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万华镜 第117章

有意思的是，卢德刚进屋还没等开口问话，库米拉德就先一步做出了“回答”。

“以你现在的力量，想要正面对抗黑手兄弟会是绝对不会打赢的。那个赝品已经是第三阶的神明了，而且说真的，她比休谟那个笨蛋聪明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你知道黑手兄弟会？”

“我不知道的事情……不多。”

库米拉德微笑着抿了一口桌上那杯永远喝不完也不会凉掉的红茶，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高深莫测的气质。

“你既然都知道，那为什么就只是看着？”

“小子，你最好搞清楚，我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作是休谟的母亲，但毕竟不是真的生母。而且那个赝品只是暂时的，一旦她取代你认识的休谟，那么她就不再是赝品。我为啥要帮一个女儿去对付另一个女儿呢？”

“我觉得你解释这么多，只是单纯为自己想要看一场好戏在找借口。”

“随你怎么想，至少在这件事上，我顶多为你提供有限的情报支持，其他的就都要靠你们自己了。”

本章完

库米拉德的意思很明确，这个偷税神只想找乐子，所以哪怕她可能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现黑手兄弟会有一个假盗神，也依旧选择装不知道，继续做一个不干扰台上演出的“素质观众”。

这家伙算不算邪神，卢德不知道，但绝对是屑神！

好在对于卢德的咨询，库米拉德并没有拒绝回答，为他提供了很多原本需要下力气搜集的重要情报。

卢德首先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黑手兄弟会那个盗神的。库米拉德在刚刚的话中有提到，这家伙已经是突破到第三阶的神明，而作为其信徒集团的黑手兄弟会，从建立至今绝对不超过百年。

这个成长速度，对于传统神明而言，已经惊人到了不符合“常理”的地步，因此也让卢德不由得联想到了一种让他隐隐有些不安的可能。

“我说，那个假盗神的手上，该不会是也有一团本源之火吧？”

“哦！这就猜到啦！”

“……”

见库米拉德间接承认了这种推测，卢德的表情顿时阴沉了几分。但库米拉德却让他不用太过担心，假盗神手上的确是有一份本源之火，但不像卢德胸腔里的那团，是四年前老星相学家刚从地心带出来的“新火”。

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神明和凡人都不知道本源之火的存在，地心之中是神之禁域，孕育出神明的火焰，却只有那些内心完全不认可神明的渎神者才能碰触，听上去充满了讽刺意味儿。

不过神明和信徒进不去地心，纯粹的“渎神者”又少之又少，但本源之火的火种主体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偶尔也会喷涌出一些火星，飘落到地表世界。

这些散落到凡尘的火星，一般情况下无法在地表长时间存在，很快就会熄灭，但偶尔也有特例出现。

由于火星往往会在落处引发“神迹”，甚至是诱发新神的诞生，所以少数知情者会主动去追寻这些神迹，试图赶在火星熄灭前将其收集起来。

假盗神手上就有这样一件保存着火星的特殊容器。

卢德体内的本源之火，是老星相学家直接从地心火种主体上剥离下来的，无论品质还是量级，都要远高于只有一丝残温的火星，对于信仰收集的提升效率和作用半径都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但黑手兄弟会已经持续运作了数十年，成员遍布几十座大小城镇，人员总数保守估计在十万以上，这还不算那些可能会受其影响的非正式成员。

人家的先发优势摆在那，这就好像是让二十岁的上将潘凤逮到了三岁的吕布。你三国第一猛人的成长上限就算再高，也不可能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打赢一个成年人。

所以卢德想要赢，要么卧薪尝胆再憋个十年，等自己发育到足够强的时候再上，要么就得另辟蹊径智取。

卢德的另一个问题，是关于这个假盗神自身的，她到底是什么？为了要连休谟的神位和身份都抢走？

这个问题让库米拉德沉吟了片刻，然后解释道。

“那孩子……其实应该算是休谟的替代品。”

“替代品？具体是怎么个替代法？”

“我想你应该知道，在神战期间，休谟站错了队，潜入战神殿被抓。飞戈莱砍掉了她的双手并施加诅咒，封印了休谟几乎全部的神力。落难之后的休谟躲了起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回应过她的信徒，于是其中一些信徒因为失望而改信了其他神明，但也有一些狂信者，在极端渴望得到回应的情况下，促成了另一个休谟的诞生。”

“怎么听着有点像……备胎？”

按库米拉德的说法，假盗神是在休谟避风头期间，被那些狂信徒硬生生“脑补”出来的替代品。而这个替代品也因为回应了信徒们的呼唤，所以得到了承认。

这就好像是“另立谠中央”，假盗神被一部分信徒当成了真的，并且建立了信奉赝品的黑手兄弟会。

一边是真的休谟因为诅咒，三百年东躲西藏，另一边则是靠着本源之火的火星飞速成长。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休谟早晚要说出那句黄四郎的名台词！

有一说一，这帮信徒的确有可怜的一面，但卢德无法认同他们在自立门户后所选择的道路。

虽说盗神是象征偷窃这种恶行的神明，但休谟的本心还是希望向正义一方考虑的，这一点从她经常带着落叶劫富济贫就不难看出，休谟想要做个好神。

而假盗神那边却在积极的拥抱黑暗，摆明了是想当一个邪神，黑手兄弟会是无恶不作。

“如果你想接触黑手兄弟会，我建议你往南，去一趟帝国那边的炎木城。那孩子的老巢就在那里，不过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具体怎么找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库米拉德说完，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摆明了问话到此结束，她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

第二天上午，卢德一早醒来，吃过早餐后，久违的踏上了前往学校的道路。出门这么多天，回来又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他这个校长已经有阵子没在自己的学校讲过课、露过面了。

另外今天也是拉姆利伯爵约定好的，会派送留学生过来的日子，除了那最开始就谈好的五十名医学生，伯爵还跟卢德要了一份学校主要培训专业的目录，每种也都派了十人，最后硬生生凑出了一支一百五十人的大队伍。

这支浩浩荡荡的学生团，在中午时分顺利的抵达了松树镇，护送人员是伯爵领的督军骑士，带队的则是老熟人沙罗。自从卢德“恢复”年轻后，这位女骑士每次见到卢德都两眼放光，表现出跃跃欲试的躁动。

不知道的路人还以为是神官大人的年轻样貌太过英俊迷人，勾住了青椒骑士的一颗芳心，但卢德清楚，丫的这是还惦记着要和自己击剑呢！

卢德在镇门口迎接了这批人，还拉来一批学生组织了欢迎仪式，手捧花束站在街道两侧，大声高呼“欢迎新同学”，仪式感非常的具有天朝味儿！

本章完

卢德的学校在创立之初，方方面面都尽可能的向他记忆中，最熟悉的天朝模式靠拢。但第一年办学下来，却有部分镇民向卢德反应，说每年两个学期刚好卡在了春耕和秋收这两个最需要人手的农忙时节。

于是针对这些反映上来的问题，卢德在第二年调整了开学时间，从休寒暑假变成了春秋假，每年上下两个学期分别在五月和十月开学，时长各有四个月。

对于卢德的调整，家长们是拍手称赞，而学生们则是集体懵逼。说好的放假休息，变成了下地干农活，最操蛋的是，等到开学还得写作文谈谈劳动感想。

所以眼下六月下旬，上半学期刚开学一个多月，来自伯爵领的留学生们，倒也不至于刚一到校就碰上放大假。

来自伯爵领的队伍在镇门口受到了热烈欢迎，欢迎的队伍当中，除了以卢校长为首的师生群体以及跑来看热闹的本地镇民，男爵一家也专程过来捧场。

没有了恶灵在梦中作祟，老夫人在除灵后的第二天便可以下床活动，正好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算是不错的复健运动。

而从伯爵领来的留学生们，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小镇。眼前的小镇虽然不如伯爵领的狼盔城那么气派，但干净整洁的街道、热情有活力的镇民，都让他们对松树镇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这批年轻学徒的平均年龄不到十三周岁，一部分是在伯爵领本地领民之中招募上来的，还有一些是伯爵家的仆役子弟，都是身家清白的“良家子”。

他们在来松树镇之前，都和伯爵签了一份带有卖身属性的劳务契约。伯爵承诺为他们提供在松树镇三年内的学费和一切生活开支，而他们会在学成之后，回去为领主效命，期限足足有三十年之久。

以地球人的角度来看，这妥妥的是霸王条款，但放在这边的世界，却是很多底层人民争破头皮都想抢到手的天赐良机，足以改变他们的命令！

要知道这可是为领主效命的机会，性质上就跟中世纪的地方公务员一样。而拉姆利家颇有贤名，往前数三代都是爱民如子、治理有方的一方豪强，所以招募令刚一发出去，第二天就超额完成了目标。

不过这些孩子在来到松树镇之前，都对这个位于王国北方边境线上的新型城镇知之甚少。只知道这边有个药神教、他们教派出了一个返老还童的圣徒叫卢德，他办了一所名字叫“布鲁斯特”的学院。

但不同于异界人熟知的“学院”，布鲁斯特学院既不教人魔法培养法师，也不传授武技训练骑士，更不像某些知名修道院，走出来就能成为神官。

布鲁斯特学院是一所专门培养匠人、医师和手工业者的地方，都是些一般人眼中下九流的低贱行当，所以在逼格上远不如那些强者辈出的知名学府。

但就在数月前，圣徒卢德带着他训练出来的医师在瘟疫爆发的牡蛎港大展拳脚，成功治退了瘟疫，让牡蛎港避免了覆灭的命运。

而在同一时期，大陆上有多处港口也爆发了大规模传染病，当地人死伤惨重，城市自此一蹶不振。在这些同行的陪衬下，挺过来的牡蛎港，显得是格外耀眼！

血淋淋的事实摆在面前，各地的领主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要是瘟疫在自己地头上爆发，他们该怎么办？

在这种大背景之下，王国北方的各领主们近水楼台先得月，相继都已经有计划要派人来松树镇学习，医师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一下子成了备受尊敬的香饽饽。

在周围许多人的簇拥下，伯爵领学生团穿过干干净净的街道，来到位于镇子东侧的学院所在地。

整座学院占地面积约小镇的四分之一，连片的围墙把整片区域完全包围起来，内里的教学楼由卢德亲自设计并主持建造，红砖绿瓦、窗明几净。礼堂甚至还用上了颇为奢侈的大理石，这都是战神教留给卢德的“馈赠”，被卢德妥善利用。

相信九泉之下的纳拉德，一定会含笑对他竖起一根中指并赠予一句饱含深情的“妈卖批”！

除了在校的师生外，这里在平日不允许一般镇民随便出入，门口有自警团的民兵站岗巡逻，甚至围墙每隔不远就会有一个“不得喧哗”的告示牌，只为能给学生们营造出一个最理想的学习环境。

值得一提的是，迈恩一伙人刚到镇上时，其实是想强占学校作为领主府的，但当他们发现学校是教会产业，当迈恩时还不想和药神教针锋相对，只能退而求其次，夺了镇长罗姆家开的旅馆。

伯爵领的留学生们怎么也没想到，学校竟然是这么气派的地方，比小镇上的其他房屋都要好上一大截。带他们进学校的卢德，更是指着其中几栋建筑物表示，那便是他们即将入住的学生宿舍。所有住校生无论来自哪里，都会得到公平且统一的合理对待，保障他们的生活。

一想到自己要呆上至少三年的地方，条件竟然好的超乎了之前的想象，大家原本的离乡之愁也减轻了不少，私下来颇为满意的冲着宿舍楼直点头。

“真不错！住在学校里面真不错！”

在所有伯爵领的留学生面前，卢德做了一番相对比较简短的演讲。他知道孩子们不喜欢长篇大论，自己也不愿意当一个惹人厌的啰嗦校长，所以尽量言简意赅。随后由各系的高年级学长，带本专业的学生到指定宿舍入住。

卢德给大家半个小时的时间安置行李，等一下还要带他们参观学校，顺手去礼堂补一个开学典礼。

等待期间，过来参观的老夫人四下张望，这地方一看就要花费不少钱，不比她曾经见过的一些富豪庄园差，而卢德却把这么一个地方办成了学校，招收上来的学生还都是普通平民的孩子。

换了一般领主，恐怕免不了要阴谋论一番，怀疑卢德大费周章弄一个培养匠人的学校，肯定是另有所图。但卢德对老夫人有救命之恩，再加上身上的“圣徒”光环，所以老夫人并没有往坏的方面去想。

但老夫人依旧有不少疑惑，所以主动向卢德问道。

“大师，您办这所学校，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的确是不少，但不全是我一个人出的。我们收到过来自社会各界的募捐，校区不少教学楼，还是隔壁古力格子爵派矮人施工队过来给造的，从建材到人工，子爵大人没收我一分钱。”

“但我有些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这座学校只培养下层职人呢？我刚刚看了您提供的介绍，学校现在有十四种专业可供选择，但除了医师铁匠这些比较重要外，竟然还有裁缝、厨子乐手甚至是……农夫，这些技能难道也需要专门放到学校里去学的吗？”

“老夫人……”

“叫我的名字司丽娜吧，大师。”

“那好，司丽娜夫人，我知道您在疑惑什么。我这所学校的确是不教魔法武技，不光是因为这一类技能需要极高的天赋，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些技能无法帮助到受苦受难的绝大多数人。”

“您这话我可就没法太赞同了，我的丈夫和三个儿子都是骑士，失去他们令我痛苦，但他们也是我的骄傲。试问要是没有这些武艺出众的战士，要如何对抗那些残暴的山贼，保护弱小的村民呢？”

“司丽娜夫人，我并没有否认战士的价值，能够自保的武力的确是生存所必须的。但看待问题，有时候并不能只从单独一个方面去看。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那些山贼为什么要去当山贼？”

“呃……难道不是因为内心邪恶的自甘堕落？”

“这种一心向恶的暴徒的确有，但更多的，其实是因为生活所迫。我曾经倾尽所有的去救济那些食不果腹的穷人，但我很快便发现，无论我有多少面包，那些穷人依旧是穷人，我帮的了一些却帮不了全部，救的一时也救不了一世。因为接济给他们的面包吃完就没了，而我手上并没有无穷无尽的面包。于是在我发光了全部食物后，一些难民饿死了，而另一些为了不被饿死，跑去变成了山贼，这样的景象，你应该也见过吧？”

卢德这番话引起了老夫人的共鸣，她也曾经在灾年试着接济穷人，但拿出的那些东西，有时候连一个人都帮不了，就更不要说是无边无际的难民潮了。

见老夫人若有所思，卢德明白她是听进去了，这说明并非那种抱死理的顽固之徒，能交流比什么都强！

“我想了很久，最后顿悟出一个道理，贫穷是孕育邪恶的温床，他会杀死好人、也会让好人变成坏人。而想要扶贫，光靠发面包是远远不够的，要让他们拥有能够生存的一技之长，这才是拥有战胜贫穷的力量！”

“您说的很有道理，但……这些生活技能，真的有必要建一所学校去教吗？您别误会，我并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就是……怎么说呢！很多技能我觉得根本不用特意去学吧？就像裁缝，这个我也会，而且非常擅长，就是从小跟在母亲身边看她做，自然而然的就会了。”

“夫人，恕我直言，您在您母亲身边看的过程，这就是学习，而您的母亲就是您的老师。可问题是……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擅长手工活的母亲，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一个妈啊！”

“呃……这……”

“另外也请不要小看任何技艺，不光是裁缝，也包括了种地。很多人觉得，种地就是挖个坑，把种子埋进土里便可以了，真要是这么简单，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绝收的土地，更不会时不时的闹饥荒了。”

卢德说着，领老夫人来到学生宿舍门前的花坛前，指着里面含苞待放的花卉问道。

“司丽娜夫人，您觉得这些花养的如何？”

“很漂亮，相信等它们全部盛开的时候，这里一定会非常美。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聘请这位园丁，帮我也弄一个漂亮的花园。”

“我没有雇什么专业的园丁，这些花是农学院的学生们种的，校园里的绿化一直是他们在负责，这会算作分数记到他们的毕业成绩里。”

“是学生弄的？”

“是的，学校里还有几块试验田和自己的养殖场，等一下参观学校的时候，我可以带您和大家过去看看。这些孩子会用他们在学校里学到的专业知识，成为做优秀的农夫和驯养员，他们能够为这个世界创造出更多的粮食，将来我还要在学校里设立研究院，带领那些最优秀的毕业生一起改进技术、开发技术。唯有不断提升生产力，才能让更多人不会忍饥挨饿，最终失去生命或是走上歧途。这就是我多年来领悟出的行善之道！”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卢德所说的一切，是他上辈子生活过的那个国度，无数代人，用血与泪所领悟出的“绝对真理”。

纵使人心的贪欲会让世界依旧存在不公，穷人不可能完全消失，但只要生产力提升上来，做出更多可供分配的资源，总归是能让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得到改善，让大家能够游刃有余的思考如何改善制度。

“当粮食足够所有人吃饱时，大家会思考如何去进行分配，但粮食如果不够所有人吃饱，那么那些动歪念头的人，可就不只是想要多吃多占那么简单了。”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见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甚至还从头顶冒了一小团信仰出来，卢德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口舌没白费。他讲的道理并不复杂，但总有那么些人不愿意去理解。

很快，留学生们放好了行李，在高年级宿管的带领下又回到门前的空地上集合。看学生们的表情，大家都对即将到来的校园生活充满了期待。

本章完

对于卢德而言，这所投入大量资金与心血，下大力气建成的学校，是他穿越至今这三年多来，最引以为傲的成果，带给他的成就感，甚至还在几次造神之上！

而且他不光是要招收平民家的孩子入学，也希望能够吸引一些贵族子弟进来，老夫人的一双儿女都是他的首要目标。三岁的男爵本人不够入学标准不要紧，学校附属的幼儿园和学前班，都已经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