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727章

几分钟后，神裂匆忙的身影重新出现，脸上难得浮现了些许的苦恼的神色。

“人呢？”

在吉普莉尔之前和神裂、史提尔交战的地方，史提尔正被冰封在一块清澈透明的晶体，活像一块超大型琥珀，神裂对于眼前这个封印所使用的术式很是陌生，强行破除的话，却又担心伤及史提尔。

学园都市位于东京西部的圆形城市。作为一个封闭的城市，学园都市的边界被高墙围绕，上面配备了严密看守的警备队，内外周围随时都有人造卫星在监视着。想要进入这座半封闭的城市，一定得由闸门检查，离开学园都市时也要进行相同的程序，可以说是相当不方便。

在学园都市的入口，御坂美琴正在无聊地把玩着手机，应付自己那位性格独特的舍友。

御坂美琴有些疲倦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叹了口气，“真慢啊！最近真是霉运连连，连航空中心机场暂时关闭这种时间都能碰到，真是受不了。”

就在这几天，御坂美琴受到来自俄罗斯东部协力机关『购物中心』的邀请，参加学园都市与其协力机构共同举办的能力演示会，结果中途卷入了由法国协力机构策划的利用核武器袭击学园都市的巨大阴谋中，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尽管身体上的疲倦并不严重，但精神上的疲劳却是真实的。经过不久前事情，御坂美琴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确地意识到，学园都市也不是理想乡，这里也没有肩负全世界的正义，同样存在着学园都市的敌对者。

为了利益便利用核武器袭击学园都市，这让御坂美琴十分震惊，在这件事之前，她一直以为没有人会与学园都市敌对的。

“说不定，在学园都市也有相应的黑暗在不停扩散着……”

回想着学园都市协力机关的做法，御坂美琴的心中不由掠过这个想法。

在这个时候，御坂美琴眼睛的余光见到了三个奇怪的人，准确地说，是两个长得挺好看的少女，其中一个穿着清凉，那大胆的装束让御坂美琴看了都微微脸红了，另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少女，在这种天气下却穿着厚重而豪华修女服，和身旁的清凉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三人中只有那个男的看起来比较正常。

看到三人就这么横行霸道，所到之处，正在排队的人群都不自觉地让开道路，让三人率先通过的一幕，御坂美琴站出来呵斥道：“想要进入学园都市就要好好排队，另外，必须办理身份卡。”

当然，御坂美琴也是处于好意，这三个人明显不是学园都市的人，也没有通行证，在关卡的闸门上有热源感应装置及磁气透视装置，想尝试蒙混过关是不可能的，他们这么做只会被警备部队给逮捕。

御坂美琴不知道的是，在她开口之前，四季和吉普莉尔同样正在讨论她。

“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正主之一呢，话说炮姐怎么会在这里刷新的？”

听着吉普莉尔对御坂美琴的称呼，四季只觉得一阵重重的违和感扑面而来，“小吉，我觉得你还是称呼姓氏吧，叫‘炮姐’什么的简直无力吐槽。”

没等吉普莉尔回应，御坂美琴的喊话打断了四季和吉普莉尔之间的聊天。

吉普莉尔脸上浮现些许诧异之色，“奇怪，我的暗示魔术怎么会失败的呢？”

茵蒂克丝捂住偷笑，以专家的口吻点评道：“说明你的修行不到家啊，虽然我没看过你这种魔法术式，但我知道，大范围精细操作你明显很生疏。”

被说中了弱点的吉普莉尔笑眯眯地说道：“小不点，有本事你来放一个？”

看着两人似乎有拌嘴的迹象，四季伸出双手按住了两人的脑袋，转头对御坂美琴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们是学院董事长的‘特邀嘉宾’，很快有人来接的。”

也没给御坂美琴多问的机会，四季拉着两人便朝前走。

等到御坂美琴迎着人.流赶过来的时候，四季一行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环视四周，一脸疑惑地说道：“奇怪，人呢？类似黑子‘空间移动’的超能力？”

另一边，茵蒂克丝不解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变成‘特邀嘉宾’了？”

吉普莉尔笑嘻嘻地解释道：“所谓特邀嘉宾不就是‘不速之客’的另一种说法吗？”

四季眯起眼睛，看着虚空说道：“因为偷窥狂魔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所以自然就是特邀嘉宾了，不是也是。亚雷斯塔·克劳利，你说对么？”

第八章 “准备将自己做成咸鱼罐头吗？”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某幢没有窗户的大楼。

没有门、窗户、走廊与楼梯，这栋大楼没有建筑物该有的机能。除了使用等级4以上的『空间移动』类能力之外，没有任何方式能进入——从理论上是这么讲。

在这密室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玻璃圆筒，里面灌满了红色液体。玻璃圆筒中，有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人，头下脚上地悬浮着，他便是学园都市的创始人、统括理事长，姑且是『人类』的亚雷斯塔·克劳利。

由于没有窗户，这房间永远处于黑暗中，但从远处围绕着圆筒的机械装置上，有为数不少的讯号灯及立体屏幕，如夜空中的紧星般闪耀光芒。

此时，这位传说中的神秘理事长正盯着悬浮于自己面前的一个屏幕，上面显示的便是四季一行人的身影，静静地思索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的来意，“魔法禁书目录？是清教的人，亦或者，是入侵者？”

很快，亚雷斯塔便放下了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屏幕上的三人很是突兀地不见了，这更加引起了他的注意，“空间转移，是未曾见过的的奇怪术式。”

“是吗？我倒觉得觉得比起需要先演算11维空间中自己的坐标，然后找到对应在3维空间中想要移动的坐标，最后再进行移动的『空间移动』来说，简直友好太多了。”

四季的声音在这片空旷的密室中响起，回应了亚雷斯塔的话，回音飘荡在黑暗中飘荡。

吉普莉尔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头，学园都市的超能力，对于学渣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学习、数学不好就不用玩完了。

对于突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三人，亚雷斯塔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以平淡的声音说道：“欢迎三位。”

随后，亚雷斯塔不含感情的视线落在茵蒂克丝身上，“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你，魔法禁书目录。”

听到亚雷斯塔提及自己的名字，茵蒂克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躲在四季身后。

进入到这里，茵蒂克丝就偷偷地用小手拉着四季的袖子，对于在魔法世界长大的她来说，眼前这个充满着古怪科学家实验室氛围的地方，实在是让人害怕了，也许会从黑暗中冒出奇特的“科学使魔”，然后自己就会被奇怪的科学家抓起来给解剖掉。就算是身处邪恶魔法师的工房也不会让茵蒂克丝这么害怕。

吉普莉尔则是是相反，完全没有顾忌，一脸好奇地环视周围。尽管称之为“房间”，但范围未免太过宽广了，四周围墙壁上尽是机械装置，数十万条缆线及管路延伸而出，沿着地面连接到中央的圆筒上，完全是一个怪异的场所，难怪茵蒂克丝会感到害怕。

略过了看不懂的繁杂线路，吉普莉尔的目光落在眼前直径四米，全长超过十米的圆筒，带着一脸灿烂笑容地问道：“你呆在这个罐子里，是准备将自己做成咸鱼罐头吗？”

“能用机器代劳的事，何必要人类自己来执行？”对于吉普莉尔明显带着恶意的调侃，亚雷斯塔无动于衷，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吉普莉尔和四季两人的神色变化，话语中多了一丝探究，“初次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会仔细观察我，然后做出同一种反应，只是你们两人不同，没有任何的惊奇成分，似乎……对我的存在很了解？”

四季摊手双手，迎着亚雷斯塔的的目光，回答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二十世纪世界最伟大的魔法师，大名鼎鼎的爱德华·亚历山大，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也许是四季的话起了作用，点点的气泡在圆形的罐子中出现，随后浮出了水面。

“原本还是会有反应的啊……”四季嘀咕了一句后，唇角掀起愉悦的笑容，问道：“你说，如果我将你的存在公之于世，本应已死于英国清教刺客之手的传奇魔法师，居然苟活到现在，还一手创造了和魔法界争锋相对的科学侧大本营学园都市，亚雷斯塔或者说爱德华，你说，事情会不会很有趣呢？”

几乎是四季话语刚落，亚雷斯塔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气氛随之改变，这片黑暗的密室仿佛化为某种幽冥的存在。只是这种异样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消散了，刚刚缠绕在身边的异质就像是错觉一般。

“有趣。没想到叫破我身份的反而是两个来历不明的人。”

亚雷斯塔那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圣人还是罪人的声音，仅仅是一瞬间，混进了一丝扭曲的感觉，明显和平时那包含了一切喜怒哀乐的语气，有所不同。

显然四季的话并非没有效果，不过四季更相信，对方是在试探自己和吉普莉尔的来历，对于一个毫不犹豫地舍弃肉体，将自身托付给机械的存在，真的还有人类的感情这种东西吗？

之前四季对于所谓的“听起来又像男人又像女人，又像大人又像小孩，又像圣人又像囚犯”挺疑惑的，如今在亲眼见到本人之后，他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的。

“一个『人类』，竟然可以被扭曲到以这样的方式存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四季的眼眸隐隐浮现一抹金色的神光，似乎想要将亚雷斯塔这个存在看透一般，说道：“无数的可能性重合后的叠加态？似乎也不太对，唔，倒不如说，是将自己所有的可能性限制在当前的‘我’这个存在上。”

尽管如此，眼前之人的确还归属于人类，真是让人觉得很有嘲讽意味。

“原本一个身体内就包含着各种的可能性，不是吗？”亚雷斯塔若无其事地说道：“尽管如此，我发现就算世上有很多个我，刚见面的时候也不一定就合得来，甚至会相互敌对，所以我只能以自我束缚的方式将全部的我都重叠在同一个座标上才行。”

“可男可女，可老可少，可胖可瘦，可高可矮……”吉普莉尔似乎想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事情，一脸惊叹地说道：“豪华升级版富江啊……”

“……”

伴随而来的是，良久的沉默，因为吉普莉尔的话，冷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