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土的书语
碧虚子那样的态度,加上师兄弟间流传的有关华桑的不好的传言,再加上她抵达花城后的表现,一度让李轩嫌厌这位师妹到了极点。
可现在……
李轩忧心忡忡地看向华桑,在看见她身边,整齐收纳起来的零食包装后,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后用灵觉探知了一下她的状态后,过山车式起伏的心情,终于抵达了终点。
灵纹状态很稳定,看样子华桑师妹她多半是吃饱了,又开始“养生”。
呵,师父他老人家成天就知道罗里吧嗦的危言耸听。
还总是说我冒失,也不看看是跟谁学的!
李轩腹诽着,突的想到了自家师父刚才在电话里,对华桑表现出的关切,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酸意。
是的,他吃醋了。
虽然师父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准则对待自家徒弟,可以理解,但那总是让他觉得,他这个徒弟,像是手游抽卡大保底送的。
众所周知,口嫌体正直和折磨晚辈一样,是大纯阳宫的老传统了。
坐在小巷边的石台上,等待着华桑苏醒,李轩在她没吃完的那些零食里翻找了一阵,找出了半袋花生米,百无聊赖地吃了起来,打发时间。
“诶,这花生米味道挺好啊!”
尝到了意料之外的美味,李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
似乎是被他的声音给惊扰了,华桑发出一阵轻柔的鼻音,醒了过来。
见她慢悠悠地爬起身来,李轩挑了一下眉毛,讪笑道,“抱歉啊师妹,今天遇到点儿麻烦事儿,差点儿把你忘了。”
“嗯,没关系。”坐起身来的华桑乖巧地点了点头,揉了揉朦胧地双眼,朝着李轩看过去,看见他手中那袋花生米,眼神顿时怪异起来。
“师兄,你很饿吗?”
“没有啊,怎么了?”李轩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没有的话,你最好别吃了,那东西脏。”华桑淡淡道。
“脏?”李轩满脸疑惑地看了看手中花生米的包装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许福记花生夹心巧克力。
怎么是花生夹心巧克力,不是花生吗?
等等!
师妹她,好像,似乎,大概从来不吃这种难以咀嚼的东西……
想到此处,李轩表情僵硬地,朝着华桑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乱糟糟的长发遮掩了她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看见她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她饿了几乎一整天,单是果冻和酸奶,明显是不够的。
见状,李轩脸色刷地一下惨白,腹中一阵翻江倒海。
“YUE——YUE——!”
这一刻,他突然领悟到,为什么师门的长辈们会对华桑抱有,既心疼关切又深恶痛绝的矛盾感情了。
大抵是因为,她有的时候,真的(TM)的不干人事儿吧?李轩想。
————
“《怪谈事件·上帝之鞭》?啥玩意儿啊?阿提拉吗?手游角色终于变成怪谈了?总不能是真的匈奴人诈尸了吧?”
“卧槽,卧槽,这个牛X啊!”
行走在车库通往公寓楼的路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短视频,陆以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那是一段大约一分钟的无人机拍摄视频,画面上显示着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一道宽约五十米,闪烁着无数火星的狰狞沟壑,一直蜿蜒到了视线的尽头。
正如短视频标题所写的一样,那副画面,就像是神灵愤怒地挥下毁灭的长鞭,致使大地开裂,地火喷涌一般。
太可怕了,恐怕得是接近天灾级的灵能力者或是怪谈,才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吧?不过……
这跟我花城折磨王有什么关系呢?
单纯地看看热闹而已啦!陆以北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
在当下,很多人抓住一点儿空闲就想刷两条短视频,陆以北也不例外,只不过,在虚无的提醒下,他在刷短视频时,总是会留心那些稀奇古怪的新闻,暗自揣测背后隐藏的怪谈事件。
按照虚无的说法,那些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新闻,很多都是司夜会或是其他类似组织,在试图掩盖怪谈事件的真相时,放出来的烟雾弹。
就好像是,那些分析部分国家已经被怪谈渗透的视频,就有一定道理,否则怎么的那么多外国自媒体,搞什么“怪命贵”?
嗯,前段时间,恒河新德里流域一夜之间清澈如泉,恐怕有问题!
对了,短视频APP吞噬时间,也是一个大问题!
陆以北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暗戳戳地吐槽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自家门前。
收起手机,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入家中,换好鞋子,忽视了客厅里鬼鬼祟祟的小怪谈们,他便直奔楼上走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对于王嘤苏醒这件事情,竟有了一丝期待感。
就像是玩宠物养成游戏,等待着未知的宠物蛋孵化时那样。
虽然王嘤自行苏醒的概率很低,但是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站在楼梯口,开了灯,朝着床头柜看了一眼,陆以北无声地叹了口气。
王嘤依旧是个球。
紧跟着,他便看着挂在王嘤身上那副头戴式耳机,皱起了眉头,转身朝着楼下喊了一声,“我说,他身上的耳机是你们放的?我不是说了,不要乱动他的吗?”
我这不是担心他出什么问题,我主要是担心,跟他过度接触,你们会出问题……陆以北在心中补充了一句。
等待了几秒钟,楼下了传来了毛团弱弱地回应,“我,我们这不是想着帮你给他胎教一下子吗?我们也是一片好心呐魔女大人!”
胎教?陆以北皱了皱眉,拿起耳机放在耳边听了一下子,脸色顿时一黑。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是不是这两天,他对王嘤表现出了过度的关怀,让家里的小怪谈心生嫉妒,以至于想要谋害王嘤。
就像是有了二胎之后,老大受到冷落,心里不平衡,于是对弟弟或妹妹蓄意报复那样。
“淦哟,《大悲咒》朗诵?你们这是想胎教他,还是想超度他啊?啧,啥也不是!”
吐槽了一句,陆以北迅速地关掉正在播放的经文朗诵,切换到了《德纭社相声集锦》,然后重新给王嘤“戴”上了耳机。
这才叫胎教嘛!
将来孩子“生”出来,伶牙俐齿、能说会道一点,在学校才不会被人欺负。
是的,在陆以北的计划中,他是要送王嘤去上学的。
在他看来,王嘤太缺乏认识这个世界的基本知识了,三观也有一定问题,需要接受教育,才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
陆以北想着,轻轻地拍了拍王嘤,然后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了灵台净业,握着剑盘膝坐在床上,集中了精神,向其中注入了灵能。
淡金色的微光,如流水一般晕开,古拙断剑发出一阵嗡鸣,在空气中荡开层层涟漪。
下一刻,异变陡生。
四周的空气骤然凝重,像是凭空生出了万钧巨石,向着他挤压了过来,隐约间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袭来。
紧跟着,仿佛出现了幻觉一样,李轩的身影,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他脸色苍白,表情狰狞扭曲,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瞬间,陆以北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像是摸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一抬手,便将灵台净业给扔了出去。
“卧槽!?什么鬼?”
“为什么会看见那家伙的身影哟?”
“完了,完了,出(TM)大问题了!”
陆以北敲了敲脑袋,面无表情地看向掉落在地的灵台净业,有点怀疑人生。
在试图进入梦境,跟老祖宗取得联系的时候,眼前突然闪过了李轩的身影。
恰如专心致志欣赏白小花MMA时,突然从她小裙裙下面,弹出了一段惊悚电影高能片段一样。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让人大受震撼。
太尼玛怪了!
第四章 夫君啊,我的夫君!
陆以北坐在床边,看着地上的灵台净业,眉毛几乎拧成了二维码,心情异常沉重。
直到现在,回想起刚才眼前一闪而过的李轩的身影,他还是觉得非常不适。
虽然抛开对李轩这个人的抵触情绪不论,他的样貌也算是有几分古风美男的味道。
但是刚才陆以北所见到的,那副狰狞扭曲的表情,已经算精神污染了属于是。
还有那股令人窒息的挤压感,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这么看起来,现在也只能那样了吧?”
陆以北喃喃自语了一句,俯身将灵台净业拾起,放平在膝盖上,集中精神,向其中注入了灵能。
想要了解有关大纯阳宫的情报,就得跟老祖宗取得联系。
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尝试。
实在不行……对不住李干员,如果不能避免恐惧,我只能想办法战胜恐惧了!陆以北想。
……
流光在剑身上晕开,剑锋轻颤,发出悦耳的嗡鸣。
就在眼前出现些许恍惚的瞬间,陆以北毫不犹豫地中断了灵能运转。
等待了几秒,故技重施,然后再次中断灵能运转。
如此循环往复大约六十几次,每次增加零点几秒持续时间。
就好像是试洗脚水温度时,从脚尖过渡到整个脚掌,然后一点点增加浸入水中的时间那样。
直到那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和李轩的身影没有再度出现,陆以北才略微松了口气,放空精神,放心大胆地向灵台净业中注入了灵能。
于是,伴随着剑刃长鸣,他的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
天空黑得宛如墨染,凉风在钢筋混凝土丛林中飘荡。
高耸入云的大楼顶端,破败倾颓的天台上,天台边缘,一名面容清秀儒雅的男人,举头望着那风雨欲来的天空,侧影中透着几分沧桑,沧桑中带着几分孤独。
“忙,孩子忙点儿好啊!”清霁自言自语道,说话间无声地叹了口气。
突的,灵能波动毫无征兆地袭来,空气震颤,荡开无色涟漪。
察觉到灵能波动中,那股熟悉的气息,清霁面露喜色,眼眸中尽是期待之色,但很快眼神就阴沉了下去。
哼!臭丫头,这么久也不来看我,是当我这老祖宗已经死了吗?
呃,我好像的确是已经死了……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待会儿断不能给她好脸色看!清霁狠狠地想。
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绝大多数空巢老人一样,既期待着子孙后辈的关爱,又愤怒于子孙后辈的长期冷落。
跟奶奶嘴里的数落喋喋不休,做菜的双手却没有半点停歇一样。
然而。
就在清霁盘算着,该如何教训那不肖玄孙媳妇时,空气中荡漾的那股灵能波动,突然间消散了。
“咦?没了?”
轻呼了一声,清霁转过身去,看着破败空荡的天台,脸上佯装出来的怒意淡去,双眼浮现起一抹失落之色。
呵,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看样子是我想多了。
也罢,从气息上判断,她的实力似乎又强了不少,向来应该过得不错。清霁想着,脸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就像是大多数老人一样,虽然见不到子孙后辈心中免不了落寞,但只要有一个电话报平安,知道他们过得好,便足够了。
下一刻,空气中的灵能波动再度强烈,熟悉的气息袭来。
清霁黯然的双眸刹那间恢复了光泽,紧跟着灵能波动又一次消失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近一个小时里,那股熟悉的气息,出现,消失,再出现,足足重复了六十七次。
打一个“电话”可以算是报平安,连续打六十七个“电话”,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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