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土的书语
但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后,她的神色就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
首先,陆以北满嘴跑火车,不止骗了她一次,身子都坦诚相见了,内心却没有坦诚相见,这让她有些生气。,
其次,进入了玉门关之中,她让心情非常不好。
南岭荛花是不想进入玉门关的…….
虽然她一直觉得南岭奇峰还活着,但作为玉门沙海一脉现任当家的使命,却像是一副牢不可破的枷锁,阻止了她进入玉门关寻找爷爷的下落。
抛开早已经半脱离状态的白开不谈,南岭奇峰失踪后,她就是玉门沙海一脉硕果仅存的成员了,如果她再出了意外,延续上千年的玉门沙海一脉,恐怕就要断绝在她这一代了。`
她不想,也不能让种事情发生。
“……”,
如果玉门沙海一脉因此消亡,这家伙……
至少要负一半责任吧?南岭荛花想。~
如果不是看见失去意识的“陆青衣”,被卷入了玉门关开启的灵能乱流中,她下意识地飞身上前,抓住了“陆青衣”的手,也不会一起被卷进来。
虽然她并不是真的想怪罪“陆青衣”,毕竟这事儿她自己也有责任,但是心中难免会有一点幽怨。"
就好像是某些女生自己犯蠢,坏了事儿,找不到人丢锅,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男友那样。
为什么每次跟着家伙在一起,都没有好事儿呢?~
我们之间,真的是有婚约,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吗?
等待了几秒钟,见陆以北还没醒过来,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暗暗地回忆起了,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她记得,她当时追着“陆青衣”,又或者说陆以北?
不知道……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算了,姑且先称呼她为那个女人吧!
在玉门关城门开启时,她追着那个女人一同进入了玉门关内,紧跟着便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眼前的事物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五颜六色流体,被汹涌磅礴的灵能波动搅乱。
那是非常熟悉的体验,在她误入王美丽女士的神国雏形时,曾有幸体验过一次。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到她从神国开启的乱流中脱离,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片土夯房屋的废墟之上。
那个女人没有在她的身边,四周有的只是一群从未见过的怪谈。
那些令她感到源自灵魂的排斥,忍不住想要干呕的怪谈,像是成堆的淤泥一样聚集在一起,藏匿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只是灵觉和敏锐的五感,她就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无数细微的振动,听见碎石瓦砾被摩擦发出的鬼祟声响,仿佛有千百只扭曲的肢体,在黑暗中匍匐爬行。
空气中回荡着无声奔涌的污秽灵能,像是在咒骂、在哭泣、在怒吼……
无处不在。
置身在那样的环境中,就好像是掉进了泥潭里,无时不刻都在体会着身体一点点沉入淤泥之中的不快感。
所以,南岭荛花催动了灵纹,一截青竹剑浮现在手中,干净利落地将拦路的怪谈,杀了个落荒而逃。
然后,再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就独自一人穿行在在空旷死寂、毫无生机、仿佛一具已经腐败的巨大尸体的城关里,寻找着那个女人和爷爷的踪迹。
她也不像是其他进入玉门关灵能力者和半怪谈一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藏匿在黑暗中的怪谈,而是一路向前,着有不长眼的家伙跳出来拦路,她便像是击退一开始遇见的那些怪谈一样,一剑斩之,直到……
直到她遇见了那尊可怕的怪谈。
当那尊怪谈降临,充斥着愤怒情绪的灵能波动,自那被森然黑甲包裹的身躯中鼓动,像是随时会喷发的熔浆那样,令人不安的猩红光辉,在铠甲的缝隙中翻涌,最后汇聚成血红的大麾,在它身后张开,无风自动。
刹那间,大地龟裂,飓风呼啸,撕裂耳膜的巨响迸发,天地仿佛都为之鸣动了起来。
紧跟着,就好像是网络造成了视频卡顿那样,南岭荛花只看见那一道魁梧的黑影在视线里,一停一顿的变幻了几次位置,然后就突兀地来到了她的身前。
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觉到漆黑铠甲上散发的寒意,嗅到黑甲之下飘散而出的,腐朽气息,听见那颗被囚禁了千年,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心脏跳动时,发出的,宛着雷鸣的轰鸣。
下一刻,漆黑长矛呼啸而来,裹挟着不祥的猩红光芒,宛如一道自星空深处飞来,给大地带来灾难和死亡的彗星。
面对那样的突袭,南岭荛花本可以有更多手段去应对的,可是,当那道身影逼近身前时,她却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压迫感。
明明面对的只有一人,却好像是在面对千军万马,冲锋而来,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宛如灌了铅,连思绪也跟着慢了半拍。
以至于,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只来得及下意识地举起中灵纹权能凝聚的长剑挡在身前。
兵刃碰撞在一处,刹那间,震耳欲聋的巨响灌入耳中。
轰鸣声中,隐约有刺耳的脆响声回荡。
狂暴、野蛮、极致的暴力中蕴藏着超凡脱俗的技巧……
萨满王只用了一击,那一柄由灵纹权能凝聚而成的青竹长剑便碎了。
无数的火花飞迸。
她握剑的手臂便失去了知觉,直到几秒钟后,剧痛才迟迟袭来,自撕裂的虎口,一直蔓延到肩头。
身子轻飘飘的,像是被风吹起的枯叶,向后飞去。
还不等她落地,那一具钢铁之躯,便再度发起了毁灭的冲锋,在铁靴奔踏的轰响声中,疾驰而至,送出了手中的长矛,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的穿透了她的胸膛。
然后,顺势向上,将她挑上半空……
————
“唔呃……”
回想起遭遇萨满王的经历,南岭荛花突觉脑袋一阵抽痛,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痉挛,仿佛全身每一寸神经都在抗拒,都在警告着她不要去回想那一段可怕的经历。
那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单方面的虐杀……不,或许对方并不想杀死她,只是单纯的折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可怕的家伙手中逃脱的,只是隐约记得,在她失去意识的前,看见了一座相对完整的小院,然后推开了门,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
大概……是被那家伙打飞了,掉落在小院附近的?
听见南岭荛花发出的痛苦轻吟,一旁的陆以北立刻就凑了上来,关切地询问道,“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噢,对了,这种时候,好像应该先喝点热水再吃东西?”
“不过,吃的东西,只有辣条和能量棒,你应该不介意吧?”
辣条是她随身携带的,而能量棒则是从淮源君的包包里翻找出来的。
虽然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也好歹是她冒着极大风险捡尸的收获,她并不打算归还给淮源君。
这种东西,就跟陆以北很久以前玩过的一款游戏里,精灵族女王身上小概率掉落的风干香蕉一样,具有特殊的纪念意义。
【淮源君遗落的能量棒】……就算不吃,也得留着!
“……”,南岭荛花一言不发地看着陆以北,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想吃东西?”陆以北挠了挠后脑勺,“那是想再休息一会儿吗?但这里不是很安全啊,我知道一个更安全的地方,那里不仅有干净舒适的大床,还有一位司夜会守护者在,我先带你过去,你在好好休息可以吗?”
南岭荛花心里憋着一股怨气,本来是想给陆以北一点脸色看看,然后在臭骂她一顿的,可是看见她这副殷勤关切的模样,却又心软了起来。
可是她在关心我欸,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啦!
无声地叹息后,南岭荛花往前凑了凑,伸出双臂,环在了陆以北的脖颈之上。
在她看来,这种姿势,通常来讲,只有公主抱这一种选择。
然而……
陆以北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她心中所想那样,一只手环住她的大腿,顺势往身后一甩,然后手臂下垂,夹住她的腰肢,一种极为扭曲,类似于侧抱篮球一样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南岭荛花,“???”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便被陆以北抱着,走向了门外。
脑袋向前,像是要去冲撞城门那样……
对不住了小花!陆以北想着,双眼直视前方,脚步坚定。
没错,她是故意的,暧昧姿态的拥抱,多少有些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好了准备……
————
“吱呀——!”
门轴转动的轻响,隐约从小院的方向传来,等待了许久,已经有点昏昏欲睡的沈白薇,立刻打起了精神,定睛看向了那座后罩房,在视线捕捉到“灾祸”身影的瞬间,她瞪大了眼睛。
视线里的灾祸,“夹”着南岭荛花,用一种诡异姿态的前行着。
在她的印象里,那种姿势只会出现在百货商场搬运模特人偶的工人身上。
“……”,
不是……她那是在干嘛?搬运尸体?可那位姑娘,好像是活的,还是她同伴来着?
算了,这不重要!
灾祸的心思你别猜,猜了也猜不到!沈白薇想。
她在小本本上,有关灾祸的描述中,清楚的写过“行为异于常人”这一条。
她狠狠地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灾祸此举的深意,微眯起眼睛又看了一眼灾祸,然后悄然离开了藏身之处,迅速向两人靠了过去。
既然灾祸已经从那座,被咒式武装的宛如防核地堡一样的后罩房里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她接近灾祸的机会……到来了。
第一百六十章 石榴花
陆以北最终还是换了一个姿势,将南岭荛花背在背上。
这大概是察觉到了南岭荛花幽怨的眼神,像是小刀一样,在她身上刮来刮去,不得不做出妥协的结果。
虽然陆以北那略显单薄娇小的身材,背着身材高挑且发育良好的南岭荛花,总是让人莫名地联想到“童工”、“剥削”、“小马拉大车”这类不好的词汇,但是姿势看上去,相较于之前,确实已经正常很多了。
伏在陆以北背上,稍微顺过气来的南岭荛花,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问道,“我记得我晕倒之前,你不在我身边来着,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陆以北余光偷看了一眼南岭荛花,面无表情道,“碰巧而已。”
“我只是在打探周边的情况,发现那座小院比周边的其他建筑物,完整得多,就想着进进去看了看,然后就发现了昏迷倒地的你。”
她知道,如果是“陆以北”对南岭荛花说“我在玉门关内醒来后,就一直在找你”的话,南岭荛花可能会很开心。
但着是“陆青衣”说那种话,不仅不会让南岭荛花开心,还会让气氛变得充满橘子味的气息,所以她索性就实话实说了。
当然,也不是全部的实话,陆以北没说她是为了搜寻有关夏怜卿,以及曾在那座小院中藏匿过的龙骧军甲士的线索,才去的那座小院。
她昨晚经历的那些事情,除了代练妹以外,其他人听了,多半也不会信,还会觉得她是不是受到了玉门关里的什么怪谈蛊惑。
就好像是她当初在花城各大医院的眼科,告诉医生们,她能够看见满街的怪谈一样。,
“哦……”南岭荛花听罢,眼神明显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了起来,再度开口问道,“那我的伤……是你帮忙处理的吗?”
“呃,这就说来话长。”陆以北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但其实是我的外套帮你处理的。”.
“是吗?”南岭荛花眉头微蹙,她下意识地认为陆以北是在逃避,是在撒谎。
但紧跟着,热心的小外套,像是想要帮亲爱的魔女大人作证一样,延伸出肢体,化作小手的形状,探到了南岭荛花面前,轻轻地晃了晃。`
外套:你好,很高兴认识你!(^_–)☆
南岭荛花,“……”,
陆以北的外套,是介于怪谈和灵能物品之间的特殊存在这种事情,她早就知道,甚至一开始探知到外套散发的灵能波动时,还在外套上留下过特殊的印记,只是不知道那道印记,后来为什么消失了……
大概是被陆以北发现了印记的存在,悄悄抹去了?~
短暂沉默后,她的眼眸中失落之色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咄咄逼人的怒意。
“说起来,我走以后,你过得好吗?”"
两记平A都没完美闪避过后,她完成了能量条的积攒,直接放出了终极技能。
“挺好的啊,我……”陆以北下意识地回答。~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听见南岭荛花的下一个问题便传入耳中,她顿时就陷入了沉默。
仿佛被什么人按下了静音键一样。
南岭荛花对她说,“之前我闻到石榴花香了,在城门开启的时候……那株老树应该已经开花了吧?真想回去看看呢!”
“什么石榴……”话到嘴边,突然哽住了喉,陆以北身子微微一僵,眼睛瞪大,瞳孔轻颤。
等等!她刚才说,她闻到了石榴花香?
绝大多数石榴花的花香都淡得可以额忽略不计,通常来讲是闻不到的,而能够闻到浓郁花香的石榴花,在陆以北的印象中,只有陆家老在院子里的那两株。
同时,也是她发现南岭荛花留下的鸣风铃的那两株石榴树……
那两株石榴树,是是许多年前,清霁亲手为他的爱吃石榴的小胭脂种下的。
陆以北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第一次把清霁领到神国雏形中的陆家老宅时,清霁看见那两株石榴树,黯然神伤的模样。
他独自在石榴树下徘徊了很久,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石榴树粗糙的树干,仿佛是在抚摸爱人苍老的,布满皱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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