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77章

德沃尔下意识地回应了，到了中途他才猛地意识到什么，猛地爬起身来。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这位先生，重要的是，如果你的技术真的就这样被埋没，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黑暗之中，那个犹如金属交响的声音感慨地说着。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之所以你的技术会被埋没，是因为还不够震撼世人，还不够让他们想掩藏也做不到呢?”

德沃尔本来的因为房间里有陌生人侵入的恐惧，因为这句话变成了气恼和愤怒。怒火和自负被刺激这件事让他反而笑了起来。

“不够震撼世人?不需要人操作也能自动运行的机器，这叫做还不够震撼世人?!我倒想听听看，还要怎么才能更加震撼这群白痴!也许只有当机器能开口说话了，那些家伙、那些家伙—”

“回答正确——按照伟大母亲喜欢的说法，给你加十分——顺便一提，满分是一百分——”

啪、啪、啪。

那个声音戏谑地响了起来，还伴随着鼓掌声。

“别开玩笑了!先生，现在立刻离开我的房间，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先生?我可不是先生，你们人类就连对同类的称呼也是充满缺陷——不过这只是小问题，你觉得让机器——让金属制成的机器开口说话是不可能的事，是吗?如果你的想象力就到这里为止，我想你也就更加无法想象，不仅仅会说话，还会唱歌，会像你们人类一样思考，活动，并成为更加完美的物种的机器的样子了。99

“......你说什么?”

德沃尔已经开始把这个人归类为疯子了。

机器会唱歌可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连接一个留声机组件，一张唱碟。理论上，说话也可以这样实现，但那完全无法被称为是说话，只不过是播放已经录好的声音。至于思考，那就更加荒唐了，机器要怎么思考呢?它们又没有大脑!就算是自己的机器人，也只是通过把固定的工作流程记录为分析机可以读取的指令卡，然后一遍遍地重复这设定好的指令而已。

“好吧，思维的局限性总是令人感到遗憾，但是你还是有资质的。”

那个声音叹了口气，接着，黑暗里传来了什么从椅子上起身的声音，坚硬的物体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最后——

“但如果我告诉你这都是真的，你难道不想试试看吗?”

德沃尔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瞳中惊骇欲绝地看到的一抹冷光，朝他伸出了手，用一种不似人类的语言，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德沃尔发现，自己听懂了。

“试试看吧，赋予金属的身躯以伟大的灵魂。”

“用我们伟大母亲所赋予的，超越你现在这狭隘认知的知识、与力量。”

“等到那时，将没有任何人能将你埋没。”

“欧琳丝姐姐，今天露娜大人有什么我必须陪同的行程吗?”

“我看看……用过早餐后在寝宫处理书信，中午去修莱曼男爵主持的慈善餐会，下午要和财政大臣与社会福利部官员进行会议，会议结束后有与维多利亚家族一些年轻成员的下午茶会。看起来并没有你非在场不可的事务，怎么，今天要去找芙蕾雅殿下吗?”

“嗯，今天就是芙蕾雅殿下第二次去那个结社了，如果运气不错，说不定可以抓住那群幽魂的马脚。”

361年春前月第三周的第三天，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玛格莉塔坐在床边，乖巧地抬起双腿，让欧琳丝将黑色的吊带袜套上自己的足尖。

在她的身边，一本学术性的历史杂志被摊开，在倒数第二页展示的文物旁，出土日期赫然写着「乙太历115年夏前月26日」。夏前月是一年的第三月，也就是03，对应这一周的第三天，年和日的数字在二十以下的则是年数的后两位15。

即是说，按照幽魂社举办聚会的规则，今天下午的15时，芙蕾雅就可以再次参与幽魂社的聚会。

而「隐蛇」也已经准备好，要对着那枚象牙的骷髅纹章尝试咏颂前往聚会的密语。对于这次聚会，有了上一次经验的她们有了更加详细的安排和应对，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一次她们就能一口气抓到幽魂社的尾巴了。

为此，玛格莉塔给自己和「隐蛇」都准备了一张「幸运卷轴」，这是那个仪式在艾达和玛丽进行优化过后的产物，可以让使用者不参与到仪式中也能给使用。但相应的，这样的卷轴持续的时间减少了很多。现在她只希望那位女士不要太追究这种东西的来历。

“也就是说，今天要行动，还需要化妆吗?”

“我的伪装是芙蕾雅殿下的女仆，之前的行动有化了简单的妆……知识涂涂口红，喷点香水还是没有问题的。”

玛格莉塔抖了抖耳朵，点了点头。

贵族带出去的仆从也事关贵族的脸面，因此也会画一些妆，这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幽魂社的那层白布下，化不化妆能辨别也就只有香水了

才不是因为贪恋欧琳丝姐姐的手指与嘴唇呢。

从那在自己面前从来都藏不住事的湛蓝眼眸里看到一丝情热，欧琳丝转过身去拿化妆品，顺便掩饰了自己嘴角的一抹笑意。她拿着化妆品坐到玛格莉塔的身边，开始了每天都不落下，偶尔她们的姐姐、美丽的公主殿下和血族的王女也会加入进来的小小互动。

等彼此的柔软唇瓣都染上了相同的色彩，这对姐妹才远离彼此到了无法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欧琳丝一边为她整理被自己弄乱的衣裙，一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

“等行动结束后，你会有时间吗?”

“嗯?如果没有什么成果的话，当然是有时间的，如果有成果但是并不需要我亲自去做的话……”

“好吧，那么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如果行动结束后你还有时间，并且整个夜晚都没有更多的工作要做的话，就到白金宫的金珠厅来找我吧，3时之前，我都会在那里。”

“欸?欧琳丝姐姐，去那里是为了什么事呢?”

“—-秘密，等你来了再告诉你吧。好了，祝你好运，玛格莉塔，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也不用每次行动的时候都对我说一遍吧……那么，我去向露娜大人报告啦。”

虽然行动的开始要等到下午，但是这一次机构希望能得到更多的一些成果，因此在向露娜报告后，玛格莉塔又下到了白金宫下面的森海分部，参与了行动部署前的最后一次会议。

在会议上，少女明显感觉到，莫比乌斯机构有点急。他们希望通过这次行动，在保护芙蕾雅这位异国公主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取得更多更大的成果，具体而言就是，掌握部分幽魂社成员的身份，获得那个历史长廊的部分情报。

至于获取这些成果的方式……机构提出了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

在聚会中途突袭聚会场所，然后放包括玛格莉塔和芙蕾雅在内的少数成员逃跑——通过那个历史长廊。抓捕剩下的人，然后，“幸运”逃离的玛格莉塔、芙蕾雅和其他人就会作为这场意外的重要目击者，有很大概率和「幽魂社」的高层直接接触，从而尽快抓住那个联络人的蛛丝马迹。

嗯，联想到这件事关乎一个原本以为已经打干净了的危险密教组织，而且它们有着引发较大规模自然灾害的能力，而且这段时间针对那些联络人的神秘学保护的破除工作有喜有优——喜的是在一些特别的星象下，破除了几个从米利安教派缴获的信物所指向的联络人的神秘学保护，忧的是，唯独首都洛伦附近的联络人现在还一个都没盯住。

不就是比其他支部慢了一些吗?这有什么好焦急的呢?——在会议上提出这个问题的玛格莉塔，得到的只是一些礼貌的笑容。

但平心而论，虽然这些人焦急得不行，但这个激进的计划的可行性还真是很高——如果不是之后作为目击者，可能会接触到幽魂社高层的人里有看在和莫妮卡公主殿下的友谊的份上提供协助，身份敏感的芙蕾雅公主的话。

要是只有自己、或者自己和多莉，自己和「隐蛇」，玛格莉塔都会支持这个计划。不过，光是想想要是芙蕾雅公主真的在这样的行动中受到什么伤害与随之而来的麻烦，玛格莉塔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下午15时前半个小时，玛格莉塔和「隐蛇」抵达了奥克斯福德。

“那么，在时间差不多时，我会试试玛格莉塔小姐的想法。当你抵达了聚会地，就放出影鸦确认位置，向我们报告位置，我们不会突袭，但还是会通过几件收容物进行一定程度的探查。但如果觉得风险太大，就不用行动。”

“我明白。

不过这一次，「隐蛇」并不会跟她一起到芙蕾雅的房间，而是留在距离这次行动的另一个据点。她要尝试那个象牙骷髅纹章是否真的会像玛格莉塔期望的那样，还具备打开历史长廊，参与幽魂社聚会的机能。

让玛格莉塔感到庆幸的是，当她拿出那得到艾达女士力量的莎草纸，又支支吾吾地让「隐蛇」不要询问来历后，这位执行官真的没有多问什么，在了解了用法后就收下了。

15时前20分钟，玛格莉塔抵达了芙蕾雅的房间，已经做好准备的圣铎拉贡的公主和她已经做好准备，支开了女仆并叮嘱即使她们回来了也不要打扰。

15时前5分钟，等待着的两人面前，古铜色的光之文字化作书页，打开了通往历史长廊的门扉，一位幽魂站在那里，微笑地领着她们前往这一次聚会的场所。在这时，「隐蛇」身边的小黑鸟啪嗒啪嗒地拍着翅膀，呀呀地叫了起来——它感觉到自己和母亲的联系被切断了。

进入镜中世界或者这个历史长廊，其本质相当于去了另一个世界，「群鸦之母」与她的孩子们的联系，还没有强烈到可以跨越世界。

于是，「隐蛇」向着在一旁的多莉点了点头，看了眼裹在自己手臂上的「幸运卷轴」后，握住了象牙材质的骷髅纹章，咏颂起之前芙蕾雅教她的那句语言。

翻译成现代语，那句话的意思是这样的：

「我们是游荡于历史中的幽魂，我们将穿越迷雾，前往真实。」

话音刚落。

古铜色的文字在空气中浮现，神秘的氛围笼罩了这个房间。

一扇书页之门，在「隐蛇」的面前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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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0章EP.87「幽魂社」的高层们

这一幕让「隐蛇」、多莉还有身后的机构成员都惊呆了。

有着蛇瞳的女士怔怔地看着这扇书页之门，在脑海里反复思索着上一次自己是如何对玛格莉塔论证，这被寄来寄去当信物的象牙材质的纹章，为什么不太可能有着和底层人员相同的机能。

被寄出去当信物，而且没有告知另一方这个信物还有这样的功能，至少在通灵中完全没有得到相关信息—「隐蛇」看不出有什么这样做的必要，尤其是这个功能在交换信息和物资方面是如此优越。经验丰富的执行官，想不出不告诉另一方这个功能却把这当作信物寄来寄去的任何理由。

可眼前这扇书页之门在空气中无声地浮动，就好像嘲弄着她们的丰富经验。

“......「隐蛇」女士，这……”

连多莉也呆住了。「隐蛇」要做什么当然是告诉过机构其他人的，所以就算是多莉也对这个尝试不报期望，因为「隐蛇」提出的论据实在是太有力了，同样经验丰富的机构成员无论如何都觉得，这次尝试不会有任何结果。

—太离谱了。

就好像明明有车却不坐，非要手足并用地在地上爬。

——不像是正常智商的人能够想到的事。

可它就这么出现了。

“......我一个人进去，你们在这里待机，等待玛格莉塔小姐的信号。”

但毕竟是衔尾蛇的具名者的一员，「隐蛇」很快恢复了冷静。她凝视着光门，只用数秒就做出了决断，将身上披着的大衣一脱，检查着身体上那些花纹，接着扭过头，向多莉说着：“把Lr-404，711和1788给我。”

她不得不庆幸自己听了老人的话，如果按照她自己的判断，因为完全不觉得这次尝试有任何意义，她就要只靠自己的身体去应对这历史长廊另一侧的未知危险了。

“好的，「隐蛇」女士，需要有人跟你去吗?”

“我一个人更安全。”

言简意赅地说完，「隐蛇」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三个收容物：

一个是用一条细细的链子穿过的一块小骨头，另一端则是一个牙套。她拿起这个，把骨头含在嘴里，又把牙套固定在了牙齿上。

另一个是一团蓝色的粘稠液体，在钻石材质的罐子里缓慢地蠕动着。看到这个，「隐蛇」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伸手用一把小刀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小小的伤口，多莉拧开盖子，嗅到了血腥味的蓝色液体猛地活跃了起来，飞快地迸射钻入了那个伤口，在「隐蛇」扭曲的表情下钻入她的身体，在皮下蠕动，蔓延到她全身的每一处，然后慢慢平静下来，而「隐蛇」这时已经拿起罐子旁的盒子里的魔药，一支一支地灌了下去，毒性飞快地沿着她的血液蔓延，直到她白皙的皮肤就好像一副墨迹画般随处是乌黑的血管。

最后一件收容物，是一支钢笔，当然，钢笔只是外壳，「隐蛇」打开笔盖，检查了一下里面的羽毛尖后，点了点头，把这件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杀伤力的收容物放到了她最顺手的位置。最后，她又解下了莎草纸的卷轴，把它卷了起来，收入身体的某处。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书页之门稳定地浮动着。做完这一切后，「隐蛇」的身影在空气中慢慢消失，接着，在多莉她们的面前，门关上了。

门后的空间，是一片雾气笼罩的空间，除了混沌不清的雾气，就是由古铜色文字组成的地面与景色。

「隐蛇」看到了一个盆地，里面上演着一个村落的兴衰，她还看到了一片沼泽，巍峨的神殿顶端举行着似乎永远不会结束的血祭。黑暗纪元时代，大陆信息流通能力衰弱，加上莫比乌斯机构曾经有意地进行历史的篡改，黑暗纪元大陆的大量历史都纷繁迷乱，令人无从窥探真实，而「隐蛇」对历史也并不算了解得很深，她看不出这些历史场景属于历史的何处，也不知道下一扇门会出现在哪里。

但她有办法。

环视一周后，维持着隐身状态(虽然无法确定这有没有用)的隐蛇从嘴里掏出了那块骨头，用双手握住后，轻声地开口：

“忠实的猎犬啊，请为我指引我心之所向。”

说完，她紧紧咬住了牙关，感受着忽然飞快地漂浮、跳动起来的细小骨头的牵引，在古铜色文字组成的道路上奔跑了起来。

Lr-404，通称，「异界大冒险家」，是很久以前一头特别的猎犬死去后残余下来的骸骨中的一小块，这个名字也来自它的称号。链条和牙套属于机构为了方便「隐蛇」使用和携带而在这块骨头上加装的额外部件。

当请求它指引自己想要抵达之处时，骸骨就会为请求者指引路线，即使所谓的心之所向其实非常模糊也可以。但是，这件收容物有个很令人哭笑不得的特性，那就是不能在法兰索丝大陆上使用。

机构成员认为这或许是因为这件收容物的来源，那头特别的猎犬曾经在机构的实验中被长时间用作另外一件制造出异空间的收容物的探索，甚至可以说一生中绝大部分时间都位于法兰索丝之外的世界的缘故。它遗骨的这份神秘性质，唯独在法兰索丝这片大陆上有极高的错误率，但除了这片大陆的其他异空间却颇为可靠

因为这样的缘故，虽然这件收容物的代价堪称轻微——只要当年那头猎犬的后裔还有存活就可使用，但实际上的应用范围并不算广。

这个历史的长廊，倒是恰好符合使用这个的条件。

不过，虽然能够指引路线，但具体会有多远她不清楚，或许一进来她就已经被「幽魂社」的成员察觉到了，必须抓紧。

而这就是Lr-711的效果了，通称「蔚蓝共生体」的那件收容物在进入人体后，能够让人不死并极大地提高人体能力，虽然有着会随机吞噬使用者器官，并逐渐将共生体取代的可怕代价，但某种魔药可以压制它的活性，从而在减弱其部分力量的同时，阻止它索取代价。

「隐蛇」如风般穿越着迷雾与文字组成的道路，忽然，飞在她面前，被链子系着的骨头忽然开始欣喜地跳了起来。「隐蛇」知道，这意味着自己离自己的“心之所向”不远了。

果然，没一会儿，「隐蛇」抵达了一座看风格应该属于黑暗纪年中全真神信仰时期的教堂，一扇书页之门就在教堂的门前浮动着，宏大的唱诗声正在讴歌着全真之神，至诚之神，从天到地，法兰索丝人们的指引者。

虽然不知道现在时间还是否足够，是不是已经有敌人正在朝自己靠近，但「隐蛇」依旧驻足聆听了片刻，聆听着这对于绝大多数现代人而言根本无从知晓的，从遥远历史传来的歌颂。

接着，她把不再漂浮的骨头重新放进了嘴中，让自己彻底隐藏起来，推开如书页般的门扉，出现在了一间房间之中。

她首先感觉到的是温暖。

门后的房间，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主人颇为富裕的空间。那些昂贵的家具，足底踩着的柔软的地毯，还有华丽的黄金装饰——要不是看不到类似贵族纹章的东西，「隐蛇」会很肯定这是一间贵族的宅邸。

这是哪里?

房间里看不到有人，按照芙蕾雅和玛格莉塔提供的情报，这种作为幽魂社成员标志的纹章是用来召集聚会的，莫非这里也是一个聚会场所?

「隐蛇」快步地走到房间的窗户边，查看着附近的环境。

她的瞳孔猛然收缩了。

这里是洛伦城的西区，她看到了标志性的「快活王」的那座雕像，看到了这位国王脚下，曾经为了方便自己与在西区的情人幽会而修建的运河。而在这条运河的对面，「隐蛇」隐约地记得，有一栋宅邸就属于约翰·西斯科，属于那个不久前才因为为邪教提供资金，妄图复活自己爱人的富豪。

那次事件不是被证明，那个小密教与「幽魂社」无关吗?

「隐蛇」思考了片刻，离开了窗户旁，推开房间的门。

走廊上有女仆的身影在忙碌着，进行着宅邸的日常清理，也有机构女仆在小小地偷懒，聚在一起一边装模做样地清扫，一边聊天。「隐蛇」从她们身边走过，花了些时间聆听她们的谈话，听到了她们谈论这间屋子的沙龙和聚会，还有她们那可怜的痴呆的少爷和每周都会抽时间来探望，陪伴他的知心好友们。

“......少爷他们通常在哪里聚会?”

“哎呀，不就是在三楼的桌球室吗?嗯?刚刚是谁问的?”

“哎?有谁问过什么吗?”

“真的，我听到了!不是你吗?”

“我才没有。”

贵族的闲话和廉价杂志上的都市传说一向是这些女仆们热爱的谈资，随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吹过，她们纷纷一个激灵，连忙停下了摸鱼，开始勤勤恳恳地工作。而这个时候，「隐蛇」已经来到了三楼，在桌球室的门外，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按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