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土的书语
就算她表现得无害,可她不也照样下毒、举报了吗?
呸,下三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你在看什么?”陆以北沉声问道。
“唔……”顾茜茜张了张嘴,余光偷看了一下陆以北,摇了摇头,如实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
陆以北歪了歪脑袋,疑惑道,“奇怪?什么地方奇怪?”
“嗯,我也说不上来……”顾茜茜思索了一下,认真道,“这里很像是花城,那里都像,可我就是感觉,它很奇怪。”
“比如说呢?”
“比如……”顾茜茜看向窗外,挑挑下巴,“看见那只猫咪了吗?”
“它马上就要走了,五分钟之后又会回来,在路灯下待十分钟左右,然后再离开五分钟,一直这样一直这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陆以北没有说话,只是跟顾茜茜一起站在阳台上,注视着路灯下的那只狸花猫,看着它离开了,又折返回来,再离开。
虽然没有顾茜茜说的时间那么准确,但似乎真的暗藏着某种既定好的规律一样。
看着顾茜茜凝望着窗外,双眼出神,说着那样的话,而玻璃倒影着她白皙的面庞,却倒影不出她的眼眸,陆以北感觉气氛有一丝丝的诡异。
“应该只是巧合而已,你又不是猫咪,你怎么知道猫咪在想什么呢?”
顾茜茜,“……”
“行了,你早点儿睡觉,别搞出动静,影响我休息。”
见顾茜茜不说话了,陆以北冷冰冰地丢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客厅阳台,朝卧室走去。
“哦,知道了。”顾茜茜嘟着嘴应了一声。
待到关门上锁的声音想起,她才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道,“才不是,什么巧合嘞……”
这座城市明明很奇怪,陆以北竟然看不出来,等我找到系统,一定要告诉它,灾祸傻掉了。顾茜茜很认真地想。
来到这座有着和花城相同名字的城市,流浪了好几天,她已经不止一次发现这种奇怪的现象了。
就在她找到陆以北的那个十字路口。
早晨,必定会出现一个拿着牛肉锅盔的小胖子。
中午,一位中年妇女必定会被一亮电动车剐蹭,打翻手中刚做好的现捞。
晚上,必定有一个打扮的好像保险推销员的年轻男子匆匆跑过,他手中作为晚餐的东西,顾茜茜没见过,只记得特别的香。
在那个每天人流量惊人的十字路口,在茫茫人潮中,这样的细节,一般人很容易就会忽略掉,但顾茜茜不会。
牛肉锅盔、刚做好的现捞、不知名的美食,她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每天都能看见,却又吃不到,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折磨。
————
躺在主卧的床上,陆以北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脑子里回想着,刚才那只野猫不断消失、出现,循环往复的情形。
正如顾茜茜所说,那样的情形的确很奇怪。
那只猫,就像是卡在了某种世界的BUG里面,永远走不出了一样。
那一幕就像是在对陆以北低声诉说着,他过去的十几年人生都是一场被既定好规则的梦境似的。
可他不愿相信。
记忆会欺骗人,人有时候也会欺骗记忆。
虽然梦境记忆里的老爹很好很好,但是他舍不得青梅竹马的南岭荛花,更舍不得独自抚养他长大的王美丽。
————
坐在床上怀疑了一会儿人生,困意来袭。
陆以北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起床头的相框,对着相框里的女人,自言自语道,“老妈,阿拉斯加帝王蟹有啥好玩的?”
“您老人家可快点儿回来吧?您要是再不回来,咱们下次见面,恐怕就得在疯人院探望室了。”
说完,陆以北放下相框,倒在了床上,伸手关了灯,让房间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中,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那半张照片上,一名女子似挽着什么人的手,绝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
清晨,六点五十五分。
天幕隐隐约约地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早起的人在半梦半醒的城市里,发出放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客厅里没有开灯,屋子里黑乎乎的,顾茜茜被迫坐在椅子上,蜷缩着腿。
她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窗外,几乎看了一整夜。
一开始观察着,那只来来回回行走的古怪猫咪,然后观察路灯下,以某种奇怪规律盘旋的飞蛾。
而现在,她的注意力则放在了正从小区里经过的那对父女身上。
那对父女不像是猫咪和飞蛾,他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父亲踩着单车慢慢前进,后座上的小女孩儿背着小书包,环着爸爸的腰。
看着他们,顾茜茜不自觉地便想到了,小时候叔父一大早送她去上学的情景,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涩。
事实证明,干饭人也是有感情的,而且有的时候格外丰富。
顾茜茜觉得,她的家人一定就在这座奇怪的城市里。
当初他们会突然离去,并不是因为不要她了,而是跟现在的她一样,不小心误入了这座城市,被困在这里了。
目送着那对父女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顾茜茜低头看一眼绑在身上的电线,嘟了嘟小嘴。
她觉得她差不多该走了。
虽说,她一开始打算把灾祸吃到破产。
但是,她说了蹭一顿饭,留宿一宿,那就只会蹭一顿,只留一宿。
我,顾茜茜,诚实守信!
更何况,找不到系统或是叔父他们,我应该还可以回来接着蹭饭吧?
顾茜茜想着,驮着椅子站起身来,双脚微微分开,粉拳紧握,双臂发力,缠绕在她身体上的电线顿时绷紧,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于是,在反复尝试了数次后,缠绕在她身上的电线“啪”的一下,应声断裂。
几根电线想要绑住绝大多数人都没问题,但绑不住顾茜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是担心“灾祸”不高兴,才选择了配合。
虽说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她的灵能波动也下降到了D+左右的水准。
但是作为灵纹拥有大力神夸娥权能的灵能力者,即便只是些许灵纹的力量,也足以让她的力量媲美世界顶尖的大力士。
挣脱了束缚,顾茜茜活动了一下筋骨,悄然离去,然后……
很快又灰溜溜的跑了回来,小心翼翼地翻找出纸笔,给陆以北留下了一张纸条。
“我都把我要去哪儿告诉灾祸了,就不算不告而别吧?嗯,没错,这样一来,她应该就不会生气了,我可真机灵!”
说话间,她注意到了昨晚吃剩下的半桶全家桶,犹豫了一下子,舔了舔嘴角,拿起包装袋,打包带走。
这是昨天吃剩下的,不算是蹭第二顿哒!
顾茜茜如此想着,成功的说服了自己,满心欢喜的离开了陆以北家,推开门迎来了清晨明媚的阳光……
第十七章 以身试毒
花城,长江的支流横贯整座城市。
在绵延数百公里的河滩上,一处平平无奇的水湾旁。
一条又黑又丑的怪鱼,盯着它面前好像钻探机开凿出来的孔洞,已经看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陆以北提前了好几年,获得了灾祸的名号……日蚀会成员随身携带着因袭之兽的血肉……”
“疯了,真是疯了,这一次重生的时间线到底发生过什么?”系统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语着。
虽说每一次重生,它所经历的事件,都会出现细微的偏差,但是这一次可以说是,变动最大的一次了。
这种由未知带来的可怕压力,让它感觉几乎快要神经错乱。
终于,在清晨的太阳升起来那一刻,它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它得下去看看。
虽然,没有了宿主,单论正面肉搏的战斗力,它甚至比不上一个经常锻炼的成年男性。
但是,毁灭世界的七大因素之一,在它的面前搞事情,就算不能阻止它,至少也得知道它在下面正在发生什么吧?
更何况,因袭之兽单论危险性,恐怕比还未成长起来的灾祸更高。
以系统仅有的三次将因袭之兽定为讨伐目标,并两度重创,收集到的情报来看。
单纯以其本身来说,除了那标志性的暗红色血肉之外,因袭之兽甚至连能够让它记忆下来去完整形容的固定形态都没有。
它的权能会根据所接触到的怪谈不同,在短时间内发生成百上千次改变,并根据“食物”的不同和地域差异,形成不同的模样。
它的怪谈本体核心,已经从所有怪谈的“常识”中解放,不断地,近乎疯狂地复制其他怪谈的权能,然后进行粗暴的融合。
而这种畸形的复制和进化,早晚会因为其极度的畸形和不合理性而崩溃,让因袭之兽耗尽生机,就此死去。
届时,曾被它复制过的权能,将会分崩离析、失去束缚,伴随着它的身躯崩溃,像是猛鬼出笼一样,奔向四面八方,造成殃及人口超过十亿,以及数不清动植物的大规模黑夜病,进而催生出大量的怪谈。
虽然,它本身并没有任何毁灭世界的意图,但是,它的存在就像是一种强效催化剂,催化了整个世界怪谈数量增长的速度。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很快怪谈的数量就会多出好几倍,而整个过程通常只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
而比起让因袭之兽自己把自己“撑”爆,如果它被别的怪谈或是灵能力组织控制,情况将会更糟。
系统唯一没有能够重创因袭之兽那次便是这种情况。
那一次,因袭之兽接触到了瘟太岁,两种毁灭世界的因素,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达成了伴生关系。
一个不断复制权能、融合进化,一个不断吞噬怪谈、分裂增殖,这样的搭配,简直就是“合理”出门过万圣节,合理得跟鬼一样。
仅仅两年不到的时间,系统就站在世界最后一块净土上,伴着最后一次日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瘟太岁”的身体。
……
系统扭动着身躯,在河滩上挖出了一条水渠,将水流引入那深不见底的孔洞,随着江水倒灌,它一跃而起,顺流直下,很快眼前就陷入了黑暗。
然后……
在黑暗中下坠,不断下坠着,终于在一阵失重感袭来之后,它在一片深邃的漆黑中,看见了一座仿佛包裹在巨大气泡中的城市。
无数人影正从气泡中飞散出来,向下坠落。
那条由因袭之兽的血肉汇聚而成的暗红色洪流,便盘踞在气泡上,守株待兔似的,捕食着那些人影,同时身躯之上蔓延出无数暗红色的细丝,深深地扎根在了气泡之中。
半晌,系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这,这(TM)啥情况?给我都搞不会了呀!”
它本来以为它又一次的“重生”了,但是看到此情此景,它才猛然察觉到,这几天它一直身处的“花城”,竟然是一处类似于竹简幻境的地方。
可是,就连活着的大蛇之神,都没办法制造出一个完整的“世界”。
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制造出一座真实到连它都察觉不出异样的城市呢?
另一个毁灭世界的因素吗?难道是灾祸?系统想。
————
月城远郊,距离花城边界不到十公里的冷藏库中。
光线昏暗的空间里,弥漫着潮湿阴冷的气息和令人作呕的臭味。
身披黑袍的男子,静立于锈迹斑斑的金属操作台前,身影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唯有苍白面庞看得分明,深邃而阴沉的眸子凝望着大门的方向,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吱呀——!”
冷藏库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了,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一名身形魁梧的汉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壮汉穿着怪异,初春时节,花城周边的天气已然回暖,他却穿着一件深冬御寒的厚实军大衣。
略显消瘦的脸上,生了一双三角眼,右边耳朵像是被啃了一口似的,没有耳垂,整张脸上五官组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愁苦之中带着少许凶狠的感觉。
在壮汉的肩上扛着一副尸袋,可里面装的却是活物,伴随着他前进步伐的颠簸,尸袋里的“活物”不时蠕动着身体,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
壮汉走到伯塞斯面前,随手把尸袋扔在了操作台上,撇一下嘴,瓮声瓮气道,“喏,你要的我给你找来了,报酬呢?”
“很好,很好,不愧是连续三年好评率最高的赏金猎人之一,办事效率就是高。”伯塞斯热情地笑道。
说话间,他俯身从操作台下拿出了一个银色镶金边的金属盒子,往前推了推,掀开盖子,将盒中的东西呈现在了壮汉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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