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灵异 第240章

作者:心中无/码

  王戈看向暂时停放三具遇害者遗体的房屋里间,然而在他的眼中并没有什么遇害者的遗体,除了几张没有烧干净的纸钱飘落在地上外,就只有停尸台上剥离脱落被高温烧灼得如同焦炭一样的人体组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苏澈轻声低语。

  用手轻轻叩击玻璃窗,咔嚓的几声整个玻璃窗上顿时满布裂纹,苏澈忽然加大了音量义正言辞道,“真是岂有此理,我苏某人不辞辛苦的跑来给你们验尸,你们居然不告而别当场跑路,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王戈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苏澈,弱弱的说道,“苏大师,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消失不见的张硕、陈元、倪平三个警员找到,而不是纠结需要被验尸的三具遇害者遗体当场跑路这件事啊。”

  “王所长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把那三具妄图想要逃避验尸的尸体抓捕归案的。”

  拉上房门,空气中弥漫的高温炙烤尸体产生的焦糊臭味和纸钱燃烧产生的刺鼻烟味变得更加浓郁,苏澈继续用手轻轻叩击早已布满裂纹的玻璃窗。

  下一秒,随着苏澈微微用力,玻璃碎裂的咔嚓声慢慢变大,本就布满裂纹的玻璃窗在此时轰然碎裂。

  而在王戈的视角中,他只见到苏澈神神秘秘的用指背敲了两下玻璃窗,紧接着那扇即便用铁锤击打也很难彻底碎裂的夹胶钢化玻璃窗在苏澈的击打下轻易碎裂成不规则的小块。

  随后一股能把人熏得背过气的焦糊臭味扑面而来。

  落在停尸间那几张没烧干净的纸钱砰的一声炸开火星,窗外不算明亮的走廊登时浮现出阴气森森的昏暗色彩,本该是派出所办公楼内走廊的位置被凹凸不平的泥路占据。

  远方,是一座石砖夯实的古代城墙,城门紧闭,城楼上挂着两盏冒着幽冷鬼火的纸灯笼,阴风荡荡,鬼火幽幽,卷起层层叠叠的森白纸钱如同狂风骤雨般,涌进了苏澈和王戈身处的停尸房。

  “好家伙,居然有鬼火点燃的纸灯笼,这趟没白来,终于又可以继续开光了!”

第五百八十四章 这子弹能当场击毙滥杀无辜的犯罪嫌疑鬼

  “档案编号:SQ-1992-0813-01(东江省双庆市白坪镇中元鬼节北门邪事件)行动记录03:我依然无法与拉近远方那座城门紧闭的古代城墙拉近距离,先前我试图以正面行走和以倒步行走的方式靠近那座城门紧闭的古代城墙皆以失败告终。”

  “经过我的观察,北门邪灵异事件所引发的鬼打墙绝不是普通厉鬼通过幻觉来激发活人内心深处恐惧的把戏,而是更类似于红衣厉鬼鬼蜮的存在。

  如果我的推测属实,那么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坏消息,这代表着白坪镇北门邪的危害性直线上升,再加上中元鬼节的迫近,北门邪极有可能以白坪镇为中心,向四处扩散灵异事件,首当其冲的就是双庆市......”

  沉默片刻。

  “我会试着再与远方那座城门紧闭的古代城墙拉近距离,要是北门邪笼罩整个白坪镇的鬼打墙真如鬼蜮一般,我想那座古代城墙的背后隐藏有能够破局的关键所在......等下!紧闭的城门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缝隙?”

  朱远捏着记录行动所用的耳麦,看着远方与他没有拉近丝毫距离的古代城墙,眼睛睁大瞳孔骤然缩小。

  从进入到笼罩着整个白坪镇的北门邪鬼打墙开始,先后两次试图抵进远方城门紧闭的古代城墙皆以失败告终,行动信息尚未记录完全的他站在满地纸钱的泥路上,竟发现那扇紧闭的城门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一道极为细小的缝隙。

  透过昏暗的光芒,朱远可以确定自己眼前出现的绝不是幻觉,事出反常必有妖,身处灵异事件当中,任何细小微弱的变化都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最终酿成能够让他丢命的恐怖异动。

  朱远左右环顾,想要赶着在那扇裂开细小缝隙的城门没彻底打开之前,找到通往城墙脚下的办法。

  白森森的纸钱被阴风刮了起来,漫天飞舞,朱远隐约间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焦糊臭味。

  “这是......高度腐烂尸体被焚烧产生的恶臭。”

  将手里捏着的耳麦塞进耳道,朱远直接闭上眼嗅着空气中不知从何而来的恶臭怪味循迹而去,往前走了两三百步,空气里弥漫的恶臭怪味愈发浓烈,昏暗无垠而又纸钱遍地的鬼打墙中,他似乎听到了有两三个人在说话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到处都是纸钱,那边还有座古代的城墙,我们该不会是死翘翘,下到阴间了吧?”说话的声音是个男人。

  另一个比较粗实的女人声音接着响起,“死死死,合着你们爷俩嘴里就没半点好话能说出来?”

  “难道是被鬼打墙波及的白坪镇居民?要不要过去看看?”朱远心想。

  没等他实际做出行动,三团火光接踵而至。

  噼里啪啦。

  烟熏火燎,尸臭扑鼻。

  看着不远处亮起的三团火光,朱远心里忽地咯噔了一下,睁眼望去,那正在说话谈论的哪里是什么活人,分明就是三具喉部冒着火光,沿途洒落没烧干净纸钱,歪斜扭曲着行走的死尸。

  两男一女,血红破碎的瞳孔流露出让人心寒意乱的深沉怨恨,直勾勾的朝朱远看来。

  朱远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一哆嗦,苍白如纸的脸色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两下,“果然,北门邪的这个鬼打墙有大问题。”

  淡淡尸体腐烂的臭气从朱远身上飘散而出,他死死的盯着那三团死尸喉部冒着的火光,缓步后退。

  噼里啪啦。

  三具歪斜扭曲行走的尸体明显发现了缓步后退的朱远,刚刚说话的那具男尸欣喜道,“快看那里有个人,我们快过去问问路!”

  砰——

  男尸火光滚滚的喉部炸开几朵火星,以至于整个喉部被烧焦的皮肉纷纷剥离脱落,露出被熏烤得深黄发黑的脊椎骨。

  朱远眼见这样一幕人都麻了,“我是人不假,但你们三个不是人啊!”

  “不过这三具尸体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它们死了的事实,也许可以通过它们打探到远方那座城墙的信息。”心念一转,朱远如此想到。

  从朱远身上散发的淡淡尸体腐烂臭气持续弥散,那三具靠近过来的尸体已渐渐有了行动受阻的趋势。

  “喂,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粗实的女人声音随之传来。

  朱远试探着出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却不料他这句话刚说出口,那三具整张脸和咽喉部位都被烧灼得不成样子,狰狞渗人的死尸却忽地如一颗颗大烟花似的当场爆裂,溅射出漫天火星。

  “见鬼,是陷阱。”朱远暗声骂道。

  那股自朱远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尸体腐烂臭气骤然加剧,三具死尸爆裂溅射出的漫天火星在此时仿佛深陷泥潭,每往外扩散一厘米,都需要耗费极大的光亮,直到这些溅射出的火星彻底熄灭,也没能扩散到朱远身前。

  “呼哧......呼哧......”剧烈喘息着,朱远一屁股栽倒在脚下冰冷的泥地之上,整个人苍白得像是刷了一层白漆。

  缓了小半分钟,这股苍白的色彩才逐渐褪色,挣扎着从泥地站起,远方城门裂开细小缝隙已演变成能供人侧身钻过的豁口,人影幢幢,似有不少人在城门背后走动。

  与此同时。

  卷进停尸房间的森冷阴风和层层叠叠的森白纸钱让王戈下意识打了个激灵,举目四望,周围哪里还有白坪镇派出所的踪影?

  “这年头的怪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啊......”

  咽了口唾沫,本能的拔出配枪,王戈语气有些发飘的嘀咕道,“苏大师,这就是张硕、陈元、倪平他们三个失踪的地方?”

  “用我的子弹。”苏澈直接从背包里翻出一小盒特制子弹丢给王戈,看着王戈疑惑的表情解释道,“这子弹能当场击毙滥杀无辜的犯罪嫌疑鬼。”

  犯罪嫌疑......鬼?

  会说话你就多说点!

  接过苏澈丢来的特质子弹,以最快的速度退下原有弹夹里的子弹,并迅速压满特制子弹。

  配枪在手,又得知手头的子弹能够击毙鬼怪,王戈紧张的心情得以稍稍松缓。

  此时苏澈已经翻身跳出窗外,迎着席卷而来的森白纸钱踩到硬邦邦的泥地上,王戈紧随其后翻出窗户。

  不等王戈站稳脚步,苏澈突然嘘了一声。

  “嘘!”压下王戈肩头,苏澈指向横亘在远方的古代城墙,以及在古代城墙下方游荡的三团火光,“王所长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那里有三具妄图躲避尸检的尸体,我们可以尝试着从背后慢慢接近它们!”

第五百八十五章 八百里开外精准命中目标

  噼啪噼啪爆裂的火星在昏暗莫名的环境中清晰可辨,昨夜车祸现场死于北门邪诅咒的三具遇害者遗体,被吊在远方古代城墙脚下。

  仍未烧干净的纸钱塞满了它们的口腔,隐隐跳动的暗红色火星散发出惊人的高温,灼烧炙烤,它们整个头颅的皮肉在这股高温的炙烤下缓慢融解着皮下的脂肪层,滋啦作响地从严重烧伤的皮肤中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滴滴答答的在泥地汇聚一滩焦臭扑鼻的深黄尸油。

  如果再靠近这三具尸体一点,便能看见它们并非完全被吊在空中,而是以颈骨朝后,膝关节翻转弯折的诡异姿势背对城墙垂头跪着,再加上它们咽部燃烧着跳跃暗红色火星的纸钱,就仿佛是墓葬中替代人殉的陶俑一般。

  而在这三具以诡异姿势背对城墙垂头跪着的尸体左侧约十来米距离的泥地上,则躺着三名生死不明的白坪镇派出所警员,从面貌上来看,他们正是先前从白坪镇派出所停尸房失踪的张硕、陈元及倪平三人。

  他们早已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被火星烫出来的焦黑伤口,脖颈的肌肉不断抽搐,像是发起了高烧似的通红滚烫,在被皮肤被烫伤的焦黑伤痕处更是现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异常囊肿。

  “还是过不去。”

  手里紧紧握着配枪,双目有些发红粗重喘息的王戈又一次站在窗户边缘,这一扇让他和苏澈从白坪镇派出所停尸房而来的窗户,只剩下一堵被烧得漆黑的墙孤零零矗立在四下荒僻的泥地之上。

  他看着远方城墙下那三团游荡不息的火光,眼睛里满是疲惫的情绪,“苏大师,我们走过去三次,每次都是快要走到城墙跟下的时候发现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我们该不会是碰到鬼打墙了吧?”

  “虽然这里很像是红衣厉鬼的鬼蜮,远方的古代城墙,城楼上鬼火幽幽的白纸灯笼,但这里却并没有半分属于红衣厉鬼鬼蜮的味道,北门邪......一定和那座城墙后面的东西有关。”苏澈回想自己和王戈三次往城墙脚下三具冒着火光的遇害者遗体走去时遇到的种种情况。

  最初的一段路十分平整好走,可随着与城墙的距离逐渐拉近,四处散落的纸钱便会越来越多,直到将泥地完全铺满的程度。

  这种景象一出现,那么再往前走几步路,眼前的景象便会突然逆转,回到刚走进这片区域的位置。

  苏澈和王戈连续试了三次都是如此,这一处无论如何都无法接近城墙脚下的鬼打墙如果找不到破解的方法,完全足以把任何活人困死在这里。

  “苏大师,要是我们碰到的真是鬼打墙......”王戈突然放小了声音,在苏澈耳边低语道,“我听说过童子尿能够破除鬼打墙。”

  ???

  苏澈面露惊诧,“王所长你这么大一把年纪......”

  话声未落,王戈沉重的点了点头。

  “好吧,王所长你去撒泡尿试试,我在旁边为你掠阵!”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可王戈还是面色严肃,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激昂,向前走几步解开了腰间皮带。

  酝酿片刻,汩汩的水流声随之响起。

  良久。

  等到王戈打了个哆嗦,水流声彻底消失......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咳咳......”王戈咳嗽了两声,严肃的脸上难免浮现几分尴尬表情,“看样子童子尿对鬼打墙没什么作用。”

  “不!”苏澈注意到被王戈一泡尿浸湿的纸钱上现出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他连忙震声道,“王所长你立功了!”

  往四周看了看,见到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他三两步跑到被浸湿的纸钱附近低头看去。

  “刘全三、赵燕、刘熙,是昨晚那三名死于北门邪诅咒受害者的姓名!”王戈凑到苏澈身边,看着被浸湿的纸钱上现出的三个人名说道,“弄出鬼打墙的鬼是它们?”

  苏澈若有所思,“纸钱上写着三名死者的姓名,看来这片鬼打墙是北门邪借那三名死者的手所为。”

  结合刚才他和王戈在鬼打墙中原地踏步的遭遇,他隐约知晓要怎么才能破除这片鬼打墙了。

  “既然已经确定鬼打墙是昨晚的三名死者所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不是在走到那座城墙附近,远距离用手枪打爆它们的脑袋?”王戈提议道。

  苏澈摇头,“万一被吊着跪在城墙脚下的三具尸体也是鬼打墙造成的幻觉,真正被吊着的是张硕、陈元、倪平三名警员,倒在地上的才是昨晚被北门邪害死的三具被害者遗体呢?瞧我的,我有更好的办法,保证八百里开外精准命中目标,将妄图逃避尸检的遇害者尸体当场缉拿归案!”

  八百里开外精准命中目标?

  你搁这演抗日奇侠呢!

  没有多说废话,只见到苏澈熟练的打开背包,在其中摸索翻找。

  散发腐臭的疯狂医生制服、红的过分眼里仿佛能滴出血来的红嫁衣和红绣鞋、血迹斑斑锈蚀严重的船勾、不动产权证书、房产证、奇奇怪怪的木头工艺品、几盒塞在角落的子弹盒、凶猛吓人的人皮面具,满是血丝纹路的高跟鞋、漆黑的长柄雨伞、一大团用途不明的破纸、一口袋软烂的泥土、两罐标记为易燃易爆品的压缩汽油.......

  一件件东西从眼前划过,王戈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国安派来接手白坪镇这档离奇案子的负责人,王戈铁定会认为苏澈是个混入白坪镇的不法分子。

  “好,找到了!”

  却见苏澈从背包里翻出三张黑色硬壳纸,三柄正常规格的不锈钢勺,外加一小袋提前准备好的血色菌斑碎屑。

  先用红笔在三张黑纸上分别书写刘全三、赵燕、刘熙的姓名,然后调转笔头,沾着血色菌斑将开光用的鬼画符完整涂抹在三柄不锈钢勺的表面。

  “希望能把勺子杀人魔成功开光,反正试试也没什么损失。”苏澈如此想着。

  将涂抹满鬼画符的不锈钢勺分别用书写有刘全三、赵燕、刘熙名字的黑色硬壳纸包裹,苏澈想了想,为了避免出现同名同姓的情况让勺子杀人魔的打击面出了偏差,他又在黑色硬壳纸上分别加了三名遇害者的个人信息。

  如此准备完毕,拿出打火机直接把三张包裹好画满鬼画符不锈钢勺的黑色硬壳子点燃。

  火光灼灼,橙黄的火苗很快跳跃成幽蓝泛黑的色彩,刮起阵阵阴风,包裹在黑色硬壳纸内的不锈钢勺霎时熔化成通红的钢水。

  仅仅眨眼的功夫,黑色硬壳纸烧尽的燃屑便随着阵阵阴风卷起,熏黑的眼眶,被暴起毛细血管占据的眼白,针点大小的瞳孔纠缠着深深的不甘和憎恶,三只勺子杀人魔从阴风卷起的燃屑中现身。

  “成了!”

  看着勺子杀人魔手中散发丝丝温热暖意的不锈钢勺,苏澈亲切的向它们问候道,“谢谢你们勺子杀人魔,这次又要请你们帮我苏某人去送个快递!”

第五百八十六章 我只是花了点小钱请了三个打手帮我送快递罢了

  朱远发现了能够靠近城墙的方法。

  那就是只要他装的和死尸没有太大的区别,他就能从脚下铺满纸钱的泥地上,一点点蠕动到城墙脚下,而不会重现在鬼打墙中原地打转的诡异景象。

  将身体散发的尸体腐烂臭气控制在恰到好处,既没有完全无法行动,而又僵硬得与整整死尸相差无几的地步。

  朱远如同一只超大号的毛毛虫般,在遍地森白的纸钱当中艰难的蠕动。

  近了......近了......

  城墙根脚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