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司姬
“啊,目暮警官啊,怎么了?”
“嗯?你说什么?好,好,我知道了。”
“我马上就到。”
成实挂下了电话,红子已经起身在为他收拾衣物了,小哀则是将成实的碗筷收到了一边。
“有案件了吗?”
“啊,真是头疼。”
“别抱怨了,快去吧,回来把故事告诉我们。”
“好。”
“注意安全。”红子将替成实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早去早回。”
“好。”
……
凶案现场是在米花住宅区外围的杂树林里。离成实的住宅不是很远,所以目暮警官才会想到要请成实来协助调查。虽然成实一般都是处理的大案子,但这种时候,能顺手用上的资源,目暮警官可不会放过。不过,案发地点还是很偏僻的,普通人要走二十分钟才能达到最近的车站,一般人不会想住到那里去。
尤其是在晚上,那里就像深山一样的漆黑,只有少数零落的灯光。
现在和平常大不一样,强烈的灯光照射着树林的一角,有许多人在那里忙着。看起来就像黑暗中挂着一块银幕,正放映着某种画面。
“真是难得。”成实边走边说:“这种地方真不容易发现的。”
“大概是鬼使神差,瞎猫碰上死耗子吧!”目暮警官一脸无奈,“夫妻吵架,结果老婆从家里跑出来,丈夫急忙在后面追,一阵追逐戏的结果,跑进这片树林里来。”
“所以才发现尸体……”
“是老婆发现的。这一来也忘了吵架了,两个人跑回家打电话报案。”
“这么快发现尸体,说来运气还是不错,尸体呢?检验过了吗?
法医波月从一旁的树林里出来,朝成实点了点头。“头部受到重击。凶器可能就是丢在旁边的扳手,死者同时遭到同样的凶器毁容。”
“毁容?”成实皱了皱眉头问道。
“嗯,实在很惨。想要认定她的身份可不简单。”
“这个女人大概有四十五、六岁吧。”波月说道,“没有找到旧疤痕或手术痕等特征。”
“时间呢?”成实又问。
“大约是六点钟左右。”
“嗯……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
“目前只知道这些。”波月耸了耸肩,“我们只是简单的法医,剩下的就得看您了。”
“我尽力。”成实点了点头。
“可以搬走尸体了。”目暮警官对其他工作人员说。
不一会儿,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抬了出来。
“等等!”成实突然叫住了正在搬运尸体的警员,“她的手……”成实像是在自言自语。
“手怎么了?”目暮警官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样的手,很像是某个人的……”
“手还有什么像不像的?这有什么讲究吗?”目暮警官惊讶地问。
“这就是医生的视角了。”波月向目暮警官解释道,“在医生尤其是法医看来,其实没有比手更能代表一个人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社长的手、一般职员的手、职业妇女的手、家庭主妇的手、劳工的手……都有非常微妙的差异。真是年龄大了啊,这点都忽略了……”
“噢,原来如此。”目暮警官点了点头。
成实小心的执起垂在担架外面的右手,仔细的看了看。
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发现,但却很有意思。死者的手背和手心的交界处,也就是写字时压在下面的柔软部分,发现有文字痕迹。
写完一行字再要写下一行时,如果墨水未干,便会沾在手掌边缘,就像这样。
当然和盖章的情形不一样,左右相反。“片假名么……虽然很难看清,但成实还是模糊的做出了分析。”
“只有这几个字无法凑成字的片假名字母,似乎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慢慢应该可以查出她的身份吧。”成实想。
“我明白了!”突然,一道电光划过成实的脑海,他站起身子,对着一脸懵逼的众人,用无比肯定的语气开了口。
“那是厨师的手!”
……
“听说你们这里需要厨师,所以我来看看。”那个女人说。
“嗯?”
“新东京音乐同好会”,在办公桌上立着这样一块牌子。
办事员田村智美坐在那儿,她心里正想着今天的晚餐要做些什么菜,突然听到有人说“厨师”,使心不在焉的她吓一大跳。
“听说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在招募厨师……”那个女人又重复说了一次。
“是的。”田村智美点头道:“请你到那张桌子。”
田村智美指着另一张勉强塞进这个窄小房间的办公桌,桌上的牌子写着“史塔维兹音乐比赛大会”。
“新东京音乐同好会”的字样是用塑胶板粘贴成的。
而比赛大会由于是暂时的组织,所以简陋地在厚纸板上用奇异墨水写了字。
但是,那个办公桌旁并没有人在。
“请问,负责人不在吗?”女人疑惑地问。
“马上来。”田村智美说。
“哦……”
田村智美把正在做的工作--不过是十五分钟前才开始的--随便收起来,站起身向“比赛大会”的办公桌走过去坐下。
“请说吧!”
“哦,”那个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原来是你一个人负责的。”
“是啊,本来是可以雇一个临时的职员,可是我们的事务局长舍不得花钱。”田村说起缘由,牢骚就跟着来了,“让我做两个人的事情,却只给一份薪水,实在是太不应该,你说对不对?”
这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探出头,“田村小姐,刚才请你做的计算做好了吗?”
“是,我马上就做。”
“要快一点。”男人马上变成一张苦瓜脸。然后把眼光移向那个女人,“是客人吗?”
“我……听说这里要征厨师,我……”
“哦,……原来如此。不过……”好像要说什么,又改口说:“我是这里的矢木局长。”
“哦,对不起,我叫三浦晴子。”女人说完很客气地站起身鞠躬。
“不客气。不过,昨天已经找到适当的人了。”矢木好像很过意不去地拍一下头。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自称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好像立刻了解状况,“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准备要离开。
“喂,请等一下。”矢木叫住她,然后对田村说:“田村小姐,昨天的人怎么样了?不是说今天中午以前要来的吗?”
“嗯?”田村智美愣了一下,说:“对了,她打来过电话,今天早晨。”
“什么事?”
“好像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说不来了。”
“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耶。”矢木叹了一口气。
“我没告诉过你吗?”装糊涂是田村智美最擅长的。
“那么……”矢木似乎也没兴趣责备她,马上对那个自称叫三浦晴子的女人说:“你是……三浦小姐……你已经听到了,请到里面详细谈一谈吧!”
“是。”
“田村小姐,请你倒茶。”对田村智美说完之后,和三浦晴子一起走到局长室,关上门。
“请坐吧!”矢木让三浦晴子坐在即便闭着眼睛奉承也不能称赞漂亮的沙发上。
“你有没有带履历表这一类的东西?”
“是的。”三浦晴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矢木。
这时候矢木心里已经决定要录用这个女人,对平时做什么事都很慎重的矢木而言,是极罕见的情形。
三浦晴子履历表上写的是四十七岁,但看她本人的外貌却是四十五岁以下的样子,她如果写四十岁,也能令人相信。
苗条匀称的身段,典型日本美女的瓜子脸……所谓会说话的眼睛大概就是像三浦晴子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她穿着颜色淡雅的灰色套装,但看得出来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品,穿在她身上也显得自然贴切,使人一看便认定她必来自高贵家庭。
“很冒昧请教,你为什么想做这个工作……”矢木言辞暧昧的,没有把话问完。
“因为我先生在去年去世,我唯一的女儿也出嫁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每天无事可做。”
“原来如此,一定很寂寞吧!”
“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有没有事可以做,当我看到音乐比赛大会正在征求厨师的报道我就来了。本来我对烹饪并不擅长,可是我喜欢做菜,所以我确信我能胜任这个工作。”
“原来如此,你的心意很可贵。”
“我女儿也一直在学小提琴,只是她没有当职业音乐家的本事,不过,可以作为婚后的休闲消遣,偶尔拉拉琴。”
当三浦晴子在说话时,田村智美送来茶水。
“谢谢。不敢当。”三浦晴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因为女儿也学过琴,所以我想为年轻的小提琴家服务是很好的,就……”
“是的,我明白了,但这个工作并不轻松。有七名男女青年参加决赛,所以这一星期每天要做七人份的餐点。”
“我知道。”
“原先我是想让他们也帮着做点事,但是井上先生……你也知道就是音乐指挥家井上一夫先生……认为比赛必须以完全相同的条件参加,所以一切都要替他们准备完善。”
“那是当然。如果让他们帮忙洗餐具,手变粗糙或受伤,事情就严重了,说不定还影响到他们一生前途。”
“是啊,井上先生也是这样说。”矢木带着苦笑。
“工作虽然繁重,请不用担心,我看起来虽然不年轻,体力还是不错。”
“是的。……”矢木干咳一声说:“能够这样最好,我们也很感激。不过由于预算的关系,不能付出很高的酬劳,昨天那个人可能是不满意待遇,所以拒绝……”
“这一点您不用顾虑。”三浦晴子打岔道,“这是我自己请求的工作,我可以不要报酬。”
“不,那是不可以的……”矢木很惊慌地说。
“我的经济情况非常好,不需要这笔钱,请把这个预算用到别的地方去吧。”三浦晴子微笑道。
如此一来,矢木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这个女人了。
“那么,就照你的话吧……但,真的可以吗?”
“是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事?请直说。”
“工作场所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哦,你是说那个要住一个星期的地方吗?那是一个很大而古老的建筑物,现在正在整理内部和装修。”
“我是想能不能事先看看厨房的设备和料理台?这样我比较好办事。”
“哦,原来是这样。”矢木点点头,“没问题,不过现在有很多木工正在工作,会很嘈杂。”
“我是不在意嘈杂的。能不能告诉我地点?我会自己开车去。”
“当然可以,请稍等一下。”矢木走到办公桌旁,在自己的名片后面很快画好简单地图,递给三浦晴子。
“就在这里。你到那边后把这张名片交给那边的人,说明来意,他就会让你进去。”
“谢谢。”三浦晴子把名片收进皮包里,很客气地道谢后走出局长室。
正悠闲地修剪着指甲的田村智美见她走出来,立刻把指甲刀放进抽屉里。
三浦晴子十分客气地对田村智美深深一鞠躬,告辞离去。
矢木送三浦晴子到门口,转身对田村智美说:“她是免费服务,太好了!我们正为了筹集资金头痛呢!”
“她?真是奇特的人。”
居然有人只要工作不要酬劳,真是难以置信。
“我看还是算了吧!”田村的口气不甚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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