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小席
“砰！”
火光瞬时闪现，又是一阵音爆。
“啊啊啊啊！！！我的手！！！爷，爷，我没没没动！你你你打我做什么啊————”魁梧男人捂着自己的右手，直接蜷缩在了地上，惨叫着。
年近中年的男人在身体两处受到子弹重创产生的剧痛感的折磨下，哭得和个孩子一样。
“不好意思，枪又不小心走火了。你觉得呢！”上杉信司的话语宛若寒冰一般刺骨透意。
气氛开始愈发地焦灼了起来，在场四个人的生死完全取决于眼前这人的意思。
答错一句话，其他三个人都得给他陪葬。
矮个子男人瞧见登时牙齿打起了摆子，瞳孔扩张，脸色僵硬地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混蛋，这家伙做事根本不考虑后果，就是个疯子！
开什么玩笑，我加入黑社会才不是为了火拼的时候充当炮灰！
我的终点才不会就此停留在今天的一夜，我要活下去！
我要体面地活下去！
矮个子男人目光一凝，神情开始严肃了起来，收回刚才怂样的做派，配上此时他身上的那一身黑西服，此时的他还真像是电影里演得那一回事。
矮个子男人缓缓地放下了手，握住了两边的西服衣摆，见上杉信司没有动作，快速地脱下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了背后巨大的麒麟纹身。
随即一把朝着上杉信司跪了下来，土下座对着上杉信司说道：“先生，我知道您是某个大组织里的高手，虽然知道这样很冒犯，我只是个滨口组的小喽啰，可能根本没有资格，但是我还是想要说。”
“我赌上背后的一条麒麟为赌注，保护我的老大和我们滨口组的荣誉，我知道我不配！但是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啊！我不能抛弃他们！”
“请让我赌上我作为黑道的全部！求您了！”
矮个子男人脑袋直接扣在了上杉信司的脚前，声嘶力竭地说道。
上杉信司的目光也不由地顿住了，手中的枪也不在握得那么紧了。
这已经是赌上了他作为黑道的所有尊严。
“西尾~~~”
魁梧男人因为痛苦而挣扎的动作也不由地停了下来，看向了正向着上杉信司土下座的矮个子男人。
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时嘻嘻哈哈瘦小的家伙，关键时刻居然这么有种，他居然有一天会因他而获救。
刚才上杉信司打晕的那个胖男人，也不由地微微睁开了眼眸，看向了矮个子男人。
“带着你们的人，滚！”上杉信司冷喝了一声，挥舞着枪支示意让他们离开。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谢谢，先生.......”矮个子男人随即就向着上杉信司连磕三个响头，高兴地感激着。
矮个子男人赶忙扶起了躺在一边地上的魁梧大汉，脸色激动地说道：“老大，老大，快起来，我们可以走了。”
“嗯，谢谢你了，西尾，把中森和高本扶起来吧。”魁梧大汉踮着角，缓缓地向着前方的楼梯道走去。
遵从着魁梧大汉的命令，矮个子男人一手一人地勉力将另外两人扶了起来，跟上了魁梧大汉的步伐。
四个人从一开始来的时候的气势汹汹，变成了病恹恹的残障人士，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
“西尾，你小子，真有你的！”
“这次还真是谢谢了。”
“看不出来平时吊儿郎当的你，关键时刻这么有用。”
“都是老大带得好。”
四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颤艰难且缓慢地向着楼下走去。
直到四人的身影完全没入了楼梯道之中，彻底在上杉信司眼中消失了痕迹，上杉信司才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手枪。
一把拿过了那名矮个子男人脱在阳台上的西服，随即快步走回了房间之中，缓缓地阖上了门。
房间之中依旧是昏暗的灯光，珈百璃还是静静地躺在床铺上，那道轻微的鼾声还在持续。
珈百璃这只小猪，一睡觉还真是雷打不动，那两道枪声在这么近的距离声音可绝对不低。
上杉信司随即推开了厕所的大门，阖门之后，上杉信司缓缓地摊靠在了门板上。
原本平静的呼吸瞬时变得急促了起来，苍白的脸颊上迅速泛起了不正常的绯红。
肺部随着急促的呼吸声，不断地引导着痛觉神经在抽搐，仿佛想要剥离出肺部所有的氧气。
胸口上下起伏，脑门上的青筋在额角渗出的汗水衬托下突出得令人寒颤。
“呼呼~~~呼呼~~~”
在厕所的狭小空间之中，急促的喘息声变得尤为地明显。
上杉信司一把拉开了一侧洗漱台的抽屉，抽屉拉开满当当的药片塞满了整个抽屉，上杉信司从中拿过了一个蓝瓶子。
快速地扭开了盖子，倒出了几颗药粒，一口闷了下去，一把拧开了水龙头，抄了几口凉水入了口中，粘在喉咙里口的药粒才堪堪在水流的冲击下，顺着喉咙没入腹中。
“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片刻之后，随着药粒的稀释，药力才开始缓缓地作用，上杉信司的状态才堪堪转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副身躯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吗？”
“才刚活动了几下，就承受不住了。”上杉信司淡淡地呢喃了几句。
然而下一刻，声音与话语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癫狂的神色。
前几天雪之下阳乃来请求自己去接受治疗的画面又一次冲上了他的脑海之中。
又一次赤裸裸的把残酷的现实摆在了自己的眼前。
一股无名的怒意，瞬时涌上了上杉信司的脑门，上杉信司一把将手中的瓶子扔了出去，在巨大的力量的驱策下。
毫无悬念地撞在了马桶上方的墙壁之上，瓶盖登时在力道的挤压下弹出，瓶内药粒瞬时犹如雨花一般洒落在了厕所的地板上。
“才几下！才几下啊！这才几下！啊！”
“哈哈哈哈哈~~~~~”
上杉信司手腕扶着额头，靠在门板上，呜咽似的笑了起来，声音由低沉转为嘶哑。
带着些许悲凉，笑声居然有那么一刻突显了一丝渗人。
明明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心理准备，直到这一刻的到来，他还是产生了恐惧。
“呼~~~~哈~~~~”
上杉信司随即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几秒后缓缓睁了开来，神情又恢复了平静。
“无聊歇斯底里根本没有什么用，不是吗？上杉信司。”
上杉信司看向了镜子之中的自己，呢喃了一句。
随即牙冠一咬，半撑着身子，按住了洗漱台缓缓地站起了身子，若是真摊久了，他怕是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没有用的事情，没有可能的事情，没必要徒增烦恼了。这是非常浅显的道理。”上杉信司盯着眼前镜子之中的自己，自顾自地呢喃着。
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强调着什么，但是悲凉和无奈之意却是怎么也掩饰不去。
“算了，算了，不过滨口组那小子还真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上杉信司从那身黑西服的口袋之中抽出了一张照片。
然而当光线折转将照片之中的景象完全显露在了上杉信司的眼中，瞬时瞳孔猛缩。
“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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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交作业
关于海洛因的事情，昨天时间那么晚，上杉信司没有直接去询问星泉。
况且作为学生的星泉根本不可能会和海洛因扯上关系，而且这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解决的事情。
依照照片上装海洛因的背包大小，上杉信司目测重量大概有五公斤。
根据东京的物价水平，一克海洛因至少可以卖到五万日元以上，五公斤的海洛因起码卖到两亿日元左右。
这笔钱可绝不是一个小数目，完全可以供给一个小帮派几年甚至十年的开销。
为了这袋海洛因，那个所谓的滨口组绝对不可能就此放弃。
不过这么重要的一袋海洛因，组织仅仅只派了四个小卒，那么很有可能星泉家只是他们对海洛因位置的一个猜测。
目前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现在上杉信司只能期望现实情况真的就如他猜想的一样。
不然仅凭他一个人，对抗一个极道组织，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
受昨天台风影响，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直到今天早上黎明天色也是阴沉沉的。
不知道是不是晚上下雨的原因，还是环境影响，学生也显得无精打采的，背着书包也不时打个哈切，摇摇晃晃的步伐倒真怕下一刻要撞到一边的树上。
当然其中最甚的要数跟在上杉信司身边的珈百璃同学。
“啊~~~~~”
珈百璃打着一个重重的哈切，小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濡缕出丝丝湿润。
狭隘的视线的作用下，迈着小步子一下子撞在了走在前面的上杉信司的背部。
上杉信司直接在珈百璃的小脑袋上来了一下。
“痛痛痛！！！！”珈百璃捂着自己的小脑袋，眼角溅起了泪花，睡意瞬时全消。
“老师，你打我做什么？”珈百璃脖颈一仰，鼓着腮帮子，有些小不满地抱怨道。
“你是准备和我一起去办公室吗？”上杉信司握着伞柄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框说道。
明明因为他的缘故那么早就睡了，结果早上起来还是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啊哈，哈哈，原来已经走得这么远啦，还真是没想到呢。”
珈百璃揉了揉凌乱的发丝，尬笑了两声，一把转过了身，双手插在了衣服口袋里，嘴巴鼓鼓的，嘀嘀咕咕地说着上杉信司的坏话。
不过她以为的声音小，却是在上杉信司的耳中听得一清二楚。
“这孩子......”上杉信司收回了放在珈百璃身上的目光摇了摇头。
上杉信司正准备走进办公室，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老师，老师，上杉老师.......”
清寂的楼道口随即冲出了一道丽影，窜到了上杉信司身前，像模像样地向着上杉信司鞠了一躬。
“山内樱良？”上杉信司随即认出了这个看起来有些活力四射的少女。
不对，现在要加个努力的学生这个标签了。
关于昨天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碰见主动找自己要补课的学生，毕竟日本这个大环境有时候补课并没有什么意义。
确切的来说，对于不少人来说分数与学习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是的，老师还记得我，那个，感谢老师，同意帮我补课，关于费用问题，多少都可以接受。”山内樱良微笑着说道。
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激动。
“有上进心是件很好的事情，它能够让你的生活变得不一样，活得比之前更加精彩更加有价值。至于费用什么的，那其实并不重要。毕竟我可是老师呢。”
上杉信司揉了揉山内樱良的头发，淡淡地回应道。
上杉信司是标准的一米八身材，仅仅一米七都不到的身材，完全就是个小个子，当然比起珈百璃连一米六都没有的三等残废要好上不少。
不过在上杉信司的衬托下，也显得只有一小只的样子。
“嗯，总之谢谢老师了，无论什么时候家访都可以开始，我开始有些期待补课之后的生活了。额......我说的是成绩提高后的我自己。”山内樱良突然感觉自己说的话太露骨了，嘴巴咬了咬牙齿尴尬地改口道。
随即跑向了教室的方向，在进门的同时，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了上杉信司，浅浅地笑道：“老师，遇见你，生活变得有趣了呢。”
说罢便走进了教室，只是这几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上杉信司根本就听不见，只看到她的几个口型动作。
不过上杉信司可没有什么心思用唇语解读山内樱良到底说了什么，只当是学生调皮的玩闹了。
和往常一样，这么早的时间，办公室里还是空荡荡的，不过这样的情况上杉信司倒是乐得如此。
然而，当他回到座位的时候，才发现平冢静正趴在自己的位置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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