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小席
他的瞳眸依旧还是像是当初那样深邃。
刚才柏木的话语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旋。
“有趣的笨蛋，有趣的笨蛋。看起来聪明，有着不俗的能力，却是自以为是，不负责任，骄傲自大.......”
小百合眼眸闪出了泪花，不知道是因为耳朵的疼痛，还是什么。
或许是真的疼了吧。
她更愿意是这个。
“人物形象丰满，标准的答案呢。我给满分如何？”他松下了揪住她耳朵的手，轻笑着说道。
原本白皙的耳朵被他捏得红红的
“不如何。你个混蛋。”
小百合揽住了他的脖颈，小脸贴在他的脖颈上，嘟囔道。
“因为这些，这样的我，才引起了你的注意。我并没有自信，我在东大，如果没有出色的才能我又是否还可以与你继续接触，继续与你说话，甚至与你亲近。”
“不会的。我喜欢的并不.......”
小百合刚想要反驳，然而却被上杉信司打断。
“但是因为这个我才引起了你的注意不是吗？如果没有才能的话，我又怎么借着所谓的天文知识和你聊上天呢。
又怎么帮你赶论文，帮你复习考试的内容呢。毕竟你也是一个那么有才能的人呢。如果没有才能的我......又怎么......能够让你依靠，让你在感到困难的时候想起我呢。
不必感到愧疚亦或者是可耻，人有了特点所以才会独特，才区分于别人，如果我与别人并无不同，那么我其实不是没有价值了。”
他微低下头，看向她的瞳眸。
“我也是如此，你这么美丽，又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吸引我的目光呢。你总是愿意听我说话，小百合的电话永远会为我接通。
以着那样有趣且奇妙的角度回应我的话语，明明你对那些领域也完全不清楚，但是你总能找到角度和聊得起来。
我喜欢和你聊天的感觉，没有一点不融洽，没有任何一次尴尬的宁静，一切都很自然。我克制不住地与你靠近。
我知道与你我二人之间是错误的，但是我不可遏制地渴望着那种感觉。我的确自以为是，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自以为是。
我那样的行为是在把你拖进深渊，我却自以为是地麻痹自己，觉得没有伸出手便不是不忠，不是违背。
这是一种极自私的行为，之后我尽量地让自己变得正常，勉力地克制着这种念头。”
上杉信司缓缓地说着。
他不可不承认，他那时就对小百合产生好感了。
那年穿着一袭小巧白色连衣裙，在炎热的夏日之中，为他撑出伞，留下一抹清凉阴影的她。
在午日浓厚阳光照射下，光暗带给眼眸的迷离，那张容颜是那样地柔美与静谧。
他认出了她，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和她的初见显得那么地糟糕。
“个人觉得炙热的阳光，远没有胃部的饥肠辘辘来得剧烈，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呢。”
这样的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无耻。
或许是因为刚才在光线虚幻衬托下她带给他的一抹惊艳，加上但是乱哄哄的脑子。
就这样说出了口。
他还预想的她转身离开的结局却并没有发生。
但是她却答应了下来。
肠胃的饥饿感其实早就在夏日的热度下，被减弱了。
尤为颇高的温度，以及变扭的姿势，当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食欲了
甚至有些反胃。
她端到自己面前的豚骨拉面，热气腾腾的汤汁，他装作被饥饿折磨的普通人，像个饿死鬼一样吃完了那顿面条。
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胃部却受不了了。
那绝对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面条。
但是他与她的第一次正式的谈话开始了。
当她说出，她已经结婚，以及她还有了一个孩子，有一个美满家庭的同时。
他居然莫名地感到了一丝遗憾。
他清楚那样的感觉，一种来自于人类本能的低级占有欲在作怪。
真是的，明明只是见过了两面，还是以那样的姿态。
居然产生了这样荒唐的感觉。
他为自己而感到羞愧，他对百香里感到愧疚。
他成了一个无耻的人。
也许他才是那个第一个背叛那段爱情的人。
或许他没有资格去说教百香里，他也没资格去恨她。
一场简短的对话之后，他竟然有些欣喜，似乎她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过后的负罪感，又让他既期望与她再次的见面，又期望着这仅仅只是人生之中一场短暂的美丽相遇，从此之后是路人。
之后，阴差阳错加入了天文部，他再次见到了她。
他还见到了她美丽的另一面，她并不像是他想象得那样洁净到让人无法接近。
她是个随意的人，她与百香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会毫不顾忌地和他开着玩笑，她并没有想象地那样排斥着自己。
他发现，她也同样是个离经叛道的人。
他喜欢听她抱怨着某个教授的古板，又或者是同学的奇怪行为。
他喜欢她带给他的感觉。
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越长，那种念想就越深。
那天在天文部流星雨的一夜，她睡着了，他控制不住地握住了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她。
只是........也许爱不一定要要在一起，也许放手也许也会是一种爱。
仅仅只是片刻，便松开了，他从未如此仓皇地避开。
如果继续下去，只会将两个人一起毁掉。
“不过......我等到了你，不是吗？过程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当初可是......直接答应你了，不是吗？”小百合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道。
第八十七章完全高兴不起来/老是和女孩子有关系的上杉
“也许吧。”
他的手指撩过她耳边的发丝。
“我一直希望我可以是一个值得别人依靠的人。就像是当初的他一样。”
“谁？”她看向了他。
“他呀.......或许应该说是......我的父亲，比较合适，比较他养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教会了我不少的东西。”
“让我猜猜，能够让身为不良的司，这么样子评价，那他也是不良？”
“不，他是一个极道，一个.......不合格的极道。”他轻笑着。
或许当初他就不该把他捡回来。
“那他一定也是和司一样，也是一个喜欢逞强的混蛋。”
“某种意义上，还真是如此。”
“所以.......不良都这样吗？”
“我想像我这样老是给人添麻烦的人，有一两个就足够了吧。否则这个世界也会变得烦恼的吧。”
上杉信司侧过了脑袋，平淡地说道。
“也是，看来你还很有自知之明嘛。”
小百合眼眸微微眯起，侧过脑袋靠在了他的臂膀上，虽然展露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眼眸多了一丝湿润。
“我.......一直都是这样。好了，说回今天的事情吧。今天一大早上去了东大吧。”
上杉信司微低下头，手托住她的小下巴，对上她的眼眸。
“嗯。”她撇开目光，应了一声。
“你也好久没回去看过了吧。我才今天是你毕业之后的第一次返校吧。”
“回去做什么，那里又有什么好看的。一般迂腐的教授，以及现在一大堆不相熟的面孔。”
她嘟囔着。
“古泽他们还在呢。现在修士应该已经读完了。上次听柏木说他不多久也要出国了。他准备去剑桥读他的博士学位。”
“真是的，话说那个家伙明明当时每次作业都要找你的拷贝。”
“可能我走了之后，作业没得拷贝，就用起了功吧。”
能考进东大理学部的，脑子可都不算差。
只是古泽那个家伙一直很懒而已。
许久不见，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我记得他当初很乐衷于去参加各个学部的联谊会呢。只是他总是一个人进一个人出，话说明明他长得还可以。”
“是呢，不过现在的他应该也没有时间去参加这种联谊会了。柏木也马上要出国了。”
“他也许可能注定单身。”
小百合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提了一句，柏木的名字的再次出现使得这个话题让得她难以自适。
上杉信司似乎没有察觉到小百合的异样一样，继续说道：
“柏木最近怎么样？你应该去看他了吧。”
“啊，是的，不过他啊，还是老样子了，大胖子一个，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减肥，还是给人一副傻呵呵的既视感。
不过......我去的时候，他正被他的导师坑去带新一届学生的课。”
小百合语气显得有些急促了起来，好像生怕他继续讲出什么不好的话一样。
“那这家伙不得紧张吗？他一直好像就有社交恐惧症来着。不过也是，医学部的教授们一直都挺忙的。”
“可不是嘛。替他默哀一秒钟吧。嘿嘿.......”小百合轻笑着。
只是她的心却是被揪住了。
虽然上杉信司的死亡已经是注定的了，在两人心中也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但是她仍然不想在上杉信司的面前，将这件事情赤裸裸地谈出来。
她不想要知道更多糟糕的消息了。
真的已经不想了.......
“是啊，为他默哀吧。他本来就不擅长这种事情吧。”他微微地笑着。
“嗯。”小百合赶忙应声地点了点头。
话语落下，两人之间一下子陷入了一段宁寂。
..........
医院走廊处，一道金色的身影依靠在一件病房门板玻璃上。
病房之中，一位身穿着素白病服的人儿正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盖着灰色的被褥，紧闭着眼眸，精致的脸蛋在病房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颇为苍白。
一直以来总是以着高高在上的状态，和自己作对的讨厌家伙，现在居然这么落魄地躺在病床上。
她讨厌极了，霞之丘诗羽每次对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每次她都因为无法反驳她，而气急败坏。
印象之中，霞之丘诗羽还从来没有吃过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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