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万华镜 第62章

卢德清楚对方怀有目的，但又无法否认，有这么一个即风骚又成熟的大姐姐主动讨好自己，只要性取向不出问题，心里肯定都会感到一阵阵暗爽。

不过卢德与瑟维丝接触，并非是因为对方八面玲珑舔的他虚荣心高涨，而是借机打听乌诺斯镇的情况。

卢德曾经去过一次乌诺斯镇，当地是王国北方边境地区数一说二的富硕之地，名义上归属拉姆利伯爵领，镇长的任命需要得到伯爵的批准。但有鉴于杜兰王国那被卢德无数次吐槽过的分封制度，所以伯爵只是名义上拥有乌诺斯镇，却并没有实际的治理权。

乌诺斯镇的繁荣，全靠上一任的老镇长领导有方。但可惜他老人家没能培养出合适的接班人，女儿女婿在他死后接手了城镇后，很快便将管理城镇的工作抛在脑后，开始沉溺于享乐。

头两年还出什么问题，老镇长给女儿女婿留下一套成熟的管理班底，并且攒下的家底也的确够厚，所以城镇依旧维持着亦如往日般的繁荣。

但纵使有金山银山，大手大脚的挥霍也早晚有坐吃山空的一天。老镇长的班底曾试图劝说作为新镇长的女婿将心思更多的放到政务上，而不是醉生梦死的乱花钱，但这些劝谏并没有能够让这两口子迷途知返，反而是激起了他们的厌恶。

于是利用手头的权利，镇长夫妇辞退了一大批“前朝遗老”，换了一批擅长溜须拍马的家伙上来。

这些马屁精别的本事没有，欺下媚上都是好手，上位之后把正经事扔一边，纷纷利用手头的职权，先填满了自己的腰包。好好的乌诺斯镇被这些人弄的乌烟瘴气！

而为了维持镇长夫妇的奢靡生活，也为了自己能够借机中饱私囊，这些人开始巧立名目，对镇上的黎民百姓乱征各种稀奇古怪的杂税，过往的商队更是要被他们当成肥羊，狠狠的割上一刀才肯放过。

拜这些杂碎所赐，乌诺斯镇昔日的好名声已经快要被败坏干净，镇民不断外逃，很多商人也都决定绕开这个大坑，去别的地方做生意。

了解到这些情况，卢德心说距离他上次去乌诺斯镇也就过去不到九个月的时间，当地的情况竟然已经恶化到了这种程度，那对夫妻的败家能力，还真的是完全超乎了他之前的想象！

本章完

带着一百多人的队伍，卢德回到了松树村。

村民们一开始不明底细，还以为这是神官大人发善心从外面“捡”回来的难民，结果一问才知道，其中绝大多部分都只是要从他们这里路过而已，有意愿留下来定居的移民恐怕没几个。

而外来者们，此时也在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座和他们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的村庄。

在此之前，大多数外来者脑海中的松树村，都是那种脏乱差的传统乡村，有着低矮简陋的房屋、毫无章法的街道布局，以及屎尿横流、让人望而却步的烂泥路。然而这些在普通平民眼中已经习以为常的景象，却在这个名不见经传松树村都没有出现。

事实上，如果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来到松树村，当地的情况的确是会与他们想象中的景象完全一致，并不会与周边其他的开拓民村子有什么实质性差距。

不明真相的外来者只觉得十分神奇，但亲身经历过的当地人却十分清楚，是卢德大人为他们带来了这一系列的改变，而善良慈爱的药神爱芙琳娜和爱欲之神沙布尔科恩也会护佑着虔诚的松树村。

“这个村子……似乎很富裕啊！”

望着眼前干净整洁的村庄、精神饱满的村民，瑟维丝眼中精光一闪。

身为马戏团团主，瑟维丝很清楚干他们这一行的生存之道，绝大多数的马戏团和歌舞团都会选择以“巡演”的方式在大陆各地流动。

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杂耍和歌舞都是逢年过节手头有了一点闲钱才会去看的娱乐，普通平民一年能舍得看个一两回，就算是经济条件比较不错的了，更多的穷苦人可能一听到门票要钱，就会毫不犹豫的扭头走人。

少数人口基数够多的大城市，也许有能力供一两个歌舞团常驻，但基本都是那些声名远播且背后有大金主扶持的顶级乐团，才能有资格享受这种待遇。

而像彩虹马戏团这种家族式的中小型团体，就连与对方同台竞技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瑟维丝属于那种比较有头脑的马戏团团主，他不像其他同行那样到处瞎逛，而是事先就制定好巡演路线，将那些没有大型乐团驻扎但却相对比较富裕的地方串成一条线。

这样一来，既有效率又能确保利益最大化。

在瑟维丝的原计划中，乌诺斯镇就是位于甘末林公爵领和拉姆利伯爵领之间的站点，他们本来回在当地稍作停留，演上个三五场再走，但无奈当地出了那种情况，马戏团被迫绕路，结果意外发现了松树村。

瑟维丝自小便跟着父母走南闯北，阅历自然比一般人要广博的多。她仅仅是大致的目测估算了一番，就推断出当地人口应该在三千左右，已经有中小型城镇的规模，而且看当地人的衣着打扮、身体状况和精神面貌，完全看不出有像是在忍饥挨饿的样子。

于是凭借着良好的第一印象，瑟维丝先给松树村打上了一个“富裕”的标签……属于有点搞头的那种。

抱着这种念头，瑟维丝在心里暗自盘算着，她准备在当地试演一场。虽然眼下并不是最适合的秋收季节，但可权当是先试试水，如果反响和收益能够达到预期，瑟维丝不介意将松树村列入自己的巡演路线之中，况且当地还是那个药神教的教区。

瑟维丝之前在甘末林公爵领演出时，就从一些爱嚼舌头根儿的贵妇人那里打听到，说是风流成性的公爵大人最近得到一种“神药”，让他这个年近六十的糟老头子，不可思议的重振了二十岁的雄风！

这些花边新闻在当地已经完全传开了，不单单是权贵们的上流社会在津津乐道，就连很多市井之徒也在茶余饭后当做谈资。毕竟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而公爵本人似乎也很希望能够让更多人知道……自己又行了！

有鉴于这些传闻，瑟维丝记住了卢德和药神教，但第一印象却着实谈不上有多好，总觉得会开发贩卖这种药物的神官，应该也不是啥正经人。

但瑟维丝并不在乎卢德是不是正经人，她只知道手头有这种药剂的卢德，肯定会非常有钱，并且会有很多贵族为了药剂，而主动和他打好关系。自己要是能搭上他这条人脉，就算被迫出卖一些色相也是值得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瑟维丝第一次见到卢德，就表现的那么殷勤，甚至隐隐有一种要倒贴的架势。

不过这一路相处下来，瑟维丝发现这个须发皆白的老神官，至少乍一看还是挺正派的一个人。

面对她主动发送的福利，并没有露出色与魂授的龌龊猪哥相，也不似经验丰富的欢场老手与她谈笑风生，反而是流露出一种年轻小处男才有的窘迫。哪怕他掩饰的其实很好，但某些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是暴露了自己。

“难道是六十多岁的纯情老处男？真的假的？”

并不知道瑟维丝偷偷在心里对自己下了如此具有“侮辱性”的判断，卢德这会儿已经带着还在生闷气的爱娜回到神殿。

蹲在门口专程等着迎接他们回来的罗蜜安，刚一迎上来便注意到了两人之间那异常的氛围。

“师傅，爱娜师姐这是怎么了？”

“不用理她，小孩子斗气。”

听到卢德说自己是“小孩子”，爱娜气鼓鼓的哼了一声，故意昂首挺胸的从卢德身边走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回自己房间去了，罗蜜安一脸窘迫的看向卢德。

“师傅，要不……我去和师姐聊聊？”

“有什么等明天再聊也不迟，你也应该累了吧？回房间去好好休息吧。”

望着乖巧且懂事的小罗蜜安，卢德不禁露出犹如老父亲般的微笑。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大女儿刚刚进入了让人头痛的叛逆期，而乖巧的小女儿却依旧是温暖人心的小天使，依旧可以给他疲惫的身心以救赎。

本章完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卢德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便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床铺上，化作一条安逸的咸鱼。

得益于卖药带来的收益，神殿如今的居住环境和生活水准都有了显著提升，去年那种吃糠咽菜的苦日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跑步一样的进入了小康社会。

手头有了大笔闲钱的卢德，虽没有像暴发户一样大手大脚的铺张浪费，还把战神教乌拉尔主教借花献佛送给自己的材料拿去盖了学校，但也没说非要艰苦朴素到对自己一毛不拔的程度。

所以至少该花的钱，卢德并没有吝啬，雇佣村民对整个神殿内外都进行了一番修缮，破损的墙壁和屋顶都得到了翻修，原本光秃秃的前院也做了绿化，并且购置了一批新家具的和生活日用品。焕然一新的神殿也许看着并不华丽，但整体给人的第一感观很舒服。

值得一提的是，神殿下方的废弃下水道也进行了一番大刀阔斧的彻底改造，卢德只说是想将这个空间当做储藏室用，受雇的村民们不疑有他，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舒适的床铺让卢德昏昏欲睡，没多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然而事实无数次证明，不吃晚饭就早睡的人，容易在后半夜饿醒，因此当卢德被自己的肚子吵醒时，窗外面依旧是漆黑一片，距离日出应该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

无奈之下，饿到肚子难受的卢德只能爬起来。神殿自从罗蜜安来了之后，厨房就渐渐被这个懂事的亚龙人小姑娘给接管了，卢德做过的菜，她只要站在旁边看一遍就能学会，而且做个三次就必然能比卢德做的好吃。

对方在厨艺上的天赋，着实让卢德感到惊叹。

捂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卢德来到厨房觅食，很快就在柜子里找到了一口扣着盖子的锅，上面贴着张小纸条，娟秀的小字写着“给师傅”，卢德一看就知道，这是罗蜜安专门留给自己晚上睡醒时要吃的“宵夜”。

锅里面一共六个圆滚滚的洋葱馅大包子，卢德也懒得架蒸锅加热，直接将包子放到余火未熄的炉架上面烤。而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刮过，卢德一回头就看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女鬼站在厨房门口。

此情此景如果是在三个月前，卢德这会儿绝对会像是一只被人类偷偷往身后放了根黄瓜的猫一样，吓到直接原地起飞。但此时的他却一脸淡定，甚至还有闲心和眼前的女鬼打招呼。

“晚上好，伊莱雯小姐。”

“晚上好，神官大人，我听见您刚刚起来，所以有些工作上的事想找您谈谈，现在方便吗？”

“当然没问题。”

望着自己手下最勤恳的“十佳员工”，卢德脸上不由得露出资本家般河鳝的微笑。

自从有了这个精通文秘工作的伊莱雯，卢德现在真正做到了“无案牍之劳形”，鬼秘书不用付工钱、还能连续二十四小时加班不休息，可以说是非常好用！

将热好的几个包子装到盘子里，卢德跟着伊莱雯来到地下室。这边经过改造后，有大约三分之二的空间作为储藏室使用，靠内侧的一段则用木墙隔断，做成了隐藏的密室，除了用于存放一些无法对外公开的物品外，还供给伊莱雯办公使用。

一人一鬼进了密室，办公桌上已经分门别类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好几摞文件，方便卢德进行取阅，卢德仔细的翻看着文件，不时的还会询问伊莱雯一些问题。

目前的松树村，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基本实现了“政教合一”，村里无论大小事，卢德都能说一不二。

而村里的原领导班子则宣告解散，之前设立的长老会因为在战神教入侵期间吃里扒外，站队站到了药神教的对立面，因此在战神教退走后，第一时间遭到清算，全家老小被从村子里撵了出去。

不过针对这些家伙的处罚并非由卢德授意，而是村长罗姆所为。老家伙现在可是铁杆的药神派，对这些不知感恩的二五仔那是深恶痛绝。

因此在外来威胁暂时远去却并未消失，而内部环境趋于稳定的当下，已经完全掌握话语权的卢德认为，一个难得的发展时机就在自己眼前！

于是在卢德这位宗教领袖的指挥下，松树村开始集中力量办大事，准备进行“产业升级”。

在此之前，松树村九成以上的村民以务农为主，虽说也有铁匠、木匠等技术工种，但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小作坊式运营，还远谈不上产业化。

所以卢德从实际出发，先将自己建立起来的学校作为技校来运营，用中低级班给低龄儿童扫盲，高级班则自主选择一项专业进修。

为了给学校弄到足够多的老师，卢德诚挚邀请了包括铁匠班克在内的一众匠人到学校任教，担任本职的专业课老师，对高等班的学生进行培训。

一开始匠人不是很乐意，只是碍于卢德在本地那无人能及的威望而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只有铁匠班克因为卢德对自己有救女之恩而毫不犹豫。

卢德明白这些匠人在顾虑些什么，大多数传统技术工种都有一些十分苛刻的门内规矩，收学徒除了自己的亲骨肉，但凡外人都得签一份和卖身契无疑的学徒契约。学徒要在自己师傅的工坊白干至少十年以上，还不一定能学到多少真东西。

匠人们传授技艺如此顾虑重重，明显是怕教会了徒弟将来饿死自己这个师傅，但在卢德看来，这种敝帚自珍的陋习，实际上严重阻碍了这个世界的技术进步。

所以为了打消这些匠人们的顾虑，卢德承诺会给担任教师的匠人以实际的好处，首先是丰厚的报酬，每名教师年薪高达五十金币，这是一个几乎让所有底层平民都无法拒绝的数字。

其次是承诺会在即将成立的工厂内，让这些匠人以技术入股，分红又是一笔不菲的入手，并且这些股份是可以作为个人资产，将来传给自己后代继承的。

这也是卢德产业升级计划之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要在当地办厂搞事业。身为一个骨子里拥有工业党基因的天朝人，卢德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在异界进行工业化的野心，之前没有开始，主要是时机和条件都还不成熟而已。

不过地球那边有句老话说的好，要想富先修路，松树村地处王国北方边境，属于新开发的地区，当地的道路状况可以说非常糟糕，而修路又是个费时费力的大工程，单凭松树村自家，恐怕很难独立完成。

所以卢德想了个办法，他之前以药打开了财路，让外界的商人和权贵们知道自己这里有好东西，这虽然会引来一些不怀好意的觊觎，但妥善利用也能起到广告效应，为他们带来便利。

卢德知道临近的两家领主都对北方边境这一块新开拓的土地有想法，但在国王的正式册封下来前，谁也不敢真的派兵对当地进行占领。

于是卢德让休谟和落叶分头前往拉姆利伯爵领和甘末林公爵领散布假消息，让他们互相以为对面有计划要往边境修路，加强自家对当地的影响力，以便对松树村当地药神教出产的药剂进行垄断。

这些故意散布出去的小道消息果然起到了作用，两家领主虽然一时半会儿还无法确定消息的准确性，但至少清楚道路的用途，因此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原则，几乎在第一时间开启了修路竞赛，这让卢德一分钱都没用掏，就白得了两条可用的商路。

道路的问题得到解决后，卢德接下来便可以集中力量办厂。考虑到当地的实际条件，卢德打算开办的第一间工厂是砖瓦厂，村庄东面的河流下游就有黏土矿，是卢德之前为烧陶取材时发现的。

砖瓦的好处之一是不愁销路，松树村自己就有不低的内需，而随着王国内地人口的不断迁入，周边其他村子也会想要升级住房。但凡是稍微有点追求的人，都不会甘心于一辈子住在简陋的木屋或是土胚房里。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砖瓦厂将采取股份制，卢德作为主要出资人，自然是要占大头，以药神教的名义持有砖瓦厂70%的股份，卢德自封为董事长。

另外的30%股份，投钱进来的村长罗姆一家占5%，学校的匠人教师们以技术入股共占10%，剩下的15%则由目前松树村全村所有十五岁以上成年人均摊。

这一决定，意味着等砖瓦厂建成投产后，只要将来运营起来没有亏损，全村几乎家家户户都能有分红拿，而且卢德还承诺，他的砖瓦厂会优先雇佣本地人，这让原本还觉得砖瓦厂与自己无关的村民们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而卢德则凭借左手宗教右手经济，真正意义上的与当地村民形成了一个更加牢靠的利益共同体。

毫不夸张的说，整个村子目前至少七成以上的村民已经成为了药神的虔信徒，而对卢德的忠诚与信任，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超越国王和领主的地步。

本章完

整个产业升级计划，卢德提出了一个完整的大体框架和流程，伊莱雯作为秘书则负责统计账目和完善计划书等文案工作。女鬼小姐一手娟秀的贵族字体，可比卢德那丢人的“狗扒字体”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大致的翻看了一遍企划书，卢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心说这才是老板该有的体验，自己只负责拍脑门儿，自有下面的优秀员工劳心劳力的加班完成。

“非常棒！如果让我自己来做的话，绝对达不到这种水准，感谢你，伊莱雯小姐，能有你帮忙真是太好了。”

“嘿嘿，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

听到卢德的夸奖，女鬼小姐露出了憨憨的笑容，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被压榨一事。

毕竟在此之前，伊莱雯已经孤独而又无所事事的度过了整整三百年，所以现在有了事情可以做，并且还能有人愿意和自己聊天，这都让伊莱雯感到非常开心。

至少在现阶段工作量还不多的情况下，的确如此！

谈完了工作上的事情，一人一鬼索性闲聊起来。伊莱雯自知是个亡灵，晒太阳搞不好会灰飞烟灭，而且外面的活人大多也都惧怕自己，所以一直乖乖的躲在地下室，当一个足不出户的“宅鬼”。

而卢德担心伊莱雯会感到无聊，也怕她长时期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时间长了会像其他亡灵一样出现精神问题，因此时不时的会下来找她聊天，给她讲一讲自己在外面世界的见闻。

对于卢德希望办学校，开启民智的的计划和理想，伊莱雯表示十分钦佩。因为即便是在三百多年前，人类文明最繁华的那个鼎盛时期，知识也是绝大多数底层人民所无法轻易触及的“特权”之一。

伊莱雯生前出身贵族家庭，做过宫廷女官。当年的玛纳斯王国的女王，就曾经萌生过要搞基础教育的想法，但可惜最后没能做成，国家就毁灭了。

而如今的世道，照比当年也是多有不如，别说是身处底层的平民没有文化，就连很多贵族也同样目不识丁，觉得手中的刀剑要比文字更适用于统治领地。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文明上的衰退，其实并没有随着人口数量一同得以恢复！

不过卢德今天并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聊见闻，而是跟伊莱雯发起了牢骚。他将自己和爱娜闹矛盾的事情说给对方听，然后让她帮自己评评理。

望着卢德絮絮叨叨，如同一个哀叹自己女儿越来越不听话的老爹，伊莱雯差点没能忍住笑出声。

“卢德大人，您真的很关心爱娜小姐呢！”

“唉！问题是那死丫头一点都不领情啊，明明以前很乖巧的来着。”

“别犯愁嘛，孩子长大了是这样的。”

卢德拄着下巴看向伊莱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对方真相。

刚发现伊莱雯那会儿，卢德曾一度以为这个躲在暗中窥探了自己几个月的鬼妹子肯定知道自己很多秘密，包括他的“真面目”，以及爱娜的身份等等。

但卢德很快就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伊莱雯的确是躲在地下跟他做了大半年的邻居，但除了最开始有阵子试图用摇晃柜子这种贫弱的方式吓唬人外，大多数时候她根本不敢靠近卢德，毕竟神官可是亡灵的克星。