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太子 第121章

　　“这、这实在是……”

　　狂风吹拂的丘陵上，莫哲飘然而立。

　　战斗开始不过数分钟时间，在所有人的哑然神情中，已然毫无悬念地结束。

　　风吹草低，沙走不留痕。

　　黑暗贞德带来的几乎全部战力，就这样，消没在法兰西荒芜的郊外。

　　整个过程毫无惊心动魄之处，兰斯洛特的全力攻击没有造成任何战果，莫哲则几乎是在玩，或者说，是在观赏他的战斗姿势，就像看一部超逼真的电影一样。

　　好几个从者的围攻，不过是电影似的表演。

　　无法造成一点威胁，只能在表演完后，接二连三地退场。

　　如果他们最开始就知道这样的结果的话，还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吗？

　　不过黑贞带来的大部分从者，都是被控制甚至狂化了的，就这样**掉，也可以说是一种解脱。

　　最后的兰斯洛特也化作光粉，消失在空中。

　　黑贞直到最后都没有机会冲下来，成了光杆司令的巨龙，和龙背上的复仇者，从中途开始就只能茫然地在空中盘旋。

　　不是惧怕，早已被仇恨的火焰吞噬的黑暗贞德，早就没有了恐惧的感情，或者说，自以为没有了。

　　深深盘踞在她心里的，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茫然。

　　在圣杯的帮助下召唤的从者，耗尽心血聚集的庞大战力，本来可以横扫整个欧陆，达成毁灭法兰西的复仇目标的军队，就这样……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轻而易举的，就像奶油撞上了高温的锅，没有发出一点有意义的动静，轻易地全灭了。

　　过于不可思议的现实，让黑贞无所适从，甚至连该战还是该逃都忘了。

　　陷入同样的茫然的境地的，除了敌方，还有我方。

　　如果说，最初莫哲秒杀弗拉德三世，干掉卡米拉的时候，马修等人是惊讶，但还能冷静分析的话，如今连整个大脑都一片混乱了。

　　最初，马修和罗曼医生以为莫哲是强大的拳术师。

　　等到莫哲一剑斩杀弗拉德三世时，所有人又都以为他是顶尖的剑客。

　　到后来，越来越搞不清楚，直到兰斯洛特拿出各种武器，以“骑士不死于徒手”宝具，对莫哲展开连番攻击。

　　而莫哲反过来夺过他的武器，以丝毫不逊于“骑士不死于徒手”的技巧，不、根本就是“骑士不死于徒手”本身，甚至更高等、更强大的技巧还击，将兰斯洛特毫无还手之力地干掉的时候，就连见多识广的罗曼，都只能彻底茫然了。

　　巨龙法夫尼尔在天上徘徊，黑贞虽然满心都是复仇的火焰，但并未丧失基本的判断能力。

　　在好几个从者同时上，都被轻易干掉的情况下，就算自己不顾一切冲下去，也不过是送人头而已。

　　但在付出如此巨大代价后，又灰溜溜地逃走，更是丢脸到了极点。

　　进退维谷之际，眼前一花，那个叫莫哲的少年，竟然已经来到了巨龙背上！

　　法夫尼尔平时不会允许黑贞以外的任何人，骑在自己背上。

　　但是此时，却无比老实，连翻身将莫哲甩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龙虽然强大而残暴，但终究也不过是比较凶猛的动物而已。动物的本能，在面对远远超过自己的敌人时，只懂得卑躬屈膝。

　　“你想做什么！要打吗！我奉陪到底！”

　　黑贞放着狠话，全身充满了杀意，但声音却不可抑制的有点颤动。

　　“也好，先打一场，之后说话也方便些。”莫哲自顾自说。

　　“不要小看我啊！”黑贞全身燃起黑焰，也不管在巨龙背上，抽出随身匕首，往莫哲身上扎去。

　　尖锐的匕首带着黑色的火焰，莫哲用两根手指夹住，黑焰奔腾而起，眨眼将全身吞没。

　　“哈哈哈！燃烧吧！我的憎恶之焰！我的憎恶有多强，火焰就有多烈，体会一下，这将我的肉体和灵魂，都烧成灰烬的火焰！感受一下在死亡中哭喊怒吼的所谓的圣女，那生命最后时刻，的绝望与愤怒吧！”

　　黑色火焰喷涌着，卷动着，灼烧着莫哲身上每一处皮肤。

　　焰流喷溅到天空，溅射在法夫尼尔背上，巨龙被烫得在空中扭动，整个背部都燃烧冒着黑烟，但背上站着两个惹不起的，不敢动作太大得罪他们，只能一边忍痛，一边在空中干嚎。

　　“这回看你还不死！”黑贞看着黑焰将莫哲吞噬，略微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更加强烈的惊恐，就爬上了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烧不死你！！”

　　黑贞瞪着眼睛，看着在火焰里，一脸平静的莫哲。

　　强烈无比的憎恶之焰，连莫哲一片衣角，一缕头发，也没有烧到。

　　没有高温下的惨嚎，没有肉体烧焦的恶臭，没有血水蒸发的浓烟，这一切的一切，都和黑贞记忆中，那熊熊的火焰，全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

　　黑贞狂乱地叫道，莫哲一扭她的手腕，她一个踉跄，以有些扭曲的姿势，跌倒在莫哲怀里。

　　“放开我！我不能在这里失败，我的仇恨，决不能在这里，这样莫名其妙消逝！我不要！我不要……”

　　黑贞挣扎着，全身黑甲，满脸的戾气，凶狠的表情，此刻看起来，却脆弱无比。

　　仿佛那些凶狠，都是装的。

　　剖掉了凶恶的伪装，剩下的，竟像是个委屈的孩子。

　　莫哲说：“放心，我不会杀你。”

　　黑贞愣了愣：“放开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莫哲有点囧，这个姿势，整个人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如果要下手，你已经挂了好吧。

　　黑贞还在挣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任凭她使尽浑身解数，嗓子都吼哑了，还是被摁得死死的，结果力气耗尽，只能任由莫哲托着，不住的喘气。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碍我？我做错了什么？他们，夏露露，法兰西，教会……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我送上火刑柱的人，还有那些眼睁睁看着我含冤烧死，幸灾乐祸瞎起哄的愚蠢民众，他们，难道不该死吗！为什么！？”黑贞绝望地叫着，声嘶力竭，声音中充满了对这个世界不公的控诉。

　　“你说得对，他们该死。”莫哲点点头。

　　“咦？”

　　刚刚还在孤独地控诉世界的扭曲与不公的黑贞，陡然听到莫哲表示赞同的话，满腔的悲愤，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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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呃，这段时间现实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真是非常抱歉。作者喵坚持了二十几天的全勤，也泡汤了(? ???)

第189节 第八章 这种躺着躺着就赢了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得对，他们该死。”莫哲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贞德的故事，在欧洲可谓是家喻户晓，就连莫哲以前的天朝课本里，都有讲解。

　　莫哲还记得课文中，贞德举着旗帜，率领着民兵，为拯救法兰斯而战斗的黑白插图。

　　历史上的贞德，是农民出生，甚至不识字。

　　她生活在法国历史上最阴暗的一段时期，长期的英法战争，让法国人民遭受了大量苦难。外敌侵扰，山河破碎，甚至有了事实上的“国中国”。

　　内忧不断，贵族之间的权力斗争，延烧到全国，甚至连王室都敢绑架。

　　对外战场上，一年接着一年的可耻失败，让法国政府在军队和人民的领导地位上，一落千丈，军队士气低落，名声败坏到了极点。

　　所以贞德以一个村姑的身份，要求获得军权抵御外敌时，当时的权力阶层居然同意了。从中就可以想见，他们真的是毫无任何办法和希望，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结果贞德带来的，真的可以称作是“神迹”！

　　就是这么一个大字不识一丁，十几岁的村姑，怀着一腔热血，持续领导著军队，获得了一系列不可思议的胜利，迅速扭转了整场战争的局面。

　　大胆谨慎的行动，一改法国军队懦弱的作风，迅速攻占了一个又一个英军堡垒，收回了极大量的失地。

　　她始终身先士卒，将己方伤亡控制在极少的程度，但自己却多次负伤，简单包扎一下又出现在战场。

　　然而，就在贞德指挥大军，节节胜利，意欲收服巴黎的时候，法国国内的贵族，和已经即位的查理七世，却开始转向，谋求议和，一些贵族甚至开始在她背后使绊子。

　　巴黎收复战进行到关键时刻，结果一纸命令，强迫贞德收兵，将长久以来的努力和战果弃之不顾。

　　随即战争走向了诡异的风平浪静和小规模冲突。

　　直到一年后，一场微不足道的小规模战斗中，贞德莫名其妙就被敌军俘虏了。

　　当时贞德下令军队撤退回城，她处在军队的最后方，以确保所有人都退回了城里。

　　但就在这时，城里守军因为害怕敌军跟着闯入，没等到所有部队撤回，便将城门关上了。

　　贞德与剩余的后卫部队便被关在了城外，进退不得，遭到勃艮第人的俘虏。

　　当时欧洲诸国之间，是有用金钱赎回俘虏的惯例的。

　　然而查理七世压根没想将贞德救回来。

　　无他，功高震主而已。

　　贞德被关在敌营，却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好几次试图逃跑，有一次甚至从20米的高塔上跳下来，摔在干涸的护城河的柔软泥地上。

　　然而她终究还是在一系列政治交易中，被送到了英国。

　　之后就是许多人熟知的，不公正的宗教审判，欲加之罪。

　　宗教法庭甚至总结出了十二项莫须有的罪名，但这些和供词根本没有任何关联。

　　最终甚至用各种方式，用直接处死的威胁，骗不识字的她，签下了她完全不明白内容的，等同于直接认罪的“公开弃绝书”。

　　而法庭在官方留下的记录上，却是另一份完全不同的文件。

　　直到她被烧死在火刑柱上后，他们还将焦黑的木炭拔开，又烧了尸体一次！

　　“你完全有理由，向他们复仇。”莫哲将黑贞控制在怀里，姿势虽然暧昧，却完全是为了防止她发飙。

　　黑化后的这位贞德，可是一言不合就开莽的主。

　　这个世界里，原本的贞德被烧死后，继承她的怨恨和愤怒而诞生的，就是眼前的黑贞。

　　当然实情更加复杂，甚至隐藏着一个阴谋，但现在莫哲并不关心那个。

　　黑贞没想到身为敌人的莫哲，会赞同自己，愣了好半天。

　　习惯了和全世界对着干，忽然遇到个通情达理的，竟有点不知所措。

　　“你，放开我！”黑贞猛然意识到现在的姿势不对，狠狠扭了一下。

　　只要她不乱来，莫哲也乐得轻松。

　　黑贞站直身子，理了理头发。脚下的法芙尼尔有些不明白，你们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黑贞缓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旋即邪邪一笑：“既然你认为我的复仇是正当的，那帮我，先干掉下面几个阻碍！”

　　莫哲摇头：“虽然你的复仇是正当的，但你真的确定，这股烧毁一切，不满足于惩戒罪魁祸首，甚至要将无辜民众也卷入进来的复仇火焰，真的是来自你自己的内心吗？”

　　黑贞一愣：“当然！我的憎恶，只有整个法兰西的血才能洗清！”

　　莫哲叹了口气，忽然说道：“我要出手了，你注意。”

　　黑贞猛然一凛，来自莫哲身上的战意，铺天盖地，犹如狂风海啸当头压来！

　　“你在消遣我吗！要战就战！”黑贞在一瞬间激发出狂暴的杀意，黑色烈焰无边无际地喷发，燃烧了整个天空。

　　战斗再一次在眨眼之间结束，莫哲一手刀砸在黑贞脖子后，漫天的火焰消去。

　　托着黑贞昏倒的身子，莫哲用脚后跟点了点巨龙法夫尼尔的龙背：

　　“降落下去。”

　　简单的命令，法夫尼克却不敢不从。

　　地面，立香等人看到巨龙的阴影越来越大，似乎要朝这边降落。

　　“前辈，小心！”马修挡在立香身前，以防不测。

　　贞德也走过来，但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法夫尼尔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像只鸽子一样温顺地绕了一圈，扑扇了两下翅膀，落在丘陵之间。

　　“她——”

　　贞德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法夫尼尔背上的莫哲，以及莫哲怀里的黑贞。

　　“多个人一起上路，不介意吧。”莫哲笑了笑。

　　“等等等等！我们是把最终BOSS直接俘虏了吗！？”立香猛然反应过来，用甚至已经不是惊喜，而是惊恐的声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