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满怪谈的世界里成为魔女 第81章

作者:吃土的书语

  好死不死,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遇到了抱有恶意的怪谈了呢?陆以北想,要是今天没有终止变身,解决这么一只鸟妖怪,还不是手到擒来?

  “哦?你倒是试试看啊!”喜鹊说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以北看见它的两只翅膀竟然握起了拳头,摩拳擦掌地朝着自己靠了过来。

  “小哥,待会儿呢,我肯定是要揍你的,可能会很疼,但是不会打死你,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陆以北,“……”都好个屁,你是汇仁肾宝么?

  “对了,你现在肯定想要报警或者大叫,但是我不怕告诉你,你现在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你越叫我就越兴奋!嘎嘎嘎!”

  陆以北,“……”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好像被一只鸟给调戏了?

  等等!对啊,它就是一只鸟,会说话而已嘛,比之前遇到那些家伙看上去可好欺负多了,我到底在慌什么?

  陆以北想着,俯身从书包里摸出了菜刀,冷哼一声,“哼!差点儿被你给唬住了,一只破鸟跟我这儿装什么?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然后把你炖成鸽子汤?”

  闻言,喜鹊冲着陆以北翻了翻白眼,是的,在一只鸟的脸上,陆以北竟然看出了翻白眼的表情!

  不过介于它可能是鸟妖之类的怪谈,这其实也能接受?

  “首先呢,我是一只喜鹊,不是一只鸽子,其次呢……”

  喜鹊的话还没说完,它就朝着陆以北飞了过来。

  顷刻间,不祥地预感在心头升起,陆以北的双眼像是火烧一样的灼痛起来,有光怪陆离的流光和杂乱的线条在他的眼中乱飞,视线里的景物变得扭曲畸形。

  夹杂着植物和泥土芬芳的风吹拂在他的脸上,他突然看见了眼前有一棵仿佛贯通天地的巨树拔地而起,然后轰隆隆的,朝着他倾倒了过来,恐怖的压迫感他觉得窒息。

  变身啊!怎么不变身身呢?就没有什么应急变身的防御措施吗?

  陆以北焦急的想着,目光看向喜鹊,这一瞬,喜鹊飞行的速度在他的眼中变得很慢很慢,但他却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不断逼近,一拳轰在了他的小腹之上。

  “啊打——!”

  喜鹊鬼里鬼气的叫了一声,陆以北应声倒飞了出去,腹部的衣服都被震碎了,重重地跌在了床上,久久不能起身。

  他扭动着身体,余光朝喜鹊看去的时候,它还学着李小龙的经典POSE擦了一下鼻子!

  该死,这只鸟怎么这么厉害?难道只能念那一段古怪的描述,试试能不能怪谈化了吗?

  念头在脑海中闪过,陆以北立马在心中开始默念起了那段来自于他体内的描述。

  有钟山者,有女子衣青衣……

  “嘭——!”

  陆以北还没来得及讲那段描述在心中默念完,脖子以后面就挨了一记手刀。

  那一记手刀势大力沉,隐约间陆以北甚至听到了脊柱发出的脆响,并且似乎带着某种古怪的力量,隐隐压制住了他体温的上升。

  “不要挣扎了,让我好好玩玩你,不会死人的!嘿,嘿,嘿——!”

  陆以北,“……”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莫名其妙被一只鸟袭击了,试图反抗还没打赢!

  黑暗的房间里,悠悠地响起了陆以北的声音。

  “打我可以,但别打脸!”

  “嘁,我还以为你多硬气呢!好,那就不打你脸!”

  喜鹊应了一声,扑扇着翅膀朝着面无表情,仿佛一只已经放弃了希望的死鱼般的陆以北飞去,却不知道,他已经暗暗地握紧了藏在身后的菜刀……

第六十七章 反杀与反反杀

  喜鹊扑扇着翅膀飞来,陆以北的双眼他的双眼像是燃烧起来了一般,传来巨大的痛苦,像是在对他警示着什么。

  青色的、数不清的、近乎无形的细线纷呈迭现,包围在喜鹊的身边,像是无数的藤条,挥舞着,交织成巨树的虚影。

  那只存在于神话当中的巨树遮天蔽日,开满娇艳的桃花,仿佛矗立在遥远的时空当中,树下跪拜祈祷的人类、野兽、怪谈渺小如蚁。

  他看见了,看见了喜鹊的真实身影。

  然而,他仅仅只窥见了冰山一角,耳边便响起了密密麻麻如同海潮般汹涌的喃呢,头脑一阵发晕。

  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侵袭着他的神经,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瞬间意识到,眼前这只喜鹊,绝不是它表面看上去那么羸弱不堪。

  它是一个等级很高,力量很强大的怪谈!

  面对如此可怕的怪谈,错觉似的,陆以北竟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了一股热血激昂的战意,仿佛体内的力量迫不及待的想要跟祂一争高下一般。

  下一刻,喜鹊便冲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呃——!”

  剧烈的冲撞,就像是一名重量级的拳击手狠狠地挥出了一拳,陆以北的肋骨传来一阵轻响,险些折断。

  难忍的疼痛,让他的心脏高频跳动起来,一股阴冷的气息,直窜上了他的脑袋。

  那沉睡在心脏之中杀意与残忍苏醒了,令人战栗的冰冷,让他从痛苦和恐惧中脱离了出来。

  于是痛苦成为了**,陆以北冷静了下来。

  不能坐以待毙了,现在不是退缩软弱的时候!

  虽然它说它并不会伤害我,但是我凭什么要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怪谈呢?

  或许它本意是不想伤害我,但是它在发泄情绪的过程中,攻击很有可能超过我能够承受的上限。

  过失杀人也是杀人,对于受害者而言,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对于一个胆小怕死的人而言,把生死大权交给一个怪谈,让陆以北非常没有安全感,他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比较靠谱。

  于是,他握紧了藏在身后的菜刀,示敌以弱,让喜鹊靠近他的身边,等待着机会,雷霆一击。

  ……

  陆以北准备偷袭的小动作都被喜鹊看在了眼里,但她并不放在心上。

  一个灵能波动微弱的普通人,加上一把仅仅是做工还算不错的菜刀,能做什么呢?

  什么也做不了!

  他甚至看不见自己的真形,无论如何挥刀,劈中的也不过都是虚妄。

  她本来也没有打算伤害陆以北,仅仅是因为他出言不逊,想要给他一点儿教训。

  让他知道,过气的神灵,也是神灵,至少要保证最起码的敬畏!

  ……

  陆以北准备好,用来袭击的菜刀不止一把,他一开始就没有觉得面对喜鹊这么强大的怪谈,能够一击得逞。

  所以……

  在闪躲着喜鹊连续不断的俯冲时,他不动神色的靠近了床头的背包,趁着身体被喜鹊撞击,带着背包飞出去的瞬间,他的手探进了背包,落地后一个狼狈的翻滚,顺势将背包夹层中的雕花刀藏进了衣袖里。

  喜鹊左突右突,翅膀在房间里掀起阵阵劲风,恐惧与疼痛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将陆以北步步紧逼,渐渐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将他逼到了墙角。

  喜鹊再一次冲过来了,陆以北模糊地视线终于锁定了那缥缈的巨树虚影。

  一秒。

  他已经在多次撞击之中总结出了规律,在喜鹊冲到他的攻击范围,到它撞击在自己身上之间,有一秒左右的时间进行反击。

  一念及此,陆以北不退反进,迎着喜鹊,手中一抹寒光横扫而出。

  在奋力挥舞出菜刀的那一刻,仿佛囚笼一般的压迫感消失了,挣脱“枷锁”的陆以北心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喜悦和疯狂。

  起初他只是想击退喜鹊的,但是在这一瞬间,他的确是想要杀掉那只该死的鸟。

  “噌——!”

  电光火石之间,金石碰撞之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耀眼的火星四溅。

  刀柄传来的震动,让陆以北劈在了坚硬如铁的粗壮树干上,刀刃深陷进去,虎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

  喜鹊早就猜到了陆以北会突然袭击,在他出手的瞬间爪子往前一探,死死地钳住了菜刀。

  “很会隐忍呢!不过终究还是差了一点儿哦!这一点便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用爪子住锁住菜刀的那一刻,喜鹊淡然道。

  你甚至没能捕捉到我真实的形体。喜鹊在心中补充道,看着陆以北眼中闪过绝望之色,它心中暗暗窃喜。

  让你说我坏话!

  然而,就在它准备用爪子捏碎菜刀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自己不仅不能破坏那把菜刀,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让刀刃嵌入了血肉,割伤的利爪。

  这怎么可能!?他的刀……

  ……

  陆以北捕捉到了喜鹊因为无法破坏菜刀而出现的短暂呆滞,目光一凝,藏在袖子里的雕花刀瞬间滑落到了手心。

  文武刀的进攻不仅是一次制造致命一击机会的佯攻,还是一次试探,试探喜鹊的要害到底是眼前所见的鸟,还是那难以捕捉的影。

  在喜鹊说出那一番话之后,陆以北初步确认了应该攻击的是它身后巨树的虚影,于是他送出了手中的刀。

  刺向了喜鹊身后朦胧的树影。

  被手掌遮挡住的雕花刀,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划过,就像是毒蛇的獠牙一般,在最后一刻才显露出了狰狞。

  “噗嗤——!”

  喜鹊没有想到,前一刻看起来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的陆以北,竟然会杀一个回马枪。

  在这之前,它没有在他的脸上察觉一点儿蛛丝马迹,獠牙似的尖刀,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刺了过来,直指它的真实形体。

  惊慌之间,它扑扇着翅膀想要闪躲,却终究是慢了半拍。

  ……

  陆以北确定自己刺中了什么东西,但那似乎并不是血肉。

  刀尖像是刺进了泥潭里,僵持在了半空中,距离朦胧的巨树虚影还有一小段距离。

  那种感觉就像是刺在了某个韧性十足的保护膜上。

  见状,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咬牙,另一只手也攀上了刀柄,托着刀柄,奋力向前推去,口中难以抑制地发出一阵低吼。

  “喝啊——!”

  “咔擦——咔擦——!”

  随着刀尖不断推进,空气中响起一声细碎的噼啪声,像是有什么晶体碎裂了。

  有滚烫的金色血液从喜鹊的身上飞溅出来,溅在了陆以北的脸上,让他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陆以北以为自己完成了反杀,但接下来的异变却让他意识到,自己被反反杀了……

  黑暗中响起的是一道雷鸣。

  紧接着,他仿佛听见了远方传来的声音。

  那是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惨烈悲鸣。

  仿佛有古老的记忆被唤醒了,于泥土之中苏醒,尖锐的嘶吼响起,嘶吼和咆哮汇聚成实质,形成气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

  陆以北仿佛与整间公寓一起被卷入了汹涌的旋涡里,家具、电器、碗碟餐具碰撞的声音四起,最后窗户也碎裂了,细碎的玻璃碎片,飞舞着,在陆以北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在失重带来的晕厥感当中,陆以北的眼前浮现起真实而又虚幻的梦境。

  在梦境里,太阳远去,黑夜消失,只剩下了永恒蒙昧的黄昏。

  大地在可怕的阴影中崩裂,曾经瑰丽的一切沦落尘埃,茹毛饮血之人苟且偷生,如幽魂般徘徊在荒漠之上。

  他们不断乞求着神明,不断的迁徙,终于在荒漠的尽头,寻到了太阳升起的地方,寻到了那棵落满鸦鸟,落英缤纷的巨大桃树。

  老人、小孩儿、男的女的,在桃树前一起发出了相同的声音。

  “孟春之月,其神句芒,余春月皆然,圣神继天立极,以木德王天下之号,有功德于民。”

  陆以北,“……”

  那只喜鹊是句芒!?至少与句芒有着密切的联系!

  我竟然曾试图用与之相关的符咒扔祂,还(TM)捅了祂一刀?

  完了,这次死定了!陆以北震惊而惶恐的想。

  在那之后,真切彻骨的痛楚袭来,仿佛要撕裂陆以北的身体。

  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支离破碎的瞬间,双眼涌出暖流,几秒之后胸前也溢出寒意,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

  是夜,静怡公寓小区马路正对面的小区中,某间因为闹鬼,而长时间无人居住的出租房里,一群怪谈在夜色掩映下狂欢着。

  “来来来,眼球欧尼酱尝尝妾身这酒!这可是用怪谈本体核心碎屑泡的!上次我冒着生命危险,趁着一个高阶怪谈吞噬怪谈本体核心时捡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