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尾蛇的次元之旅 第814章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基准点可以成为魔神们的仲裁者，毕竟如果魔神之间产生了矛盾，一旦双方开战，那就会演变成『魔神』与『魔神』之间的战争了，那样的话说不定在现实世界会出现大量的牺牲。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仲裁者”就是这样一道保险。

当四季知道了魔神们的目的和行动之后，不由被他们的骚操作惊呆了，给世界做“备份文件”也就罢了，居然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交给仲裁者？你们就不怕自己被仲裁者给“仲裁”了么？

不知道是否安逸过于长久，亦或者对于能够伤害到魔神的唯有同类过于自信，反正魔神们的计划让四季有些目瞪口呆。

奈芙蒂斯的声音带上了诱惑：“这既是一种责任，同时也是一种特权，可以说，在那个时候，生活着六七十亿人的世界随便你改写。在所有的悲剧发生前就扑灭掉，憎恶的种子也不会萌芽，谁都能得到幸福和满足的世界，哪怕是如此梦幻的世界也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对此，四季的回应只有两个字：“呵呵。”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拥有诗音世界、支配着迪司博德世界的他自然明白，这样子世界完全是扭曲的，对于正常秩序的世界来说，奇迹从来不是免费的，如果你祈求了希望，也会散播出同等的绝望。

不过，魔神这种过于强大的存在对世界的干涉同样是一个大问题。可以想象，在具备了无限分割力量的术式后，以后魔神们会经常在现实世界中晃荡，哪怕经过削弱后的魔神们不再具备创造相位，对于世界来说，同样压力很大。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两位魔神大人，四季摆摆手，中止了这个话题。

四季并没有这么天真，他是不可能成为所谓的世界基准点或者仲裁者的，魔神之力一旦进入他体内，立马可以察觉到他的本质。到时候，他需要考虑的一点便是——

当这群魔神们知道，自己是来自世界之外；当魔神们知道了原来世界之外还有着全新的世界；当魔神们知道了四季能够在不同的世界之间穿梭，那么，事情又会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发展呢？事实上，亚雷斯塔或者僧正从吉普莉尔身上独特的术式与气息中觉察到某种的异样。

尽管就目前而言，四季接触到的两位魔神，奈芙蒂斯和娘娘都很好说话的模样，这也是因为双方没有利益冲突，甚至乎，四季身上还具备了让魔神们心动的条件。

是合作，是囚禁，亦或者是夺取这份能力呢？这可值得四季思考，毕竟魔神们早已探索到宇宙的尽头，觅寻完堆叠起来的相位，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着任何新事物留下了。

面对新世界的诱惑，魔神们会选择什么样的路呢？四季拿不准。一两个全盛程度的魔神，四季并不畏惧，不过当这个数量增加到四个、五个乃至更多的时候，他就需要夹着尾巴逃跑了。

所以，就防备魔神们的“见利弃义”而言，亚雷斯塔的确是最好的合作盟友——尽管这个盟友既是神队友，又是喜欢坑队友的坑货。

亚雷斯塔立志消灭一切魔法，这就意味着他要只身与所有『魔神』为敌。亚雷斯塔似乎设计好了这个机关，既然以人类之躯无法做到，那就引出『魔神』的破坏力。维持人类之躯，借神力打倒神明，很符合召唤师的思维方式。

并非成为神的一员，而是操纵并支配神——这就是亚雷斯塔这个『人类』最极致的傲慢。

双方中止了“世界基准点”的话题，那接下来去哪便成了问题。

听完四季的安排，娘娘无趣地摆了摆手：“景点观光？好无聊的提议……”

“同感。”奈芙蒂斯很是赞同地点点头，对于阅遍世间诸多风景的魔神来说，旅游是相当无趣的选择。这位来自埃及的木乃伊小姐想了想，提议道：“不如我们去找科隆尊吧！”

娘娘和奈芙蒂斯虽然自称不会干涉事件的发展，只不过两人显然更喜欢看到事情朝着有趣的方向发展。

听到这个名字，一旁的神裂握紧了双手，说实话，直到现在，她依然无法相信，那个性格随和而腹黑，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萝拉最高主教会是来自深渊的大恶魔。

神裂暗中下定决心：“这一次，我绝对要用自己的双眼验证这一点！”

伦敦，圣乔治大教堂，这里是必要之恶教会的大本营。

一个有着精致俏脸，白皙细腻皮肤的少女正坐在考究的椅子上，几乎是身高2.5倍的金色长发折成两折并用银制发卡固定在脑后，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宛若流金。

对于有着一个空间能力达人，以及两位魔神的队伍来说，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不能去的地方。必要之恶引以为傲的圣乔治大教堂的防御措施宛若虚设，悄无声息间，四季一行人就这么出现在圣乔治大教堂的后堂之中。

只是让人稍微有些意外的是，在见到四季一行人后，萝拉似乎没有四季这几个不速之客的来临而不满，脸上带着完美无缺的笑容，张开双臂说道：“欢迎光临，两位魔神小姐以及四季先生?”

听到这句话，四季便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行踪被“萝拉”所掌握。眼前的大恶魔在经过了数十年的经营，早就暗中将伦敦乃至整个英国都腐蚀为自己的圣域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范围究竟有多大。

娘娘最先发难了，她伸出有着长指甲手指，对着萝拉说道：“不用装了，大恶魔科隆尊，你的的身份已经被我们发现了，你说对么，把那具肉体当做灵媒的大恶魔。”

萝拉点头，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抬起手解开了身后盘着的长长金发，长达身高2.5倍的金色长发如同世间最金贵的毛毯，流淌在地上，只是让人心生惋惜的是，一个恶魔的头颅宛若刺青般出现在这块金色毛毯上，就像是传世宝物上的瑕疵，显眼无比。

大恶魔的印迹之所以寄宿在头发上，女性的头发寄宿着魔力，这是长久以来的经验，女性魔法师的头发更是最佳的施法材料之一。

“魂淡！”

神裂的手中出现了七天七刀，紧紧握住，随时准备出鞘。

“萝拉”重新梳理着金色长发，脸上巧笑嫣然地回答道：“哎呀，神裂还是这么重感情呢，不过和汝相处的日子，可都是吾哦？从来就不是‘萝拉’这个人。”

听着“萝拉”那口标志性的、似是而非的日文古语，神裂却始终没有拔剑出鞘，正是因为了这个一点，所以神裂才会更加不知所措。

“萝拉”已经将头发梳理完毕，问道：“好了，诸位过来找吾，所为何事？”

作为队伍组长的四季没有迟疑地回答道：“杀死亚雷斯塔。”

这回，“萝拉”终于面露诧异之色了：“汝不是和亚雷斯塔合作愉快吗？为何要杀他？”

“我的目标是学园都市，有亚雷斯塔在，想要将这座城市纳入手中简直是痴心妄想。”

“萝拉”认真地看着四季的神态，随后打量起周围人的脸色，最终带头，“可以合作，不过我需要学园都市一部分的控制权。”

“成交！”四季点头道，反正一开始就不是他的，被拿走一部分也不心疼。

在双方立下合约后，“萝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谋划：“目前这个世界历史的发展，西方现代魔法的建立就是依托于亚雷斯塔的理论，所以亚雷斯塔不会被她所创造的魔法杀死。所以说，想要杀死亚雷斯塔的话，必须朝着十九世纪之前的旧魔法中寻找，找到亚雷斯塔未曾重塑框架的神秘，然后……杀了他！”

这是四季第一次知道了为何宣称“全世界的魔法师之中，约有两成是亚雷斯塔的弟子。而且有将近五成的魔法师，都或多或少受过他的影响”的原因所在了。在十九世纪初，亚雷斯塔尚且在黄金结社的时候，一手建立一手编译，得到了令人人都能平等地使用魔法的现代西方魔法体系。

在准备前往学园都市之前，奈芙蒂斯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四季你突然想要杀死亚雷斯塔呢？”

四季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个啊，我家小吉被欺负了，当然是给她找回场子咯！”

不出意外的，之前吉普莉尔气势汹汹的『神击』没有奏效，当然，也可以说，她的进攻逼出了亚雷斯塔王牌之一艾华斯。若非面对这位神秘之极的天使，吉普莉尔又怎么会乖乖退去。

娘娘和奈芙蒂斯对视一眼默默地点头，眼前这个男人果然很像她们的同类，所谓讲道理不过是因为没有触及他的底线，一旦碰到底线，砍你没商量。

对于四季的实力，两人倒是没有太多的奇怪。具备了类似魔神的威能，却又并非魔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同样存在，比如说圣守护天使艾华斯，比如说大恶魔柯隆尊，比如说足以成为魔神却拒绝的‘人之王’亚雷斯塔。

作为没有窗户大楼的常客，哪怕亚雷斯塔加大了封锁术式的力量，但这一切在锋锐无双的天丛云剑下毫无用处，四季颇为轻松地带着两个魔神以及“萝拉”突破到这栋大楼之中。

至于神裂和茵蒂克丝，这种危险的潜入活动就不要掺合了，毕竟随时可能变成战场了。

来到这栋大楼之中，奈芙蒂斯就像是抱着小枕头一样抱着娘娘，挥了挥手，声音甜美而娇媚地喊道：“抵达目的地，大家要好好加油了！”

“……”

虽然从一开始，奈芙蒂斯和娘娘就说明自己不会掺合到这种战斗，只是四季也没想到这两位魔神大人在关键时候会这么不靠谱。

黑暗的房间中，亚雷斯塔难得没有藏身在营养罐中，他看了四季一眼，说道：“没想到，我们之间会这么快就走向对立。”

“迟早的事。”

亚雷斯塔淡淡地点头：“也对。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坠入新世界吧。”

随着地面浮现了众多的符文以及数字，四季顿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掉落。

随后，亚雷斯塔的目光落在萝拉身上，眼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念出了言灵：“艾华斯，以束缚思想的锁链为指引，达成吾之夙愿。”

下一个瞬间，比太阳还耀眼的光芒填满了这片空间，一位天使出现了，她有着金色的长发，闪耀着光芒的高挑身材，以及包覆着四肢躯干的宽松白色布衣。

“萝拉”眯着眼睛盯着对面的天使，“艾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