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怪谈的世界里成为魔女 第185章

作者:吃土的书语

  ————

  地窖中还弥漫着黑烟,陆以北举着手点头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四周的石壁除了被熏得漆黑并没有损坏后,这才朝着地窖深处的土包走去。

  走到土包之前,他发现,原本应该有三根的封印短桩,被拔掉了两根,仅剩下的一根也已经被腐蚀得发黑。

  他皱着眉头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并蒂百合,几乎一瞬间,两朵百合的颜色,就分别化作了深蓝和橙黄。

  看样子,灵能泄露得有些严重啊!

  不过,这种情况还在比较安全的范围内。

  陆以北腹诽着,掏出了小本子,提笔写下。

  【灵能波动等级:C一~C+

  天灾反应:≤0.02%

  不稳定。】

  “咳咳——!”

  记录完毕,陆以北轻咳了两声,俯下身去,正准备将那残存的短桩拔出,就在这时,他再次感觉到了那双诡异眼睛的存在。

  它一眨不眨,每时每刻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和所思所想。

  像是藏在某个人类无法触及的地方,那种感觉有点儿像是天上的星星,但星星是悬在遥远的夜空里,而那双眼睛,就悬在身后。

  爱看就看吧,看一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况且,像我这么帅的美男子,走在街上看老子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像是在给自己壮胆似的,在心中吐槽了几句,陆以北握紧了短桩,一用力,拔了出来,旋即他便取出了最后三根崭新的短桩,塞进了洞口,而后双手举起桃木锤,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

  一锤砸下,料想当中的声音没有传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声血肉被刺穿的闷响。

  手感软绵绵地,就像是土包之中藏着一团血肉。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陆以北看见了暗红的血液,从他打下的短桩和地面的缝隙中渗了出来,一股腐败的血腥味瞬间冲进了鼻息。

  紧跟着,土包就蠕动了起来,细碎的土渣子向四周滚落,仿佛有某种生物要破土而出似的。

  见状,陆以北愣了一下子,目光一冷,举起桃木锤,将剩下两根短桩狠狠地砸进了土里。

  “噗——噗——!”

  两声轻响,恶臭了血液溅了他一身,土包震颤了两下,沉寂了下去。

  ————

  片刻后,南郊屠宰场大门前。

  陆以北一边擦拭着身上的恶臭血液,一边给姜离打去了电话。

  “嘟——嘟——!”

  忙音响过几道之后,他的耳边便传来了那冷冷的,又莫名好听的声音。

  “喂?陆以北?你那边任务完成了吗?”

  “完成了,这么简单的任务,对我来说不是小事儿一桩吗?”陆以北道。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子,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把封印遭到破坏的事情隐瞒下来。

  他晚上还得来这儿待上一整夜呢!为了安全起见,肯定得怪谈化之后再来。

  可要是现在把这边的封印被破坏的情况报上去,司夜会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了。

  万一,自己和那四个素未谋面的倒霉蛋儿,在这里接受审核的时候,司夜会的人杀过来,撞个正着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大晚上的跑到这种鬼地方打麻将吧?那也多出来一个人呐!陆以北想。

  见陆以北久久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姜离询问道,“陆以北?你是遇到什么情况了吗?”

  “啊这……没,没有,我就是在想这个任务完成了有没有奖金,奖金比较多的话,应该氪几单比较合理。”

  “……”姜离沉默了几秒钟,淡淡道,“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儿回来吧?”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陆以北收起手机,转身又看了一眼南郊屠宰场的大门,他感觉在门后有什么东西,阴暗地眨动着,在他看过去的一瞬间,飞快的逃走了。

  ————

  南郊这个地方本来就远离市区,再加上南郊屠宰场那些骇人听闻的故事,到了下午时分,更加难在这附近坐到车了。

  就在陆以北站在马路边上等待着滴滴司机从远处赶来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

  那个男人,戴着一个深色的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穿了一袭黑衣黑裤,上身的外套拉链敞开了大半,隐约可以看见他的肩头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渗着些许血迹。

  他单肩背着一个很大的背包,背包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男子在路边遇见陆以北的时,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似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子,便匆匆地朝着南郊屠宰场的方向去了。

  陆以北起初并没有将那个行迹可疑的男人放在心上,直到他从男人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准备低下头继续玩手机的时候,双眼微微一热,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在偷偷地看着你。】

  我最近是又变好看了?怎么都喜欢偷看我……陆以北愣了愣,猛地回过头去,视线便跟男人打量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目光与短暂交错,男人苍白的脸上闪过惊慌与错愕,身子轻颤了一下,神色慌张地闪躲开来,小跑着钻进了那些破败的村舍间,消失了踪影。

  陆以北,“……”

  他是准备去南郊屠宰场吗?

  难道是晚上要一起接受审核的人?

  他来这么早干嘛?

  陆以北疑惑地想着,还不待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一辆家用汽车便停靠在了他身边,司机摇下车窗,唤了一声,“你就是【白小花我老婆】是吧?”

  陆以北,“……”

  虽然不是很愿意承认,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上了车。

  早晚要把ID改了!坐在车上,陆以北暗戳戳地想。

  ……

  傍晚时分,琥珀馆。

  气质冷冽的少女坐在轮椅上,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凝望着天边夕阳,缓缓地沉入地平线,血色斜晖洒落,将她的长发也镀上了一层红色。

  不多时,少女身后传来了开门声,小女仆阿花抱着一个长方形黄铜盒子,走到了她的身边。

  “小姐,新的义肢帮您取来了,鬼市的肥二爷说,戴上这个炼金义肢,就看不出跟常人的差异了。”

  “嗯。”姜离点了点头,转动轮椅面向阿花,温柔笑道,“还有呢?你上次去的时候,不是说遇到了一个卖【朱颜改咒式固化面具】的姑娘吗?这次去买到了吗?”

  “买是买到了,可是小姐……”阿花一脸疑惑的挠了挠脸颊,“真的有必要易容吗?”

  姜离轻轻地摇了摇头,浅笑道,“那个怪谈聊天群,这次审核的人足足有五个呢!”

  “稍微思考一下,敢去参加这种审核的人,多少都有一些本事在身,而花城中的灵能力者,认识我的并不在少数。”

  “阿花,一位司夜会的干员,竟然跑去参加疑似怪谈组织的活动,要是被人认出来了,肯定会惹出很多麻烦的。”

  “我明白了小姐。”阿花点了点头,掀开黄铜盒子,从里面取出了面具。

  看见阿花手中那副劣质到有些变形的光头强塑料面具,姜离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子。

  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咒式固化在这种奇葩的东西上面的。

  姜离从阿花手中接过面具,戴在脸上,解锁了手机,打开浏览器,输入少女,点击图片搜索,而后随便点开了一张图片,反复看了几遍,将图片中少女的样貌映在了脑海,这才向面具中注入了灵能。

  灵能注入的一瞬间,塑料面具突然就像是塑料被融化一般,紧贴在了姜离的脸上,然后迅速地蠕动、变形、延伸……几个呼吸的时间,她样貌就变成了略带些许痞气的黑皮金发美少女。

  她朝着阿花捧来的镜子里看了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上去,质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能用几回。”

  说话间,她抬头看向阿花,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核善”的笑容。

  阿花刹那间就回想起了小时候被不良少女抢劫、霸凌的童年阴影,身子轻颤了一下,回过神来,嗔道,“小姐你干嘛呀!笑得那么可怕。”

  姜离歪了歪脑袋,不解道,“可怕?为了这次伪装,我明明已经拿李轩联系了好久的礼貌微笑了啊?”

  “您那只是在练习?”

  “对啊。”姜离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阿花,“……”

  这……我还以为您是因为陆以北的事情,在持续威胁他来着。

第十六章 我认出你来了!

  “大人,要不咱们回去了吧?兴许您的那个什么劫难,早就已经渡过去了,只是您不知道而已。”

  “没错,大人您如此神通广大,区区劫难又怎么奈何得里您呢?”

  “对啊!对啊!桃源里的大家都怪想您的,还有七八对新人等您回去主持婚礼呐!”

  ……

  句萌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从侧面看去,小腿崩的笔直,从宽大的T恤下探出来,白嫩嫩的。

  听着面前一群喜鹊七嘴八舌的说着,她微蹙着眉头,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出来的时候不是留了一部分力量在桃源里吗?主持婚礼这种事情,找鼋爷也可以嘛!”

  “一个月!”

  句萌冲着众喜鹊竖起了一根手指,“你们回去告诉大家,如果一个月之后,还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就回去啦!”

  ————

  陆以北乘车回到大学城,在距离静怡公寓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便让司机停了车。

  下车之后,他转身钻进了街边一家饰品店里,买了几十个拇指大小木塞玻璃瓶,用来分装祸水。

  陆以北回家的时候,刚一开门就看见句萌坐在阳台上,小声的跟一群鸟说着什么。

  听见开门声响起,那群鸟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振翅而起,黑压压地一片,飞向了天际。

  看见句萌愣愣地转过身来,陆以北歪了歪脑袋,“你这是在干嘛啊?”

  “喂,喂鸽子!”句萌躲开陆以北审视的目光道。

  “你家鸽子是黑色的?”

  “……”

  句萌微眯了一下眼睛,冲着陆以北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可能是因为,那些鸽子的心肠比较黑。”

  陆以北,“……”

  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好糊弄?那明明就是喜鹊!

  算了,她成天一个人在家里,应该也闷得慌,要是还不允许她跟同类聊聊天,也太不人道了。

  陆以北想着,耸了耸肩,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看着陆以北的背影,句萌暗暗地松了口气,紧跟着心中又有了一点儿小情绪。

  寄人篱下的感觉真不爽,我堂堂神灵,虽然有点儿过气,但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接下来一个月,得找个借口说我的伤已经好了,然后帮林奕琪那姑娘办完事儿,差不多就该走了,这次出来玩得够久了。

  除非……

  除非陆以北跪下来,抱着我大腿,承诺每天给我献上祭品和大量点券,求我别走!

  句萌一想到总是把她气得神格颤抖的陆以北,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会跪在她脚边,哭哭啼啼地求着她留下来,她就笑出了鸟叫。

  “嘎嘎嘎——!”

  就在这时,陆以北已经收拾好了他那一揽子装备塞进吉他包里,披上外套,下了楼。

  “你在哪儿傻笑什么?”

  句萌白了一眼陆以北道,“我想到了开心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你老婆生小孩儿了?”

  “你老婆才生小孩儿了!”

  “你啥时候生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要点脸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