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比我更懂灵异 第49章

作者:心中无/码

  噼里啪啦,电光剧烈跳跃的声音,一身烂成布条装的戏服嘭的一声从阴风里掉出来从正中间被手术刀完整分割,电光闪烁,猛烈烧灼的火苗转瞬便将这身戏服吞没。

  缕缕焦黑的布条冒着火光从半空洋洋洒落。

  大黑狗龇牙咧嘴的冲过来,将冒着火光的布条拉扯的到粗都是,发出越发响亮的犬吠。

  苏澈继续往前走,那些藏匿于一排排颓圮的木屋中的种种怪异顿时仿佛活了过来一般,不大的街道,空旷无比,但却又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别搞那么多虚的,单挑还是群殴随你们选!单挑,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一群鬼;群殴,还是我一个人群殴你们一群鬼!”

  此话一出,刚才还吠吠狂叫的大黑狗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夹起尾巴就躲到苏澈身后,哆哆嗦嗦的呜呜低吟。

  而街道两旁的种种怪异也被苏澈的这句话激怒,空气中温度猛跌,呼啸的阴风刮得两面木屋哐哐作响。

  呼。

  阵阵阴风袭来,苏澈闭上双眼,手中杨教授教鞭电弧无止境的倾泻而出,雷蛇狂舞,一往无前。

  滋滋滋。

  噼里啪啦。

  “想昨晚,我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拿着教鞭,从南丰镇77号一直砍到南丰中路。来回砍了整整半个小时,那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可我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都没眨一下!”

  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大黑狗翘着尾巴跑来跑去,苏澈背着背包,手里提着鸡笼侃侃而谈。

  “半个小时没眨眼,你眼睛不酸?”老王头同样满脸倦意,这南丰镇他是半分钟也不想多呆,昨晚误入鬼镇的遭遇让他对南丰这两个字产生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听都听不得。

  “你说什么?”苏澈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问道。

  “没,没什么......”老王头赶紧转移话题,“俺们这二三十号人昨晚被堵在南丰派出所里,直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有几个神秘的黑衣人进来。”

  “然后呢?”对于昨夜误入鬼镇的二十多个人,赵泰来所属的东江国安要怎么处理这一批人苏澈还是挺好奇的。

  老王头摇了摇头,“最开始是体检,所有人排着队进入房间里逐个体检。体检后,就是面对面的审问,其他人从审讯室出来后都是一脸茫然的表情,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继续说,“轮到俺的时候,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是问了我几个简单的问题,然后让我签了一份保密协议就把我放了出来.......让俺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不过说起来,他们身上穿的制服,和当年带走俺爹的那几个黑衣人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样。”

  “你爹?”苏澈隐约能记起在华天大厦时,老王头貌似说过他爹当年镇压过一只女鬼来着。

  老王头无声的点了点头,又开始长篇大论的说起他爹当年的英勇事迹,不知道夸张了多少倍。

  两人正说着话,便见到远方进入南丰镇的国道上一辆改装过的五菱宏光急速驶过,发出震耳欲聋的排气音浪,车身侧面,使用亮眼的金黄色颜料喷涂着‘走近科学栏目摄制组’的字样。

  “奇怪,走近科学这节目不是停播了么,他们还摄制个锤子?”苏澈望着那辆五菱宏光不假思索的自言自语。

  正在介绍他爹光辉事迹的老王头吧啦嘴巴,“也许要复播了也说不定,俺年轻的时候经常看,这节目忒有意思。”

  说罢,两人继续埋头赶路,走了大半个小时,非常老旧的石头牌坊出现在苏澈眼中。

  ‘古井村’

  “这里就是你昨天买到小母鸡的村庄?”苏澈看着石头牌坊上早已褪色变得格外模糊的字迹,向老王头问道。

  “对的,俺昨天就是在这里买的小母鸡,当时俺还给那户人家说了,今天要他们带俺去隔壁村看看那只十年的大公鸡。”老王头财大气粗的说,“最开始他们还不想卖,俺开价就是三千八,结果他们直接连鸡笼都不要了,直接往俺手里塞。”

  话毕,老王头先苏澈一步进入古井村,在前方给苏澈带路,沿着进村的小路七拐八拐之下,一间泥坯的茅草屋渐渐现出轮廓,嘈杂的鸡鸭鸣叫声从泥坯屋里传出来。

  越过泥坯屋,后面是一栋新建在宽阔晒谷坪旁的小楼房,老王头脸上浮现憨厚的笑容迎了过去。

  "老兄弟,俺又来了,昨天不是说今天好带俺去隔壁村看看那只十年的老公鸡,你看什么时候抽个空,带俺过去瞅瞅呗?"

  出门迎接老王头的是一位面相老实的农村妇女,一见到老王头过来,连忙招呼他,不过听清老王头的来意后,她很是局促的说,“我家男人天没亮就进山了,隔壁村昨晚有几个采药人一晚上都没回来,家里的女人两个村来回跑,喊上一些青壮就去山里寻人。”

  “真是造孽哟,死人沟那地方没个消停的时候,每年都要填几条人命进去,早就喊那些采药的转行又不信,这倒好,怕是又要没几条人命......”

  死人沟!

  整宿熬夜的疲惫瞬时消散,苏澈精神一震,“大姐,你说的死人沟,是不是在那边的山里。”

  老实的农村妇女本能的用畏惧语气回答,“就是那里,自从前些年下大雨引起泥石流压死了两个外来野营的游客,那边就开始闹鬼,每年都不安生,周边的村子总得填几条人命进死人沟。”

第一百零二章 鬼遮眼

  耀眼的阳光从云层里钻出来,无数光斑投射在大地上,晨间的薄雾越来越厚。

  漫山遍野的浓雾从山上翻滚而下,短短十多分钟就将古井村笼罩在内,大黑狗绕着苏澈不安的跑来跑去,狗嘴里呜呜的发出嘶鸣。

  “联系不上了,进山寻人的都联系不上了!”伴随着浓雾袭来,古井村里响起了慌乱的叫喊声,没过多久,就有十几号人围拢在晒谷坪周围。

  接待苏澈和老王头的老实妇女一下子慌了神,“那可怎么办,难道连我们村的男人也要死在野人沟不成?早就叫隔壁村采药的改行,他们就是不听,这下可好,非要闹出人命......”

  此时,村里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硬朗老人手里拿着旱烟杆走过来,“慌什么,只是联系不上了而已,再组织村里的青壮进山里找找看,起这么大的雾,只要别进死人沟,问题不大。”

  硬朗老人站出来,慌乱的古井村村民顿时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发言,“听贺村长的,再组织一批人进山找找看吧。”

  “村里的人大多进城务工了,哪还有多少青壮。”

  “将就凑凑吧,五六个人相互照看着就行。”

  忙活了半晌,才堪堪凑了三个成年人和一个半大的小伙,拢共四个人,人数还是少了一两个,贸然进山唯恐相互照看不到。

  贺村长把主意打到一直站在晒谷坪外没有说话的两个陌生人头上,“李家媳妇,这两位是?”

  老实妇女站出来解释,“他们俩是外乡来买鸡的,昨天刚从我家买了只小母鸡,约好今天过来去隔壁村看我大舅家的那只十年老公鸡。”

  老王头被昨晚误入鬼镇的遭遇吓得不轻,眼下又听到死人沟闹鬼的传闻,连声拒绝,“贺村长,俺老胳膊老腿风湿病严重,早上山里湿气太重,怕是顶不住啊!”

  “你们想要李家媳妇大舅家那只十年的老公鸡?”贺村长走过来,没有直接说要苏澈二人加入进山的寻人队,反而是打听他们的来意。

  老王头点头,贺村长沉吟片刻,“这么着吧,你们俩出个人帮我们进山寻人,我就做主把李家媳妇大舅家的那只老公鸡送你们得了。”

  “别介啊,俺可以加钱的!”老王头还想挣扎一番显露自己财大气粗的事实,贺村长鼓着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找公鸡辟邪吧?我就给你明说了,这只鸡不卖,只送!”

  老王头顿时偃旗息鼓,求助的看着苏澈,仿佛在说,“不是俺老王头不给力,而是敌方贺村长太狡猾!”

  苏澈也想见识下,古井村隔壁的这只被老王头说的神乎其神的大公鸡和鸡哥相比,谁更猛一些。

  于是,他将装有小母鸡的鸡笼交到老王头手中,嘱咐道,“你拿着这只鸡留在古井村,注意点,别又给弄丢了!”

  接着来到贺村长面前,“贺村长,那我们就说定了,我帮你们进山找人,找到人回来后那只鸡得送给我们。”

  “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纪还烂怂。”贺村长拿着旱烟杆指向老王头,接着他又给苏澈竖起大拇指,“年轻人有种,我贺某人佩服!”

  老王头偏过头去,装作没听到,心中一阵窃喜,“你这个老家伙,万万没想到站在你面前的年轻人杀鬼跟切瓜砍菜一样简单吧!”

  有了苏澈加入,

  浑身焦黑的大黑狗跟在苏澈后面,那两只大黄狗见到大黑狗走过来纷纷朝着它低声吠叫,大黑狗龇着牙,狠狠的叫唤两声。

  惊得那两条大黄狗四散奔逃,然后它摇着尾巴在苏澈身边跑来跑去,哈呲哈呲的吐舌头。

  古井村半大的小伙好奇地看着绕着苏澈奔跑的大黑狗,“大哥哥,你这只狗好凶啊,阿黄、黑嘴都被它吓跑了!”

  “它凶?”苏澈无语的看着大黑狗,这家伙根本就是只会狗仗人势的怂狗,一想到昨晚这只狗吓得两只后腿瘫软在地,一路半瘫的跟着自己到处跑,苏澈就有把它宰了吃肉的冲动。

  别说是鸡哥,你就连那只跑路跑的比谁都快的小母鸡都比不上好么!

  可惜,古井村半大的小伙被大黑狗凶狠的外表欺骗了,面对舔狗表现的大黑狗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尽管苏澈再三申明,这只大黑狗怂的不像话,但他始终没信。

  “话说回来,你今天不用去上学吗?”苏澈望着目光始终放在大黑狗身上的半大小伙,有些奇怪的问道。

  半大小伙沉默了一会儿,“我爹昨天进山采药一晚上没回来,我今天请假要进山去找他,

  走过去拍了拍半大小伙的肩膀,苏澈安慰道,“没事,一定能找到的!”

  另外三个进山的成年人布满忧虑的脸上也勉强的笑着,“王鑫你爹是老采药人了,死人沟那边他从来不过去,应该只是单纯的迷路了,别太担心!”

  王鑫用力的点头。

  一路无话。

  阳光愈盛,但从山中涌来的浓雾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刚刚进山,潮湿的空气便扑面而来,杂糅腐烂树叶与湿润泥土的空气格外清新,让人精神一震。

  “快看,这里有脚印!”

  走在最前面的人发现了路边有很多杂乱的脚印,连忙呼喊众人来看,苏澈过来一看,发现脚印旁的树木上有刀砍留下的记号,脚印一路往前延伸,留下的记号也一路往前延伸。

  “太好了,他们留了记号,我们快一点,说不能追上

  "小心点,一直联系不上他们,有可能发生意外了!"

  苏澈在树干刀砍的记号上摸了一把,手感潮湿,放在鼻子下面细细一嗅,有着微弱的血腥味。

  他望着这一路的脚印和一路的记号,沉声道,“

  “啊?”有人发出诧异的惊呼,“这条路不是去死人沟的路啊!”

  他的惊呼声还没落下,苏澈拿出手术刀在树干上轻轻的划了一刀,呈现在所有人眼中充满记号和脚印的山路骤然生变。

  郁郁葱葱的树木歪七扭八的倾倒,脚印依旧,但那些刀削斧砍的记号却已彻底消失。

  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阳光无法照射到树冠下的土地,偶有微风拂过,刮得人身心俱寒。

  而方才留有记号的路口,却是一处荒废的补兽陷阱,削尖的木桩倒立坑底,让人毫不怀疑它能把掉落陷进里的野兽戳出几个血淋淋的肉窟窿。

  “鬼......鬼遮眼!”

第一百零三章 你管这玩意叫怂狗?

  离死人沟仍有一段不小的距离,突如其来的鬼遮眼让众人萌生退意,虽然以往的种种传言都是围绕着死人沟展开的。

  但是今天,死人沟的诡异却能影响到死人沟以外的地界,很明显,死人沟里的鬼变得更加恐怖了。

  “去还是不去,毕竟前面不远的地方可是死人沟......”领头的粗壮汉子有些迟疑。

  他后面的人语气颤抖格外恐惧,“陈达,要不我们撤回村里?进了死人沟,相当于半截身子埋进土里,没救了,没必要把我们自己的小命也搭进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爹!”王鑫咬着牙齿坚决的说,“而且,这个外乡的大哥哥不是能识破鬼遮眼么,他说不定可以对付死人沟里的鬼呢?”

  听见王鑫说的话,众人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六双眼睛叮在苏澈身上,陈达开口道,“小兄弟,你会抓鬼?”

  苏澈挠了挠额头,他手上的保鲜膜早已用尽,暂时没有抓鬼的工具,“我现在抓不了鬼。”

  陈达面露失望,不过苏澈接下来的话让他转忧为喜,“我灭鬼还是颇有心得的!”

  “???”陈达满脑子问号,“难道说抓鬼和灭鬼不是一回事?”

  既然苏澈说他能对付死人沟的鬼,众人心中稍加安定,提心吊胆的越过荒废的补兽陷阱,向着通往死人沟方向的山路行进。

  越往前走,紧跟苏澈的大黑狗越是急躁,鼻子里喷吐粗气,嗓子里嘶鸣不断。另外两条走在最前领路的大黄狗更是不堪,它们极为不安的趴在地面呜呜叫唤,无论怎么拉扯都不肯往前走。

  汪汪汪。

  三条狗乱成一团,疯狂朝着队伍最末的位置发出阵阵犬吠。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远方的林间深处传来,两只大黄狗瞬间挣脱脖子上的项圈,夹着尾巴不要命似的往山路两侧密布的荆棘里逃走。

  众人只得眼睁睁的两条大黄狗屁滚尿流的逃得无影无踪,陈达不断地擦拭脑门冒出的冷汗,尽管村子里有关死人沟的闹鬼传闻恐怖骇人,但他这辈子还是

  胸膛里的心脏嘭嘭狂跳,粗壮的汉子吓得面无血色,“小,小兄弟,鬼来了么?”

  另外两人也是满脸骇然,三个人靠在一起,不安的朝着四周阴森的林间深处扫视,唯恐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突然出现。

  苏澈抬头看向遮天蔽日的高大树冠,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炽热的阳光普照大地,但高大的树冠将所有阳光全数拦住,这条进入死人沟的狭小山路阴冷而昏暗,他果断的说道:

  “这条进山的路常年不见天日,阴气太重,闹一些怪事不足为奇,鬼都在死人沟里面!今天我们就端掉这个盘踞大山深处害人不浅的非法鬼怪团伙,还古井村和南丰镇一个朗朗乾坤!”

  正是此时,异变突生。

  林间的树梢沙沙作响,五个人的进山寻人队突兀的在队伍最末尾,出现了

  王鑫眼睁睁的瞧见身后出现陌生恐怖的黑影,其他三人也见到了队伍末尾多出来的一个人影,脑门上的冷汗像是瓢泼大雨似的冒出来。

  “鬼,鬼来了!”

  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鬼影,枯黄的长发如杂草般生长在头皮上,其下是不规则扭曲的肢体,黄泥和污血混在一起形成大片大片的泥块黏在它身上。

  “是那个在野人沟附近被泥石流压死的野营游客,他的尸体不是被拉走火化了么,为什么还会留在死人沟?”陈达看清队伍最末鬼影的长相登时大声喊道。

  苏澈光速转身,衣袖里的手术刀发出咻的一声破空而出,直直的插在那只鬼的脑门上,下一瞬,炽蓝电弧猛烈爆发,击中插在那只鬼脑门上的手术刀,继而引导传递至它的全身上下。

  炽蓝的电弧一现大黑狗便狗躯一抖,夹起尾巴趴在地上,那只沾满泥块的鬼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便直挺挺的倒下,沾满泥块的尸体迅速腐化变成一滩烂泥。

  很快,一截尚未彻底腐烂的指骨从烂泥里现出来,刚才还怂成狗的大黑狗顿时一跃而起,化作一道黑色残影,迅如闪电的冲到那滩烂泥中叼起这一截尚未彻底腐烂的指骨,嘎巴嘎巴地吞进肚里。

  它眼里的绿光越发闪亮。

  吞下尚未彻底腐烂的指骨,大黑狗从烂泥中扒拉找到手术刀,叼着手术刀摇尾巴跑到苏澈身边,继续哈呲哈呲的吐舌头。

  王鑫脸色苍白的看着大黑狗,它凶狠扑向鬼影并吞下腐烂指骨的姿态让王鑫有些犯恶心,“你管这玩意叫怂狗?”

  从狗嘴里拿回手术刀,苏澈擦干净其上污秽,对着陈达说,“很显然,他的尸体没有火化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