破烂烂的身体瞬间便痊愈了。
在不可思议的思绪下，比克睁开了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一位俊美而气质纯净的青年正目光平和地看着他，在他的身旁，还跟随着一位年幼而美丽的天使。那份超然神圣，在这一刻，他确定自己看到『神』了。
比克心中掠过了众多念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张嘴道：“神啊，您终于回应我们的祈愿了吗？”
“如果这能让你有活下去的勇气，那你就把我看做是神灵吧！”
在前往比克部落的路上，吉普莉尔好奇地问道：“您似乎对于人类另眼相看？为什么呢？”
四季略一沉吟，回答道：“唔，你就当做是对过去的怀念吧！”
若是随着实力的增强，最终变成一个冷漠无情，以万物为刍狗的存在，那未免太无趣了，当初在觉醒为衔尾蛇时，直接抛弃情感不就好了。
在前面带路的比克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原本，在这个悲惨的世界中生活久了，警惕心理会很强才对，这么将两个具备强大实力的陌生存在带回自己的部落，是极具风险的事情——虽然以人类的弱小，并不需要如此强者大费周章就是了。
四季并没有使用任何暗示、支配或者言灵一类的能力。
对于自己身上的异样，四季略一思考便明白怎么回事，这是来自身上阿赖耶的馈赠，好歹是拯救过人理的“救世主”。尽管不同的世界，无法具备太多的威能，但是让人类起始的友好度为友好，并非难事，更何况，眼前的比克似乎有着类似神官的天赋，模糊地察觉到这一点，对四季放下了心理防线。
第十一章 “乖乖做小吉炖蘑菇吧！”
这是一个小小的部落，居住在一处明显被能量炮轰击出来的圆形山洞中。聚居点的人口很少，哪怕连儿童算上，全部人口不过是五百多人，几乎每一个人都面有菜色，骨瘦如柴。
小部落靠着洞窟深处涌出的泉水，确保了饮水资源，人工挖掘出一个地方饲养了家畜，在看见天空的地方种植了一些作物，加上冒着危险狩猎的野兽，这就是食物来源。
这样的小部落零星地散落在这个世界上，人类就在严苛的环境中艰难求生，说不定哪天像杂草一样在大战的余波中被灭掉。
吉普莉尔扑哧着翅膀，在饶有兴致地逛了一圈后，忍不住称赞道：“真是顽强的生命力啊！在这种让人绝望的现实下，依然艰难地存活着。”
四季没好气地说道：“真会说风凉话，你以为是谁的错？”
吉普莉尔笑眯眯地反驳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可是四季的世界的名言哦？谁让人类这么弱呢？哪怕是这片生活在这片荒野上的野兽，对于人类的身体素质来说，都具备了更大的优势。”
在遇到四季之前，吉普莉尔同样没有注意到人类的存在，因为实力真的太弱小了，他们的头颅没有任何的收藏价值，连【等级一】都算不上，拿出去交换的话，会被嗤笑的。
在遇到四季之后，吉普莉尔才第一次正眼看待人类这个种族。
相传，在久远的时代，那个时候尚且不是如今的十五种族，而人类还具备着相当程度的文明，曾经依靠“谋略”在各大种族之间周旋，并充当军师为一些种族出谋划策。
毕竟，人类的实力对于其他种族的实力实在太弱了，但弱者有弱者的生存之道，强者磨砺爪牙，弱者历练智慧，强者有能够轻易撕碎弱者的能力，而弱者也自有一套战胜强者的方法。
在两人随意聊天的时候，比克和部落的其他人依然压抑着声音争吵着：“这个世界不存在庇护人类的神！”“身份不明的人”……
尽管害怕被四季两人听到而低声争吵，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四季和吉普莉尔完全将他们争吵收入耳中。
吉普莉尔笑了起来：“看样子，您的好意被质疑了呢！”
四季脸色如常，一点都没有生气：“他们信或者不信，我都无所谓。不过我知道，他们最后会答应的。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
“好啊！”吉普莉尔点头之后，突然换成痴女的神色，都快流口水了：“如果您输了，请对我开放您的图书馆典藏?！”
作为一个俘虏，任由四季圆戳扁捏，吉普莉尔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横竖都是赢家！
“可以。你输了的话，就乖乖做小吉炖蘑菇吧！”
吉普莉尔顿时大惊：“您想要吃了我？”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看着密密麻麻拜服在四季面前的人类，吉普莉尔很是后悔自己太冲动了，都是书本太诱人的错啊！
“为什么呢？”
四季叹了口气：“很简单，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失去的了。哪怕是生命，在这个绝望而看不到明天的世界，死亡并非是终结，而是安息。”
四季对于这个部落的安排很简单，比克身上具备成为神官的特质，居然能够隐约感受到四季身体的神威。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让他成为四季的主教就可以了。
人类无法感知链接精灵回廊，无法驱使精灵，这对于神官巫女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因为他们的力量来自于信仰的神。
看着面前的众人眼中蕴含的期望、祈愿，四季身上浮现了神圣的光辉，昭示着神圣和威严，他赋予了言灵：“以永劫龙神之名，祝福你们！”
聚居点中的人们只感到身上被一阵光芒照耀，一股暖流深入心底，这些年来艰苦环境造成的病痛沉疴一下子就痊愈了。感受到这份善意，人们再无一丝怀疑。
有了“神迹”打底，四季立马感受到眼前人类那虔诚的信仰。好不容易见到了希望，人们就像落水之人紧紧捉住了这根稻草。
“信仰之力么？可惜，对我没什么用。”
四季和吉普莉尔并没有在比克的部落逗留太久，在赋予比克必要的知识与能力，等到他熟练地使用神术，并开始教导部落中其他人之后，两人便离开了，继续寻找着下一个人类的聚居点。
路程中，吉普莉尔眼睛亮闪闪地问道：“呐呐，四季，您最后对比克部落所做的祝福是什么？我可以感知到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是幸运的加护，能够干涉因果，只要别作死却招惹神灵种，或者龙精种，比克部落的人基本上就是逢凶化吉的命。”
好歹算是四季的信徒了，若是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比克部落就被灭了，那未免太黑色幽默了。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对于四季的举动，吉普莉尔看不太懂，如果需要眷族的话，以四季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创造一个比天翼种更强大的种族，甚至匹敌神灵种，何必将经历浪费在人类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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