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土的书语
她端着红烧肉走到餐桌前方向,然后在转身地瞬间,冲陆以北露出微笑,视线落在了他举着鸡腿的手上,歪了歪脑袋。
“你这是……在干嘛?”
陆以北看了看南岭荛花,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动作鬼畜的右手,眼角抽搐了一下,也不知是灵机一动,还是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我这是在练习魔术……对魔术!周末不是要去毕业聚餐吗?我寻思着练习两个小节目,等聚餐的时候给大家表演。”
“魔术?”南岭荛花歪了歪脑袋,眼神将信将疑。
“对啊,魔术!你看……”陆以北说着猛地将手中的鸡腿往前一送。
为了不让女友起疑心,只能对不住你了顾茜茜!
你或许不知道,我向来都是为女友,把朋友插到半身不遂的人,所以……
吔我大鸡腿啦你!
陆以北想着,在顾茜茜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鸡块猛地塞进了她的嘴里。
在这一瞬间,他就已经为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想好托辞了。
鸡腿消失了,那就是把鸡块变没的魔术。
没消失,而是挂在了顾茜茜的嘴上,那就是鸡腿悬空魔术。
如果顾茜茜因为这个举动,显露身形……
那就是大变活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随着陆以北将鸡腿硬塞进顾茜茜嘴里,刹那间,两位女生几乎同时瞪大了眼睛。
一个是看着鸡腿神奇的消失在眼前,惊的。
一个被鸡腿粗暴的塞进了喉咙深处,噎的。
这种情况很微妙,微妙地让人说不出话,所以客厅里只有死寂。
几秒钟后,见顾茜茜的脸色由白转红,红得发紫,双眼开始翻白,即将窒息暴毙,陆以北回过神来,急忙就把鸡腿从她嘴里扯了出来。
“啵!”的一声,像是开香槟似的轻响声在客厅里回荡。
“……”
系统怎么又骗人?我明明说了我爱他了……顾茜茜想。
“呼!”南岭荛花呼了口气,眉头逐渐舒缓,“还真是魔术?”
鸡块在眼前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普通人眼里的确算得上是魔术了,还是比较高明的那种。
她看向桌上的全家桶包装,说话的语气逐渐找到了侠女该有的节奏,“那这些全家桶都是你用来练习魔术的咯?”
“当然!”陆以北笃定地回应道。
“那……”南岭荛花的视线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眸子里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芒。
“小北,除了鸡腿还能变别的吗?”
陆以北偷偷地看了一眼顾茜茜的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大概能吧?”
如果顾茜茜的嘴塞得下的话……
南岭荛花抬手指着客厅角落那的加湿器,笑眯眯地说,“那能够试试那个吗?”
陆以北,“……”
顾茜茜看了看南岭荛花,又看了看那台高约半米,直径约三十厘米的圆柱形加湿器,瞪大了眼睛。
“没问题啊,可以试试看!”陆以北认真地说着,走过去,抱起了加湿器。
“!!!”
做不到的吧?这未免也太大了,怎么可能塞得进嘴里!
看着陆以北抱着加湿器,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顾茜茜瞪大了眼睛,死死地闭紧了小嘴,拼命地摇晃着脑袋。
然后……
陆以北回到了他刚才站的位置,把加湿器放在了茶几上,趁着转身的瞬间,没好气儿地白了顾茜茜一眼,然后像是跳大神似的,手舞足蹈的围着加湿器蹦跶的两圈,“啪!”的一下将双手拍在了加湿器的顶端。
一、二、三……
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字,他看向南岭荛花,满脸无奈地耸了耸肩,“很遗憾,我魔术的火候好像还不到家,变不走这么大个头的东西。”
“噗——!”
看着陆以北一本正经地尝试着变走加湿器的模样,南岭荛花忍不住笑出声来,摆了摆手道,“行了,傻乎乎的,赶紧过来吃东西吧?”
变走加湿器这种事情,她一开始就没抱什么期待,陆以北又不是什么专业魔术师,靠着业余的手法,让鸡块凭空消失,已经很了不起了。
闻言,顾茜茜无声地长舒了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
————
最后,陆以北被迫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南岭荛花就坐在他对面,双手撑在餐桌上,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吃饭,微微扬起的嘴角,浅浅的梨涡里像是酝了一碗米酒一样甘甜。
而顾茜茜,只能在远处,委屈巴巴地看着陆以北,把一整碗,大概一斤半的红烧肉吃得干干净净。
羡慕嫉妒中带着一点点恨,只有一点点,不敢太多,害怕被发现。
不像是顾茜茜对红烧肉爱得深沉,陆以北其实是不爱吃红烧肉的。
硬着头皮往肚子里塞了一斤多的五花肉之后,他隐隐有一种体内的血液都要变成猪油的错觉。
看着陆以北“满足”的模样,南岭荛花挑了挑眉毛,“怎么样?我爷爷的手艺没退步吧?”
虽说红烧肉是她烧的,但手艺却货真价实的是出自爷爷的真传,说是爷爷的手艺,倒也没错。
陆以北竖起大拇指,点头肯定道,“完全没有退步,甚至更好吃了,大概时间是累积,让老爷子的手艺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吧?”
“嗯,比国宴水准差点儿,但也不多了。”
虽然这碗红烧肉,入口甜的发腻,回味又咸得发苦,其中某几块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帮助肠蠕动,还故意留了几根猪毛,吃得出来不是出自南岭老爷子之手。
但是,自家女友亲手做的东西,就算是核反应堆,也要硬着头皮吃下去,然后吐出一串彩虹屁来。
————
南岭荛花没有记错,陆以北的确是喜欢吃红烧肉的。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第一次来到爷爷家里那天,两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时,年幼的陆以北把那一碗红烧肉拉到自己面前,大声说,“红烧肉是我最最最喜欢吃的菜了,今天谁都别跟我抢。”的样子。
那时的他,身影仿佛一位光彩夺目的救世主。
但,记忆这种东西是会骗人的。
其实,陆以北从来都不喜欢吃红烧肉。
如果不是初见南岭荛花那天,他看出了南岭荛花差点儿被王美丽女士夹到她碗里的红烧,急褚泪花儿来,也不会逞威风,对红烧肉宣誓主权。
更加不会,在往后的时光里,一不小心,陆以北就把所有南岭荛花不喜欢吃的东西,都变成了他“喜欢”佳肴美味。
————
南岭荛花“监督”陆以北吃完了红烧肉,又复闲聊了一会儿高中同学间的一些趣事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子。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再不回去,爷爷该着急了。”
“你在我家,老爷子有什么好着急的?要不今晚就住这儿吧?”陆以北道,言语中带着浓烈的激将成分。
他知道南岭荛花不会留下的,随着两人的年龄增长,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他家留宿过了,毕竟南岭老爷子不放心,不想让意外降临的曾外孙,打扰了他醉心研究的生活。
“你想得到挺美!”南岭荛花翻了翻白眼,然后指着桌上的空碗道,“我先走了,待会儿记得把碗洗了。”
说着,她便转身走向了大门。
然鹅,就在她开门准备离去之时,她的脚步突然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似不经意地从客厅里那张“空荡荡”的椅子上扫过,微蹙了一下眉头。
陆以北察觉到她的视线,长时间没有从顾茜茜所在方向挪开,心中暗叫不好,眼疾手快地走上前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小花,还有什么事情吗?”陆以北亲昵地询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想留下来吧?明天早上,老爷子非得打断我的所有腿不可。”
南岭荛花收回目光,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揪了一下陆以北的耳朵,娇嗔道,“你知道就好!”
“那必须知道。”陆以北挣脱了南岭荛花的玉手,揉着耳朵道,“所以,我还是先送你下去吧?”
“不用啦!”南岭荛花粉拳轻轻锤了一下陆以北的胸口,“就两层楼,我自己下去就可以。”
走出几步之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她停下脚步,回头道,“对了,你明天有空吗?”
“咱们一起去把毕业聚餐的地方订一下吧?”
“明天……”陆以北挠了挠后脑勺道,“明天没空耶!明天我约了人打球,打完球还要一起去网吧开黑来着。”
“要不后天吧?后天你不是要去练舞吗?到时候我早点儿去接你,然后咱们再一起去。”
“那好吧!一言为定!”南岭荛花不觉有异,冲着陆以北甜甜地笑了一下,便脚步轻快地跑下了楼。
“一言为定!”
目送着南岭荛花离去,陆以北无声地叹了口气。
抱歉小花……
————
“嘭!”
门关上了。
南岭荛花走到四楼的楼梯口,停下了脚步。
回首凝望着陆以北家的大门,她迟迟没有再前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随着声控灯灯光熄灭,黑暗吞没了她的身影。
“哎——!”
良久,一声长长地叹息响起,将声控灯重新点亮。
南岭荛花定了定神,迈开脚步,沿着楼梯向下走去。
————
南岭荛花走后不久。
陆以北瘫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只刚做完绝育手术的老猫,一点儿世俗的欲望都没有了。
趁着陆以北发呆消食的功夫,顾茜茜遥望着餐桌上仅剩下一点儿汤汁的红烧肉,面露苦涩。
怎么能吃得那么干净呢?哪怕留点儿肉沫也好啊!
红烧肉,是她最爱吃的三百六十五道菜肴之一。
以前在餐馆打零工洗盘子的时候,拌着锅里炖红烧肉剩下的肉沫,她就能干三斤白米饭。
“呐个,我可以尝尝吗?”在美食的诱惑下,顾茜茜终于还是鼓足了十二分胆气,向陆以北询问道。
陆以北抬了抬眼皮,顺着顾茜茜的目光看过去,看见桌上盛着红烧肉汤汁的空碗,有气无力道,“我劝你别尝,你会后悔的。”
“你不给我尝尝,怎么知道我会后悔嘛!”顾茜茜恼道。
陆以北白了顾茜茜一眼,也懒得跟她废话,起身起身将装红烧肉的碗端过来,用筷子轻轻地蘸了一点汤汁,用一种仿佛在说“你已经死了”的眼神注视着她,将筷子送到了她的嘴边。
“诶嘿!”顾茜茜往前探了探脑袋,小嘴吮过筷子。
“哧溜~!”
刹那间,她的双眼,逐渐失去了高光,瞳孔地震。
随着红烧肉的汤汁进入她的嘴里,一股诡异的味道在她的唇齿间猛烈地爆发开来,
仿佛有无数沾满尖牙利爪在她的嘴里凭空诞生,上面沾满了烧得发苦的焦糖和串味儿的油脂,顺着食道,一路疯狂肆虐到了腹中。
最后,像是一枚大当量炸弹一样,在胃里轰然爆炸,盛开出了灿烂的噩梦。
“YUE——YUE——!”
干呕了两声,顾茜茜差点儿没把吃下去的五桶全家桶,吐出3.14桶来。
如果我做错了事情,可以让灾祸来惩罚我……
诶,不对哦,她就是灾祸哒!顾茜茜想。
————
腹中的动荡逐渐平静,从噩梦中惊醒的顾茜茜,抬头看向陆以北,却只看见了他起身走向卧室的伟岸背影。
不愧是毁灭世界的因素之一,竟然能吃下那种东西!顾茜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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