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涉及崩坏的事物,几乎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扭曲物理法则。
在Mei眼中这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状况,正常的科研思维无法带领人类走向胜利,为此她面对着什么样的诡秘都只会瞬间接受并找出解决的方案。
少女通过自己前阵子开发的崩坏能检测仪被对方吞没进胃袋的须臾所传递来的数据,在一分钟内得出了杀死对方的方案。
未知崩坏兽近千米的躯壳之间存在着三道崩坏能浓度高度集中的地段,基于之前的判断恐怕这大约就是将物质转化成的崩坏能进行储蓄且负责供应使用的基站。
拿人体的器官进行类比,或许用心脏来形容更为合适。
Mei怀疑三颗心脏完全不是对方的极限,若是让它继续吞噬更多的物质,说不定会诞生出崭新的心脏用来储蓄崩坏能。
而假设真当存在着这样的能力,或许以现阶段的崩坏兽分级制度已经无法形容对方。
她望着海域几乎一空的壮观画面。
——苍白间混迹着紫色纹理的大型崩坏兽屹立于此,如山脉的脊骨之上延展出结晶与血肉结合处的双翼,那遮天蔽日的躯壳足够比拟当今重量级的战舰,它啃食着前方的板块,这般几欲吞没一切的盛景,真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对人类下达的审判。
Mei自言自语:
“审判吗?用审判来形容这个层级应该算是恰当。”
【建立资料档案,补充帝王级之上类别——审判。】
她听闻着智能的陈述,低语道:
“理论上只要同时毁灭其中的三颗心脏,就能够杀死它。”
“普罗米修斯,让派遣的部队进行试探,以最快速度算出融穿那层表皮的难度,时间已经拖不起了。”
【Mei博士,三秒之前导弹已经发射成功。】
Mei望着这头疑似由硅骨架的生物分子所构成的崩坏兽,陷入了沉默。
密集的导弹在轰炸的瞬间穿透撕裂了对方的外壳,可所流露的却是类似玻璃纤维的丝线交错,以肌肉群蠕动链接所组合成近似透明的结构,它躯壳间的三颗心脏呼吸间供应出大量的崩坏能在肉眼可见的速率下以这些神秘的结构为基点,编织出了全新的苍白外壳。
【分析结果已经出来,除却处于建造期的那台战舰在出厂后有可能破除对方防御,现阶段短时间不影响居民区击破对方外壳,摧毁三颗心脏的武器并不存在。】
即使不用普罗米修斯进行多言,Mei也清楚目前最方便且稳定能杀死对方的手段是什么……
但即使她在这半年间情感在克制间已然愈发趋于寡淡,可对于这个手段也保持着不喜的态度。
而作为纯粹的智能,普罗米修斯不具备情感,它能通过智能模块理解Mei的想法,但也能明白此刻需要有人提出这个方案,否则在节节败退,任由对方吞噬大陆,掠杀大量居民后,所导致的性价比只会更差。
于是它建议道:
【根据苏先生与第五律者战斗收集的数据,即使以目前的状态,他杀死审判级崩坏兽也并非难事。】
“他体内的人工圣痕没了。”少女幽幽叹息。
普罗米修斯道:
【苏先生所言的灵魂力量能在人工圣痕不存在后继续维持着机能存活,根据崩坏适应性的降低,躯壳强度的短暂削弱,推断苏先生如今的全盛战力只有原先的94.71%。】
【以此数据进行对比,在审判级崩坏兽仅有三颗心脏的状况下,苏先生战死的概率是7%,四颗是18%,五颗是39%。】
【目前重伤第五律者消耗了大半崩坏裂变弹的库存,以官方上层的人格模型演变显示,在审判级崩坏兽第一次进化前做出决断的可能为12%,静观其变期待苏先生出手减少崩坏裂变弹消耗的可能为29%,结合起来有71%的可能性使得苏先生出战。】
【综上所述,建议马上做出决断。】
Mei轻声低语:
“他们可没你想象的那样蠢啊,普罗米修斯。”
她望着怪物沐浴在枪林弹雨间自顾自前行啃食的姿态,漠然道:
“可时间不够了。”
“链接通讯,将数据全部传输给苏青安。”
“若是他拒绝,就转接给上层,我会想出其他的方案进行替代。”
……
……
苏青安驻足于沃森湾附近的教堂,附近的居民已然被陆续安排进行紧急避难,这半年多时间的多次演练导致人员素养勉强维持在了能够听从命令的余地。
远方的崩坏能波动几乎无时不刻地正在不断迫近,他感应着远方的崩坏兽却隐约感知到了一丝熟悉。
通过Mei给予的资料,少年怀疑对方其实是顺着冰之律者诞生时的大型崩坏能潮汐所产生的审判级。
而这般夸张的能力和躯壳也能解释为什么它现在才出现在人类的眼前,比起直接有律者核心这般高效凝结物的律者,这头审判级崩坏兽只能塑造出笨重的躯壳和多重累加的器官来承载那般的崩坏能量级。
普罗米修斯所计算的数值参数并未考虑到【羽渡尘o临界】所需要耗费的灵魂本质与小羽毛的体力。
假设将羽渡尘类比成奥特曼的变身器,那它之前的很多次表现都无疑证明着自己存在耐久的限度。
而【圣痕】的能力会因为【羽渡尘o临界】的使用透支而产生波动也并不在对方的信息库内,苏青安的胜算远没有普罗米修斯所得出的这么高。
但不得不来。
幸好冰之律者与审判级崩坏兽之间隔着半天的缓冲期,否则目前的胜算恐怕连五五之数都难以达到,无法进入【羽渡尘o临界】且失去人工圣痕的苏青安想要击败审判级无异于在为难自己。
从教堂的屋檐上空,可以眺望到那如山峦般绵延视野尽头的身影。
那熟悉间又呈现出陌生姿态的审判级崩坏兽让苏青安不由自主的怔然了瞬息。
他喃喃低语: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啊。”
这是曾经仅利用心脏给姬轩辕传输崩坏能就可以让自己近乎束手无策的存在。
而如今它以初生但完好无损的模样映入眼瞳,可力量的等级差已然不复以往悬殊。
白发赤瞳的少年踏足虚空,指尖垂落的墨色宛如绮丽的光华汇聚……
……
……
澳大利亚,沃森湾,晚上10点17分。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确认死亡。
119.你为什么会喜欢华?
距离第五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相继死亡,已经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期间局部的战争仍然在陆续发生,律者的出现与死亡似乎并不影响其余的角落继续频繁的出现崩坏事件。
人类与崩坏的战争永不止息,逐火之蛾的战士也因此罕有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绵延不绝的任务,几乎不存在的假期,高到离谱的死亡率,以及望不见未来与希望的漆黑。
这些分散在每个角落的细微绝望拼凑出了压垮神经的巨大压力,内部每个月定期进行的心理检测都能发现已经有许多人逐渐进入了不堪重负的病态。
就以符华而言,她的遭遇在这个时代并不出奇,算是屡见不鲜。
甚至和同期的一些战士对比,这份经历已经算得上温柔。
太虚剑气的存在更能让其性命上保持无忧,这给予了符华较于其他人更多的喘息时机。
可即便如此,她偶尔也会不可避免的诞生出很多负面情绪。
或许大家都已经生病了。
无论是渐进性的崩坏感染,还是内心上逐步倒塌的希冀和堆积如山的无望,都正在将名为人的个体缓缓逼至极限。
而在大厦将倾的那一刻,人类本身的崩溃所造成的惨剧将不会弱于崩坏本身的肆虐。
为了避免这种未来的发生,Mei的神化与苏青安的战绩都值得进一步的推进,宣扬。
士气很重要。
而人类上层越是能在大型的战役间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态度,旗下的士兵就越是不容易感到动摇。
这也是Mei会选择让分明处于重伤的苏青安出手的核心理由。
第五律者的死亡其实并不显得多么干脆,反过来说这正暴露了人类顶级武器在律者这般的怪物面前存在着极限的可畏现实。
若不是苏青安只身斩杀对方的震撼盛景变相的将其掩盖,即使人类之后能获取最终的胜利,士气也将变得更为低落。
在这种关键时期,蚩尤的出现无疑让局势更加雪上加霜,想要彻底挽回颓势并利用这个局面转为士气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刚杀死第五律者不久的苏青安再度出手,斩杀蚩尤。
这样一来,这份无敌的假象便初步建立。
顶级战力的公之于众足够去抵消律者越来越强和审判级崩坏兽初次出现的恐慌。
官方本身并不喜欢让苏青安获取这般大的影响力,可对方顶着重伤状态依旧选择去杀死蚩尤的态度却无意间通过了上层的试探。
而Mei给予了对方如今的身体报告后,政府对此进行了一阵权衡利弊便表现出了推波助澜的态度。
一个命不久矣且好用的武道人仙,即使让对方得到一些声望也无伤大雅,这并不是多么出格的代价。
只要融合战士计划真正成功实施,无法成为融合战士的苏青安就会失去原先的关注度,其余的顶级战力使得一家独大的局势将得到一定的制衡。
届时,上层对他的注意力便会降为冰点。
士兵的耐久度终究是上层都为之头疼的事情。
战士们毕竟不是工具,指望他们毫无怨言的进行无休无止的战斗,且一直保证着水平线上的素养实在过于痴心妄想。
轮班制度和机械部队的数次改进,以及源源不断加入的新血,这几个要素综合起来才能勉强维系着这半年的时间,使得军队未产生太大异议。
可即使如此,未雨绸缪还是必要的打算。
穆大陆的战局恰好已经快要接近尾声,所有的崩坏兽群几乎都被武装部队强行歼灭,Mei博士之前在雅拉达实验的防线经历了数次改进后已然在穆大陆拉开了实际的线路。
其余人口密集的城市和国家也在陆续沿用着一套防线,在这些初步落实的当今,逐火之蛾士兵的大部分出战任务都将逐渐转变为驻守边防为主。
符华等人之前在爱沙尼亚所进行的任务便是驻守。
但这个改变悄无声息间的过度期依旧需要注意,逐火之蛾的各个队长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振奋动员着麾下的士兵。
而在各个队长间,Himeko或许是对麾下士兵最为关心的一位。
这一点其实从在最艰难的大崩坏初期,Himeko给予了拥有足够崩坏能素养的人自主的选择权就能看出。
其余小队的队长几乎都不会放过能有资格成为有生战力的人,直接不由分说的告知真相拉入军伍才是正常的做法。
Himeko在其中属实算是异类。
在当时对民众隐瞒崩坏的存在是政府设下的方案,但在壮大军队势力的前提下这些却如同虚设,并没有真正遵从的必要。
但在女人看来,这不代表自己有多么温柔。
她只是有着自己的准则罢了。
去强制让其面对真相,逼迫着踏入战场的士兵;自己选择去面对真相,在知晓一切之后依旧愿意为之战斗的士兵。
这两者之间有着截然不同的差距。
而第五小队,恰恰只需要后者。
所以这份做法与其说是温柔,将其理解为精益求精的严格或许才更为合适。
但Himeko确实对麾下的士兵很好,这一点不可否认。
她在一个月前开始组织安排给队伍成员提前轮班任务空出时间,在规则内给予格外假期,打算借此操办一场大型舞会。
即使没能将第五小队全员的时间都空出来,但她能邀请到的人员却已然不再少数,想来到时会是很热闹的光景。
而刚结束了爱沙尼亚的驻守任务的符华等人,自然也在不久后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在最初符华一时之间有些无法理解。
站在纯粹的战士立场上,她认为舞会是不必要的存在,纯粹的假期内略微闲暇的时间就已经足够让人放松。
可舞会却没有参与的理由,前段时间巴塞罗那的惨剧还历历在目,全世界以各自方式进行哀悼与吊唁的余波还未散去,在这个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的世界,如何能叫人尽情欢歌呢?
结束任务不久后,符华才知晓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那个本该待在家里的少年却在为全世界遮风挡雨。
他就这样将第五律者生命的火光熄灭在了马德拉群岛的雪堆里,在同一天内把吞噬大陆板块的末日扼杀在了沃森湾的教堂之前,一举一动都轻描淡写的宛如不染尘世的仙人。
外人都仅能望见少年胜利后的姿态,可对其中的代价一无所知。
官方为了最大的鼓舞士气将视频做了一定的处理,无论是他倒在雪地间的疲倦模样,还是那个夜晚少年依靠在教堂外侧独自咳血的画面,都终究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里,不会有多少人知晓。
除了那时的观众之外,没人知道那一天年仅18岁的武道人仙散尽了躯壳内维系生命的纽带,就此只剩下了两年的寿命。
符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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