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火道人
两者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回过头，重新看向02.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怎么样，对崩坏的情况稍微有些了解了吗。”
白明世颔首道。
“darling说的话，我当然是相信的。”
“不过……崩坏能，和螺旋力一样，都有着这样的潜能吗？”
02若有所思，“或许……”
02不再言语。
好像在捉摸什么一样，表情中露出一丝深思。
见02没再说话，白明世也不多说什么，当初红娃娃和现如今02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的大脑开法程度已今非昔比，现在的02会自己学习，会主动思考，已不再是那个任由野性操控的怪物，不管在思考些什么，对于其成长都是有好处的。
没有去干涉的必要，等到其整理好想法后，自己再观察风险即可。
转过头看向一旁倒下的崩坏兽尸骸。
白明世眼里流露出一丝好奇，他走上前半蹲下身体，触碰着崩坏兽支离破碎的身躯，对手掌上传来的触感，感到新鲜与新奇。
从刚才开始，白明世其实就想研究一下眼前崩坏兽的存在了。
说起来，纵然他对崩坏的研究和观察颇深，但这好像也是他第一次亲身直观接触崩坏兽。
可以清晰感知到，那在触碰的掌底下崩坏兽皮肤表面的粗糙，还有崩坏兽体内崩坏能不断流动的质感，正是因为崩坏能的存在，受到感染的动物才会身体结构发生改变，最终演变成这个姿态。
某种意义上讲，让白明世想起了曾一度见识过的哥斯拉崩坏能进化后模样。
“真是惊人的身体密度。”
“这个质量，恐怕一般的炮弹根本无法对它的身体造成分毫伤害，只有同样运用崩坏能的武器或者女武神才能构成有效杀伤吧，不然的话，那就得对一般武器的火力存在极高要求。”
白明世低语道：“见微知著，单从某一方面的特性讲，崩坏能的潜力上限丝毫不逊色于螺旋力，或许可能还在某些方面的侧重，犹有过之。”
尽管现在这个星球，崩坏能的整体表现还停留在地表级，但这并不能否认崩坏能的潜力，毕竟，究竟又会有谁知道呢？在崩坏世界观下的其他宇宙里，崩坏能的表现上限有多高？
虚数之树是那种等级的存在。
那么至少，作为其延伸的崩坏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劲才对。
白明世在和崩坏兽的接触中陷入思索。
时间点滴流逝。
随着城市远方的火光渐渐消散，慢慢的也可以清晰看见，逐渐有各种各样的灯光在城市中心亮起，探照灯的光亮打在了城市中心前不久的战斗位置。
很显然。
是在市中心的战斗结束后，当地的世界观势力要来进行一番善后了。
一场战斗不可能会白白打，特别还是对于这种未曾设想过的战斗，本土势力自然不可能会放过一系列研究的机会。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出现水天使。
这个原因，虽然现阶段还没人知道，然而白明世却‘看’的一清二楚，这还只是个开始，同样原始形态的使徒们目前都还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中进行着沉眠，时刻都在孵化苏醒的过程中。
可以预见的是，类似今天的战斗，从今往斗还会发生。
并且会更激烈，更艰难。
只要人类的高层还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并作出计划，那么类似《EVA》世界那样的战斗就绝对不会消失。
“虽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白明世收回放在崩坏兽身上的注意力，看向城市远方的中心，内心平静。
目前他们所处的地点是城市边缘，哪怕回收部队出现，和他这边也基本搭不上什么照面，现在今晚最大的表演节目水天使也被打倒了，崩坏兽同样也看过了，比起研究之类的事情，白明世倒觉得，还不如延伸一先前02的请求，思考一下今晚睡哪，城市安全，清扫崩坏兽的问题更契合实际。
大战过后的城市，愈发显得冷清。
先前激荡的大战，让城市里的崩坏能也溢散了不少，城市中也开始有崩坏兽聚集和游荡。
挑中了一栋高级公寓，让02将附近的崩坏兽也清理了一下，白明世立马和已经化作咸鱼的C.C.入住其中，伫立在夜风清清的阳台上，三人组聚在一起吃着白明世不知从何搞来的夜宵，望着城市远方投去了吃瓜观众的围观视线。
回收班对着水天使身体的残骸进行回收。
第二阶段的天父也重新陷入沉默，与驾驶员一同回归了基地内部。
剩下的，就只有游荡在城市中的女武神部队，配合各个作业班组对整座城市进行作业的景象清晰可见。
“仔细回忆的话，不光是先前的十字架气焰，就连这个城市，好像构造也和当初的第三新东京市很像啊。”
“如果不是那些女武神的存在的话，或许我还差点以为，我们这次去的其实是《EVA》世界。”
与完美错过《EVA》世界的C.C.不同，此刻注视着回收班和女武神部队协同清理崩坏兽作业的画面，凝视着城市模样，02越是翻动尘封已久的记忆，她意识中荡起的波澜也就越多。
“darling，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02仰头侧望着白明世，眼中满满都是疑惑和不解。
被问及到的白明世轻饮一口茶。
他同样注视着眼中的画面，气定神闲，但还没想好具体该怎么说明情况。
水天使的尸体被保留的很完整。
站在阳台上，肉眼当然无法穿透城市的阻碍看到市中心模样，不过白明世却能用‘视野’看到类似的画面，他很清楚，就算C.C.如今会被五感的限制，这会儿功夫还没发看到城市中心的情况如何，可如果是02的话，她光是嗅觉应该就足以察觉一些事情。
就比如。
市中心，前不久爆发战斗的地方，有着使徒S2机关味道之类的。
白明世心里门清，如今局面对02隐瞒情况毫无意义，瞒得过一时也瞒不了多久，并且他现在也根本没有隐瞒的理由，告知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问题是，白明世目前就连自己都不清楚，崩坏世界为什么此刻会变成这个模样，他又要怎么解释呢？
他的‘眼’可以看到一定范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这点确实不假，因为这是强大力量赋予他的特性，出于这种恐怖层级的情报收集能力，他能做到结合情况，做出一系列无限接近于现实的猜测这也不足为奇。
可是。
这并不意味着，白明世就能无条件知晓过去发生的事情，对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
“如果我要是‘全知全能’的话，现在我就不会在这了，更不会现在和你一样发愁未来的事情该如何选择与规划进行。”
“我只知道我所知道的事情而已，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
白明世喝下茶，满足轻叹一声道：“如果好奇的话，你自己去查找真相不就好了吗，就算什么事情都问我，你的darling也不是百科全书，没法给你解答的。”
“但是，darling在我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啊。”
02偏了偏头，用着很奇怪的表情说道：“只要是darling想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不了的吧。”
“说是这么说没错啦……”
在02的记忆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什么样的危机，在白明世的手里永远都是小菜一碟，他的身影不论何时都是那么高大，只要白明世下定决心，那么他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实现。
以前在02眼里是这样的。
就算是现在，02也并不觉得，情况会有什么不同。
听到02的信任，高兴之余，白明世却也很无奈。
“就好比琪亚娜的问题，只要我想的话现在也能马上解决，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异常，我也能凭自己的想法随意变化，让世界变成我想要的模样。”
“但是，人生匆匆，那么多的景色，那么快真的好吗？”
放下茶杯，白明世忍不住叹气道：“看似一本道的捷径，实际走上去后，却反而有可能错漏真正需要的东西，有些时候反而是看起来绕圈子的道路，走起来的行程中，说不定那才是真正笔直到达理想的正轨，我一直认为，比起结果，旅途中的景色其实往往才是最有意义的，不必着急，随着事情的发展，一点一点静看事情发展再做出反应，那不也挺好的么。”
琪亚娜变成了‘琪亚娜’。
《崩坏3rd》的世界也大变样，被塞入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物。
按理来说，以白明世原本的行事作风，他应该焦急的尽快将‘琪亚娜’恢复成琪亚娜，然后顺便也让世界的模样彼此自己原本的模样，继续原本行程进行过往伙伴同窗会才对，这才是02眼中他的正确反应。
只是。
如果白明世真的是这么思虑不周的人的话，那他当年也不可能在一无是处的情况下和至高者们步步为营，直到最终胜利时刻的到来。
就像是如今的情况，乍看一下虽然是很诡异的发展，物是人非大变样，可实际上，抛开外在世界的角度不谈，这段经历单就对‘琪亚娜’自身来说，真的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答案，不是他以为好坏，就能决定的。
尤其是在窥探到了02所不知道的‘琪亚娜’和琪亚娜的关系真相，两者间隐藏的未知隐秘后，白明世就更是如此认为。
“安静下心，继续观察下接下来情况会怎么演变吧。”
白明世做出了总结，“大概率用不了多久，局势应该就会出现转机才对。”
不管是琪亚娜的事情。
还是，这个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
听到白明世矢口否认自己的无所不能，并且还向她表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02有些不高兴的瘪了瘪嘴，一脚就将阳台边角踹开了边，恼火的跺了跺脚。
“darling就会欺负人！”
“我不管，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在我心里都是无所不能的！但是……既然darling你想旁观的话，那我也不阻止你，难得和darling一起出来旅游一趟，不管什么问题都无所谓了！反正只要敢惹到我们的头上，我都不会容忍的。”
02目露凶芒，冷声道：“使徒也好，律者也罢，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那我就连同这颗星球，把它们统统毁灭！”
说罢，02转身回头，直接从阳台回到了客厅中。
也不知是就势要睡觉，还是生闷气不想说话，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躺在沙发上就再也没了动静。
白明世茫然看向一旁的C.C.
C.C.无辜的对着白明世眨了眨眼睛，表示你看我干什么。
“咳，小家伙几年不见，看来到确实像个人了啊，脾气也有模有样的。”
“我们还是看看远处的回收班吧C.C.”
白明世轻咳一声，略显尴尬道：“你不是没经历过《EVA》世界吗，正好，我也可以给你讲讲后续使徒相关的情况。”
“谁管你。”
听到白明世无聊的转移话题，C.C.翻了个白眼，“大晚上的不睡觉，看别人加班工作，你真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无聊啊？要不是怕你趁我不在和小怪物偷偷亲热，我早就睡觉去了。”
“额……”
“看你还这么有精神，那你就慢慢继续观察吧，正好就当夜间警戒了，你注意点别让游荡的死士或者崩坏兽靠近过来啊，反正不管是崩坏兽还是使徒我都没兴趣，我就是个跟着白某人路过的无辜吃瓜群众。”
“出了问题，别把我扯进去。”
打了个哈欠，说罢，C.C.也转身走回了客厅，随即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入其中，房门咔嚓一关，整个屋内也就没了动静。
只剩下白明世一人坐在阳台上，静静看着月光景色，神色忧郁。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第786章 无量塔姬子
曾经的贴心小棉袄，如今也有自己的想法了，该说是成长的必然吗？但放在白明世眼里，他只觉得这份迟来的叛逆期真是让老父亲措手不及。
C.C.从她那个世界揪来后，生物钟还没调整好，本来就一直在犯困，在到目前为止的旅途中，哈欠都不知道打了个多少个了，02自身就更不用说了，一直生活在地下，估计生物钟都是自己决定的，想睡就睡想起就起，和任何人也都无关。
没人唠嗑。
一人孤坐。
看着夜晚的景色，白明世无趣，正也准备睡觉去。
“小白……”
突然，白明世身后的阳台处传来声音。
在寂静月光下，不知何时起，光芒汇聚成了一道透明少女身影，白色长发比雪还要更加洁白，头顶之上戴着银色的后冠，穿在身上的则是拖着长长裙尾的白色礼服。
她此时伫立在阳台月光笼罩之处，凝视着白明世的背影，这一刻，少女金色的眼眸中似乎带着一些焦急想要表达的感情，她抬起手，在月光下向着白明世伸出，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一样，张开的五指中，将白明世的身影容纳进了其中。
可惜的是。
虚幻的倒影，无法抓住真实。
听到声音的瞬间，白明世身形微微一顿，但是却没有回头。
他就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背后正在发生什么一样，并不去看自己伸出手的这道熟悉身影模样，而是继续向前迈出了步伐，背对着身后那道月光凝成的如梦似幻倒影，很快就回到了房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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