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82章

贵为一国公主的少女这么说完，将壶中的热茶倒在了两只可爱的马克杯中。事到如今，玛格莉塔也不可能拒绝了，她实在是有很多问题要问。不过当务之急，果然还是对这个男人进行通灵…

不过这个时候，玛格莉塔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停止了通灵，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在芙蕾雅好奇地看着她后，过了几分钟，一个高挑的身影忽然凭空出现在了少女的身边。

“猩红小姐，太好了!你能抽出时间来。”

“露娜殿下正和莫妮卡殿下在议事厅里闭门接见王国的卫生大臣和几个大学，研究所的负责人，我暂时溜走一会儿也没问题，那么，有什么事需要我——或者说，需要我的「天体巡回」呢?”

血族的王女微笑着，向芙蕾雅微微行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

“是的，请和我带上这具尸体回分部，趁着尸体的死亡时间还不是那么久，我想我们还可以用更有效的通灵方式获得情报!”

这个办法是玛格莉塔从之前去雷文斯普尔时的经历想到的，是的，她们现在没有合适的通灵手段，芙蕾雅提供的通灵方法只能碰运气，那么只要去能进行正常通灵的地方不就好了吗?

通过「群鸦之母」联络猩红从而借用「天体巡回」的力量，就不用担心在送到对应地点时已经过了最佳的通灵时间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那么，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芙蕾雅小姐，等一下我再过来。”

说完，玛格莉塔和猩红就拉起手，抓起地上那具尸体，在「天体巡回」的力量下消失了。回到白金宫地下的玛格莉塔把男人的尸骸直接交给了机构，然后去安排好通灵的工作——多莉现在还在现场，这样亲自安排工作她还是第一次，甚至连要去哪里找人都不知道。想了想，她干脆把尸体丢在机构的入口大厅的长椅上，然后直接放出黑色的小影鸦去约翰逊的办公室，想要找这位同事帮忙。

不过，约翰逊的办公室空空如也，就连他的秘书也不见踪影，不知道是去处理什么事务，还是单纯地不在。

在接待员女士惶恐的目光中，玛格莉塔开始认真考虑自己直接通过她们处理这件事的可能性，但就在这个时候

“罗曼罗兰女士，这是怎么了?”

一个男人开口叫住了她。玛格莉塔回头看到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根黑色纯金杖首的拐杖，还带着一位看起来履历丰富的的秘书，他是……格莉塔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只记得他之前是和莫德雷德一起来找自己寻求帮助的。

不过当时也是那位特遣部队的队长在说，他基本没有开口。

但不管怎么说，有个认识而且有分量的人总是好的。

“这到底是……这是我们的人吗?他怎么了?需要治疗吗?”

“不，这是敌人，刚刚才因为一件收容物的缘故死去，他一定掌握着重要的情报，非常、非常重要的情报。所以需要立刻进行通灵。但是，我还有同样重要的事要去做，可以把这件事拜托你吗?”

玛格莉塔毫不犹豫地说着。听完她说的话，男人先是一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接着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没问题。”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向柜台，让接待员立刻通知执行部派个人来把尸体搬运起来，他的秘书在一旁说这样下去接下去的会议会迟到，但男人义正言辞地说现在是这件事比较重要，让玛格莉塔对他的印象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顺便记住了罗宾逊这个名字。

“接下去呢?玛格莉塔小姐，要回那个房间吗?”

“嗯。”

“那么我们走吧。”

回到芙蕾雅的卧室时，杯中的红茶还是烫的，猩红把玛格莉塔送到后也回到了露娜的身边——倒不是说玛格莉塔和露娜不相信白金宫的安保要猩红一直拿着「天体巡回」待在露娜身边，只不过是非常单纯的，无论何时都要抱有警惕和怀疑而已。

“很高兴看到玛格莉塔小姐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等到猩红消失，对把圣银的铳刃放到桌面上，坐到自己对面的玛格莉塔，丝毫没有因为等待而显得不耐烦的芙蕾雅忽然这么说道。

“......?”

玛格莉塔一愣，然后才明白，大概在芙蕾雅的眼里，刚刚发生的事是自己在履行和她已经达成的盟约——帮助她保守身为巫师的这个秘密吧。虽然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但是，既然产生了有利于自己的误解，按照玛丽姐教给自己的，也没有必要去澄清。

“我希望这能展现一部分我的诚意，也希望芙蕾雅小姐能够遵守约定，解答我的疑惑。”

她顺着这句话说了下去。芙蕾雅轻轻一笑，把一只牛奶杯拿起，注入了自己的那杯红茶里。

“当然，这是约好了的。”她说。“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很乐意向玛格莉塔小姐说明让你感到困惑的一切，嗯……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玛格莉塔注意到自己的茶杯边也有这样一杯牛奶。将冷牛奶注入红茶能够为滚烫的茶水降温，同时添加一份独特的香醇，是森海王国从王室到农夫都热爱的一种饮用方法，这段时间玛格莉塔也尝试过，对她来说，这种饮茶的方法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既然芙蕾雅都为自己准备了，她也就把冷牛奶加入了红茶，看着清澈的茶水被染浊。

“就从，维持一直以来的合作开始吧。芙蕾雅殿下，就是我购买情报的对象吗……”

“是的，不过，大部分实际上的工作我都是交给值得信赖的女仆去做的，我本人只负责特定领域的情报收集、汇总分析，并且通过神秘仪式将这些情报赐给她，让她完成交易。”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玛格莉塔小姐第一次购买的是白金宫的总务长的情报，第二次是白金宫的警卫队长。通过这两次有了初步的信任后，第三次到第六次也都是白金宫内各个较为重要职位的情报，显然，那段时间你是在帮助你们在白金宫内站稳脚跟，因为没有任何基础，所以你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通过掌握把柄来让这些人听话。接下来五次则是王国各个重要人物的情报，这显然是为了从不同的角度去了解他们。再之后，则是两次不特定的‘值得注意的情报’。应该是从这里开始，玛格莉塔小姐才把我们这条情报渠道用起来，不过新年后没多久就停了，我想是因为，你觉得你所需要的消息已经无法从情报商那里得到了。”

芙蕾雅随口说出了玛格莉塔从她这里买的情报。

在建立起这条渠道后，露娜和玛格莉塔立刻就利用了起来，而且就像芙蕾雅所说的，最初的几条情报有了效果，帮助欧琳丝和露娜得到了必要时候能让某些人乖乖听话的方式后，露娜又让玛格莉塔买了王国这些大臣官员的情报来对他们进行了解。

虽然说现在森海的情报机关MX6也算是露娜掌握着，然而，异国来的摄政女王让军情局的干员调查本国的重要人物……怎么想都不合适，更不用说，MX6现在还没查出金翼天鹅号被袭击事件的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也就是说，我在向芙蕾雅殿下询问海关署长的那件事的时候，就发现是我了吗?”

“没错，毕竟，白天刚刚被试探问某个人有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晚上就来同一人的情报的购买，还特别提及负面情报，很难不把两个买家联系到一起来。”玛格莉塔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这边则是完全一无所知。虽然知道这也不算是自己的问题，但玛格莉塔还是觉得自己就像当初在对角巷抽出来的那张「愚者」一样，居然对这种事完全一无所知……

“需要糖吗?玛格莉塔小姐，激烈运动后的甜点会更美味哦。”

“呜，谢谢……可是为什么芙蕾雅殿下要做情报商呢?以你的身份，这是个风险很大的职业。”

把微笑着的芙蕾雅推过来的方糖从小巧的糖罐里夹出两块放进茶杯，玛格莉塔闷闷地问着。

“因为这是一个能够同时兼顾高收入，情报灵通，以及可以一定程度上避过机构获取我所需要的神秘学素材的行当，而如果要解释我为什么要避过机构收集神秘学素材……这就到问题的核心了。因为我是一个巫师，缺陷血脉的巫师。”

指了指自己，芙蕾雅这样说着。

“玛格莉塔小姐作为机构的资深人员，一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不，我一点也不资深，我只是个加入机构一年多一点点的雏鸟，不过缺陷血脉，我记得好像是……

玛格莉塔看向桌上的瑟莱忒。

她对这个词有印象，但是，既然有更加准确能够说明的伙伴，当然还是从它那里复习一遍为好。

“「缺陷血脉」是巫师中一个特殊的群体，并非是某一个单独的血脉，而是指那些作为血脉有缺陷，并且会因为这样的缺陷危及自身生命安全的所有巫师。”瑟莱忒准确地给出了机构资料中对这个词的定义。

“就像是先天性的疾病一样。血脉有缺陷的巫师在第一次感受到缺陷对自己造成的威胁后就会本能地意识到这威胁的源头是什么，并且根据资料，他们大多能预知到这种缺陷最终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威胁到自己……”

“以我的情况就是，如果我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大概两到三年后，我的身体会逐渐变成冰晶，变得像是我拥有的血脉的名字，圣铎拉贡传说中的「霜妖」

一样。但我是人类，所以，到时我就会变成一座冰雕。”

芙蕾雅的语气并不比问玛格莉塔要不要糖更加沉重，就好像她们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死亡，不是一件值得恐惧的事。

“我是在12岁那年突然觉醒为巫师的，在觉醒后收集了一些关于巫师的情报后就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要暴露这件事给其他人知道。但是一年后，我就发现自己是一个「缺陷血脉」，那一次，我一整晚都没能睡着，温度计含在嘴里拿出来后，里面的水银完全凝固，关节就像被冻住了一样难以行动，头发和指甲能轻易地折断，靠近火焰就会如冰一般融化。”

“......目前已知的解决缺陷血脉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服食觉醒魔药进行晋升。这种晋升的本质是发掘巫师血脉中的力量，让缺陷的血脉自我补完。所以芙蕾雅殿下在神秘学爱好者的聚会中求购材料，还有希望我们通过材料代替金钱，是因为你实质上在收集自己的魔药材料?”

“也就是说，芙蕾雅殿下和我们继续维持交易关系的目的是……想要从我，不对，是通过我从机构这里得到所需的材料吗?”

圣银嗡嗡地振动了一下。玛格莉塔也终于明白了。芙蕾雅捧着奶茶，点了点头。

“没错，毕竟，觉醒魔药在真的得到合适的材料之前，配方都是不确定的，只能根据自己的本能大致猜测有哪些材料比较合适，为此，每个巫师几乎都要大量地尝试材料，以期找到最适合自己的配方，然而有很多材料，真的是有钱都买不到啊。”

虽然说市场上随便就能买到的瓜果蔬菜也是神秘学材料的一部分，但依然有很多神秘学材料、尤其是魔物的材料，即使是贵族想要搞到也是很困难的。

一方面是由于很多材料本身的珍稀性，另一方面就机构的管控。

反过来说，机构也正是持有这些东西最多的组织，也是因为这样，之前在幽魂社……嗯?等一下。

“......芙蕾雅殿下为什么不向本国的机构寻求帮助吗?”

玛格莉塔疑惑地问。

机构应该是不可能放过这种可以给王室卖人情的机会的才对。

听到玛格莉塔这么说，芙蕾雅的嘴角第一次抽搐了起来。

“因为特殊的自然条件和传统文化，在圣铎拉贡帝国留给巫师的路有三条。”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靠在了椅背上。

“第一条，地牢永久囚禁，仅限于那些还没犯罪的巫师。”

“第二条，火刑架，留给一切犯了一定程度以上罪行，以及精神状况糟糕的巫师”

“第三条，圣瓦西里修道院，留给那些王族、贵族家系里出现的巫师。排除生活条件，实际上与第一条等同。”

“这就是理由。”

第1167章EP.94盟约

在曾经，贵族处置家族污点的最主要的方式，就是将那些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犯下大错的家族成员送往某个偏僻的修道院。历史变换，大陆上广泛信仰的神名一直变化，但许多这样的修道院依旧长存，并且始终维持着它们的特征——闭锁，孤独，远离人烟。

即使是现在，依然有许多修道院受理着这样的“业务”，而莫比乌斯机构更是很多远离人类社会的修道院最主要的顾客。再加上不同莫比乌斯机构在大陆不同区域行事风格上的差异，自己如果寻求他们的帮助会有什么结果，是很容易想到的。

“除非到最后的最后我也没法隐瞒着自己的巫师身份解决掉缺陷血脉，否则我是不会考虑向本国的机构寻求帮助的。虽然他们一定会帮我，但同时也一定会把我丢进那座修道院。在圣铎拉贡帝国，他们一向如此。”

对于一个并不打算将自己接下去的人生置于一处更替过诸多神明的“纯洁之地”的芙蕾雅而言，所谓的修道院和监狱并无本质区别。

“所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不让莫比乌斯机构察觉的情况下补完缺陷血脉，就是我唯一能选择的道路了，当一位公主是算不上多么自由的，我也不想把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自由再减少。”

“所以，芙蕾雅殿下离开了圣铎拉贡帝国，借留学为名……选择洛伦城是由于这座城市是世界上最大、同时也是最古老城市之一吗?”

“没错，虽然一定要论哪里比较适合隐瞒身份收集神秘学材料，在群山中的矮人城市更合适，但是那里的情况更加复杂，也缺乏保障，排除掉这个风险最高的，那么就只有森海了。”

搅动着甜甜的奶茶，芙蕾雅轻轻吹散了杯中的热气。冷牛奶的注入也没有完全中和刚刚烧沸的水的热度，现在要喝还是太烫了。

所以，少女只是浅浅地一抿，然后看着喝了一大口的玛格莉塔，继续讲述关于自己的事：

“然后，作为一位正式来留学的公主，我还没有到20岁，账户里的钱用于光明正大的消费很容易，但用在收购神秘材料上就比较麻烦了。因为年龄的缘故，我的账户是有皇家会计做审查的。换言之，我得自己赚钱，秘密地赚钱，再结合我擅长的，刨除掉风险更高的选项，隐藏身份的要求，最后，我选择了情报商人。从来到森海开始做到现在……也差不多一年了。虽然很危险，但是满足条件的行当里这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作为情报商，芙蕾雅殿下做得很好呢。”

“玛格莉塔小姐过奖了。虽然我建立人脉，收买探子，在洛伦城的各个阶层里安插线人，自己则负责上流社会的情报收集，通过掌握的几项神秘技术隐藏得很好，赚得也很多，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出现了——即使有了很多钱，即使在这座世界上最大最繁华的城市，我也买不到所需的神秘学素材。”

“这也是没办法的。”

“是啊，这也没什么办法。”

芙蕾雅所遇到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这片大陆上大多数寻求晋升的巫师索要面对的最大难题。

虽然不免漏出边边角角的残余，虽然人群中可能无时无刻都有巫师的觉醒，但是神秘知识和力量遭到莫比乌斯机构的有力管控，现代文明和社会体系让人们远离了深山密林，也驱逐了大量作为材料来源的魔物。现在，一个巫师很少有能力靠自己去对觉醒魔药素材进行收集，除非恰好，他所需要的材料全都是机构不可能管控的那些比如家常蔬菜，常见牲畜的身体部位，可以在药店买到的各类药材……

尤其是，巫师对于自己所需的材料只会本能地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要确认是不是真的可以，非得拿到手，尝试调配过后才能知道。当市场上可以轻易买到的东西试过后，剩下的自然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在市场上买不到的——而这些东西，往往就和黑市与违禁品脱不开关系了。不但时常有价无市，很多时候还很危险。

这也是神秘学相关的交易往往是在小圈子和黑市里达成的原因。

但就算是黑市和小圈子，也经常没有符合模糊印象的商品，甚至除了巫师自己有模糊的印象，其他人听都没听说过——因为神秘知识的被管控，位于大陆东方的一个黑市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一种从大陆南方的某种魔物身上获取的材料，也是神秘交易中的常态。

“所以，我才想和玛格莉塔小姐合作，我提供所需的情报和帮助，而玛格莉塔小姐用神秘学材料支付，这就是盟约的另一项内容。”

终于从芙蕾雅的口中得知了她的目的的玛格莉塔没有立刻答应或者拒绝。这位公主殿下的解释完全解开了她今天的所有疑惑，但是，这并不包括刚刚冒出来的这个。

“......为什么是我?”

“因为玛格莉塔小姐在机构中的地位足够高，并且，你和你的公主殿下不是森海王国的人。”

芙蕾雅没有说太多，但玛格莉塔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这位公主殿下不可能把自己是巫师这件事暴露给森海王国，这会成为森海面对她祖国时的一个筹码，这一点，就算是面对莫妮卡，她的友人也绝不会说。而自己和露娜大人也不太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森海王国。同时这个秘密对大陆第一强国没什么麻烦，对翡翠海沿岸的一个小城邦国就是另一回事了，体量的差距摆在这里，罗曼王国真想借题发挥也做不了什么。

另一方面，从利益的角度看，选择不和芙蕾雅在一边，玛格莉塔她们把这个秘密捅出去没有任何好处，至少没有任何能抵偿这么做的后果的利益。而如果选择答应这位公主殿下……

“在这之前，我们可以谈一谈，关于那个芙蕾雅殿下觉得眼熟的人吗?”

“没问题，虽然我不知道玛格莉塔小姐和机构到底在干什么，但你们是在追查「幽魂社」和他们背后的人，对吗?”

“是的，很抱歉详细情况不能告诉芙蕾雅殿下，但我们需要抓到那个人。”

斟酌了片刻，玛格莉塔还是决定保守秘密。

“如果在你们通灵结束后还没有得到详细情报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提供帮助……但是真的会需要我吗?”

“不，那个人自称最后的牧首，说实话，很难想象那真的是他自己的脸，说不定也做了反预言反占卜手段，这种情况下，既然芙蕾雅殿下能够提供他伪装的情报，那么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之前，进行这样的调查可能更能成功。”

“说得也是，不过，因为没有看到正脸，所以实际上我也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确信这就是我见过的那个人，但我记得我是在哪里遇到过他的，那是玛格莉塔小姐你们还没来洛伦前的，一位贵族举办的宴会上。我能提供时间，主办者和部分客人的情报，如果有必要，如果那位贵族再次举办宴会，我也可以和玛格莉塔小姐一起去调查…··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们的盟约已经成立了呢?”

......事到如今，难道自己有拒绝的必要吗?

玛格莉塔在心里吐槽着，不过表现到动作上时，她也将茶杯放下，在脸上蹦出一个诚恳而严肃的表情，伸出了手。

“答案是肯定的，芙蕾雅殿下。嗯……我们需要用一些神秘学手段来确保这份盟约不被违反吗?”

“不用了，对于任何约定，最有力的保障从来都不是严密的契约，也不是第三方的见证……”

“而是信任彼此的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保障，都只是在证明双方的不可靠而已。”

伸出手和玛格莉塔交握，芙蕾雅接过了玛格莉塔的话。少女惊讶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这句话是欧琳丝某本小说里的台词，男女主角在谈论婚姻时，由女主角所说的。

“欧琳丝姐姐一定会很高兴，居然连圣铎拉贡帝国的公主殿下也是她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