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翼雨
……
隔天，艾恩葛朗特75层，迷宫区。
乐正言不知道第几次打了个哈欠，然后斩杀已经残血的怪物，昨天晚上睡觉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人趁他睡觉把他揍了一顿。难道是他睡姿不雅观，反复在高难度动作睡姿上切换？
“乐正，你确定你没事？”桐人关心的问道。
乐正言摇摇头，“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梦见自己被巨蟒死死的缠住，然后它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说着，乐正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乐正言或许看不见，但不代表桐人、亚丝娜看不见（乐正言与亚丝娜、幸轮流照顾结衣），乐正言脖子的位置，有一个和草莓很像的痕迹……
“……”亚丝娜沉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感觉很不爽。
“乐正，你脖子位置，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草莓？”桐人不解的问道。
“……你想吃草莓想疯了吧？”乐正言切了一声，什么草莓啊，人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草莓，“吃豆腐”这个词汇倒是听说过，不过他身上压根就没有豆腐可以吃。
“继续打怪吧，别想太多……”说着，乐正言又打了个哈欠，还揉了揉困意绵绵的眼睛。
“好吧，你自己小心些。”亚丝娜关心的说道。
……
第七十五层迷宫区是由类似有点透明感的黑曜石材质所构成。与下层迷宫那种粗略切割过的凹凸不平表面不同，这里的地板是由磨得像镜子一样的黑色石头呈直线状排列而成。
若不是光滑度不够，没准可以拿来当镜子了。
“还是没有找到boss的房间。”结束了探索，乐正言揉了揉眼睛。
“总感觉你会因为睡觉而错过了boss攻略战，上一次的微笑棺木事件就是这样，一个转身你人就不见了。”桐人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你不如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赞成，乐正，你看起来真的很困啊。”亚丝娜看着摇摇欲坠的乐正言说道。
乐正言点点头，他也知道他只是单纯的犯困而已，休息一下就好。拿出传送水晶，挥挥手，乐正言离开了迷宫区。
第18章.月夜下的回答
今天，乐正言在家照顾结衣，亚丝娜、幸在攻略组探索第75层。
“妈妈，爸爸们什么时候回来啊？”结衣天真的语言给予乐正言会心一击，HP瞬间降为黄色。
“结衣，爸爸们……是……怎么回事？”乐正言艰难的问道。
“就是亚丝娜爸爸和幸爸爸啊，怎么了？”结衣无邪的大眼睛对乐正言眨了眨，让乐正言硬生生把“不许叫她们爸爸”这种直白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没事……她们不是你……爸爸。”乐正言一卡一卡的说着，就像没有上油的机械一样。
“为什么？”
“首先是亚丝娜，你和她发色都不一样，当然没有血缘关系啦。”乐正言突然想起了亚丝娜那栗子色的长发，说了出来。
“那幸爸爸呢？”结衣眨了眨眼，天真的看着乐正言。
“幸……这个……那个……”乐正言满头大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幸没有成年……对，她年龄只比你大……一两岁，所以……嗯……她不是你爸爸。”乐正言说完，转身背对着结衣，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去探索迷宫区呢。
“妈妈，结衣难道……难道……”结衣泪眼汪汪的看着乐正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结衣难道……没有爸爸吗？”
“……”这算是挖坑自己跳吗？
乐正言看着哭泣的结衣，一边给结衣擦眼泪，一边左思右想……
“那个，结衣，你爸爸……”乐正言艰苦万分的开口。
结衣看着乐正言，泛红的眼眶让人心疼。
“咳咳，其实，你爸爸是初音未来，一个歌姬。”乐正言竖起一根手指，强调着自己的语气。
【内心:（举起一个出现裂痕的罐子，用力一摔，然后看着罐子碎片沉默不语）】
“初音未来……”结衣重复了一句，然后语出惊人（言）道，“就是每天晚上压着妈妈的绿色头发的大姐姐吗？我上次看见她一直在咬妈妈脖子，以为她是坏人……原来她是爸爸啊……”
这一刻，乐正言内心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然后又来了一次诺亚大洪水，接着是火星撞地球……现在，乐正言想看看这个游戏有没有自杀系统……
“初音，结衣说的……都是假的吧？”乐正言带着侥幸心理问道，每天晚上当抱枕已经让他没脸见人了，现在还“压着”？！“咬脖子”？！
“嘛……谁让master那么可爱，而且睡得那么死，人家这么折腾master，master也没有醒，都怪master你哦。”miku并没有否认自己对乐正言做的事情，很愉快的承认了。
“什————”乐正言瞬间失去所有颜色，他一向都是浅度睡眠的，偶尔才会进入深度睡眠，被折腾还没有醒，他到底谁得有多死啊！！
……
“好消息，好消息，我们找到boss房间了……诶！乐正，你怎么了？”桐人带着他的队伍来到乐正言家里，看见失去人生颜色，恨不得现在就去死的乐正言，吓了一跳。
“咳咳……桐人，我要死了……我死后……双刀流就是你的了，替我照顾好结衣……当然，你要是敢当结衣爸爸我一定从地狱爬出来，捅死你。”乐正言说完，恢复为死鱼状态，好像刚刚是回光返照一样。
“结衣，你妈妈怎么了？”亚丝娜和幸看了一眼乐正言，随后看向结衣，脸上写满了担忧。
“妈妈听见我说了亚丝娜爸爸和幸爸爸之后，就这样子了……”结衣看了一眼乐正言，想了想后说道。
“……”亚丝娜尴尬的刮了刮自己的脸，然后红着小脸咳嗽了两声。
幸发现启太、桐人、西莉卡都在看她，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蛋。
“亚丝娜……幸……”乐正言从灰白色变成黑色，并且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两把黑色的长剑，“能跟我这个当了一两个月的妈妈的说说，你们教了结衣什么东西吗？”
黑气四散，桐人刹那间退出十米之外。
“冷静，乐正，冷静一下……”
“我们可以解释的……”
亚丝娜与幸有些结巴起来，乐正言这黑化的样子真的有点恐怖。
“…………算了。”乐正言突然恢复了原来的色彩，并且收起了武器，“总不能让结衣没有爸爸啊……”
说着，乐正言叹了口气，像是逃避现实的人遇见了残酷的现实。
“诶？”众人，包括亚丝娜和幸，都是一脸的不解，然后慢慢的觉得，乐正言开始带入“妈妈”这个角色了。
“嘛，不想给小孩子留下阴影，暂时放过你们吧。”乐正言说着，走到大门一边，“正事要紧，我们进去聊吧。”
所有人都呆呆的点了点头，走进了乐正言的家。
……
“第75层的boss房间是水晶无效区？”乐正言皱起眉头。
“对，进去的小队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水晶无效区是唯一一个解释。”桐人用有些沉重的声音说道。
“看来这次有必要去找其他公会的会长好好谈一谈了……”乐正言说道。
“又是精英战吗？”亚丝娜问道。
所谓的精英战，就是各公会的强者加上独行玩家里的强者与boss展开对决，第25层boss攻略战和第50层boss攻略战就是如此。
“我们的目标是打出完美的结局，自然是让最多的人活着通关艾恩葛朗特，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们呢？”乐正言认真的问道。
“当然。”第一个回应乐正言的是曾经胆小的幸。
“黑衣剑士，参战。”桐人笑道。
“闪光亚丝娜，参战。”亚丝娜不甘心落后。
“可惜我没有什么响亮的名号啊，不过我的三个团员都赞成了，我也不会落后。”启太笑道。
“西莉卡，会努力的。”西莉卡为自己加油打气。
“结衣也是，结衣也是。”一旁的结衣挥舞着小手说道。
“嗯，很好，晚餐在我这里吃好了。有没有好食材，现在赶快拿出来。”乐正言拍拍手，宣布这次的小聚会的开始。
……
夜……
如同会说话一样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之中闪了起来，好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让有些温馨的夜幕多了那么几分涟漪，结衣缓缓的睁开自己的眼睛，里面，没有任何睡意……
轻轻的从床上坐起，看着自己隔壁的房间，那里，是乐正言睡觉的房间，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是却有点怯怯的样子，如同触电了一般，伸出去，又缩回来，伸出去，又缩回来，一直重复着，本来一张活泼可爱的小脸，此时却是布满了异样的伤感……
最终，结衣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把自己的手探出去，慢慢的缩了回来，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些什么以后，下一刻，居然直接从床上飘了起来了！
飞出了房间，结衣小小的身体如同一只精灵一般。
绕着屋子飞了一圈，随即才悄悄的停在了乐正言的房间窗户外面，动作十分的小心，落地的时候更是无限制的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好像在怕，只要发出一点点轻微的响声，就会将乐正言给吵醒一般……
夜晚的森林十分的宁静，静得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传出，不远处，湖泊的水面在波动着，使得一点一点的弧光在它的反射下印向了整个湖面，造成了仿佛湖泊在发光一样的美丽场景，一丝丝的水浪徐徐飘荡，堪称美丽至极。
湖泊在发光，天空也在发光，只不过湖泊是整一个的在发光，而天空却是一闪一闪的，一点一点的在发光……
明月，正好漂浮在了前方湖泊的上方，照在了整个森林里，也照在了整栋木制别墅上，同样的，也照在了结衣的身影上……
抬头看着那美丽无比的星空与月亮，这原本能够让人心绪平静的美景却是丝毫没有令得结衣平静下来，甚至，在结衣那有些伤感的目光中，连周围的月光都变得有些被感染到，带上了一点寒冷……
在月光的照耀下，结衣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一只小手轻轻的探了出去，高举过头，对着月亮，就好像是想要将它给抓下来一样，唯有一句饱含迷茫的话语，轻轻的回荡了起来……
“结衣，半夜不睡觉，趴窗户干什么？”
乐正言揉着犯困的眼睛，不解的看着抬头仰望星空的结衣。
认清楚了来人的身份，结衣却是一点都没有安心，反而更加慌张了，小脸低下，有点惴惴不安了起来。
“妈妈……你……”
“哦，睡不着，出来吹吹风，准备回去睡了，你呢？”乐正言打了个哈欠，询问着结衣。
“我……我……”结衣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也睡不着？正好，我现在突然有点睡不着，走吧，我们去湖边散步。”乐正言擦了擦眼睛，然后走到结衣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月光还是那么的明亮，照耀着这里所有的一切，而月亮则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往另一个方向飘去，携带着月光与星光，没有一丝一毫声响的远去，意寓着时间的推移……
两个小小的身影漫步在这里，浏览着这里所有的风景。
“妈妈，其实，我并不是人类……”结衣鼓起勇气，声音，缓缓的传出……
“没关系，你妈妈我也不是人类。”乐正言点点头，一脸不在意。
“妈妈，我是认真的。”结衣以为乐正言不相信，用比刚才大上不少的声音说道:
“‘SAO’，全名‘SwordArtOnline’，这个游戏是经由一个巨大的系统而被支配着的。系统名为‘Cardinal’，是作为一个无需人类维护的存在而被设计出来的系统，拥有自我判断的庞大计算能力，可以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调节‘SAO’世界里的平衡，无论是怪物、NPC的AI，还是道具、装备爆率的平衡，都是由‘Cardinal’所控制的程序群体在操作着的……”
“包括，对玩家精神状态出现异常的治疗……”说到这里，结衣的身体在轻微的颤抖着，“我就是那个系统的是人工智能AI，‘SAO’精神状况支援用的程序。结衣。”
“那又怎样？结衣，现在的我，也不过是数据构成的。”乐正言看着结衣，暗红色的眼睛借着月光倒映出结衣的身影。
“被困在这个世界，或许会有厌烦，但从来没有厌恶，我的实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你们展现出来的美丽，如同这片景色，这片让我无法厌恶的景色。”乐正言说着，自嘲一笑，“我这个破坏者居然会说这种话，真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轻声）”
“妈妈…………”结衣呆呆的看着乐正言，轻声问道:“我能留在你身边吗？”
“你来，我不赶，你走，我不留。”乐正言摸了摸结衣的脑袋，“这个回答让你失望了吗？”
结衣摇摇头，扑进乐正言怀里，小手死死的抱着他，害怕下一秒，她或者他就会消失。
“妈妈……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呜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原本寂静的夜空，回荡着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哭声……
……
前线，第七十四层，攻略组。
希兹克利夫正筹划着离开这个世界。
过几天，应该就是最后的攻略战了吧，到时候，自己也该离开了。
游戏到目前进行了一年零两个月，而之后，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按照希兹克利夫的观察，“快结束了啊……”希兹克利夫自嘲一笑。
自己的身份，或许已经被几个人看出来了也说不定啊。
乐正言可能已经知道了，桐人，似乎是在怀疑阶段，连带的亚丝娜和幸也对自己的身份有些怀疑，poh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应该是看出来自己的身份然后离开了，还搞出了微笑棺木，圣龙联合和军队的团长，似乎对于自己也有点怀疑……
乐正言的话，至少不会因为被囚禁在这里的怒气而一怒之下毁掉世界的种子。
希兹克利夫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只要这个种子能够衍生出足够多的世界，那么自己就可以在这些世界间自由的移动，而里面设定的自己的账号，始终都是最高的gm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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