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猫
这家伙也不知算不算恶灵。
嗯……现在应该还是活人，至少没被背刺，也没有那种特殊的体味。
爱歌发现莫哲在看自己，忙展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远处，冬木幽静的灯火里，突然“咚——！”的一声，又一股蘑菇云拔地而起。
莫哲麻木地朝向前方，毫不理会冬木市区的猛烈爆炸。
事实上，在到来冬木教会的途中，这样的爆炸，已经发生过好几起了。
莫哲相信大秦人员的素质，肯定会做好善后工作的。
自己只需要按照原计划，去商量好婚礼流程和场地，最好还能要个打折，节省一些费用。
毕竟在不公布自己大秦皇储的身份的前提下，费用大部分还是得两家老人支援。
和林诗曾经都是学生，虽然有勤工俭学，但这个开销，实在没办法。
莫哲定了定神，在天边的又一场爆炸亮起的同时，跨进了冬木教会地界。
——“站住。”
一个清冷的声音在黄昏中响起。
青色的紧身皮甲，血红色的长枪斜垂在身下，两手握枪，一手在前，一手在后。
Lancer，库丘林。
“我不是圣杯战争参战者，我找言峰神父。”莫哲说：“我预定了在冬木教会的婚礼，定金都缴了，就想来问问是怎么个流程。”
这话简直掏心掏肺，不要太真实。
Lancer像看怪胎一样看着莫哲，充满了警惕的锐利眼神，表达着他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整个冬木的情况，突然变得极其混乱，简直可以说是群魔乱舞。
来的两个人，又都不是普通人。
女方没有刻意掩饰，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个怪物中的怪物！
旁边的少年，则给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但在怪物身边，加上从一些小动作看，甚至像是怪物的主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有预定教会服务？这种东西，谁都可以订，天知道是不是为了更方便地入侵进来。
就算真是御主的客户，就不能等风头过了再来！？
在这非常时期，被授予了守卫教会职责的库丘林，毫不犹豫地执行着看门狗的工作。
莫哲摊手，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远处又一声爆炸，莫哲也不浪费时间，手一抬，一杆和库丘林手上的血红长枪，一模一样的魔枪，出现在掌中。
“什——”库丘林连退两三步，眯着眼睛，打量着莫哲手中的枪。
【Gaebolg】！
对方手中的，毫无疑问，正是属于自己的贪欲之枪，英雄库丘林获赠自影之国女王斯卡哈，作为生涯传说的核心而存在的宝具！
在圣杯战争中，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时存在两个同样的宝具，是可能的。
比如，在库丘林之外，有谁召唤出斯卡哈，那么作为原本持主的斯卡哈，同样拥有一把Gaebolg，便是顺理成章。
但库丘林翻遍所有的记忆，都找不到，眼前这个Gaebolg持主的信息。
除了自己和师傅斯卡哈，还有人拥有过Gaebolg？而且从来未曾听师傅提起过，是在自己之后，继承了Gaebolg的英灵？
不、不对，不只是这样！
库丘林握着魔枪的手心，慢慢渗出汗珠。
正是作为魔枪Gaebolg的持主，经历过影之国女王的锻炼，身经百战，对枪术已经炉火纯青的他，才能明白。
面前的少年，看似随意的持枪动作，蕴含的，是比之自己，甚至某种程度上，比之当年全盛期的师傅斯卡哈，更加滴水不漏，更加让人心底生寒的技艺。
就像自己所知的枪技，被许多拥有不同技艺的天才改良，糅合了各种角度的奇思妙想，进化升华后的境界！
时代变化，这么快！？
库丘林原本对自己的技艺，灌注着全副的信赖和骄傲，那是自己赖以存在的根基。
然而，现在，却有点动摇。
甚至，有点想请教。
就像攀登一座高峰，早已到达峰顶，以为这就是群山之巅。
谁知云层散去，光芒照耀天穹，才睁开了眼，看到另一条登山之路，而那峰顶，直入苍穹，无穷高远！
库丘林收敛起了所有散漫的心思，一瞬间，心、技、体合一，人化为枪，枪即为人，强弓满弦，蓄势待发，不敢有丝毫松懈。
莫哲也并没有轻视库丘林。
经历好几个世界的历练，对当初在大秦国库，获得的凝缩了无数英雄毕生技艺的【魂之印】，已经彻底吸收完成。
甚至在此之上，开始糅合各家精华，去芜存菁，运转随意，形成自己的风格。
有些东西，是积累多了，自然而然。
并不是自己比历史上的英灵更天才，只是，自己拥有更多的资源而已。
“其实我曾经幻想过，和英雄库丘林比试枪技，一定很让人热血沸腾。”莫哲露出怀念的表情，那时候自己还是个中二少年，所谓的比试，都是脑袋里空想。
“能与你交手，荣幸之至！”库丘林稍愣，随即恢复全神贯注：“爱尔兰的光之子，在此向阁下讨教！请问尊名？”
“莫哲，来自大秦，嗯，是个公务员。”
莫哲手挽枪身，顺势一抖，枪尖荡出弧光。
再无二话，两道身影，闪电交错！
当当当！枪走直线，无数点汇聚成线，散射成交错的光锥，然后在半空碰撞出绚烂火花。
眨眼之间，又再分开，莫哲扭了扭手腕，算是热身完毕。反观库丘林，四肢和腰际，都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血洞。
然而他并无丝毫意外，也无半点动摇，只慢慢压低枪尖：
“【穿刺死棘之枪】，就让我开开眼界，见识见识那山外之山吧！”
第210节 第二十九章 穿刺死棘之枪对穿刺死棘之枪
穿刺死棘之枪，英雄库丘林的必杀一击，倒转因果的魔枪。
通常情况下，挥枪为因，命中为果。然而穿刺死棘之枪之下，命中为因，挥枪为果。
换言之，先已经确定了命中，才挥出长枪，倒置因果，避无可避，便是必杀的一击。
随着库丘林摆出架势，莫哲也谨慎地摆出类似的起手式。
只不过，相较于库丘林全身紧绷的原版，莫哲的要随意得多。
大秦国库，宝具千万，和库丘林融汇全身技艺于一击不同，莫哲其实有很多手段应敌。
以同样的招数对战，某种程度上算是致敬。
“来吧——穿刺——死棘之枪——！”
库丘林半步往前，全身灌为一条直线，鲜红的枪身瞬间成为一道偏折的闪电。
这道闪电从他两手之间发出，贯穿空间和因果，折射出无数的不可琢磨的轨迹。
就像筷子伸进杯子，在水的影响下，看起来有偏折一样。划破因果刺出的必杀之枪，展现在人的视野中，就是经由无数命运的轨迹偏折后的，无穷无尽的枪影！
光芒如游龙，而几乎在同一时刻，莫哲也递出了魔枪。
“穿刺死棘之枪！”
一道几乎一模一样，同样不可琢磨，不可预测，倒因为果的鲜红游龙，清啸而出。
两道鲜红的轨迹，在中途交错一触，碰撞出一波属于因果律层面的震荡波，然后以毫厘之差，分射向对面！
莫哲看到库丘林的穿刺死棘之枪，在感知里拉成一条红影，眨眼之间便至！
所对准的，正是自己心脏！而在因果率的影响下，Gaebolg还未及体，自己就已经被打上了“命中”“穿心而过”这一结局的烙印。
然而，早已见识过无数强敌的莫哲，并不畏惧这种单纯的因果率攻击。
相比之下，外神对一切法则的扭曲和污染，要可怕得多！
穿刺死棘之枪，阿房可以直接挡下，莫哲就算不依赖阿房，轻轻一扭身，也已经从空间和因果的层面上，避开了原本必杀之枪！
鲜红的闪电和莫哲错身而过的瞬间，库丘林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情绪，瞬间充满了胸膛，然而在同时，莫哲的枪，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噗！
“咳啊！”
嘴里咳出鲜血，库丘林捂着胸口，血从手指缝隙里不可抑制地溢出。
金色的光粉出现在身周，他作为从者而存在的灵基，正在崩坏。
从者并非英灵本体，死亡也只是回到英灵殿，当然，目前受到冬木大圣杯的影响，他的灵基将作为天之杯仪式的一部分，被大圣杯回收。
“呵、呵呵，多谢指教。”爱尔兰的英雄，库丘林眼中的震惊、迷茫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悟的神情。
对他这样的，真正的天纵奇才来说，一瞬间的见识，已足以成为攀登更高山峰的道标！
“如果有缘，再在别的地方相见，我会让你刮目相看！”
Lancer库丘林，在越来越淡的身影中，飒然一笑，英姿如风。
“我等着。”莫哲饶有兴致地点头回应。
转眼，冬木山丘恢复平静，夕阳在远处的海平线上留下最后一抹余光，月色开始晕染漆黑的树影。
“殿下，公主殿下和Archer分别占据一处据点，互相盯上了对方。”阿房的报告声传来。
稍微偏头，莫哲就看到冬木市区，两处汹涌着的魔力漩涡。
一处在新区一座施工途中的高层建筑顶端，一处，在对面的山坡上。
冬木市三面环山，合抱着中央的盆地，面朝大海，这两个位置，横跨半个城市！
预感到激烈的战斗的到来，莫哲眼角抽了抽。
还好让大秦介入，一面维持最低限度的秩序，将民众全部隐蔽自亚空间，一面用特殊方法维持城市。
简单地说，整个冬木市，实际上已经被布置了一个巨大的时间结界，任凭这些人怎么打，到时候都可以直接将毁坏的状况，倒退回一切开始之前。
莫哲安排这么大的阵仗，主要还是防备着有些变态，比如尼姑，直接将整个城市变成巨大自X棒。
莫哲可不想在自X棒上举行婚礼。
念头刚转过，城市里的对射已经开始了。
先是站在施工中大厦顶端的Archer，拉开一张大弓。
以一把螺旋剑作为箭矢，射出一道旋转着的流星，明亮的光划过黑沉沉的夜空，在天幕上拉出一道刺目的直线，落往山头方向。
咚——！的一声巨响，远处山脉，大半个山坡炸起火光，泥土和破碎的植被掀飞到半空。
一根大树断作两截，上半截旋转燃烧着飞到了天上，好一会儿才落下，砸出大量火星和浓烟。
螺旋剑崩坏幻想，直接将土质厚实，植被茂密的山坡轰出一个大坑！
那边，应该有莫小月和伊利雅在，两人的从者，陈宫和赫拉克勒斯自然在旁。
莫哲并不担心莫小月的安危，大秦公主，还不会死在区区崩坏幻想下。
不过，不出所料，莫小月的反击迟迟没有出现。
两边的位置，一边在无人的山区，一边在都市繁华街中央，高楼大厦上，四周都是楼盘。
Archer何等精明，早就发现冬木市民都不见了，那么所谓的大厦和市区，就仅仅是个可以利用的战斗场地。
但莫小月还不知情！
上次在间桐邸闯了祸后，莫小月的熊孩子之血其实就在反省了。
最开始只是抱着游戏的心态，来一发大的，炸出个坑，就像是游戏里的声光特效，没有什么特别的真实感，只是好玩。
但真正一下炸毁了整个房子，那种身临其境的热浪和爆炸，以及对人的生命的真切威胁，让她真正正视起了自己的力量。
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存在核弹发射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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