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宕冥
“咕咚，咕咚！”
“再来一杯！”
三倍酒下去，大古已经开始多了。他想起了第一次和芳川佑树见面时的对话，觉得店长似乎是一个很有见解的人，于是接着酒劲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店长，我有个问题可以问吗？”
正在切菜的芳川佑树抬起头：“你问吧！”
“假如，一个人默默的做了些事，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能暴露阻自己的身份。明明是出于好意，但是做的也都是好事，却依然被人怀疑，不信任该怎么办？”
“嗯，你每次的问题都很尖锐啊！”芳川佑树先是吐槽了一句。
“我想，那个人一定会觉得很委屈，很不舒服吧！”
大古轻轻点点头。
“那么，不做就好了！”
大古瞪大了眼睛，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如果他不做了，那些事就没人能解决了？”
“但是，他不是因为被误解而伤心了吗？”
“可是……”大古满面通红，思维也变慢起来，一时间想不到该怎么反驳。
“归根到底，那个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坐的呢？如果他是为了别人的称赞，既然得不到，自然就没必要去做了。”
“不是！”大古慌忙否认：“他，他只是觉得他非做不可，没法放着不管。”
“那么，就问他的心好了。心是不会骗自己的。”
大古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心……”
芳川佑树走出厨房，把脑袋揪了下来，夹在腋下。
“就像我，虽然开始的时候是没办法。但是真的把酒场开起来之后，我的确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维系着这家店的经营。因为，我在这个过程中找到了自己的兴趣，找到了自己行动的意义。”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我现在，是凭着自己的兴趣，而成为了一名巴尔坦店长！”
大古轻轻点头，心想：那个头原来是可以拆卸的啊！之前完全看不出来连接的痕迹呢。果然，店长不是宇宙人，只是穿着皮套而已。
他又看了一眼克制不住吃钱欲望偷偷往嘴里塞硬币的卡内贡。
“这些皮套真的太真实了！”
……
心满意足的大古摇摇晃晃离开了酒场。看起来和下班喝酒的普通上班族没什么两样。
这次不能算是复仇，但是乌龙茶的恶作剧还有为奥特曼师的成就感依然精华了极其微小的一丝巴尔坦怨念。
“虽然不能给你奖励，不过你最近如果在遇到什么问题可以来问我！”
“什么都行吗？”芳川佑树狐疑的问。
“当然！”巴尔坦怨念自信满满。
“我怎么才能成为大富翁？”
“……”
沉默了好一会，巴尔坦怨念才从牙缝里挤道：“换，换一个。”
“啧，不是说好什么都行吗？”
“啰，啰嗦！让你换就换！”
“行吧，怎么才能让我找到女朋友？”
“唔，我仔细思考了一下。其实巴尔坦的一些技术应该还是可以帮你拿来赚钱的。最近我发现卖专利可能也是一个不错的发家思路……”
两人开始了日常的扯淡，但是没多久，新的客人又来了。
看到客人的脸，芳川佑树心说：乖乖，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麻烦客人一个接一个的来？
“店长，给我来一杯特制咖啡。”
真田良介熟稔的坐下。
卡内贡端着热毛巾走了过来。
“这是酒场的新制服吗？”真田良介接过毛巾后也问了和大古差不多的问题。
“是，怎样，感觉如何？”
真田良介认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很独特。一般客人不好说，但是喜欢怪兽的应该会很喜欢这种风格吧。”
“那就好！”
除了咖啡之外，真田良介并没有点别的。他这次来，也不是单纯为了消遣。
“店长，你体会过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目标的那种绝望吗？”
芳川佑树暗暗叹气，难不成他以后要改名知心巴尔坦？不过，这家伙今天跑来说这个，多半可能会出问题。好歹认识了一段时间，就算还不能算朋友；看在他消费这么多的份上，也该试着帮他一把。
“说实话，没有。”
“是吗？看来店长的人生还比较顺利啊。”
“不，我没考进梦寐以求的GUTS你也是知道的。”
真田良介迷惑：“那怎么？”
“因为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好值得绝望的。”
芳川佑树又一次摘下了巴尔坦的脑袋，真田良介也同样的意外了一下。
“能够活在这个世界，就已经很幸运了！没有什么挫折绝望，能大过现实的美好。人生的精彩也不止一种。奋斗拼搏虽然是优秀的品质，但是偶尔停下来看看路边风景也很不错嘛！”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真田良介似有触动，但最后还是说道：“可是，我的人生已然成型。不追求第一，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第三十八章 挑衅怪兽的男人
“怎么可能会有人的人生不追逐第一就没有意义了呀！”
芳川佑树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他不是小孩子，当然明白道理和现实是两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与苦楚，有时候明知道是错误，也只能伤痕累累的走下去。
“偶尔尝试下不同的生活方式吧，我记得你还没有女朋友吧？试着去找个女朋友，享受下年轻人的罗曼蒂克怎么样？”
真田良介好笑的说：“店长年龄和我差不多吧？而且也应该是单身？这样说教我合适吗？”
“嘛，现在这个状况实在是没有恋爱的余裕啊！”芳川佑树无奈的摊手。
“还有，咖啡好了。”
真田良介啜了一口咖啡，享受的说：“店长的咖啡还是那么美味啊！”
“哈哈，就算你这么称赞我也不会给你免单的！”芳川佑树玩笑道。
真田良介淡笑，放下咖啡说道：“从小到大，我的父母就告诉我必须争取到第一。而我也认为自己必须要拿到第一才行。为此我一直在努力，也确实的从来没有让第一旁落他处。然而，在大学的时候我第一次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真田良介低下头，久久不语。
“是感情吗？”芳川佑树用两只钳子擦着玻璃杯。完全没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
“嗯。”真田良介苦涩的说：“我和我的好友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孩。然后约定比赛闭气，谁赢了谁就可以做她的男友……”
“幼稚。”芳川佑树不问就知道，真田良介一定是输了。很多时候，这种爱钻牛角尖的人黑化的直接诱因就是女人。
“为什么不问问那个女孩本人的意愿呢？你们把她当成赌注的行为，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
“我……”真田良介哑口无言。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因为觉得那个女孩似乎是更喜欢他的朋友，担心直接问了可能会失去最后的机会。可是……这样做真的能挽回她的心吗？
“谁都不喜欢失败的滋味，但有时候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更何况，现实有时候不见得是你以为的那样。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可能只是个唐僧。”芳川佑树唏嘘的说。
真田良介默不作声。过了好久，他站起身，朝芳川佑树鞠了一躬。
“多谢款待，我先走了。”
芳川佑树只能叹气，这家伙到底能听进去多少，他也不确定。他从来不会高估自己，觉得自己能靠几面之缘就对抗人家父母花上几十年培养出来的三观。
“祝你好运吧，真田。希望你下次来的时候不会吐出来。”
等真田良介走后，巴尔坦怨念突然说话：“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奥特曼了？我就知道，你就是想和奥特曼合体！”
……
真田良介不见了，酒场的熟客又少了一名。后来从再次光临的宇宙开发局的研究员口中得知，真田良介辞职了。时间是在他来到酒场的第二天。
芳川佑树叹息，那家伙，多半还是踏出了那一步。真不知道，在他心里，所谓的第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如果他就是艾勃隆，最后会不会后悔呢？
不过他也没有太纠结这个事，这几天安抚躁动的巴尔坦就已经花了他大部分心思了。比起拿着裁纸刀去冲击ＴＰＣ，给别人当人生导师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巴尔坦怨念，承诺马上会来个大动作的他，本来打算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结果一阵突然起来的震颤和巨响把他惊醒了。
“什么，什么？地震了吗？”芳川佑树跳起来问。
卡内贡茫然摇头，她也不知道发生了啥。
检查了一圈后，看到店内的墙壁裂了几个大缝，芳川佑树心疼的要死。
他出去看了一圈，恰好看到了ＧＵＴＳ出击。
“可恶，是哪个不长眼的怪兽！”
骑上摩托，芳川佑树飞奔到东京湾前，一只长得像是花似的怪兽正在朝市区内前进，天上飞燕一号和飞燕二号正在攻击他。
“喂，混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芳川佑树举着钳子怒吼。
“你这个混蛋，好好看看你对这个城市，对大家，对我的店造成了多大伤害！”
飞燕一号和二号内的大古、丽娜、新城也看到了芳川佑树。
“那个人是巴尔坦星人吗？”新城惊讶的问。
大古认了出来：“不，那是一家酒场的店长，他身上穿着的是营业制服。”
确认了他是人后，丽娜不禁说道：“太乱来了，居然那么直接的靠近怪兽！”
新城咬牙：“可恶，该怎么办。那个怪兽的壳可以反射光线，我们来不及救他啊！”
然而怪兽的举动出乎他们的预料。它眨眨眼睛，低下头看了看芳川佑树，并没有攻击他，反而歪了歪脑袋，似乎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芳川佑树这才发现，这怪兽似乎并不是个坏家伙，问题是店里的损失还是很让他心疼。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行动之前不会好好看看环境吗！这里还住着很多像我一样无辜的人啊！我的酒场都因为你的缘故裂开了！赔过一次的我要是再出险一次，下次的保费要成倍上涨啊！这份损失你来承担吗？”
怪兽畏葸的看了眼四周，怯生生的用爪子抓了抓脸，一副惊讶兼不好意思的样子，小鸡啄米一样不住的像芳川佑树点头。
“他在说什么？”新城问道。
丽娜将芳川佑树的对话放了出来。
两架飞机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位店长……还真是有性格啊……”新城不咸不淡的说。
“他开的酒场叫做怪兽酒场，我听说他经常会跑到怪兽出没的现场采风，胆子这么大也不足奇怪……”大古说道。
丽娜担忧的说：“可是这样还是很危险啊！不过，那个怪兽的样子是在表示歉意吗？”
新城和大古认为应该是的。
在司令室内的居间惠听到后下令说：“飞燕一号，飞燕二号，暂时停止攻击。在怪兽没有进一步动作前先不要刺激他。”
“明白！”大古他们回答道。
居间惠转头对堀井说：“堀井队员，这时候就该你出马了。能翻译这个怪兽的语言吗？我们要试着和它对话。”
堀井为难道：“我试试吧。但是我也不确定它有没有语言这个概念，是不是有足够的智慧。”
居间惠温柔一笑：“我相信你，堀井队员。”
堀井叹息着，跟着宗方开另一架飞燕一号出发了。
训了一通，看到眼前这个怪兽态度不错，芳川佑树的火气也下去了许多。可惜，自诩为怪兽博士的他也对这玩意印象不深。
“巴尔坦，你知道它是什么怪兽吗？”
“我的数据库里并没有相关记录。”
芳川佑树无奈的看了看怪兽和GUTS，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他不担心被揭穿真身。前提是他别自己傻乎乎的变身。难道，他要向怪兽索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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