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秦太子 第235章

　　莫哲全身上下，一点点都不敢放松。

　　这老翁已经明示他的身份了。

　　妲己被追杀……原来如此！

　　比始皇帝更古老，更具有传奇色彩，甚至已经不属于人间的传说，而是应归属于神话的领域的存在。

　　不对啊，这个人，并没有在骊山陵！

　　至少莫哲继承的骊山陵里，肯定没有属于这个人的冰棺。

　　而且说到底，冰棺这种，为了给凡人延长寿命的装置，是不是适用于他这样的存在，还得俩说！

　　老翁和蔼的眼睛打量了一下莫哲，捻着白须连连点头笑道：“不错，不错，确实是一表人才。那小丫头没有看错人！”

　　虽然老翁一个劲的称赞自己，莫哲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戒。

　　老翁又笑道：“在这里遇到你的事，我不会给嬴政说，不过其实你本就不用担心太多，嬴政那小丫头，不会干出打扰孕妇的缺德事。”

　　能把始皇帝叫成“小丫头”的，除了这个老翁，就没有几个人了！

　　莫哲点点头，认可了老翁的话。

　　老翁看他更顺眼了，挪了挪窝：“来坐着一起钓钓鱼，陪老头子聊聊天吧。”

　　莫哲走过去，看湖边，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把钓竿和一筐装着鱼饵的竹笼。

　　整了整衣服，坐下来，莫哲拿起钓竿，正要把鱼饵穿到鱼钩上，忽然一顿，说道：“我不要鱼钩，也不要鱼饵。”

　　老翁呵呵笑道：“行！”

　　话音刚落下，莫哲手里的鱼钩，已经变成了直的，而竹笼里的鱼饵，都化作青烟消失无踪。

　　湖面上的浓雾飘飘荡荡，笼罩过来，又倏忽而去。

　　轻巧的噗通一声，莫哲把没有鱼饵的直鱼钩扔到了湖里。

　　一老一少，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湖边垂钓。

　　一只彩色翅膀的鸟儿悠然地飞过来，落到老翁头顶，慢悠悠地梳理了一下羽毛，又慢悠悠地飞走。

　　老翁轻轻一提，又是一条彩色的锦鲤上了钩。

　　莫哲的钩上，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天子有气运。”老翁呵呵笑着，把刚才钓上来的两尾鱼放生，再次抛下钓竿：

　　“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所以天子有气运，并非天子取得了天下，而是天下选择了天子。”

　　老翁笑呵呵地钓鱼聊天，不一会儿，又钓上来一条。

　　莫哲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不免郁闷。

　　一边想着老翁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一边努力尝试各种将鱼钓起来的方法。

　　最初说不要鱼钩和鱼饵，其实是装了下逼。毕竟老翁能做到的事，自己没理由做不到。再者换个角度想，他找自己钓鱼，肯定有所用意，自己显然不能示弱。

　　再玄妙的东西，也有其轨迹可寻。“愿者上钩”这种东西，也是一定有原理的。

　　莫哲将精神力灌注在钓竿上，甚至精细到颠毫，延伸到鱼线和那个垂直的鱼钩尖端。

　　每一丝鱼线的颤动，鱼钩被水流冲刷的感觉，甚至偶尔有鱼，用滑腻腻的鱼头碰了碰鱼钩，也清晰感觉得到。

　　顺便还探测了一下隔壁老翁的鱼钩，发现和自己的没有什么区别，当然也没有什么机关。

　　“噗通”一声，老翁又钓起一条鱼，这次的鱼极大，出水的时候，整个湖面都隆起了一个巨大的喷泉，像水做成的高山，拔地而起。

　　大鱼出水，水流浇下，把老翁全身淋了个通透，但他毫不介意，摸着湿漉漉的白胡子，呵呵笑道：“好大一尾！这可是大收获！”

　　莫哲抽了抽嘴角，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把我鱼钩都不知道挤哪里去了，附近的鱼全拓麻跑了！

　　莫哲也发狠了，将精神力透过鱼钩，延伸到水里，犹如蜘蛛网一样散布出去，甚至探进深海。

　　精神力触碰到一条鱼，就化作实质般的网，将其缠住，往鱼钩附近拖。

　　这种精神力实质化，几乎接近于用意念创造万物，绕是莫哲，也感觉额头刺痛，握钓竿的手有些不稳。

　　好不容易缠住的鱼，却猛然爆发出一股大力，挣脱而去。

　　这鱼……这拓麻是鱼！？

　　意念实体化再怎么是高端技巧，消耗庞大，也不至于被普通的鱼挣脱出去啊！

　　也多亏了莫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尝试，终于发现了，这整个湖、整个水、整个漂浮在湖面上的雾气，以及湖里的生物，全都处于既真实又虚幻的境界，在层次上，远远高于魔力，甚至高于魔法！

　　硬要给个词语来说明，那只能是——

　　仙界！

　　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仙界不可分的一部分，想单独钓出一条鱼，哪有那么简单，一即是多，多即是一，想钓起一条，就得钓起整个仙界啊！

　　“少年，钓鱼要有平常心。”身边的老翁，还是笑呵呵地，把鱼竿又甩了出去。

第392节 第三十一章 五爪金龙

　　莫哲镇定心神，收了个空竿，重新甩了一次竿。

　　这次同样，没有鱼饵，鱼钩也是直的，怎么看都不像能钓起来鱼。

　　其实莫哲怀疑，就算真的鱼饵，弯的钩，能不能从这片仙湖里钓起鱼，都不一定。

　　至于重新甩竿，也只能算是一种转换心情的行为。

　　一老一少，继续坐在大雾弥漫的湖边，安静地垂钓。

　　之后，老翁又不时钓出一些鱼，而莫哲依然一无所获。

　　不过，渐渐地，莫哲倒是心境平和了很多。

　　慢慢的，不去关注别人钓起来了多少，只无可无不可地盯着自己的钓竿。

　　湖面平静，波光微微，时有奇形怪状的鱼露出水面，吐出清澈的气泡。

　　大雾，镜湖，天地清静，漫无目的地垂钓，倒也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悠闲，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自身即湖水，湖水即自身。

　　忽然，手中的钓竿动了一下！

　　莫哲连忙扯钓竿，遗憾的是，依然没有钓到鱼。

　　不过莫哲已经真正不在乎是否成功钓起鱼了，飒然一笑，重新将钓竿一抖，笔直的鱼钩轻巧地落在湖中，没有溅起半点浪花。

　　“少年，你觉得这个大秦，怎么样？”老翁忽然问道。

　　莫哲始终关注着钓竿，不急不缓地回答：“安居乐业，无忧无患。”

　　老翁呵呵笑着，又问道：“你觉得嬴政那小丫头，怎么样？”

　　莫哲一瞬间想歪了，差点以为老翁在拉皮条，猛地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治国方面，尬笑道：“千古一帝。”

　　莫哲所知道的始皇帝，包括一直以来亲眼见到的东西，加上曾经在阿房宫的历史资料里看到的东西，综合起来，觉得始皇妹子当得上这个评价。

　　老翁笑着不置可否：“既然这个大秦这么好，那小丫头也干得不错，为什么还需要你呢？”

　　莫哲沉默。

　　他没有傻到问老翁，为什么知道，始皇帝之后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事，而是沉吟思考。

　　上次见始皇帝，她吐露出让位的心思，有说一个原因，是她自身的境界已经太高，凡尘俗事已经成为了她的束缚。

　　就像一个人走得太远，走得太快，那些曾经随她一起行走的同伴，已经渐渐地跟不上了。

　　如果硬要继续并肩行走，要么自己停下脚步，失去去到更远的地方的进取之心，要么拔苗助长，反而害了那些走得慢的。

　　很无奈，但却无法指责什么。

　　莫哲心中一动，想到一个问题。

　　老翁微微点头：“你在想，为什么大秦其他人，整个国家，会跟不上那小丫头的步伐吧？”

　　莫哲没有正面回答，实际上，这个问题是不是个伪命题，也说不好。

　　这个大秦，真的已经没有别的可能了吗？或者说，真的没有跟上始皇帝的境界吗？

　　还有别的可能吗？应该去追求别的可能吗？

　　“你犹豫的，也正是她犹豫的。事情没有错，但是否还有其它可能性？世上的事，有时候并不是在错误与正确之间选择，而是在一种正确与另一种正确之间，作出选择。能作出这种选择的人，才能真正称得上有魄力。”

　　莫哲点头，再一次深刻感受到，始皇心思的深邃无私。

　　“少年，将她拿下吧。证明你的能力，也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这次，你没理解错，老朽说的，就是那个意思。”白发白须的老翁，忽然猥琐一笑，猛地比了个♂的动作。

　　“噗——”莫哲差点把手上的钓竿打翻了。

　　老头，人设崩了！人设崩了！

　　老翁呵呵地笑看莫哲像个纯情小少男般涨红的脸，虽年老，却光彩照人的眼睛里，笑意越来越浓：

　　“呵呵，年轻真好啊。”

　　不，是你为老不尊吧！

　　莫哲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却又想到刚才老翁的话，不免心漏跳了半拍。

　　面对始皇的绝代风采，若说没有动心过，无异于自欺欺人。

　　“呼……”莫哲长长吐出一口气，强迫自己转移了思路。

　　老翁狡黠地挤了挤眼睛，扯竿，又是一条鱼被一钓而起。

　　一老一少一时无话，继续钓鱼。

　　一时间，天地恢复清静，白雾茫茫中，水面平静如镜。

　　刚才莫哲无意中抓住的感觉，经过这么一会之后，变得更加清晰了。

　　手中钓竿动了动，莫哲没有管，而是进一步静下心，努力抓住感觉。

　　“老头，我知道你最开始说的，天子有气运，并非天子取得了天下，而是天下选择了天子，是什么意思了。”

　　莫哲握住钓竿，忽然眼睛一亮，欣喜道。

　　老翁一愣。

　　这么快！？

　　莫哲手握钓竿，无饵无钩的钓竿旁，无数鱼儿环绕游动，更远处，更多更大的鱼，聚集了过来。

　　并不只是天子有气运，而是万物皆有气运。只是天子的气运，牵动着万物。

　　察觉到了这点，莫哲睁大眼睛，透过浓雾，仿佛看到了一幅，过去从不曾看见的风景。

　　千千万万道若隐若现的线条，构成在天地之间，无数生灵的轨迹，犹如闪光的丝线，将眼前整个世界充满。

　　每条轨迹，代表每一个生灵，他们纷繁无比地穿梭在天空、地面与水底，描绘着一幅幅复杂无比，又精美夺目的画面。

　　而下意识回头，看到的自己，也是一条条、一圈圈的轨迹，泛着金光，共同构成了天地间这幅，由纷繁无比的线条组成的画面。

　　自己一动，属于自己的轨迹便跟着动，而这些轨迹，又牵连着四周所有的轨迹。

　　这就是，气运！

　　当能清晰凝视万物气运时，自然而然地，仿佛天底下，所有的气运，都朝自身汇聚而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整个夜空，所有的流星，都朝着一点收束。

　　莫哲手中钓竿一动，心中也一动，用力一提，轰隆一声，眼前整个湖面上，密布着的浓雾，突然一扫而空！

　　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来，湖水熠熠生光，遥远的天边，可以看见一座高耸入天的仙山，彩雀纷飞，仙家如云。

　　而面前的大湖，被钓竿一扯，猛然掀到了天上。

　　一条金色的巨龙，被莫哲垂钓而起，五爪伴着彩云，清啸声传遍天地！

第393节 第三十二章 狐狸，你秃了

　　五爪金龙在天空绕了一圈，低头看了莫哲一眼，歪歪脑袋，慢慢把头靠了过来。

　　翘着两条龙须的大嘴，停在莫哲额头前方，飘着长长的金色须毛的身子摇摆着。

　　眼睛瞪得大大的，威势无比，仔细看，却发现它在小弧度地摇着尾巴。

　　莫哲没有感觉到危险，尝试着伸手摸了摸它的鼻头，它小小打了个喷嚏，低头拱了拱莫哲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