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莉塔的收容物日志 第688章

这场追踪其实并不像玛格莉塔想象的那么顺利。在击破了这个绿色光球，跑出了一段距离后，混乱的街道上，没有看到后续的光球继续飘来的少女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她环顾四周，每一个和她对上视线的人都避开了视线。

广场周围的街道还并未被清空，在距离广场有一段距离的这里还有许多并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人群，他们或是好奇地朝着广场的位置张望，或是因为之前接连的枪声而不安地踱步，聚集在警察的身边。

“那些灵体的光球可以穿越房屋的墙壁，但是我的灵视没法透视厚厚的墙壁，在城市这种复杂地形里的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透视是另一种能力了，而且要更加难以掌握。”

“它们虽然可以共享视野给我，但我却没有办法共享灵视的能力过去……”

抬起头看了飞舞的小影鸦一眼后，玛格莉塔用鞋跟敲打着地面，意识到到这条线索不太好追踪

“而且我也不能在这里久待。”

“没错，玛格莉塔小姐，您在这里有些太显眼了。”

“嗯。”

虽然有黑袍的遮掩，圣银的铳刃没有露出来，但是这一身黑袍在街道上还是有些显眼了，更何况，她是从响起了枪声的广场方向跑来的，而且刚刚为了寻找那些绿色光球，玛格莉塔维持着灵视和不少人接触过视线。

现在，已经有警察朝她走过来了。

第1277章EP.104古老的礼赞「III」

不管是想要向她询问还是盘查都是个麻烦，玛格莉塔也不觉得自己现在指挥得动这些警察，就算亮出莫比乌斯的徽章也一样。——想了想，少女握住圣银的握柄，让瑟莱忒将自己的一滴血抹在了脖子上的黑色丝巾上。

她后退了一步，踏入附近人群之中。正走近的警察瞳孔微缩，连忙快步地走了两步，可是在他的眼里，那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遍地的烛火是森海的圣布丽姬节的主要特色。如果按照传统，为了敬献虔诚和迎接春日的祝愿，烛火应当遍布每一座房屋，但是到了近现代，出于消防安全需要，房屋上已经不会有烛火放置。也因此，这些房屋的顶端，成为了这座烛火之镇唯一没有被人缩点亮的光芒照亮的暗处。

不过，根据那位民俗学教授和自己聊到的内容看，这个习俗其实是这个节日在之后被某个宗教影响，原本祭祀的女神和一位宗教中的圣人混为一体后才产生的。在更加古老的时代，庆贺这个节日的光照是篝火而非蜡烛。

“重新整理一下已知的线索吧。在贝洛林舞会的时候，那座神像突然表现出了神秘力量的性质，回应了欧琳丝姐姐和我们的祈愿。”

抚摸着手背上嫩绿的痕迹，玛格莉塔看着下方的街道

骚乱已经没有再扩大化，派驻在这个镇子的机构成员正在和警察一起迅速控制了情势。广场被封锁，警察拉起封锁线，向镇民和游客解释这里发生了枪击案一些巡警驾驶着马车向镇里的人们呼吁他们回到家中和旅馆。在小镇的节日庆典委员会，小影鸦们带回了一场争吵，争吵的双方是机构的派驻这个小镇的负责人和镇长，镇长对这场骚乱很不满，指责机构的负责人为什么没有事先阻止事件的发生，并称这会极大地影响镇子的名声。

“接着，那股力量影响了一位女士，让她诞下了一个绿色的婴儿，接着在很短的时间里，数人都受这股力量影响。那位女士更是因为其丈夫的原因受到了第二次影响，然后我们发现了产生影响的渠道是那种绿色的灵体光球，并且可以被除灵子弹击破。接着又发现灵体光球并不是神像中产生的，或者说相反，那个会说话的神像也是因为那些光球才产生了那样的变化。而那些光球虽然有大致的方向，可是在城镇地形里我没法准确地追踪。”

看向城镇的西方，玛格莉塔皱着眉，来到高处后她还是没能找到更多绿色灵体光球，那些灵体的光球显然不是沿着街道移动的，而玛格莉塔并没有透视砖石和钢筋混凝土的能力。

“接下去要怎么办才好?”

苦恼地看着圣银上倒映者的自己苦恼的表情，玛格莉塔发现自己现在能想到的最具可行性的方法居然是回机构分部搞个能比灵视更有效地探查灵体的收容物来

“......不，不行，不能这么依赖由猩红小姐的天体巡回和机构庞大的收容物储备铺成的方便的道路，我得想办法找到这股神秘力量的源头。不、也不对，我现在应该尽快解决这个事件，而不是关注自己的能力。”

“我认为后者是合适的选择，猩红小姐也应该快要回来了。”

“嗯。”

但是等了几分钟后，玛格莉塔却从小影鸦那里得到了一个让她嘴角抽搐的消息。

消息是露娜传来的，这位摄政女王陛下现在就陪同着玛丽和欧琳丝在白金宫地下的莫比乌斯机构分部，她告诉玛格莉塔，猩红本来想放下那个婴儿就走，但是机构的研究部门却拖住了她，死活要她和玛丽以及欧琳丝一样接受一套检查。

“似乎是听玛丽和欧琳丝说了后怀疑这股神秘力量和神有关，并说这极其需要重视，无论如何也要猩红小姐先做一套检查。”

“....

考虑到延迟，露娜对小影鸦说这句话应该是在数分钟之前了，话里「和神有关」的关键词让玛格莉塔抽搐的嘴角一下子就僵住了。

她上一次遇到与神有关的神秘事件，还是西西里的女神，那个时候机构对事件等级的评级是……地域级。

她重新看了眼这座小镇，情况正在稳定下来，像是那场神秘学瘟疫一样的灾难的苗头姑且还哪里都看不到——这里会发生那样的事吗?

“露娜大人，拜托你问问那些研究人员，所谓的神到底是什么，然后让猩红小姐留在那里先接受一下检查……”

话音未落，玛格莉塔就感觉到一股气息在身后出现，她回过头，血族的王女就站在那里，脸上还带着一些不太耐烦的表情。

“猩红小姐，你没事吗?”

“之前在那座岛上的瘟疫也对我无效，只是接触了一下那个绿色婴儿和它的父母而已，那群研究人员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说……不用担心我，我不止接触过一种和神有关的神秘力量，这种程度根本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玛格莉塔小姐呢，找到线索了?”

“......不，完全没有，我甚至在想去机构找找帮得上忙的收容物。”

朝猩红这么说了后，理解了玛格莉塔现在遇到怎样的麻烦的猩红也没废话，抓起玛格莉塔的手后，两人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白金宫的花园里。

乘坐蒸汽升降梯，前往收容物存储库，在那两台分析机前，根据之前看多莉操作的经验，玛格莉塔对照着一边的操作手册，打出了一系列的关键词：「追查痕迹」、「针对灵体」、「低调」、「可以通过终端直接拿取」，最后从收容物列表里，玛格莉塔花了大约四五分钟，看中了一件编号为Lr-991的收容物。

这件看起来是一个没有镜片的青铜放大镜通称「侦探的嗅觉」，使用的方法是把鼻子放进原本应该是镜片区域的圆圈里，然后就可以通过嗅觉探查到包括灵体痕迹在内的数种痕迹，代价也较为轻微，仅仅是使用过后3~8小时内会因为各种气味受到不同的影响，比如闻到臭味就会全身瘙痒……

“就这个了，我们走。”

“不去看望一下你的姐姐们吗?”

“我已经通过小影鸦看过了。”

玛格莉塔摇了摇头，于是再下一刻，她和猩红重回烛光闪烁的小镇。屋顶上，玛格莉塔将自己的鼻尖穿过了青铜的放大镜，就好像穿过了一层清凉的水膜，被吸入鼻腔的空气立刻就像是经过了一次极为细致的分离，连被「双树之种」强化过的感官都没有嗅到的细微气味都在一瞬间清晰地通过嗅觉构筑了清晰的气味痕迹图。

就连并非“气味”的事物也是一样，街道上灰尘的痕迹、烛光笼罩的范围、马车轮辙留下的痕迹。这一切都化为了很难言说的气味，却又清晰地以另一种方式描绘出了一个清晰的——甚至比自身的感官都更加明晰的世界。

就好像在一瞬间成为了不会放过丝毫线索的侦探，在不知道用纤毫毕现来形容是否合适的环境之中，玛格莉塔几乎是立刻就就睁大了眼睛。

她嗅到了一股特别的清香。

仿佛是太古的大地从漫长的隆冬中醒来，鸟雀欢鸣迎接新绿的破土，但那并不是随处可见的春日景象，在这芬芳中有着本质的不同，就像天与地，人与……神

这种气息在小镇上留下了极为明显的脉络，就连玛格莉塔和猩红也是这脉络中的两个端点，而在这些脉络中最为粗重与浓郁的一条，一端连接着烛光依旧静静摇曳的广场，另一端，指向了一座没有任何特别的房屋。

玛格莉塔拿下了青铜的放大镜，和猩红对视了一眼。

旋即，她们掠过房顶和没有散去的行人的楼顶，朝这座两层的小屋靠近。

第1178章EP.105古老的礼赞「IV」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呢……”

从一段时间前开始，街道上的空气就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不久之前还有巡警过来敲门，向人们说镇上发生了枪击案，凶手正在逃窜，让她们不要外出。

“让拿着枪的凶手在街上逃窜，这些警察到底在干什么啊……

在二楼的窗户前，帕克有些烦闷地抽着烟。

这样的骚乱已经完全把他们费心营造的气氛完全破坏，活动彻底是搞不下去了。现在那些客人们不安地聚集在客厅里，交谈间也完全没有他们花了很大心思的节目和活动。

因为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男人才把无处发泄的怨念只好全都丢到了那些警察的身上。

“不要真的相信那些警察的说词，要是真的是枪击犯，他们怎么可能不进来搜查一番。”

一旁的莱丽雅端着一杯茶，随口回答了他一句。在这沉闷的气氛里，只要能聊一聊不管是什么都是好的，所以很快他们四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谈论起来了：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这么多人证明没有人进过这间房屋吗?”

“我们也说过我们都聚集在二楼进行活动，只是没有察觉到一楼有没有人闯入而已，而且为了方便客人过来连门都没锁——但就算听我们这么说，那些警察的反应呢?连进来查看一下都没有，这像是在追捕枪击案凶手吗?我们这里可不是私人住宅。”

“也许是怕被枪击犯打呢?”

“这样不是更加失职了嘛……”

“如果不是枪击犯会是什么?我们是听到了枪声的啊。”

“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是危险的枪击犯拿这些警察也太失职了。”

“要是真的有枪击犯躲进来了我们怎么办?”

“等警察来救呗，还能怎么办。”

“等这些失职的警察来救吗……”

这个话题很快就以一个让人更加不安的结论作结，过了一会后，去安抚客人的同学回来了，看着她那张哭脸，莱丽雅又叹了口气。

“......教授会怎么说我们呢…

“现在教授一定是在担心我们吧，说不定，还会来找我们。”

“希望他千万别来找我们，就算不是枪击犯，也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帕克，你要去哪里?”

靠在窗边的青年把纸烟掐灭，按在玻璃的烟灰缸中，听到同学的询问，他闷闷地摆了摆手：

“去向那个祭器祈祷教授平安。”

“抽了烟以后去?小心女神发怒哦。”

“要是她真的发怒了，说不定还能把扰乱了祭典的枪击犯抓到呢。”

说完，帕克走进了内室。

在这个被他们精心布置，在墙壁上用月见草，橡树枝条、梅寄生和被称为「女巫的草药」的曼陀罗草束妆点，亮处烛火明亮，照亮地面上用社畜血混合朱砂描画了原始古朴符号的房间里，暗处阴影幽深，仿佛古老部族祭祀时光所无法照亮的悠远黑暗。一个青铜的大锅正被架在一堆木炭上，火焰把锅里的液体烧得沸腾，许多鲜艳的花朵漂浮在水面上，散发着清雅的香气。

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几朵花，男人径直走到大锅的前面，把花丢了进去，低下头胡乱地画了个机械之神的圣辉，呢喃着祈愿他们的教授平安无事。

按照还原的整套流程，在把花丢进锅里之前应该有一阵套饱含古老韵味的仪式，可是他完全省略了，甚至在祈祷时做的手势都是错的。

在做完之后，男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草的清香钻入鼻腔，他看着花朵落在水面，随气泡飘浮，木炭的火光闪烁，噼啪作响。

“......好吧，再怎么说这都过分了，虽然只是已经消逝的原始民俗中的神，但还是得尊敬的……哦，布丽姬神啊，请接受我的供奉。”

还有这种纯朴不浮华的氛围让他冷静了下来，帕克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房屋的入口，重新拿起几朵花，捧在头顶，单膝跪地以献上祈祷。

“您是大地的母亲，群兽的繁荣的女王，我怀敬畏之心踏过兽血浸润之路，向您献上繁花的祭物。”

接着，他起身，走过那地板上的兽血图案，来到大锅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伙伴叫进来扮演祭司。

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虽然偶尔会祈祷一下，画画神的圣徽，但内心深处对于宗教啊信仰啊是没什么感觉的，至于这种早已经消逝的民俗神…·虽然没完全按流程来，但自己也算是把姿态做足了，还给了双倍的祭品，这也就够了吧。

只是暂时的心灵的寄托而已，出于对教授的担忧做个期待，难不成这连神格都被后面的全善神教的某个圣人取代的神还真的能对自己施以神罚不成?

“......请保佑我们最尊敬的教授平安无事……”

嘟哝着，青年把花丢进了大锅，闭目祈祷片刻，转身离开

他感到脖子上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接着，青年的表情就变得呆滞了。站在他的身边，在隐隐绰绰的阴影里显露出身体轮廓的猩红把指甲掐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肤，从小小的指甲印里流出的鲜血把猩红黑色的美甲都涂红了。

“......怎么样，玛格莉塔小姐，看到那个绿色光球了吗?”

“嗯，应该不是我的错觉，这个绿色的光球要小一些，颜色更深了，方向……果然是受广场上的神像所吸引。”

「阴影的轻纱」下，玛格莉塔看着灵视的视野里飘走的绿色光球，没有开枪。

那个方向是有神像在的广场，机构已经接管了那里，这个绿色光球在进入女神的木雕之后，无论被什么祈愿所牵引，都会在产生影响之前被除灵子弹打爆。

“这下可以确定了，这些绿色的光球是那个大锅产生的，恐怕，这是一件和这个节日所代表的女神有关的收容物，这些学生还原了古老节日的习俗，结果恰好满足了使用条件，那些绿色的光球就是它的力量。”

进入这栋房屋后，玛格莉塔很快就发现了在酒吧问她们对真正的圣布里姬节传统有没有兴趣的那个人。也听到了她们口中说的教授以及这个怎么看怎么可疑(莫比乌斯机构视角)的大锅。

因为人意外地多，玛格莉塔和猩红没有贸然现出身形，而是躲在这个房间里，一边监视一边给镇上的机构成员发了信号。正好这个时候有个青年落了单，她们就看着他进行了一场仪式，然后从黑暗中无声无息地突袭，控制住了他。

通过他的血液进行的记忆探寻，猩红初步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和这口青铜大锅的来历。

“这帮学生是康博格大学的，这个大锅是他们的教授，一个叫做恩马特·加林的人淘来的古董，经过研究发现是在古老的年代用于圣布里姬节的仪式上的祭器，然后因为时机正好，这家伙的一个女同学，叫做莱丽雅的就提议到这个小镇上还原一下传统的圣布里姬节的活动。算是学术展示，同时单身的教授可以参加贝洛林舞会，他们这些学生也能赚点经费。”

“......我见过那个教授，但没有想到居然是他的学生引发了事件。他们说的具体活动是什么，就是刚刚的那个祈愿吗?”

“是，从这个学生脑海里的知识来看，这个圣布里姬节最初其实是充满巫术色彩的节日，所供奉的神也具有森林守护神的神格。”

得到所有想要的情报之后，猩红放开了青年，通过血液施加的暗示，让他带着些茫然地回到了他的同伴身边。

“而在森海原始的时代，德鲁伊和女巫是森林里的主要住民，他们庆贺这个节日，向这位女神祈愿，献上祭品，而女神就回应他们的愿望——为了贴合节庆的气氛，这群学生主要欢迎的就是这么一个仪式。一种古老的礼赞。”

“古老的礼赞吗…”

屏住呼吸，玛格莉塔看着那件大锅，又看了眼手上的青铜放大镜——虽然材质一样，但这两件收容物的外形风格完全不同，「侦探的嗅觉」布满几何状的花纹充满工具的简洁美感，但这口大锅却遍布树木，花草和魔物的浮雕，做工也颇为粗糙。

但是这正有一种特别的美感，听着猩红的说明，玛格莉塔似乎看到了在原始的时代，森林中的住民聚集起来，在林中的空地，在特别的夜里。

他们在木质的神像前点燃篝火，将青铜的大锅注入清澈的泉水。他们向女神献上祭祀，从各处采来的鲜花，月见草，橡树枝条、桷寄生和曼陀罗的花环，还有这里没有，但应该也会献上的魔物的生祭。

在篝火的前方，他们载歌载舞，踏过兽血描画了原始图案的道途，来到大锅前，洒下鲜花，低语心愿，于是通过这有着神秘力量的大锅，那些力量涌入了神像，并且回应在神像前许下的愿望。

不，如果那个如今已经连真名都无人知晓的神明真的存在，那么这应该就是一场神前的仪式，就好像她曾经在西西里的火山中做的一样……那么….

一个念头闪过，玛格莉塔回想起之前和那个教授聊的关于这个节日的历史，聊到其实在被圣布里姬取代前，民俗上的女神和这个节日就已经受到后来的宗教的很大影响…

“啧，我和那位教授没有聊到这个节日那么久之前的历史，如果我早知道这个节日最早有神秘学色彩，我早就能想到的。

“不过，现在也没有晚太多就是了。”

“虽然没有晚太多，但是我却承受了收容物的代价。”

闷声闷气地说完这句话，玛格莉塔又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因为不这样就会闻到大锅里的那些花香。因为「侦探的嗅觉」的代价，她现在闻到茉莉花香就头皮发痒，闻到火炭的气味就感觉左手肌肉在抽痛，还有月见草的气味，让玛格莉塔有种奇怪的饱腹感。

不过一定要说的话，这都是次要的了，在事态解决，紧张感消失后，玛格莉塔的脑海里就完全被另一种想法所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