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明and秋夜
当然了解。
事实上，人类为土地神界构造了信仰系统，不单单是如此，他们更是借助信仰系统与土地神界的适配问题、覆盖问题，顺便搞清楚了大半土地神界的构造法。
可以说，若是将妖族分开，单论大妖怪的个体的话，那么人类一方的阴阳师对于土地神界的了解都能够排得进前五。
既然如此……
他们会不好好研究一下土地神界的各种作用吗？
当然会！
也正因为如此，安倍泰亲发出了如此疑问。
若是玉藻前知道世界终将毁灭的话，她提议建造土地神界干嘛？想要联合各大妖族？若是想要联合各大妖族为什么不在当初说世界将要毁灭的这件事？
若是当时的她说了……
好吧。
他们还真不一定信。
是的。
信任！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就如安倍泰亲所说，土地神界是一个避难所，但不是永久性的避难所，撑死了它也就是延续妖族千年之运，真要是论起承受“天崩地灭”的能力，土地神界这个异空间要比真实世界差得远了。
而事实上……
也的确是如安倍泰亲所想。
「果然吗……」
在玉藻前与犬夜叉描述“世界末日”的那一刻犬夜叉已经是明白了一点：
——这种事不可能全部人都信。
或者说，信这种事的人早就被筛选过了，于上千年前离开了这个宇宙。
犬夜叉的嘴炮就能够改变对面几百年养成的世界观？
那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对方也是一名求道者，或者是极端的宗教信徒，当发现世界的虚假之后就会“认知世界破碎”，或者是被“圣光吞噬”什么的。
可现实却是不存在这种事情。
这个世界存在着认知世界。
也的确会破碎。
可那只会发生在走上妖王之路，并试图以领域之道成就妖王的生灵身上。
其他道路的大妖怪（大阴阳师），几乎没有这方面的影响。
而二……
大概就是“主角光环”的影响了吧？
安倍泰亲是一个追求什么道之终极，真实之理的人吗？
大概……不是吧？
真要是，此时的他早已走上妖王（人神）之路了。
那他是极端信仰创世神，认为一切都是祂创造的人吗？
也不是。
真要说的话，他更热衷于“人道”，对于大道、真实世界什么的并不在乎。
这些是犬夜叉对于眼前之人的揣测。
但犬夜叉也没有苦口婆心劝说对方相信自己的心思，因为他知道真要是这么做了，对方恐怕会越发不信任自己。
故而，面对安倍泰亲的疑问，犬夜叉只是摇了摇头：
“真实性？”
“我无法保证。”
“我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告诉你，然后由你思考出答案。”
“若是此刻的我非要你相信什么，那么你大概只会是嘴上答应，实际上心底排斥至极吧？”
“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终究会毁灭是真实的……”
“至于理由？”
犬夜叉忽地一顿，认真地看向了安倍泰亲：“你……曾经飞上天空吗？不是数百丈的低空，而是万丈，甚至是十万丈的九天之上！”
“你……”
“曾想过以站在‘天’的高度看待这片大地，这个星空吗？”
安倍泰亲神色一肃：“‘天’？”
“这可是大不敬！”
当然。
说是这么说了，安倍泰亲又不是什么被洗脑的狂热宗教徒，这个世界曾经的“神”也是真实存在的，故而他不会突然高呼什么口号就莫名其妙地冲犬夜叉狂暴输出。
只是在略微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二人是在交流。
而不是下属面对主上。
“哈哈！”
犬夜叉摇头笑了笑：“‘天’，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地就位于高空之上，天界也早已消失，高空之上就只是普通的天空了。”
普通的天空？
既然是普通的天空要我上去干嘛？
这是安倍泰亲心底的念头。
除非……
「在天上能够看到令我内心动摇的东西？会是什么？」
「而让我动摇的目的是什么？让我相信他？可是高空之上就有着世界毁灭的大危机？未免太草率了吧？」
犬夜叉轻叹了一口气：“今天的谈话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安倍泰亲一阵无言。
“不过……”犬夜叉神色认真地说道：“我对于统治妖界，一统人界什么的不感兴趣，这一点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我更不是什么喜欢屠杀的恐怖角色，只要是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随意杀戮。”
“今日交谈，只不过是各自透一下底而已。”
“至于信什么，不信什么，这就不是我能够管的事情了。”
半妖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这是事实。
若是换成“未来”、“现代”，若是犬夜叉有证据证明太阳系之外的宇宙都是假的，而且其他科学家也能够验证的话，那么“探索宇宙”、“逃出太阳系”之类的计划说不一定真能干实施。
这倒不是“未来”、“现代”就高人一等，而是认知、世界观的不同。
就像是阴阳师之类的认为“以人为本”，“现代人”也相信“以人为本”，那这两个“人”一样吗？
怎么可能！
不客气地说，不论是这个时代，还是“未来”，九成九的普通人类在如今的阴阳师、贵族的眼里都不算是“人”。
就像是“寒门”不是真的平民一样。
哪怕是对方是大阴阳师这一级的人物，让他们突然相信“星辰是假的”这种事，多半也会被其扭曲为“这是创世神所创造的世界，祂想怎么布置自己的世界就怎么布置自己的世界，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除非你打死他，让“新时代的人类”成长起来，否则的话哪怕是过去了几百年，你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真相也是无用功。
说不信就是真的不信。
哪怕搁在所谓的“现代”还有着上亿人相信“无灵地球”真的存在神灵呢，哪怕找不到任何一点儿可重复验证的证据。
犬夜叉能够告诉大阴阳师真相。
可对方信不信，这就由不得他了……
第九百一十一章 亲眼去看
为什么大阴阳师不信这个，而玉藻前就信了？
犬夜叉当然不认为这是所谓的“主角光环”的影响，让得妖怪的“聪明人”变多了。
实际上，从古至今，所谓的“聪明人”都是少数之中的少数，只不过是因为生为妖怪，只要是他/她/它聪明一点，并且顺利的晋升为大妖怪、甚至妖王，那么他就有可能活上成千上万年。
这样一批批积累下来，这就显得多了。
实际上他们仍旧是少数。
就像是你站在大学之内会感叹研究生满地走，大学生不如狗，可实际上他们只占总人口的百分之八左右，若要仔细追究本科生，数据还能够缩小到百分之四左右。
哇。
都百分之几了还不多？
那这么想，非本科生有13.4亿人，这人数多不多啊？（猪脚17年穿越者（括弧笑））
犬夜叉揣测，就玉藻前的角度而言，她见识过仙界，也知道仙界存在超越妖王的人物，甚至于已经有不少妖王尝试过探索宇宙之外了。
她没有出去过。
可是她却是知晓那些妖王，更是与一批批强大妖王交流过。
那么……
她理解宇宙外这个概念很难吗？
难。
可是终究有了前例存在。
再者说了，经过短暂地相处，犬夜叉也是判断得出来，对方的智力绝对不低。
可能比不上那些超级天才，可放在这个时代，她怎么也算得上是那么0.00001%的人物。
就像是“未来”某科幻作家所谓的科技三定律：
任何在我出生时已经有的科技都是稀松平常的世界本来秩序的一部分。
任何在我15-35岁之间诞生的科技都是将会改变世界的革命性产物。
任何在我35岁之后诞生的科技都是违反自然规律要遭天谴的。
玉藻前生活在“方舟”尚在的时代，只要她不是所谓的“顽固分子”、“完全不相信科学（宇宙）学派”，那么接受宇宙外的观点很难，但不是没可能。
而大阴阳师安倍泰亲则是生活成长在仙神远去，妖怪纵横的年代，他没兴趣去研究宇宙，研究真实，相反，如何让人类繁荣昌盛才是他要思考的事情。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
犬夜叉能够这么快的接受“宇宙即将毁灭”的事实，也是因为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某平行时空，并且这个“故事”将在这个世界的2010年左右“结束”的缘故，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非他多聪明，他一样有着时代的束缚，存在着知见障，否则的话他不会这么久还意识不到需要以“伟大意志”的角度去理解宇宙了。
眼见着安倍泰亲带走了祭主的尸体，犬夜叉默然无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世界当中，直至桔梗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无声的静谧：
“犬夜叉……”
“这所谓的世界毁灭……”
“是真的？”
桔梗扬起头来，黛眉微蹙，凝视着犬夜叉的双眼。
面对着自己人类爱人的求知目光，犬夜叉的心微软，叹息道：“有可能，大概率。”
桔梗眉头抖了抖。
这种不确定、猜测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